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璃月

    来到天衡山附近,花酌眼睁睁看着天衡山被洪水冲垮而无力阻止。

    归离原的百姓已经有一半迁入了璃月港,队伍的最前头和最后头,都是士兵,老弱妇孺则是被护在中间。虽说也有士兵在一旁护送,但很少。

    洪水冲垮天衡山的同时,也如被水冲的蚂蚁般,冲散开来,没有半点抵抗力。在场的只有留云和移霄,一鸟救人、一鹿拦魔神。

    花酌也加入了救人行列,直接抽出体内的息壤,选一块较高结实的石块作为基点,使息壤绵延出一百多米。

    “快上来,然后往地势的地方跑!”花酌对落水或即将没有落脚地的百姓说道,同时把被水冲走的人拉上来。

    息壤瞬息延伸出的临时土地,可以充当一个可踩的平台,让落水的百姓爬上来去到地势高的地方。

    翅膀收起来的声音,花酌转头,果然看到了落在旁边的留云。

    留云:“你回来得可真是及时,没有你这神奇的土壤,怕是要没很多人了。”

    果然,他们都是通过元素力辨识的,即使花酌大变样,也是第一时间认出来了。留云虽然好奇花酌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现在的状态怎么看都不是唠嗑的时候。

    花酌只跟留云说了两句话,都又双双投入到救人的行动中。

    归离原的人不认识花酌,一开始都是被动地接受花酌的好意。直到看见留云跟花酌交谈,一看就知道一人一鸟很是相熟,人们才主动寻求帮助。

    归离原的人警惕是正常的,魔神战争时期,除了来侵扰的魔神,还有威逼利诱的魔神,有些魔神还有幻化成亲近之人的能力,让他们在这种危机时刻不得不防。

    洪水来势汹汹,单靠花酌和留云是阻挡不了的,即使尽力救人了,仍是有很多被冲走了。

    忽闻一声鹿鸣,花酌和留云朝声音看去,便看到了伤痕累累的移霄全身发着光,朝天衡山冲去。掉落的角变大撑住了天衡山,发光的身体融于岩石之内,地面颤动,地形开始改变,引导着洪水冲入大海。

    移霄想的很简单,在源源不断的魔神接连攻击下,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与其拖累,还不如归离原的人拼一条生路。念头一启,立马行动。

    水势逐渐减弱,人们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移霄的陨落,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一时间都没有动静。

    花酌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大家抓紧时间出发,不要辜负了移霄的付出。”

    众人才反应过来,回归队伍,再次前进。

    亲眼见证了好友的消亡,留云才是最难过的那个,花酌关心道:“留云,你还好吗?”

    “无碍,那是他的选择。”话是这样说,留云眼中的悲伤很是明显。

    又有魔神来犯,留云立即迎战,打得更凶了。因为留云的这股气势,来骚扰的魔神越来越少了。

    接下来,直至归离原的人全部迁入璃月港,都很顺利。见没有可乘之机,魔神也离去了。

    听闻移霄的逝去,整个璃月港都蒙上了一层悲伤的灰色薄纱。

    云层散去,阳光漫洒而下,如琉璃般的蓝色花朵迎着风轻轻摇晃,归离原的人们迎来了新生。

    可是即使搬迁过来的货物基本保存完好,人们也很难恢复元气。搬迁到这里,只是得到了一个安定地方而已,然而这里的房屋稀少,根本不够所有人居住,所以还要大力搭建房子。

    还好这里地方大,摩拉克斯又大力扩展可居住之地。

    慢吞吞地搬木材,慢吞吞地清理杂物,花酌看着这里的人一步步地艰难清理场地建筑自己的房子,恨不得自己有那种让房子拔地而起的能力。

    因为房子的紧缺,摩拉克斯等包括花酌,晚间都不在这里的房子住。他们自认为凡人更需要睡觉休息的地方,自己几天不休息也没事,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但花酌实在看不下去,给摩拉克斯和归终他们一人一个尘歌壶洞天玉蝶,让他们能随时进到她的尘歌壶内休息。

    在尘歌壶内,花酌两三栋房子,每栋房子内房间很多,能完全把摩拉克斯他们全部安排住下。

    “就是特意做出来给你们的,整天住野外像什么样子,每天忙碌就算身体受得了,精神也是需要放松的。”花酌一一给摩拉克斯等分发玉蝶,“放心吧,里面很多房间给你们住。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而已,如果你们觉得实在打扰的话等这里的房子建好后再把洞天雨蝶还回来就好。”

    什么话都让花酌说的了,若陀理水等面面相觑,借助在一个小姑娘的洞天内,总觉得......最后一致看向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能察觉到好友们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暂时没有理会,而是在思考,眼中神色几经变换。

    他没有思考太久,伸手接过了花酌手中的玉蝶,“如此,那便打扰了。”

    归终可没有摩拉克斯那般还需要思考,在花酌拿出洞天玉蝶的时候,就直接接过了,高兴地一把抱住花酌,“太感谢你了花酌,我好喜欢你啊!”

