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病了

    头一次瞪圆了眼睛。

    “女子???”

    ‘咚,咚,咚...’

    李鸿煊耳边有阵阵声响传出来,胸腔不断起伏,心跳声愈发震耳。

    他猛的从地上站起,囫囵有用被子将人卷个严实,然后才敢直视。

    早该发现的,早该怀疑的。

    瘦弱的身材,细腻的肌肤,每每遇到女子受屈,她不同于男子的敏锐和同理心以及那双总是...总是含着忧伤的眸子,和向来不喜同人肢体接触。

    是了。

    一切早有痕迹,是他被蒙蔽了双眼,从未往那处想过。

    只是,她是何人?为何要扮作女子来大理寺,田若松当真胆大,竟企图帮她瞒天过海。

    李鸿煊脸色逐渐阴沉,程华恐怕也已经知道,前几日苏安百般不愿诊脉想来也同此有关,他们之间又有和关联?

    这京中,到底有几人替她隐瞒,李鸿煊漆黑的眼眸有一丝危险的精光闪过,晦暗不明。

    “主子...大夫找来了...”长喜的叫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李鸿煊闭了闭眼,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恰巧挡住正要闯劲来的长喜。

    长喜猛地顿住脚,在原地晃了又晃半响才稳住身形,他焦急道:“主子,苏公子还病着呢,快让老奴和大夫进去。”

    你的苏公子现在已经是苏小姐了。

    李鸿煊冷哼一声,沉眸道:“时影可回来了?”

    长喜:“??”现在重要的是问时影那小子吗?

    李鸿煊视线转冷:“嗯?”

    长喜喃喃道:“方才奴才见他回自己屋子去了。”

    “让他立刻去程府将程华给我带过来。”

    “那奴才请来的大夫...”长喜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默默朝后退了一步,嘀咕道:“奴才这就去。”

    王爷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长喜有些忧愁。

    他走至院外朝候着的大夫无奈道:“刘大夫实在抱歉,病人暂时不方便,我这就差人送你回去,有劳。”

    刘大夫摆摆手,不敢生气。

    长喜安排好后,再次狂奔,直接冲刺到时影的房外一把推开门。

    “时...”

    话还没出口,脖子上就被架了把刀。

    时影定睛一看,腰间用力,手臂往回一收,后撤几步。

    他皱眉道:“怎么是你?”

    “你个臭小子,你差点就要了你喜叔的命,万一是王爷,我看你怎么办?啊?这可是王府,怎么能上来就抽刀,就差一步,就差一步,这得亏是我,万一是哪位贵人,我看你怎么办呐...”

    时影眼底的不耐越发明显,出声反驳:“王爷不会随便推门而入,也没什么贵人来我房里。”

    长喜顿时不乐意了:“你故意的?”

    “并未。”时影长叹口气,知道若不说清今晚恐怕要被这人叨叨死,没好气道:“今日刚为主子办了件事,我怕是有人寻仇,并非故意吓唬你。”

    “喜叔今晚突然来找我,可是有事?”时影转移话题。

    长喜猛地一拍脑门,焦急道:“差点忘了正事,王爷命你去寻程华程太医,苏公子高烧昏迷,速速前去带人。”

    “怎不早说!”时影随即拿起刀朝外跑去。

    独留长喜一人嘟囔:“长喜大人这不是被吓糊涂了...苏公子可万万不能出事。”

    他不敢停歇,迈着步子又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忽地,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李鸿煊的身影修长挺拔,静默的站在夜色,漆黑的眼底不见半点波澜,整个人仿佛要被黑暗吞噬。

    长喜闭上了嘴,静静的站在几步之外,不再靠近。

    突然,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嗓音。

    李鸿煊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道:“长喜,你觉得去苏公子为人如何?”

    长喜一时茫然,顿了下谨慎开口:“奴才认为苏公子为人谦逊有礼,待人温和。”

    “你观她相貌身材如何?”

    “什么?”长喜吓了一跳,身材?主子的是不是观察错对象了?

    李鸿煊轻咳一声,淡淡道:“回话。”

    “嗯…奴才觉得…”长喜脑子里不停回忆起这些天对苏公子的了解,从脑海里挑出了几个词回答:“,苏公子面如冠玉,白净文雅,就是身子有些瘦弱。”

    长喜越说越心惊,越说心里越凉,自他跟随瑞王到现在,头一次见他对一个人如此特殊,嘘寒问暖。如今竟都来问他个奴仆的看法,可见对之有多重视。

    可为何偏偏问的是相貌!这庐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上京里是有些达官贵人会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圈养娈童,生活混乱。

    可他家王爷向来对这些嗤之以鼻,向来不屑与之为伍,洁身自好,怎么…怎么突然染上这等恶习?

