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

    然而此时局面是庆王余党培养的死士按着谭星他们及御林军打,谭星咬咬牙正要假意成为裴柳岸的同类,以求一丝机会。

    屋外突然传来卫初尧的喊声:“除裴柳岸外,凡庆王余党反抗者皆杀无赦。”

    卫初尧这声犹如天籁,瞬间让在场御林军精神一振。谭星扭头看向门外,原来是领着杨府最外围御林军的卫初尧发现府内动静,赶了过来。

    新一批御林军的加入,与原在屋内的御林军形成包围之势将一众黑衣人围在中间,一时间轮到庆王余党的死士们惨叫连连。不过几瞬之间,局势已定,周围的庆王余党尽皆伏诛。

    然而裴柳岸三人这里却情况不同,裴柳岸一听到卫初尧的喊声就一改先前戏耍王桥与鹿炳的状态,手上动作瞬间凌厉狠绝,将二人打离杨尚宁附近。

    王桥与鹿炳虽然有做准备,尽量屏气少吸入迷药,但一是裴柳岸武艺比他们高强,二是迷药影响了他们的动作,不敌裴柳岸。而最后一点是裴柳岸早已推测出他们的陷阱,对迷药有了防备。

    杨尚宁是在场四人中吸入迷药最多的人,他学不来王桥、鹿炳的屏气,此时脑袋昏沉,四肢无力地看着裴柳岸走近。

    杨尚宁瞪大眼睛看着裴柳岸手中短刀寒芒一闪,下意识紧闭上双眼,却在下一刻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受伤,人还活着。

    他不确定地睁开双眼,只隐约瞧见裴柳岸手中的短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裴柳岸正提着他面对夏云欢等人。

    裴柳岸微微笑了笑,面对局势的反转,丝毫没有恐慌的神色。

    王桥、鹿炳警惕地盯着裴柳岸的动作,生怕他有什么暗招。卫初尧则是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裴柳岸又看了看夏云欢,想要问是怎么回事,又见不是问话的时机,硬生生憋了回去。

    “还请放弃吧,裴大人。”谭星上前一步,面色平静道。

    裴柳岸握紧短刀,没管手中半昏半醒的杨尚宁是否受伤。

    他道:“距离今天的八百一十二年又三个月,北都昌平区,是我的来处,你知道吗?”

    围观众人顿时对裴柳岸提起的这句话目露迷茫,夏云欢则是蹙眉神色不明。

    只有谭星反应过来裴柳岸在说什么而愣在原地。

    “裴大人,不要做无谓的拖延了。放开杨御史,说不定今上还会念在你这么多年来办案无数,为你网开一面。”卫初尧见杨尚宁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差点撞上刀刃,顿时急道。

    “裴大人......是得道成仙,活了八百来年的仙人吗?”有举着长枪的御林军喃喃自语。

    夏云欢冷声道:“没有得道成仙的仙人,他只是连环杀人犯。”

    裴柳岸没理周围人对他话语的解读,只看着谭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与我在这个时空相遇,但如果你与我一样在此流浪,就绝不该阻止我。你一定好奇那个百分之八十的进度条是什么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是我们回家的进度条。”

    谭星深吸一口气,默默吐出,缓缓开口道:“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的来处是——距离今天六百二十年的原州市,也是你选择抛尸的地方。”

    夏云欢面露疑惑地看向谭星:“谭星,你不是失忆了吗?”

    谭星笑了笑又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若是有机会我之后会亲自向你解释,现在你可以当做我恢复记忆了。”

    裴柳岸一直以来无论局势如何改变的淡然自若,一瞬间被谭星的这个回答给击破了一角。

    他诧异了一瞬,眼中重新带上疏离的笑:“原来如此,那么重新向你介绍下吧,我是从八百多年之后,还隔着七千五百一十四个平行时空来的一个,意外。”

    “既然你与我不是同类,那么我们也已经没有必要再沟通下去了。”裴柳岸转头看向夏云欢,悠悠道:“虽然我的计划里是谁负责办案都无所谓,但是既然是你的话,我想也许会喜欢这个办案游戏?”

    夏云欢面上难得带上怒意:“我敬您是恩师,但如今却宁愿自己没有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恩师。人命对你来说,难道一点都不重要吗?你办案这么多年以来,见过那么多百姓的悲伤,如今自己却成为了伤害他们的屠刀,就没有一点后悔吗?”

