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去FBI的时候，他明显看到那群法医和职员看着他被咬破的嘴角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早上好，汉尼拔。”杰克走过来，“看来你昨晚过得不错。”

    “是的，杰克。”汉尼拔微笑道，“我想威尔可能要晚到一点了，他有感情危机要处理。”

    杰克被这种说法逗笑了：“和乔安娜？那小姑娘很有意思。”

    就是容易把天聊死。

    汉尼拔点点头，他们先开始讨论这次的“天使”案件，威尔果真晚到了一个小时。

    “你和乔安娜怎么样了？”贝芙丽问他。

    威尔的精神还是不太好：“还好，她应该还在生我的气。”

    贝芙丽耸耸肩：“女孩子都不好哄。”

    汉尼拔默默地听着，又想起来早上乔安娜那个粗鲁的吻，好心情地扬起嘴角。

    晚上FBI又接到报案，一条乌漆嘛黑黑布隆冬的小巷里又出现了一个“天使”，汉尼拔因为晚上约了病人没法一同前往。

    威尔本就因为乔安娜的事心情不好，再加上杰克的施压，他最后直接在小巷里对杰克发了脾气。

    贝芙丽很吃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杰克说话。”

    杰克气的扭头走了，威尔留在原地发了会呆，才看着法医三人组卸下高挂的“天使”，坐车回到了FBI。

    威尔晚上没回来，乔安娜也赌气地没给他打电话，坐在桌前画了很久的设计图，脑海中突然出现了Dua Lipa的《New Rules》:

    “O pick up the phone（第一，不要接他的电话）

    You know he 's only  ' 'cause he 's drunk and alone（你知道他只会在寂寞或喝醉时才会打来电话）

    Two do him in（第二，不要让他走进你的心）

    You 'll have to kick him out again（你必须再次将他拒之门外）

    Three don 't be his friend（第三，别当他所谓的朋友）

    You knonna  ihe m（你知道他不过是将你视为暖床的伴侣）

    And if you 're under him you aiin ' over him（而如果你放低姿态，就无法将他彻底忘记）。”

    她轻声唱出歌词，这种反PUA的歌词让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所以你要这么做吗？”窗边突然传来声音。

    乔安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汉尼拔？！”

    他是怎么过来的？？还爬上了她二楼的窗户！

    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汉尼拔走进房间，理了理西装，依旧是那绅士做派。

    “你是怎么上来的？”乔安娜走到窗边向下看了一眼，底下有个梯子，是威尔平时给房子刷漆时用的。

    她赞赏地看着汉尼拔：“你真行啊，也不怕威尔回来。”

    “他今晚不回来了，杰克把他留下处理案子。”汉尼拔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你是在画设计稿吗？”

    乔安娜拿起图纸递给汉尼拔：“你看一下，我画的不错吧？”

    汉尼拔接过图纸详细看了一下：“嗯，画的很好。”

    “谢谢，你这会来干嘛？”乔安娜坐在沙发扶手上。

    汉尼拔顺势搂住她的腰：“我想你了。”

    天呐，汉尼拔是说情话了吗？！乔安娜觉得自己很可能是幻听了。

    她跨坐在汉尼拔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还有呢？”

    汉尼拔不说话了，他摩挲着乔安娜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

    一切都很顺利，汉尼拔在威尔回来前离开了，也没有在乔安娜身上留下奇怪的痕迹。

    乔安娜又多睡了一会，在汉尼拔走的时候还往他手腕上咬了一口：“这是我送你的名表。”

    汉尼拔笑着用衬衫袖子盖住那块“名表”，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出去开车走了。

    威尔回来的时候乔安娜还在睡，他一晚没睡，回到自己的床上补觉去了。

    10点多的时候玛格丽特打来了电话：“我亲姐，你在哪儿呢？”

    “在家啊，怎么了？”乔安娜还没有睡醒，她揉了揉眼睛。

    玛格丽特无语透顶：“还睡呢？你知道今天周几吗？”