    怪不得他半夜撇开随从独自来到苏公子房内,怪不得在他提出可以共浴时主子竟没反驳,怪不得会频频留一人在府中…

    长喜越想越觉得接近真相,只是可怜那单纯无知的苏公子竟被他们王爷掺杂上了那样的心思,不知不觉,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复杂,看向李鸿煊的目光也带上了斥责。

    李鸿煊哪能看不出他的意有所指,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眉心微微动了动,沉声道:“长喜…”

    窟咚一声。

    长喜屈膝下跪,颤着声说:“老奴该死,不该冒犯主子,求主子恕罪。”

    李鸿煊嗤笑一声,咬牙道 :“我哪敢怪罪于你?岂不是真应验了你心中所有?”

    长喜神情一滞,不敢吭声,他确实觉得王爷估摸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毕竟,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还是把初刀,没来过刃。

    “怎么?你不反驳?”李鸿煊冷脸质问。

    长喜木着脸,语气沉重:“老奴不敢揣测主子心意。”

    “哼。”李鸿煊轻抚手指,冷笑一声。

    长喜头皮发麻,垂着脑袋继续跪着不敢站起。

    “跪着作甚?莫在传出本王苛待下属。”

    “是...是老奴站乏了,想跪着。”

    “乏了?不如我差人给你搬个座椅?你这身子确实娇贵。”

    这话一出,长喜心里叫苦,今个也不知道这祖宗是出了什么事心情不好,怎么这般阴晴不定,自主子成年后,长喜已经许久不曾遭过这般罪了,当真有些头疼。

    他老老实实又从地上站起,努力降低存在感。

    但他刚一站起,便又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哦,你又不累了?刚才在骗本王?”

    长喜一脸痛苦,直接苦着脸,气急败坏道:“王爷,你这是想要老奴的命啊。”

    时影怎么还不回来?在这么下去,苏公子痊愈后就该他这副老身板躺下了。

    终于!

    院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长喜仰着脖子望去,看到时影手里抓着个衣着凌乱的老头,疾步走来。

    他面露喜色,长舒口气笑道:“王爷,程太医来了。”

    李鸿煊冷冷‘嗯’了一声,眼神瞥向程华,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待人走到跟前,他又收敛神色,淡淡道:“程老,苏安此刻正在发热,快去瞧瞧。”

    程华被人从被窝里抓出来,一路提溜道这里,正想发怒,却看到对方黑眸里闪过的冷意。

    他神色一怔,顿时有些心虚,莫不是瑞王发现苏安为女子?否则也不至于大晚上非抓他前来看病。

    程华躬身行礼,然后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李鸿煊先一步走进屋内,十分娴熟的坐到床边,将人从被窝里拉出来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程华老实巴交的自己搬了个凳子,手正伸向被窝,‘啪’一下,被人打开。

    抬头对上双漆黑的眸子,他讪讪一笑,顿时手脚不知该放何处?心里暗骂,疯子,这让他怎么看病!

    李鸿煊将手拍开自己反倒伸向棉被里,慢条斯理的将人的手拿出,撸起衣袖,漫不经心道:“程大夫把脉便是,切莫胡乱摸来摸去。”

    程华面上一僵,脸黑了下来,他一个老头子在行医,他干什么了?难不成真发现苏安是个女子?

    程华默不作声的把脉,心里静静思索。

    片刻后,他沉声道:“前几日的药可按时用完?”

    “苏公子每日按时用药,老奴都瞧见的。”长喜连忙回话。

    程华闻言眉头微拧,疑惑道:“那为何我观她今日体寒更甚,似是寒邪入体,导致的发热?”

    李鸿煊沉眸不语,周身寒意更甚。

    长喜默默上前继续解释:“苏公子今日出了意外,不慎在冷水中泡了良久,回王府后老奴已经为她煮了姜水泡澡,如今看来见效甚微。”

    “混账,怎能让她泡冷水?”程华一听火气瞬间涌起,医者仁心,最是听不得这种,大冷天竟让人泡在冷潭子里?更何况女子身体尤为娇弱,稍有不慎,以后恐落病根。

    “这天气便是碰冷水都是极为不好的!”

    长喜忐忑的看向主子,见他并无不悦,连忙解释:“哎呦,程太医,这是意外,意外,我家主子已经惩治了坏人,您快些给苏公子开药去热,莫耽误了病情。”

    程华从行医柜里拿出笔墨,写下一串药名,轻哼一声,道:“按药方两碗水熬出一碗,速速让人服下,发一夜含便可痊愈。”

    “切记,以后莫要在冷天里碰凉水,苏公子若长此以往下去会积成旧疾,每逢天冷便易骨节酸痛。”

    “送客。”李鸿煊拿过药方丝毫不客气。

    程华气的胡子吹起:“你!!”

    “程老,你确定要现在和我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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