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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仙浪游天下

    赵倾抒低了低头,道:“我受人所托,有事要做。”

    “盛二公子寻过你了?”

    此话一出,赵倾抒才转过神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联想到今日晕后被宗真所救,赵倾抒好似明白了什么,又道:“你跟踪我?”

    话说完,赵倾抒又感到不对,若是宗真跟着她一路,何必在试探乔姝时没有出面帮忙呢?

    况且赵倾抒是提到乔姝之后,宗真才知晓自己重伤之因,如此一说,宗真不应知晓那么多才是。

    宗真自小心思深似海,又懂得玩弄心术,大概猜到了一二。

    “你说你担心盛四姑娘的安危,却不提盛二公子,说明盛二公子并无险危。”宗真说到此顿了顿,又道:“是因为魔丸不在盛二公子手中,对吧?”

    宗真没有因为赵倾抒的质问而生气,也没有表明赵倾抒此言伤他的心,只是解释着他认为的:“魔丸在谁手里,只有当晚的人才知晓。一是乔城主,二是盛二公子与盛四姑娘。乔城主一字不语,盛四姑娘下落不明,便只有盛二公子了。”

    赵倾抒点了点头,缓缓道:“我要去荆城,另立新主。”

    宗真沉默片刻,寻找着让赵倾抒留下几日的理由,可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让赵倾抒留下。

    “表弟修炼鬼道,无心无力无法重见天日,光明正大做事便十分不易。寻得表妹,我可做,但护着荆城,我做不到。”

    宗真顺着赵倾抒的话道:“所以,你要去荆城,立新的城主,重新护着荆城。”

    “是。”赵倾抒说罢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宗真见其十分为难,便宽慰道:“盛二公子回不来,也不能回来,这是最好的结果。”

    赵倾抒显然没有听进去,宗真便又道:“在盛二公子修炼鬼道之时,盛城主与盛夫人大概就做了相同的决定。”

    赵倾抒瞬时看向宗真,看着宗真清澈淡然的眼眸,赵倾抒大概明白了宗真之意。

    “长子幼子一死一魔,长女肉眼凡胎,幼女仙根损坏,不论谁即位,都不是好人选。”宗真垂下眼眸,好似触动很深,道:“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盛二公子没有露面,该是盛城主与盛夫人的意思。你若是去了荆城,打听一番,该是能顺利见到他二人亲自挑选的城主之位接任人。”

    宗真的想法深刻,如刀刻斧般刻在赵倾抒的心上。赵倾抒是明白的,自从那日见到宗真杀人时的眼神,她便明白了。

    以至于她之后见过宗真无数笑脸和充满爱意的眼神,她都能从表面引透到最底端,从他那真诚的脸上看到虚伪,以至想起那天,宗真杀了数十人后掐着最后一人的脖子,慢慢抬起,再狠的将其按在地上,摔透了骨头。

    日子又过去了几分,转眼便是风和日暖的早春际,流云缓动,微风不燥,嫩绿的荷叶上流着晶莹透亮的晨露。

    不知是哪条巷子,这天刚亮,就传来了朗朗读书声,严子规打开窗户,看着前几日连夜的春雨下个没完而留下的痕迹,又看着不远处泥土里刚刚冒头的嫩芽,竟全然忘记了微风吹在身的寒意。

    严子规心情非常不错,趴在窗沿边,一手撑着脸颊,盯着嫩芽不放。

    随即身后传来一声困顿的哈欠声,严怀翻了个身,将枕头从头下拿起盖在头上,挡着严子规开窗而照进的光亮。

    做完这些,还不忘调侃道:“严清然,今日我爹不在城中,你起这么早干嘛?”

    严子规从窗边起身,走到严怀的床边,蹲下身来,平视着严怀,道:“赵凌前段时间不是说赵家少城主在我们这吗?”

    严怀翻了个身,马马虎虎着回道:“他不是被夕岚骂回去了吗?”

    “他昨日又来了。”

    “嗯。”严怀根本没有睡醒,也不想听下去,就一个嗯哼敷衍了事。

    看着严怀又睡过去了,严子规立马低吼了一声:“严望绥!”

