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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属鬼的吗

    两个人中午还是没聊成偶像剧。因为大餐实在太好吃了,是孔雀最喜欢的一家西班牙餐厅,平时来吃一次心都要滴血半天的那种。孔雀全程都在感叹美好生活就是建立在奢侈上的,早就把狗血偶像剧抛到了脑后。

    这一餐的时间有点长,回律所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二人在前台碰到了正巧出门的吕光辉,孔雀挪了挪脚步,恨不得整个人都躲到星河后面。

    好在吕光辉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吓死我了。”孔雀夸张地抹了把头上不存在的汗。

    星河好笑地看她一眼,“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我只是个助理,在绿绿面前当然要夹着尾巴做人。”

    “你每一次叫绿绿,都像把尾巴甩到他脸上,还是用电动马达臀的方式。”

    “你不要每次都这么一脸正经地讲这么好笑的话好不好,这样我一个人憋笑的样子很傻——”话没说完,孔雀就撞到了突然停下的星河身上。

    还好两个人差不多高,星河也没有穿高跟鞋显气场的习惯,不然她的鼻子可就惨了。

    “怎么突然停下了?”她往前一探头,立刻“哇”了一声,“这么多玫瑰!”

    只见星河的办公室里铺满了玫瑰花束,桌子上,地上,满满当当,只留了一条可以走到座位上的小路。虽然她的办公室不大,但这种摆法,怎么也有几十束了。

    已经对主角等候多时的同事们纷纷围上来,羡慕道,“这也太浪漫了吧,整整五十二束,我查了52朵玫瑰的意思,你是我最爱的人!”

    “我们数过了,每束有99朵呢,谁都知道99朵的花语是天长地久!”

    “可以啊星河,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男朋友这么浪漫。”

    “这是什么纪念日吗?”

    “上次听孔雀说你恋爱好几年了,这是周年纪念日还是求婚啊?”

    “星河,你男朋友不会是个富二代吧,普通人哪有这手笔。”

    52束玫瑰实在太壮观了,几乎全所的人都站在她办公室前兴致勃勃地八卦。

    星河站在人群中,感到有点晕眩——气的。

    孔雀看到自己老板的脸色,立刻开始撵人,“行了行了,别这么八卦了啊,绿绿刚走你们就都凑到这来,万一他后脚又回来了呢。”

    律所里的人,从合伙人到打工律师,下至助理,个个都是人精。看到星河的脸色不太对,众人立刻借着这个台阶打哈哈,做鸟兽散。

    “说的也是,赶紧散了散了。”

    “万一给吕律看到可就惨了。”

    “谁踩到我鞋了……”

    片刻功夫,办公室门口就只剩下孔雀和星河两个人,以及满屋子的玫瑰。如果不是刚分手,还是以被出轨这种极为讽刺的方式,这52束玫瑰确实足够打动人。然而现在,每一朵花都仿佛在冲星河喊,二百五,二百五!

    就还是那句话,情侣之间正常分手,比如性格不合、对未来的计划不一样、生活摩擦太多,等等诸如此类原因导致的分手,和被劈腿被出轨的分手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是前者,她一定会感到难过和遗憾,而作为被出轨的后者,她看到这些玫瑰,只想吐。

    而且在一起三年了,蒋纪俞连她不喜欢红玫瑰都不知道。

    她最喜欢的花是白玫瑰,红玫瑰在她眼里只是不错的养颜食品。而且她喜欢19朵花的花束,不大不小刚刚好。这种99朵的,又重又挤成一团,抱在怀里胳膊酸,根本不是她的菜。

    与其说蒋纪俞爱她,不如说蒋纪俞爱的是“和他相爱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谁并不重要,她的喜好也不重要,因为蒋纪俞不在乎这些,只要她能符合他的各种标准,满足他的要求就行。

    星河讽刺地笑了一下。

    她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喜欢玩“我什么都不说,你爱我就要懂我,还必须是自己猜出来的”那种倔强少女。她很早就跟蒋纪俞说过她喜欢白玫瑰,收到花也不会就那么直接一大捧摆在那里,而是修剪好插进花瓶,做成花艺。她还曾经笑说,如果是99朵,足足要装五六个花瓶,还都是一样的,看起来就像卖花的二手商贩。

    但蒋纪俞从来不会记得这些。他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给她买庄重却老气的丝巾、大捧的红玫瑰,还有她根本不爱吃的巧克力和甜腻点心。

    孔雀胆颤心惊地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生怕她下一秒就炸了,赶紧说,“老板,要不这些我都拿到楼下扔了?”

