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想学，我可以教你
“天之剑式！果然是天上之剑！箫中剑，你将这套剑法交给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策马天下炽烈的渴求声音，让箫中剑回过神来。
箫中剑仿佛如梦方醒，这才反应过来，刀无形拉着他出了屋子，与他比试。
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刀无形打完的，他的神思，全都陷入了傲峰的过往。
冷霜城就这么死了，却至死都不肯放过他，为什么，一个人的恨，能强烈到这种程度，一个人的欲望，能毒到这种地步？
其实，不只是冷霜城至死不忘执念，箫中剑又何尝不是深陷其中，至今都没能彻底放下。
“……天之剑式不适合你，你是练不成的。”
箫中剑心不在焉，甚至浑浑噩噩，根本没发挥出天之剑式的三成精要，却只是其形，就让策马天下如痴如醉。
策马天下又哪里来的修炼天之剑式的资质。
天之剑式类似无踪剑法，都是忘形留神，唯存一心，且要求更高。
策马天下已被满心仇恨蒙了灵台，他连无踪剑法都无法掌握，就更别说天之剑式了。
而箫中剑这话，不但让策马天下紧锁眉头，更让他自己一愣。
策马天下学不会天之剑式，他自己就能精进天之剑式吗？
傲峰的过去，冷滟前辈的嘱托，六祸苍龙的野心，三弟的未来，武痴的预言，他心里的事情，太多了。
他为了太多的事情，要精进剑法，但这些理由，能让剑法精进吗？
“我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
箫中剑的沉思，却被策马天下恼火的声音打断，“就说怎样才能给我天之剑式，你的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箫中剑十分中肯的说道，“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你也确实不适合修炼天之剑式。”
“不可能！我一定能学会！”
策马天下高声喊叫，已然有些歇斯底里，他满胸邪火，满心邪念，却因知道刀无形是谁，只能忍住了，不敢发作。
刀无形忽然说道，“策马天下，你知道天之剑式是一种怎样的剑法吗？”
策马天下心说我没学过，我怎么知道？想让我知道，就给我天之剑式啊！
却只能耐着性子问道，“是一种怎样的剑法？”
“这是一种抛下自我，舍弃一切，心中唯剑，以剑道悟天道的剑法。”
“我可以！我什么都舍得！”
“那你舍得策马天下这四个字吗？你的过往，你的一切，你的感情，你的目的，全都舍弃，你练剑别无所图，就只为练剑，你今后就只有练剑这一件事情，你做得到吗？”
“我……”
策马天下很想说自己做得到，但这怎么可能有人做得到？
他看向箫中剑，“你别说他做到了。”
箫中剑心说是啊，无己无私，舍己存道，自己做到了吗？甚至，自己这段时间，还在向这个目标迈进吗？
“箫兄也在潜修当中。这样吧，策马天下，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教给你一种与天之剑式殊途同归的剑法。”
“……什么剑法？”
策马天下本来想直接问什么条件，但还是忍住了，先问问那是什么剑法，能不能与天之剑式媲美。
“万神劫。”
刀无形说着，忽然伸出剑指，莫名波动忽现，背后已然绽放巨大的剑之光翼。
策马天下瞬间就被璀璨无瑕的光翼震慑了灵魂，这是他根本无法认知的一剑！
刀无形只是用了万神劫第一式的起手式，一发即收，光翼一展，瞬间消散。
策马天下却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迷茫的双目，瞬间充满了炽烈的渴求，这果然是能与天之剑式媲美的剑法！
“好！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条件很简单，那就是你放下你学剑的根本目的，你原本想要学这剑法去做什么，你将它彻底放弃，我就将这剑法教给你。”
“……”
策马天下闻言，先是一愣，跟着忍不住额头青筋鼓胀，眼角不断抽抽，双拳死死握住，恨不得冲上来跟刀无形拼了。
“策马天下，你是不是以为我在戏耍你，你学剑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能达到目的，你学他作甚？”
这话应该你问我吗？你还说你不是戏耍我！――策马天下没说话，他怕他张口就要爆发，不过眼神已经很明确了。
刀无形注视着策马天下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无论天之剑式，还是万神劫，都是不能被私欲驾驭的剑法，要学这样的剑法，就只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用至诚的心，追求无上的剑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策马天下双手抱头，不停的重复着“这不可能”，他心里却明白，刀无形并没有骗他，至高无上的剑法，确实需要至诚的专注。
他亦是剑法方面的奇才，他原本也懂这个道理，却因为仇恨，逐渐忘掉了原本的道理、坚持、明悟，逐渐忘掉了他自己。
“策马天下，你自己考虑清楚吧，继续你现在的道路，或者放下心中最深的执念，来学万神劫。”
刀无形说完，箫中剑也补了一句，“或者天之剑式。”
策马天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失魂落魄的下了傲峰。
箫中剑看着策马天下消失在风雪和黑暗中，不由问道，“他能放下心中的执念吗？”
刀无形摇头道，“我知道一点他的事情，他曾经也是个心怀正气的侠士，却因为一次耻辱，而陷入了仇恨的深渊，被仇恨吞噬了自我，他的执念，不是你我一番话，就能放下的。他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但能不能做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最近，也逐渐忘记了曾经对天之剑式的感悟和追求。”
“箫兄，你是不是以为，我有借策马天下提醒你的意思？”
“……这段时间，我确实深陷自我之中。”
“箫兄，你知道圣行者佛剑分说大师，和圆儿的事情吗？”
“只是略有耳闻。”
“佛剑大师曾深受邪兵卫困扰……”
刀无形将佛剑分说和圆儿的故事说了一下，“最终证实了，圆儿并非佛剑大师亲生，但佛剑大师还是因为他的心为之所动摇，而感到困扰，你知道那时一页书是怎么开导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