    严怀被吓的抖了抖身子,只听严子规又道:“他是来向夕岚赔礼道歉的。”

    严怀瞬间来了兴头,从床上爬起身来,枕头因此还掉落在地,“那小子不会是…”

    “怎么一提八卦,你就醒的如此快。”严子规白了一眼严怀,叹了口气,“快起,今天有大事要做。”

    严怀不在乎严子规说了什么,一脸笑意,连着询问:“赵凌来此,只为夕岚,是真是假?”

    严子规将衣裳扔给严怀,不忘道:“是真。”

    严怀穿着衣裳,系好腰带,将护腕扣紧,扎好高马尾,问道:“话说,赵凌为何笃定了赵家小姐在琉城啊?”

    严子规脱口而出:“该是…”想到不对劲,便没了下文。

    原本想着,应是赵凌查到了乔姝那去,又以为着赵倾抒来了琉城寻盛长欢,便来了琉城。

    “该是什么?”严怀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摆了摆马尾辫的位置。

    “该是抓紧点时间了。”

    严子规话毕,屋外传来一声喊话:“小绥绥!清然兄!”

    严怀开了门,看着戚奂一身黑色内衬清透白纱外衣,头戴斗笠,两缕发丝侧在耳边,五官端正,眉秀眼明,不自觉道:“为何喊着严清然为清然兄,喊我便是小绥绥啊?”

    戚奂自动略过严怀,从严怀旁走进,边走边道:“那还不是你太小。”

    严怀更不理解了:“我虽十六,但严清然也不过才十八啊。”

    戚奂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严怀,十分郑重道:“说的也是,不再将你当小孩看待就是。”说罢点了点头,随后又笑道:“小绥绥不是小孩。”

    “戚杪衔!你也未弱冠,好到哪去!”严怀挺直了腰身,好似在说两人差不多高。

    看着严怀倔强的神情,屋内另外两人都笑了。

    严子规道:“走吧,我们去菱城看看。”

    “去菱城作甚?”严怀问道。

    戚奂道:“你还未与小绥绥讲?”

    严子规道:“师傅这两天不在城中,我们打算去菱城造势湖底夺法器,青璃鞭。不能御剑飞行,也不能骑马疾行,容易被师傅发现,我们走着去,一来一回,应能在师傅回来之前赶回来的。”

    严怀被两人玩笑着拥出了房门,走至约定好的城主府门口,严怀才发现此行跟着的人不少。

    一头白发,站立在人群中真的很显眼,严怀脱口而出:“表哥?”

    严吟身前的人走开后,严吟这才抬起头来,淡淡一笑。

    此时一人走近严怀,一巴掌打在严怀的手臂上,道:“只看见你表哥了,没看见我?”

    严怀顺着严卉的手看向脸颊去,连道:“夕岚!”又正过身来,装作十分紧急的模样,道:“你怎么还在这?”

    严卉看了严怀的样子,愣了三秒,脸朝着严子规,但眼神不离严怀,磕巴着话,边看回严子规边道:“严望绥是不是有病啊?”

    严怀看严卉不跟着自己的思虑来,还被骂了一嘴,忙改回正经模样,道:“你该问我为什么说你怎么还在这。”

    严卉皱起了眉,看着严怀有些不明所以,但严怀一脸期待的样子,严卉还是道出了两个字:“不,问。”

    此话毕,众人哈哈大笑起,严怀看了笑着的人,看到了一个生面孔。

    “你是?”严怀问道。

    被望着的人收起笑意,双手紧紧握了握单肩背着的小包,十分坦然笑道:“我姓严,名唤漠,字旭生。是清然表哥的远房表妹,家尊想磨炼我,便将我托付给表哥,看看能学到什么本事。”

    戚奂看着此人一脸笑意,只觉有几分相熟,重复了一遍来人的姓名:“严旭生……”

    盛长欢看着戚奂,微微点了点头,即使易容过后,样貌大相径庭,但盛长欢还是心里发了怵,生怕被认出来,于是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停止,来掩盖自己心慌的事实。

    严卉道:“你很爱笑吗?”