    留云:“谢谢。”

    “不用客气,我也喜欢你们。”花酌笑着回道。

    每个人都拿上洞天玉蝶后,花酌带他们进了自己的尘歌壶。

    “哇,花酌你这里好大啊。”归终望着基本望不到头的广阔土地道。

    花酌在尘歌壶内放了很多息壤,让它自己生长蔓延,于是就有了这么大的土地。后来又在上面建了两栋房子,种了些植物,还有个池塘。

    土地最中间的是花酌自己经常居住的两层小平房,小平房前是一个足球场大的池塘,水面波澜不停,证明里面活物不少。

    花酌要给摩拉克斯他们住的房子,就是小平房后面的那栋六层高的房子,每层都有三个房间,足够他们住的了。

    于是这样,就解决了摩拉克斯等的居住问题了。

    可即使是这样,居民们建房子的速度也没有那么快,只能在已有的房子内挤着。

    新的定居地临海,加上洪水刚过去,这里哪里都是湿哒哒的,太阳也不是每天都出来。甚至大多数时候,太阳出来了,还会下雨。

    长久居住潮湿的环境,就会滋生细菌,容易生病。这不,洪水才退去没几天,就陆续开始有人发烧了。

    加上之前不在这边发展种植业,现在一时半会也没有很多草药能用,种植也是需要时间的。

    神爱世人,魔神天生爱人。

    马科修斯不忍民众受苦,将自己的力量汇入了地脉中,牺牲自己平息了这场灾厄。自此,发烧的人慢慢退烧,生病的人也减少了,种子的发芽速度也得到了提升。

    失去了力量,马科修斯连话都不能讲了,身形变小了,变成了只能凭直觉行动的小熊。小熊看着花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用毛茸茸的熊掌轻轻拍了拍花酌,像是在安慰,然后自己去找了个地方沉睡了。

    花酌看着小熊走远,眼底的情绪是疑惑,也是迷茫,“摩拉克斯,魔神为了自己庇护的人类,是什么都可以做吗?就算牺牲?”

    她只是不明白。

    摩拉克斯也在注视着马科修斯走远的方向,“他们向我们寻求了庇护,我们就想给他们最好的生活,看着他们现在亲人离散、厄病折磨,总想为他们做什么,不忍他们受苦。”

    摩拉克斯没有阻止马科修斯这样做,但不代表他不会伤心,这次灾难失去了两位好友,自然是伤心的。

    归终走到花酌旁边,牵起花酌的手,安慰道:“归离原的人就像我们的孩子,为人父母,总是不忍自己的孩子受苦,就像你之前在迁徙途中拼尽全力救助民众、挽救货物一般。我们把新的归离原治理好,让它更加繁荣,等马科修斯醒后,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嗯。”即使归终这样讲,花酌还是有些迷茫。

    岩间琉璃云间月,谓之璃月。

    那是在人们的日常生活恢复后的某一天,花酌与摩拉克斯在高处远眺的时候,摩拉克斯有感而发的一句话。

    于是正式改名为璃月,新名号也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可。

    过去的归离原,都是主动防御被动出击,这般被动不适于在魔神战争中生存。改名为璃月后,摩拉克斯的主动性更加强了。

    要使璃月愈加繁荣,就得走出去。摩拉克斯开凿了三条交通要道,用于经商,用绝对的武力镇压敢来冒犯的魔神。

    然后是与相邻的魔神结盟,摩拉克斯要加快成为尘世七执政之一,这样魔神战争才能今早结束。

    以摩拉克斯为首,众人各司其职,发扬所擅长的。归终、留云、理水等主研究机关,摩拉克斯和若陀等战力高的主外交,内外兼并。

    值得一提的是,阿萍回来了,也就是认识的后来的萍姥姥。之前外出学习技术了,得知归离原遭遇洪水后才赶回来。

    短短几年,璃月多了很多盟友,也发展得愈加繁荣。

    花酌作为一个不属于这个时间的璃月的编外人员,不是与归终留云讨论机关的设计,就是跟着摩拉克斯和若陀外出,寻找可耕种的土地和可食用的植物。

    璃月的人口变多,对食物的需求自然也更多。

    花酌有息壤在身,自然是对土壤最了解的人,可以通过土壤中的能量判断是否能用于耕种。至于可食用的植物,是因为花酌是未来之人,知道的比较多而已。她发现,只要隐藏是她发现带回来的就行,就不算违背契约。这样的发现,还是摩拉克斯分析出来的。

    摩拉克斯是最器重契约的魔神,自然也是了解契约的。花酌把浮舍的事情说了之后,摩拉克斯给出的分析。当然,没有直接说真实的情况。

    花酌问:“如果,我救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但其他人都不知道,仍是认为他死去了。这样,算不算改变历史?”

