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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

    蓬松的鹅毛柔柔扫过沈琅的眉眼,最后一笔轻轻点在眼下形成一个不大不小,恰恰合适的美人痣。

    沈琅微微抬眼,纤细浓密的睫毛便在眼角处打下一层极艳的阴影。

    “姑娘当真美极。”

    本就精致无双的小脸添上了秾丽的颜色便使眉眼间顿时锐利了起来,尤其额头贴上的花钿既自然又夺目,实乃妆容点睛之笔。

    “谢谢。”

    沈琅盯着铜镜中映出的自己,脑海中也不自觉闪过一丝惊艳。与进宫那夜不同,这次的她若有若无透着庄重与典雅,脸庞扫过的酡红又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叫人瞧一眼便知是即将嫁人的新娘子。

    “小姐,春萝来伺候您穿衣吧。”

    “嗯。”

    得了准许的春萝拿起衣盘中早已准备好的嫁衣为沈琅穿上,嫁衣花纹繁复看得沈琅眼花缭乱,织娘应当精心设计过,嫁衣里里外外足有三层却不显臃肿,腰身处特地收窄了一块,一打眼便是极好的身段。

    “小姐还要照一照铜镜么?”春萝替沈琅理着冠发。

    “不必。”

    沈琅瞧着未闭上的房门,天光大亮,门外仆从老老少少穿着打扮都格外喜庆,几个见着面熟的丫鬟站在门外左右张望,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几句听着起茧子的吉祥话。

    “还要多久?”

    此刻的沈琅的确有几分惫懒,昨夜好不容易读完了最后一卷兵书,捏着眉骨抬头发现已至深夜,想起第二日便要大婚便不禁感到好一阵烦闷。

    这些日子她哪儿都没去,任街头巷尾那些流言蜚语肆意传播,什么这么多年躲进房门只为研习魅术蛊惑将军,再者暗下迷|药逼萧牧白就范最后奉子成婚。

    春萝听得这些话就爱守在她桌前一字一句同她复述,小女孩儿没个定性,拣几句骂得狠的朝沈琅哭诉,嘴里嚷嚷着要替沈琅跟那些不知情的泼妇大吵一架。

    沈琅被吵得没法,只得放下手中的文卷象征性安慰几句,春萝这才只将说那些话的妇孺姓名暗暗记牢,随后针对那些污言秽语一一把想好的反击写在沈琅随手递给她的小册子上。

    那小册子如今还摆在她的案台上,昨晚她歇息前兴起翻了一下,没想到春萝对这件事竟格外认真。

    平日脸皮薄待人又极真诚,沈琅便不曾见过春萝同什么人争吵,可这妮子却愿意为她的清白名声同那些不曾有什么联系交集的路人争辩,一杆墨笔仔细写下她笨拙却又真挚的解释,洋洋洒洒已有数十页。

    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墨迹虽干,在夜色中还是能看出些许鲜亮,大约写在不久前,

    “我家小姐是全天下最善良最通情达理的大美人儿大仙女,神仙的事岂能容你们这些凡人置喙。”

    只是看着文字,沈琅便足以想象出来春萝说这句话时眼里的神气与愉悦,已有许多年沈琅未曾体会过这种被全然信任的感觉,她如同被一束只属于她的暖光紧紧包裹,纵然旁人看她如偏爱避躲的茧蛹,她也甘愿作茧自缚。

    如果非要将这种感受加以形容的话,她觉得可能是家,只有家会无条件包容千疮百孔的她,也只有家会承担理解她的悲伤,为她提供一个舒适温暖的环境好好疗伤。

    不能再想了,沈琅开始有些头疼欲裂。

    “小姐,你怎么了?”春萝扶住了沈琅摇晃的身形。

    “无,无碍。”

    沈琅捂着胸口,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似乎,似乎还有几日就要满一个月了,沈琅头疼地想。

    这些日子过得太平静,她险些都快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又要去做什么,与虎谋皮本就不是一件易事,行差踏错一步可就是万丈深渊。

    她若只是自己孤身一人自然无所畏惧,可如今她身为御史独女代表的便是一整个御史府。

    前世她没能救下安平王府已成为五年以来每一夜的梦魇,如今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守护好御史府,守护好这第二个“家”。

    无论要她付出何种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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