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虐渣记

    蕊儿找出了那块暖玉,王宝钏画好了发簪的图纸,叫来了府中的工匠,仔仔细细的嘱咐了他们暖玉的珍贵,雕琢需要注意的地方,尽量在两日之内完工,越快越好。

    这两日啊,天气越发得好了,日头一日比一日高,蝉鸣一日比一日响亮,后院里的柳条也一日比一日绿,从晚春进入初夏大约花了一两个月,但是从初夏变为盛夏,就这短短一两日的时间。

    可是这短短一两日啊,似乎比从前一两个月的时间还长。

    王宝钏没有去别处,也没有做其他任何的事情,就好好的待在自己的闺房里,坐在窗棂前,时而看看花,时而看看草,更多的时候都是看着自己画的那张玉簪子发呆,傻傻的笑。

    就连窗棂上时不时落下的那只鸽子,她都没怎么在意了。

    跟随了她这么多年的蕊儿都觉着她不对劲了,“书上说,香靥凝羞一笑开,柳腰如醉暖相挨,日长春困下楼台,小姐,最近时常发呆傻笑,可是对大小姐和二小姐推荐的杰宴俊杰,心仪了?”

    这种类似的话,往往就会换来王宝钏的一顿责骂,“心仪个鬼啊,你个死丫头!不许乱说!”

    第三日早上,王宝钏从工匠手里得来了暖玉枝簪,带着爹爹给的杰宴名帖,立刻就去了薛让的住处。

    薛让还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处理着一些关于草药上的事情。

    王宝钏过来,按照礼节,应当先要拜见一下薛让的父亲的,但是第一次来的时候,薛父服了药已经睡下了,这次过来也是一样,怕打扰到老人家休息,也没有前去见礼。

    她先拿出了那支暖玉枝簪,“薛兄,三堂妹说,那绿梅难得,即便是往南地购置,也需千金,从薛兄那里免费而得,已经是占了便宜了,如今绿梅生病,还要劳烦薛兄照料,委实不太好意思,出些银两又怕薛兄不肯收,故而,将此簪赠于薛兄,以做谢礼”

    “要什么谢礼啊”说到这个,薛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三小姐有心了,那株绿梅啊,到现在还没有好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枯木逢春,这谢礼啊,薛某实在受之有愧”

    “没有什么受之有愧的!”王宝钏将暖玉枝簪硬塞到了薛让的手里,“绿梅生病了找花匠,和人生病了找大夫是一样的道理,病情有轻有重,甚至还有些是不治之症,但总不能因为治不好病就不给大夫付钱了吧”

    “这……”薛让还没有想好什么话来推脱,就被手里这支触手生温的树枝簪子吸引了目光,“这是暖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听闻这暖玉乃是北疆的镇国之宝,三小姐从何处得来的?”

    “薛兄果然博文广知,这确实就是暖玉,当年魏虎将军平定北疆之后,北疆国主将此玉赠给了我大季朝,陛下为了表彰魏虎将军,便将此玉赐给他了,去年,三堂妹生辰礼,魏虎将军拿它出来做了贺礼,此后就一直收在了三堂妹的库房里,为了感谢薛兄,日前拿出来,让府里的工匠打了这支簪子”

    “这……这实在太贵重了,更加不行了,我,我实在不能收”

    “哎呀,薛兄,三堂妹一片心意,你就拿着吧,这玉簪的样式都是按照你平日里束在发上的枯树枝打造的,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得上?”

    “啊?”她这么一说,薛让倒是愣了,“三小姐如何得知,我束簪的样式?”

    “那……那自然是我同她说的”王宝钏理不直,气也壮,“不管怎么说,三堂妹都是白得了你这株绿梅,还将你这支绿梅给照料成了这样,心里终归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薛兄收下就好,万万不可推辞了,若不然我回到府中,可没有办法向三堂妹交代”

    “可是这……”薛让还想说点什么,王宝钏立刻堵了回去,“你就别可是了,若是再不收下,那就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嫌我三堂妹的这份礼轻了,看不起我们王家了”

    “王兄,你这又说的是哪里话啊,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薛让推脱不下,只好收下了这份礼,还当即将头上的那根枯树枝换了下来,王宝钏仔仔细细的端详了片刻,轻轻的笑道,“真是奇怪,暖玉乃稀世珍宝,世间少有能与之相配之人,薛兄虽然粗布短衣,但生得却有一副贵雅之气,与这簪子毫无违和,甚至好像生来就是你的东西”

    “呵呵呵呵呵呵……王兄谬赞了……”

    送完了这份礼,王宝钏随之又拿出了一份更大的,她笑着将从爹爹哪里得来的杰宴名帖放到了薛让的面前,神秘兮兮的问道,“王兄可知,这是何物?”

    薛让摇了摇头,“洒金红箔,应是高门之贴,具体何物,还请王兄明示”

    “此乃杰宴名帖,是我向丞相爷替薛兄求来的”

    听到杰宴,薛让脸色都变了,“杰宴?可是那个设在夏末,做官员举荐之用的杰宴?”

