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

    “啧!大当家玩的真刺激。”

    在前庭把风的几个手下隐约听到山匪头子的狼嚎,不禁咋舌,窃窃私语。

    被看押的僧人斗转佛珠,潜心念佛。佛门重地本是清修之所,怎容贼人污秽/淫/乱。方丈几欲教化,但都被那群恶徒嘲讽打压。

    他终究只是一届僧人,难以渡人。

    “狗东西,还敢不敢打你姑奶奶主意了?”凤梓潼拾起山匪头子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脚他踩在他的脊背,将他狠狠碾在地面。

    “姑奶奶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山匪头子脸憋的通红,鼻青脸肿,好不惨烈。

    凤梓潼丢了棍子,拿绳子将人捆起来,这才抖了抖衣上的灰,往凤梓杞身边走去。

    “滚!”

    凤梓杞陡然喝道,郁郁的凤眸充斥着无边怒意,看的凤梓潼心尖发颤。

    好姐姐啊!咱温柔点嘛。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记仇呢。再说了,我真的没有害过你啊!凤梓潼内心坎坷,惴惴不安地继续往前走着,抬起笑脸安抚道:“大、大姐姐。您您别误会,我真的是来救你的。”

    凤梓潼顶着人畜无害的眸子,面上的焦急不像作假。但这般人蓄无害的模样在凤梓杞看来就是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

    “凤梓潼,你找死!”

    凤梓潼快到床边时,凤梓杞不知哪里抽出一把短刃,往前一挥,凤梓潼手腕便被划了一道口子。血霎时贴着肌肤滚落,一颗颗豆大的血珠啪嗒低落在地板,凤梓潼吃痛往后退去。

    这大姐姐还真不好对付。

    凤梓潼自怨自艾,也不知如何是好。都怪原主作恶多端,将凤梓杞对她的信任尽数磨尽。

    “大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来救你的。”凤梓潼无奈,胳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也无瑕顾及。

    凤梓杞那一刀挥下,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垂趴在榻边,急促地喘息。如墨的长发顺着薄肩滑下,尽管凤梓潼只能看到半张侧脸,也足以让她恍惚良久。

    记得上次这般出神还是在第一次看到尹木辛的时候,凤梓潼如是想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突然觉得凤梓杞的侧颜竟有三分像尹木辛。

    果然,天下美人都是按一个坯子长的。

    失神间,一个高大的男人闯了进来!

    男人长驱直入,直奔塌前:“杞儿,你没事吧。”

    凤梓杞紧抓着胸前的衣襟,面色潮红,见来人问她,秋眸含情地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司寒,我难受。”

    季司寒将外袍脱下,外袍飞旋落下,将凤梓杞严严盖住。他弯腰一把将人儿从床榻上抱起,紧紧揽在怀里,“乖,别怕。本王这就带你看御医。”

    看、看御医?!

    凤梓潼难以理解身为《帝后风华录》最大BOSS之一的男主大人,竟然在看到心爱女子身中媚药、衣衫不整、饥渴难耐的时候!只淡淡镇定地丢出两个字!

    乖,本王带你看御医!

    身处危险前线猛嗑CP的凤梓潼满脸黑线!

    不会吧,不会吧。这种危情时刻!你竟然只想着带女主看御医?!真是白瞎作者给你俩安排的云雨剧情了。

    凤梓潼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她也没有忘记她来这里的目的——救女主,刷好感!

    于是,凤梓潼硬着头皮,在季司寒阴寒的注视下,结巴道:“季、季大哥,我已经把坏人拦下了。大姐姐没事的,就是受了点惊吓,你不要太难心。”

    “哼。最好与你无关。”冷如冰霜的语调朝凤梓潼射来,独属于男主气场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凤梓潼耳朵一阵翁鸣。不待她反应,季司寒已迈着步子跨出门槛。

    “不是啊!季司寒你长点脑子哇。歹徒都被我绑了,我都替你家对象把他打一顿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凤梓潼因为被季司寒无视,气的跳脚。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主角好感度+5%,剩余主角怒气值:89.9%,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彼时,系统突然闪现在凤梓潼面前。

    凤梓潼看着系统上蓝蓝的“+5%”,糟糕的心情即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季司寒对她的态度极差,但好感度上升就好。

    悲惨的穿越者,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态强大!毕竟活着就好!

    凤梓潼深以为然。

    “你没事吧?”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隐约带着关怀。

    凤梓潼跟着声音的方向抬眸去瞧,突然发现夜君凌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前。她忙上去扶人:“你怎么进来了。”说话间,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眉心已紧紧拧出一道沟壑。

    “你受伤了。”

    夜君凌好似没听到凤梓潼说的话,眼睛固执地盯在她流血的胳膊。雪白的广袖已被红色浸湿大片,刺目的紧。

    “一点小伤,没事。”凤梓潼不以为意,凤梓杞本身就身子虚,被下药后身子更虚,方才划的那一刀,其实没使多大力气,就是刀锋太利,又划到了血管,这才出了很多血。

    夜君凌皱起眉心,从衣袍撕下一块布料,强硬地拉过凤梓潼的胳膊要替她包扎。许是被夜君凌讥讽惯了,见他一反常态要替自己包扎,凤梓潼简直不可思议,一副撞见鬼的模样。

    夜君凌将她的袖口撩起,眉头反而皱的更深。只见凤梓潼白皙的手臂纵向划着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臂弯一直划到了小臂腹部。伤口已经结巴,但疤痕宽厚,看样子并非利器所伤。新伤还在汩汩出血,但怎么看旧伤都比新伤更为吓人。

    夜君凌拿着布料的手一顿,抿唇询问,“怎么弄的?”