    摩拉克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看过来的金色眼眸中意味深长,让花酌有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看来花酌去一趟层岩巨渊,收获很大。”摩拉克斯没有直接告诉花酌答案,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璃月建设的这段时间内,摩拉克斯、归终和留云有问过花酌的层岩巨渊之行顺不顺利,花酌说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层岩巨渊”这个称呼说了出来。归终等都决定层岩巨渊这个名称挺合适的,在这之后就用这个称呼了。

    花酌:“还行,拿回了我的法宝,就是那块能延伸出土地的息壤,也让我恢复了刚成年的身体。”

    面不改色地回话,花酌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您是契约之神,如果在所有人、包括您在内都不知道我做了危害璃月的事情,那我是否算是违背了契约?”

    摩拉克斯失笑,气氛也不像上一刻那般让人不自在,“怎么开始使用敬称了?”

    这位不自在的人,就是花酌。

    花酌一本正经地表示,“我在认真地请教您问题,这样比较有氛围感。”

    “好吧。也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摩拉克斯接受了这个说法,并开始思考,“如果你是明知故犯,契约就会立即被触动,我这边便会感知到。因为是你与我签订的契约,食言也是由我惩罚你。如果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做出了危害璃月的事情,那么在你知道做了此事后契约才会被触动。总而言之,只要你做了违反契约内容的行为,都会有惩罚。”

    浮舍的死也是主线的一环,没有他的死,魈就不会前往层岩巨渊。没有魈在,旅行者一行人就不能从层岩巨渊出来。

    她改变了浮舍死亡的结局,契约却没有被触动,难道这在契约内也是可行的?虽然现在还没能力阻止浮舍的死亡,只是暂时封印住而已。

    看着陷入沉思的花酌,摩拉克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尝。

    花酌重新梳理,天理的维系者允许她融入提瓦特的条件不能改变提瓦特的命运轨迹,也就是原神游戏的主线,必要时她还得把跑偏的主线拉回来。

    浮舍的死是其中的一环,但现在却改变了。

    等一下,花酌想起封印浮舍的时候,除她之外只有伯阳一个知情人。但这唯一的知情人也死去了,且没有留下任何与之相关的笔记之类。

    原主线剧情是伯阳和浮舍都死了,现在虽然不一样,但没人知道花酌曾在那个时候来过,不知道浮舍被救,也就是说浮舍还是死亡的状态。

    知道浮舍死亡,是魈通过在层岩巨渊的一些遗留信息推测出来的,旅行者知道无名夜叉是浮舍还死亡的事,是魈告知的。所以,一切都是推测出来的。

    而游戏外的玩家,是通关官方发布的PV,才确定浮舍的死亡。

    但这里是真实的提瓦特,不存在玩家。

    大胆推测,只要她在旅行者来到终点前,不向任何人透露浮舍的存在,让他在外人眼中保持死亡的状态,是不是就不算违背契约?

    如果操作可行,那么是不是也可以通过相同的操作救下其他的本该死之人?

    在死亡的前一刻将其封印,代价太大,不能贸然尝试,至少得有能力承受违背契约的后果。

    如果换种方式,把将死之人变成她的附属法宝,在认知上是她身体或力量的一部分,这般的瞒天过海,是不是也可以......

    就在花酌越想越远时,被脸上的一抹谅意打算了。

    茫然地抬眼望去,原来一只茶杯,里面是有茶。拿着茶杯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屋内的灯光下,有种如玉般的色泽。

    “在想何事,这般入迷,茶水都凉了。”

    摩拉克斯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他看着花酌坐在这里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坐就坐了很久,久到茶都凉了,于是就忍不住用凉了的茶杯冰一下花酌。

    因为没有使用元素力,摩拉克斯的手不再是黑色的,而是和平同人相似的肤色,真是比较好看罢了。

    “在想如何瞒天过海......”意识到说漏嘴后,花酌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在想怎么不让人注意到我......”

    想不出好的借口,花酌弱弱地闭嘴了。

    不知为何,花酌不太能在摩拉克斯面前说谎,临时想的借口都烂得很。

    “不必担忧,先前你就迁徙队伍的事,我们对外称是外面的盟友。这些时日,你都有乔装外出,无人看见你面容。”摩拉克斯没有戳穿花酌,去重新泡一壶茶。

    说到乔装,花酌在璃月外出,都是披着兜风戴着大兜帽,不说话就无人能认出男女。

    “刚好我这里有个封印,走之前能封印你们关于我的记忆。”

    如果不是要研究封印之术,花酌都没能想起她还学过这样的封印术。主要是这个封印太鸡肋了,需要被封印对象完全清醒不抵抗的情况下,才能成功施展。

    花酌向摩拉克斯解释记忆封印术,摩拉克斯采纳了这个建议,知道花酌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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