    “今天……周一了？？？”乔安娜猛地坐起来，一看闹钟10点多了，“玛格，我现在去死还来得及吗？”

    “去吧去吧，我不拦你。赶紧过来！”

    乔安娜头疼地穿好衣服，洗漱完后下楼看见威尔还在睡，眼底是无法忽视的乌青，几条小狗趴在他床边。

    “我上学去了，威尔。”乔安娜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开门就走了。

    她坐着公交车到学校后，优哉游哉地走进教学楼。

    反正都迟到了，还差这一会儿。

    玛格丽特在楼梯间等她：“亲爱的，你昨晚干嘛去了？”

    “泡男人去了。”乔安娜撩了一下头发，“姐风情万种。”

    “自恋狂。”玛格丽特翻了个白眼，“你答应我了今天陪我去图书馆追帅哥的。”

    乔安娜动作一滞：“我有答应吗？”

    玛格丽特熟练地掏出手机，调出录音。

    “你又在我画画的时候让我答应你奇奇怪怪的请求！”乔安娜咬牙切齿，“玛德。”

    “啊，你可是答应了哦。”玛格丽特收回手机。

    于是乔安娜被迫拿着写着玛格丽特电话号码的小纸条递给站在书架前找书的一个学长：“学长你好，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码，她想和你认识一下。”

    安斯艾尔看了眼满脸写着不情愿的乔安娜，冷淡道：“不用了。”

    然后转身就走了。

    诶？诶？？诶？？？姐这么没有魅力的吗？

    玛格丽特从书架后走过来，拍了拍乔安娜的肩：“没事，亲爱的，这绝对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眼瞎。”

    “赞同。”乔安娜对着空气捏起拳头：“下次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与她们只隔了一个书架的安斯艾尔装作没有听见。

    汉尼拔与乔安娜的见面并不频繁，两人不能算情侣，充其量就是彼此的床伴而已。

    威尔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他最近被雅各布·霍布斯扰乱了思绪，时不时再去找汉尼拔谈谈心，已经没空管乔安娜了。他们以前晚上睡觉前会一起看会电视的，现在两个人基本上都没有太多交流。

    没错，这就是冷战。

    汉尼拔有一起邀请威尔和乔安娜来他家吃晚餐，两人在餐桌上跟散装家庭一样。

    最尴尬的还是汉尼拔，当然这只是乔安娜一个人觉得。他试图讲些什么活络一下气氛，但威尔很沉稳地享用晚餐，乔安娜……乔安娜在与盘子里的肉作斗争。

    她尝出来这是牛肉，但她还是将肉切成了超级小块，一点点送进嘴里。

    这是她在汉尼拔家吃饭养成的习惯。

    然而汉尼拔还是习惯了。

    他在无形中宠着乔安娜。

    坐在料理台边，忍，宠；吃饭时不认真对待美食，忍，宠；喜欢咬破他的嘴角，忍，宠；喜欢在前戏时撕扯他的衬衫，忍，宠……

    乔安娜在威尔身边从来不会这么放肆。

    “今天晚上下雨了，你们留下来吧，客房有很多。”汉尼拔道。

    威尔对这个提议看起来很吃惊，但这会雨确实不小，开车回去会很危险。

    汉尼拔是故意在今晚叫他们来吃饭的。

    乔安娜没有说话，她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言权，开车回家的又不是她。

    “好，那就麻烦了。”威尔点点头。

    汉尼拔给乔安娜准备的甜点一直都是双份，他知道她喜欢吃甜食。

    一顿吃的沉默极了，只因桌上坐着怪脾气爸爸和小别扭女儿，以及想话题想到头破开始想念杰克的食人魔。

    吃完饭后乔安娜自告奋勇帮汉尼拔洗碗，威尔先上楼洗漱。说是帮忙洗碗，实际上乔安娜撩拨地汉尼拔根本没法将简简单单的几个盘子洗干净。

    “够了。”他将乔安娜圈在怀里，立刻将几个盘子擦干净，“如果你很想的话，晚上我们可以继续。”