    凤梓潼这才想起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忙抽回手落下衣袖遮掩,“没事。不小心划到的。”

    夜君凌唇角又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半晌又固执地拉起凤梓潼的胳膊,给她包扎上,“看来凤姑娘在江湖结怨的人不少。”

    凤梓潼闻言,“嗯哼”一声,既不答是,也不否认。但夜君凌显然没太懂她那声古怪的“嗯哼”是什么意思。

    凤梓潼瞧见他疑惑的眼神,但并没有打算解释。她弯腰拾起凤梓杞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往前走几步蹲下,将刀刃往山匪头子的脸颊拍去,“哎,说说。谁给你的银子让你来害我大姐姐的。”

    凤梓潼可不信系统那套说辞,她凤梓潼一直待在黑林子里,怎么可能跑出来去指使山匪。再说,原主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靠依附得势妾室才堪堪在将军府站稳腿脚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财力来驱动山匪害人。

    山匪嚎道:“姑奶奶您莫不是忘了,真的是您给我的银子啊!”

    凤梓潼眯着眼睛:“那我给你了多少银两?”

    “三、三百两。”

    “放肆!本姑娘明明给你了一千两银子。胆敢胡说!信不信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

    “姑、姑奶奶冤枉啊。昨天半夜真的是您给了我三百两白银,让我毁了凤梓杞的清白的啊。”

    凤梓潼喝道:“放肆!大姐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你说是我派你来的,证据呢?我是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与你对接的,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山匪头子被凤梓潼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是昨天子时,在威虎山山脚,姑娘披着黑衣斗篷来的。当时天很黑,姑娘站在暗处,我并看不太清。”

    “你看不太清又怎知是我同你对接的?”

    “姑娘的镯子我认识。”山匪头子往凤梓潼手腕瞥去,又道,“况且昨夜姑娘自曝身份,为谨慎起见,今日一大早我便让弟兄们去城里打探了姑娘消息。”

    凤梓潼转着手腕上的镯子轻笑,“那你在京城人脉挺广啊。”这镯子可不单只她一人有,凤梓潼若是没记错,凤梓芸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凤梓芸,将军府庶出二小姐。母亲王氏深得将军宠爱,是府邸里唯一能和主母抗衡的人。原主便是依附她们母女二人才得以在府邸苟延残喘。

    若是勾结山匪的人是凤梓芸那么这一切就说的过去了。凤梓芸的母亲受宠,手头自然宽裕,况且王家属商贾世家,本家家境相当不错,偶尔送些体己钱,也够王氏攒下来给女儿买凶了。

    山匪头子额角虚汗直淌,“姑奶奶谬赞,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罢了。”

    夜君凌站在凤梓潼身后,眼睛如同死水一般古寂无波。凤梓潼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起身拍拍衣摆,询问道:“刚才来的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山匪愣怔片刻,“不、不认识。”

    凤梓潼笑的人蓄无害,“你这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嘛。你可知扶阳王季司寒倾慕我大姐姐已久?”

    “扶、扶阳王?!不认识。”

    山匪头子不确定的又重复一遍。这号王爷他确实没怎么听说过。

    季司寒母妃出身低,才赋在诸多皇子中又并不算出众。寻常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认识没关系,反正你今日动了我大姐姐,高低是活不成了。”凤梓潼话落,季司寒带来的人便已经收拾好前庭闯入了后院厢房。

    “姑奶奶救命啊!”

    凤梓潼皱眉,“大哥,你认清现实好不好?你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你的,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怎么救你?”

    “姑、姑奶奶,您一定有办法的。您救救小的,日后小的做牛做马来报答姑奶奶的救命之恩。”

    凤梓潼滴溜着眼睛,突然觉得救他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勉为其难道:“那好吧……一会儿你被带走后,一口咬定是一个戴着这镯子的人威胁你干的,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了。”

    “谢姑奶奶!”山匪头子感动的涕泪横飞。

    凤梓潼一阵嫌弃,道:“我救你是有条件的。至于条件嘛,日后再说。不过你日后若是反悔,我能让你出来必定也能让你进去。”

    凤梓潼笑吟吟说着,明明笑的很单纯,可偏让听的人毛骨发寒。

    山匪头子惜命的狠,连连应好。

    待季司寒的人处理了这帮山匪,天色已经拂晓。不知哪几个虾兵蟹将非要一同将凤梓潼也押走,凤梓潼困的连连打哈欠,跟季司寒的人掰扯了半天,见那群人实在顽固,索性直接搬出将军府压人,“想抓我?好呀。皇城西南角镇国将军府,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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