    王宝钏笑着点了点头,“正是,薛兄博文广知,理应知晓,本朝在没有设立科举之前,都是通过夏末杰宴,满朝文武推选的俊杰来选拔朝廷栋梁的,自从设立秋闱科举之后,杰宴虽然名存实亡了,但却也是我大季朝一年一度的贤能盛会,近年来,也偶有栋梁是从杰宴里推举而出的”

    “日前,西凉难民涌入京中,满朝文武都不得安置之法,薛兄却仅凭一个字,就解了我大季朝的燃眉之急,前些日子,朝廷里难民事忙,实在无瑕论功行赏,如今难民都安置妥当了,相爷便寻起了出主意之人,听说薛兄还未得功名,就想在杰宴上先见见薛兄”

    “为国分忧,乃是我辈之责,老相爷实在是客气了”薛让有些受宠若惊了。

    “薛兄胸怀大志,才思敏捷,就不要自谦推辞了,好了,三堂妹的簪子我送到了,相爷的名帖我也送到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那么夏末杰宴,在京郊的上阳庄,恭候薛兄大驾了”

    王宝钏本来都雀跃的出了门,但是行到门口,偶然回眸,低眉略显娇羞,脸上都泛起了三月里桃花才有的粉嫩,轻声嘱咐了一句,“薛兄,杰宴上阳庄,你可一定要来”

    是我的错觉吗?他……他怎么凭生出了一副“却把青梅嗅”的女儿家姿态……

    是我的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罢了,也许也是王兄实在和三小姐生得过于相似了吧。

    薛让轻轻的摸了摸发间的暖玉树簪,看着手里的杰宴名帖,淡淡的笑了笑。

    许是被快乐兴奋的感觉冲昏了头脑,王宝钏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与她擦身而过的另一个熟人。

    不过,薛平贵倒是注意到她了,只不过她穿着男装,他不太认识。

    他踏进门槛就不自觉的问了一句,“大哥,那是谁啊?怎么感觉同王三小姐生得颇为相似?”

    “是啊,那是丞相府的表亲,也是今年秋闱的应试学子,叫做王三,现在暂居在丞相府,同我有些私交,日前王三小姐的绿梅病了,托他带来我这里看看,今日是来探望绿梅的”薛让随意的解释了一句,将书案上那一沓厚厚的纸张递给了他,“这是你托写的佰草集,我已经尽力而为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薛平贵随手接了下来,翻了几页,随口道了句谢,“谢谢大哥”

    他看到了角落里那株毫无生机的绿梅,更加看到了薛让发间那支通透的暖玉树簪,还有他书桌上那张异常华贵的名帖。

    眼神中凝练起了欲望,试探性的问道,“大哥,你发间的簪子看着不俗,一定非常昂贵吧,不知是何处得来的啊?还有这桌子上的拜帖,看着就是高门显贵之物,大哥可是又结交了新贵?”

    “这个?”薛让摸了摸头上的暖玉枝簪,笑道,“这是方才王兄所赠,说是三小姐特意着府里的匠人打的”

    “什么?三小姐?可是相府的那位三小姐?”

    “是啊”看着薛平贵脸色有些不对劲,薛让立刻就改了口,“不过二弟,你别误会,这不过是三小姐用来医治绿梅的谢礼罢了,并没有什么旁的意思,我既然答应了你不会同三小姐说起洛水轻舟与碎叶林之事,便不会在做他想了”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能误会什么啊,这些时日,我同三小姐飞鸽传书,相谈甚欢”

    “那自然是好的啊”薛让微微的笑道,“那名帖也是王兄带来的,说是老相爷所给的杰宴名帖,约我夏末往上阳庄去赴宴”

    “真的啊,大哥!”薛平贵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杰宴两个字吸引住了,“我听说那杰宴设在秋闱应试之前,是朝廷选拔官员之宴,大哥收到名帖,来日一定行入仕途,加官进爵,但是这杰宴名帖可不好拿,尤其是能得老丞相青睐者,大哥是什么时候同相爷有了接触的啊”

    “我哪能同相爷有什么往来啊,日前王三兄弟在南楼烦恼西凉难民之事,我不过同他顺口说了两句应对难民之策,解了大季朝的难题,许是相爷瞧着,想多知晓一点内情吧”

    “既然如此,那便恭喜大哥了……”薛平贵道,“现在距离杰宴的时日也不多了,我看不如先将爹移到我那里去照顾吧,大哥也好专心准备杰宴事宜”

    “算了吧,你那窑洞住着潮气重,又是盛夏时节,爹身体不好,免得受了湿热之气”

    “那也行吧,杰宴当天,就换我来照顾爹,大哥只管安安心心的去赴宴”

    “好,谢了,二弟”

    “大哥你实在客气了,你我兄弟,说什么谢啊”

    “对了,爹的药喝完了,你既然来了,就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去抓药,很快就回来”

    “我去吧,我去吧”薛平贵连忙拦了下来,“大哥帮了我这么多,这么小的事情怎么能劳烦大哥,我去就好了,我去就好了”他说着就出了门,刚刚转身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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