    乔安娜动作稍有收敛：“汉尼拔，你像我的地下情人。”

    汉尼拔觉得这种说法很好笑，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他这么一笑，真的有点像麦子了，周身的锋芒弱化，带了些温柔。

    “你好帅啊，汉尼拔。”乔安娜搂着他的脖子讨要亲吻，“我要被你迷住了。”

    “我以为你已经被我迷住了。”汉尼拔拿过一旁的擦手巾擦干手上的水，抱住乔安娜给了她一个深吻。

    乔安娜在与汉尼拔运动完后就回到了房间，她要泡个热水澡缓解一下。

    这次汉尼拔竟然留下了点痕迹在她脖子上，她这次可没有穿高领衬衫，只是一件连衣裙。

    她这会犯了难，不知道明天怎么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要不直接告诉威尔算了？不知道威尔会不会杀了汉尼拔。

    乔安娜裹好浴巾又跑到汉尼拔的房间，而他刚关了灯准备睡觉。

    “汉尼拔？”她关好门走进来，躺在汉尼拔身边，汉尼拔应了一声，“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威尔咱们的事。”

    “你想告诉他了？”汉尼拔让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

    “我觉得我不想告诉他他也该知道了。”

    汉尼拔翻身抱住她：“我尊重你的决定。”

    乔安娜靠在他的胸口：“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像床伴。”乔安娜嗤笑出声，“绝对不是男女朋友。”

    汉尼拔抚摸着她的肩胛骨，沉默了一会然后道：“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是男女朋友。”

    “……”这次换乔安娜沉默了，她玩着自己的头发，没有要回应的样子。

    汉尼拔轻轻叹了口气：“睡觉吧。”

    乔安娜伸手抱住他的脸：“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她说的很认真，但心脏却跳个不停。

    汉尼拔用那双淡金色的眸子盯着她，然后将她压在身下：“先别睡了，我想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将吻印在她唇边：“这话该我说。”

    威尔早上起的早，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他就看见乔安娜和汉尼拔一起下了楼梯。

    他们一起下楼梯没什么，但是乔安娜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

    他皱起眉头，他想他知道乔安娜和汉尼拔之间到底有些什么了。

    “威尔，早上好啊。”乔安娜照常给他打招呼。

    威尔抓过乔安娜的手把她拉过来，扳起她的下巴又仔细看了眼她的脖子，随即冰冷地盯着汉尼拔。

    汉尼拔面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仿佛是在挑衅威尔。

    “莱克特，我需要一个解释。”威尔恨不得拿刀捅死汉尼拔。

    乔安娜抱住汉尼拔的胳膊：“没什么可解释的了，我和汉尼拔在一起了。”

    汉尼拔搂着乔安娜的腰，印证了她的话。

    威尔被气笑了，他将乔安娜扯到一边：“我回家再和你算账。”

    他直接给汉尼拔脸上来了一拳，乔安娜吓得想拉开他，汉尼拔却制止了她。

    汉尼拔解开衬衫袖口的口子，将袖子挽上去，他倒是不打算真的和威尔打一架。

    “汉尼拔，她比你小15岁，你怎么下的去手？”威尔揪住汉尼拔的领口，“你真是禽兽不如。”

    他又一拳捶过去，汉尼拔躲开了，抓住他的手一扭，迫使威尔松开了他的领口。

    “我知道你很生气，威尔，但我们是两情相悦。”

    威尔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去你妈的两情相悦。”

    乔安娜觉得她见识到了另一面威尔：会打架，会说脏话。

    “伙计们，能不能冷静一下，不要打架。”她试图将两人分开，但他们已经先一步打在一起了。

    看着两人扭打的身影，乔安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不知道威尔的反应会这么大。

    汉尼拔收着劲呢，他自知理亏，也不想跟威尔打架。

    乔安娜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别打了！”

    威尔被迫停手，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他又瞪了汉尼拔一眼，抓起乔安娜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回家！”

    汉尼拔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乔安娜心凉了半截。

    谁知道威尔回家后怎么唠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