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利落的动作，准确无误的动作，子然不由自主就记下来了。

    她无数次在脑海中模拟，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位置，只不过她想象着那个丧尸变成了松哥。

    她深爱的松子啊。

    可是……爱有什么用？有用的话，她何必变成这样子？

    子然苍白一笑，带着泪痕的脸，看的洛司音很是心疼。

    她口中仍然不停歇的念着，“真的太迟了，如果再早一点就好了，松子，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你已经把我全部的希望都磨灭了，我再也不会期待了。”

    着，子然闭上眼睛，她对准松哥的方向扣动扳机，就像无数次，她幻想过的那样。

    对准松哥，开枪。

    只不过这一次，她听见了子弹划破空气，撕裂空间一般发出的抓耳声响。

    这一次，总算不再是幻想了。

    松哥瞪大眼睛，他迎接死亡来临的时刻，看见子然唇瓣动了动，无声的对他了几个字。

    “我很爱你，但你必须下地狱。”

    松哥怔然瞪大眼，无数的愧疚，总算迟迟而来。

    子弹穿破他的眉心，失去全部知觉的那一刻，松哥想对子然抱歉的，可是来不及了。

    他只来得及动了下唇瓣，人就倒下了。

    血液顺着他的眉心横流而下，触目惊心。

    松哥仍旧望着子然的方向，怒目圆瞪，可眼中多了些愧疚之意。

    子然握枪的手，不住的颤抖，泪流满面起来。

    这世上有太多事，差一秒，就差地别。一个是堂，一个是地狱，但哪边都不能空着，总要有人前往。

    洛司音怔住了，她下意识的看向楚辞。() ()

    却见他担忧的目光看过来。

    于是洛司音柔柔一笑，示意楚辞别担忧。

    楚辞却紧抿着唇，突然迈步走过去，将她抱住。

    洛司音突然就有些恍惚，低声：“突然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楚辞点点头，抱着她安慰道：“我懂，没关系。”

    伤心难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洛司音很快缓了过来。

    等到她重新站直了身体，子然刚好举着手枪，走到松哥的身旁，那个娇滴滴的妹子早就惊醒。

    看见没了声气儿的松哥，更是惊恐万状。

    子然冷冷的：“走开。”

    妹子于是慌乱的走到一旁来。

    子然伸手，将松哥的眼睛合上，轻声笑：“死不瞑目做什么？黄泉路上也别怕，生死都有我陪你呢。”

    完，她举着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她的动作，明显是早就想好聊，快到洛司音根本来不及阻拦。

    只见子然回身，冲洛司音做了个口型“抱歉”，接着，她就径直扣动扳机，随后枪响，她满意的闭上眼，倒在松哥的怀里。

    洛司音积压已久的情绪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泪水瞬间决堤。

    她泪如碎珠，挂在睫毛上，一双明亮的瞳孔，灿若星辰，美如盈盈秋水。

    洛司音哽咽道：“我早就想到了，她不会苟活……她那样子，也无法苟活。”

    楚辞安抚着她。

    最后一行人将松哥和子然合抱在一起，盖上被子，算是合葬。

    姜染也是心情复杂。

    可再怎么，路还是要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