    “扔,当然扔。”星河大步跨进办公室,四厘米的小低跟被她穿出了恨天高的效果,踩在地面上咄咄作响,仿佛那是蒋纪俞的脸。

    孔雀抱起两束花后苦了脸。花束太大,她拼了老命一次也只能拿两束,这岂不是要跑二十多趟?或者她去储藏间找个小推车?

    “等等!”

    她刚认命地准备出去,却被星河叫住,回过头,“怎么了老板?”

    “刚才来凑热闹的,一人一束,送给他们。”

    “啊?”

    星河一挑眉,“没听明白?”

    “听是听明白了,可是,”孔雀迟疑道,“有几个特别八卦的,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直说。”星河干脆道,“我分手了,这些花我不想要。但花是无罪的,不应该因为购买者是渣男,就被丢进垃圾桶。”

    “老板,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星河冷笑一声,“他想用这种方式逼我收下花,如果我收下了,他就会认为第一步成功了,起码我不那么抗拒原谅。”

    她把包放在柜子上,转过身看着一地的花,“楼下表白、当街求婚,那是以两个人互有好感或者互相爱慕作为前提,否则只是道德绑架而已。借着围观人群对爱情善意的期待,借着那些盲目的起哄,逼迫对方在骑虎难下的情况下答应自己。”

    “他不就是笃定我怕丢人,不好意思说我被劈腿了,只好忍气吞声收下这些花?”

    她想的没错,蒋纪俞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星河不可能当众退回这些花,除非她不怕被人知道分手的事实。然而哪个女人愿意承认自己被出轨了呢?毕竟在这个社会上,人们已经默认出轨是绝大多数男人的必经之路,一点都不稀奇,对这个话题的热切度还不如“某某女人没本事,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不管多么不情愿,只要星河接受了这些花,就意味着妥协的开始。底线这种东西,只要第一次妥协了,那后面第几次踩到都一样无所谓,因为——

    “如果在一开始就失去底线,只会被对方得寸进尺,要求更多妥协。”

    “人品下作也就算了,手段也这么下作。”星河看着那些花,嗤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如果我拒绝得彻彻底底,他还能用什么理由来逼我接受。”

    *

    蒋纪俞果然没让人失望,星河回到小区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百无聊赖等候的男人。

    他板着一张脸,手插在笔挺的西裤兜里,用一种“我不跟你计较,你差不多可以了”的表情看着星河。

    星河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按下电梯楼层。蒋纪俞在电梯闭合之前挤了进来。

    两扇门一关上,蒋纪俞就凑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揽星河的腰。

    星河往后一退,男人的手落了空。他抬起头,面色不佳,“你闹够了没有?”

    他脸上的巴掌印已经完全消退,此刻看上去精神抖擞,又是一条人模狗样的好狗。

    她冷冷地讥诮,“电梯里有监控,如果不想被告性骚扰,就管好你的咸猪手。”

    “什么性骚扰?”蒋纪俞拧起眉,“你是我女朋友。”

    “你被甩了这四个字,你是哪个字听不懂?”

    如果不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她一定会建议他回小学把语文课再上一遍。

    蒋纪俞又伸手来拉她,“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差不多可以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听不懂别人的话。其实他听懂了,只是不在乎而已,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否则谁会觉得出轨和出气能扯平?

    星河甩开他,不再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快速走出电梯,拿钥匙开门。

    蒋纪俞一步不落地跟在她身后,显然是要跟她一起回家。

    星河把钥匙一拔,止住开门的动作,转身,掀起眼皮,“蒋纪俞,你属鬼的吗,阴魂不散?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有完没完?”

    “是你没完。开门,让我进去。”

    “不可能。”

    蒋纪俞盯了她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你以为你能打我两巴掌,就真的比我有力气?”

    星河没说话,但眼睛里有了怒意。

    “我知道你是朵带刺的玫瑰,星河。”蒋纪俞用一种带着笑意的语调,不紧不慢地说,“但你觉得我没种吗?抢过钥匙,打开门,把你拎进去,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她当然打不过他。除非学过特殊的擒拿或者专业的力量训练,否则女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对手。但这种语气——星河诧异的抬头,看着面前相爱了三年的男人。这样变态又危险的语气,简直不像正常人。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卷了卷,这一刻的蒋纪俞,让她觉得陌生又畏惧。

    蒋纪俞捕捉到她转瞬即逝的弱势,露出满意的笑容,贴近她的身体,热气几乎吹进她的耳朵。

    “星河,开门。”

    他说完,后退开去,带着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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