    盛长欢又点了点头。

    严子规见状,忙道:“前些日子一直在忙鬼手和魔丸的事情,我都没来得及相互介绍,只跟着师傅说了说。”

    说罢,严子规走到严吟身旁,对盛长欢道:“琉城城主严吟,名吟字淡洺。”

    盛长欢躬身微微点了点头,道:“严城主。”

    严子规又走回严怀身边,一手搭在了严怀的肩头,道:“严怀,字望绥,我师傅之子。”

    盛长欢笑道:“望绥兄。”

    “严卉,字夕岚,我们几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严子规说完,立马走到戚奂身边,道:“这位可是大人物,你在乡下之时定也听说过他,他便是天地共主之女的后代,戚奂神君!字为杪衔。”

    戚奂一直瞧着盛长欢,想透过盛长欢的眼神看到灵魂。盛长欢被他看的发毛,笑着的嘴角也稍微抚平了些。

    盛长欢不知戚奂是不是看出了他,毕竟他们二人之前可是最好的朋友,日日不分离的那种。

    也许在盛长欢失踪的这几日,他也曾心乱如麻过。

    严怀看着戚奂的神情有些严肃,又看着严子规的眼神变得犀利,心中浮现出一副好友夺爱的戏码。

    严怀赶忙打破这僵局,道:“我们这是要一起去?表哥也去吗?”

    严卉将剑握紧在手中,两手环抱胸前,道:“淡洺的功法厉害着呢,不用白不用。”

    严怀笑道:“我表哥何等尊贵的身份,就是给我们做开路先锋的?”

    严卉又道:“我们,都是自愿的。”

    几人便如此出发了。

    走过一程又一程,几人穿过山川,走过河流,越过山丘,终得到了路途的中心位置,枞城。

    枞城城门大开,几位身穿外族服饰的少年郎一入城门,就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天还未黑,只是几人都饿了大半天,只得先找了个铺子吃点东西。

    六人特选了个大桌坐下,严卉将剑放到桌上,喊了一声:“小二!”

    店小二虽应了一声,但没有立马前去,他依旧进行着擦桌的动作,只不过抬眼向喊声处望了望。

    这一看,只见六人之中,一人头戴斗笠看不清样貌,一人满头白发气质华贵,两人执剑,另两人虽看不出什么,但都身穿锦绣华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出门聚一聚,店小二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小跑到柜台,拿起本温给自己的茶水壶,又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低着腰到桌前,将茶水倒入杯中,挨个分发,又拿起帕子擦着桌,笑着道:“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将你们这的招牌菜上一上,我们各有各的喜好,酸甜辣辛的都要有。”说罢从腰间拿出一摞银子,扔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银子,掂了掂重量,瞬间眼放金光,忙道:“好嘞好嘞,菜马上就好,几位爷稍等。”

    店小二走后,严怀终于忍不住了,看了看外面的时辰,道:“我们不远万里,徒步而去,就是为了夺了那鞭取取乐?”

    几人全都沉默不语,严怀只好看向盛长欢。

    盛长欢看着严怀一脸的期待,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严怀瞬间泄了气,但不忘道:“之前和表哥严清然去芎城骊山的断音崖寻那把叫昆仑的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你们不必为了陪我玩特地又去一趟菱城。那菱城我去过,阴森森的。”

    “要不然再去夺昆仑试试?”严卉道。

    严怀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说完看着严子规,道:“这傻子当着宗清韵的面问宗清韵是宗避善的哪个妹妹。如果我是宗避善,我再看到严清然我就给他长长记性。”

    严卉喝着水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将杯放下,哈哈大笑几声,道:“严清然,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啊,还是你厉害,见人只想着见一面。是不是见了别人第二面你就掉块肉啊?”

    严子规很不情愿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只觉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找补道:“当时不是嘴比脑子快吗?”随后又道:“对了,夕岚,当日就该带着你一起,你定能说的那宗避善无话可说。”

    严卉却道:“我?”