    夏云欢将从钱府发现裴柳岸与案件有关以来的质问宣泄而出,裴柳岸曾经的谆谆教导,与如今的残忍无情的形象,既割裂又重合在他的脑中。

    “也许有过吧,但是这也是我三十多年来唯一的回家方法,既然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也该为我付出点什么了。”

    裴柳岸缓缓向后退去,背靠墙壁,灰白的头发有几缕从额角掉落。他让杨尚宁依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握刀,一手伸向怀里。

    “裴柳岸!如果你不想要被串成刺猬的话,不许乱动!”卫初尧警告道。

    然而裴柳岸却毫不在意卫初尧的警告,他从怀中掏出用一根长绳系在脖子上的玉璧。

    有御林军想要趁机上前刺向裴柳岸,裴柳岸只将举着短刀的手收紧,顿时在杨尚宁的脖子上划出血口。

    “住手!”卫初尧与王桥同时拦下上前的御林军。

    裴柳岸手中的玉璧与谭星在裴府发现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这个更大一些还在发着莹莹的光亮。

    裴柳岸语气温和,看向谭星:“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弄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甚至在你原来的地方也搞上动静吗?因为这玩意烧的不是油,而是势能——来自一个平行时空发生足以改变历史轨迹的事件时,分裂形成新的时空而逸散的势能。而只有产生了时空变化,时空机才会收集到跃迁回去的势能,让我回家。

    “我被困在盛朝的时候也想过温和地收集能量,但是我一个人在盛朝生活了三十多年,成为了刑部尚书也没有收集到足以回家的跃迁能量。

    “呵,我知道这点能量只能跃迁到一半让我迷失在时空风暴之中。既然如此,不如疯狂一把,毕竟回家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谭星咬了咬唇,否定道:“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决不认同以这种方式的回家。想要更多足以改变历史的事件虽然很困难,但是不是没有机会。”

    裴柳岸没有接谭星的话,他挟持杨尚宁说了这么多,并不是好心替谭星解答疑问,而是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谭星与他是来自同一个时空坐标的同类。

    因为是同类,裴柳岸对谭星有更多的耐心和包容。然而在谭星否认后,裴柳岸明白,在这个时空,只有他一个人是异客。

    不过回家的进度条已经百分之百,真是多亏了谭星。

    裴柳岸本以为在陈廷用被抓之后,还得弄个京城连环官员谋杀案来促使时空分裂,但显然谭星这个变数加快了势能收集的进度条。

    裴柳岸不知道谭星改变了什么,但心情正好的他,不介意把三十多年来无人倾诉的秘密说一点给他们听,就当做是庆祝回家好了。

    裴柳岸手中的玉璧越来越亮,夏云欢、卫初尧等人与一众御林军不明白玉璧发亮的原因,反而警惕性地向后退了几步,同时王桥移到角落派了御林军离开杨府前去外界报信。

    洛都某个众人不知道的角落里,一个与谭星一模一样的造景箱正跟着裴柳岸手中的玉璧一起发光。

    裴柳岸难得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正要在最后一刻抹了亵渎他计划的杨尚宁的脖子,却突然看见,谭星趁他松懈的一刻竟飞扑撞开杨尚宁,一手握在了他的短刀之上,一手握拳打向他的面部。

    “我决不允许再有人为了你这个愚蠢的回家计划而死去了!”谭星双眼冒着愤怒的火光,“你以为我猜不出来你想跑吗!”

    “谭星!危险!”

    “谭姑娘!小心!”

    “谭主事!”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一直懂得自己打不过裴柳岸的谭星,会突然冲上去揍裴柳岸一拳。

    下一刻玉璧发出刺眼的白光,众人顿时惊呼出声,下意识闭上双眼双手护头。夏云欢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凭空产生的巨大气流给困在原地,睁不开眼。

    几息之后,在场众人睁开眼睛看向此前裴柳岸与谭星的地方顿时惊呼出声:

    “救命!仙人显灵了!”

    “仙法,这是仙法!裴大人和谭主事都是天上下来的仙人,这是回天上去了吗?”

    一些御林军丢下长枪对着空地拜了下去。

    被强劲气流席卷的屋子此时已经被掀开了屋顶,屋内一片狼藉,屋子的主人杨尚宁被气流吹到一旁安然无恙,唯有裴柳岸与谭星消失在了原地。

    卫初尧摇了摇脑袋把灰土抖掉,走到夏云欢身边有些忐忑道:“子维,他们应该还在洛都,这不过是裴柳岸的把戏,你别太过担心了。”

    夏云欢眼中漆黑如墨,声音沙哑:“是我还存有一丝师徒情谊,心软让裴柳岸逃脱,若是今上怪罪,我一人担责。”

    夏云欢顿了顿,语气肯定地看向卫初尧:“谭星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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