    “对呀。”严子规道。

    “严望绥的病情转移到你身上了?”严卉俯首鄙夷道,“他是芎城城主,我只是琉城子弟,我怎么说他?就算是真的还嘴,我说万句都不如你的琉城城主说上一句。”

    严子规觉得严卉说的特别对,便转过头对戚奂道:“该是带着你。”说罢又觉得不对劲。

    严怀道:“那时我们还不认得戚杪衔呢。”

    “对,对。”严子规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夕岚,若是有人说你朋友站在你跟前是鹤立鸡群,你当如何反驳?”

    “狗眼看人低喽。”严卉脱口而出,一脸轻松,好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戚奂道:“宗真那日说淡洺是鹤立鸡群?”

    严子规泄了气,严怀点了点头,道:“前脚提那庶妹,后脚又被呛了一口,回来之后被我爹罚着抄书的时候还在埋怨当时就那么简单走了。”

    严怀说罢,只见着自家表哥和严漠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严吟不喜话多,不愿多说话,不说也算平常,可这严漠也插不上话,严怀生怕其起了孤单之心,忙对严漠道:“这庶妹你大是不明白,芎城城主宗真,字为避善,他有一亲妹,名叫宗绡,字为清韵,其父当年停妻另娶,又生下一女,那女被其母抛弃,被芎城前城主抱回家中,养在前城主夫人的名下,后来身世被发现,导致宗避善与宗清韵的母亲和父亲两人夫妻离心,在鬼猎之时,双双遇害。自此,宗避善与宗清韵便不喜那私生女,更不愿承认其的身份。”

    严卉道:“原本家庭美满,却因着其父勾搭别人生下那女,全都变了,我若是宗清韵,我也不会喜欢那样的阿爹,也不会待见那样的妹妹。”

    盛长欢知晓这些城主之间的事情,当年父母亲和二哥经常会讲给她听,对严怀的好意说明,她也只能装作恍然大悟,连笑着点头,道:“那女子,名叫什么?”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对着盛长欢的问话不知说什么,终得严吟见众人不知那女子的姓名,便打破了沉默,道:“宗柳,字惬怯。”

    “窃窃?”严卉问道,“哪个字?”

    “第一个字是惬意的惬,第二个字是胆怯的怯。”严吟又道。

    “那这,到底是惬意,还是胆怯啊?”盛长欢小声问了一句。

    严吟闻言又低下眼眸去,严子规见此,于是道:“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不定是什么性格。她跟我们严城主可不一样,我们严城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是真的无愿所求。”说罢还双手合十,模仿起佛的模样。

    这明显是调侃严吟外表清冷无言,内心更是清冷孤傲,引得众人又哈哈大笑。

    笑得多了,盛长欢也觉得厌了,可为了不被怀疑,她只能笑,更要笑得真心快乐。

    严怀也道:“表哥,你这发丝为白,双瞳为蓝,多漂亮,若是多笑笑,肯定有很多人愿意与你交朋友。”

    后一句:也不至于是被各家女仙称为最不愿嫁的人。倒是没说出来,憋在了口。

    此时邻桌的说话声入了严怀的耳中,只听一年过半百的老人之言:“澎湖下的水鬼又出来了。”

    另一青年回道:“衷单君不是封印过了吗?”

    那老者又道:“这不是前些日子鬼手肆意,封印破裂了嘛?”

    青年道:“好不容易算到鬼手被伤大体,短些日子里不会出现,这魔丸也下落不明,能过过好日子了。谁承想那些个小邪祟又开始蠢蠢欲动。”

    话毕,一孩童音传来:“那又如何,有衷单君在,期邈哥哥在,莯华姐姐在,邪祟不敢乱害人。”

    那老者摸了摸孩童,笑道:“祁笙那小姑娘不会仙法,怎么打退邪祟呢?”

    孩童又道:“我见过莯华姐姐用仙法!”

    青年也笑了,道:“好好好,我们朝儿也要快点长大,学习仙法,将来保护大家。”

    说罢,青年又对老者道:“爹,没事的,只要当地愿意上报,城主自会解决。”

    “城主与衷单君今日不在城中,各位子弟会先行去往,只怕不管用,若是真不管用,恐澎湖旁的人又要受灾一晚了。”老者叹了口气,“只求不再有人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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