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初显

    许嘉峪神色稍怔,放缓语气无奈道:“我只是怕你走错了路。”

    “我不是三岁孩子,是非对错有何分不清的。”

    “确定了吗?就她了?”

    “嗯。就她了。”提起苏雨安,李鸿煊的眼眸闪过一抹柔色。

    许嘉裕一屁股坐回靠椅,烦躁的摆摆手,有些气馁道:“你若打心眼里决定如此,我也无法挡你,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以后你后悔了,要么我会杀了她抹去这一切痕迹,要么让她永远消失在你的人生,这辈子都不会踏入京城。”

    “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个地步?”李鸿煊亦觉得心烦,任谁一段感情刚开始就被人打上了坏结果都无法忍受,苏雨安的身份按理告诉他应无大碍,但终归,越少越好。

    “为什么?”许嘉裕收敛了笑意,眸光深沉,淡淡道:“我承认我欣赏她,但谁也不能同你比较,若你们最后走到尽头,我这个兄长只能去做那个狠心的人,让她彻底消失换回你的名声,所以,子安,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放任。”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眼神却更加平淡:“一旦你让我察觉到有一分后悔的迹象,我就会让她消失,就让我看看,你是否会如你所说,永不会变。”

    “嗤…”李鸿煊突然回过味来,眼中满是自信盛满笑意:“你不是怕她毁我名声,你是怕我性情大变会毁了她?你这弯子绕的真无趣,且看着,我会如何。”

    “谢谢,兄长。”最后,他敛着眉眼,低低的说了声。

    许嘉裕愣怔一瞬,一句别扭的称呼,让他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真是难得,许久不曾听到,当真有些想念少年的日子。

    他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诚恳:“这一生,随心而动,不求你权势在手,只望你安康快乐。子安,永远不要忘了静姨的叮嘱,这也是我对你永远的祝福。”

    心底一股暖意流过,李鸿煊轻点了下头,不在吭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静静的靠在座椅上各自陷入沉思。沉默半响,门外响起敲门声。

    许嘉裕抬脚走去,一把拉开门,问道:“何事?”

    “皆已准备完毕,可要出发?”时影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抱拳回话。

    许嘉裕眉梢一挑,好奇道:“今日时护卫怎么这般庄严?”

    时影面色一僵,心里暗骂哪壶不开提哪壶,敷衍一笑,磨牙道:“正事要紧,今日许大人还是别再折腾卑职了。”

    “哈哈哈...”许嘉峪笑了好半响,到最后腰都笑的弯了下来,他拍拍时影的肩膀,断断续续说:“哈..看来是被收拾了,今日这般可怜..现在就走..即可出发。”

    时影额角抽搐,拳头克制的捏的咯吱响,硬是忍着没反驳,眼神恨恨,咬牙切齿道:“那便立刻出发。”

    “啪!”

    “冒失。”一只手直接朝许嘉峪背上大力的拍了下,李鸿煊站在后面,沉着张脸,肃声道。

    时影见状忙躬身行礼。

    李鸿煊挥挥手,率先朝外走。

    “嘿,你这会儿又庄重起来。”许嘉峪抬脚追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不带马车和侍卫,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一炷香时间不到,便到一个两层大楼外。

    门上的牌匾,亦然写着锦绣庄三个字,笔锋气魄山河、浑然天成。

    苏雨安抬眸望去,不由赞叹:“这字,倒是有几分不同。”

    “苏公子有所不知,锦绣庄这三字乃是曾经的大学者所作,其真迹如今有市无价。”许嘉峪站在一旁,温声解释。

    苏雨安不由好奇:“既是如此珍宝,为何一个普通的绣庄竟能获取,获得后又能守至今日?”

    “那自然是因为有人庇佑啊。”许嘉峪一副神神叨叨,不可言说的样子。

    时影今日实在看不惯他的模样,忍不住直接插嘴道:“这牌匾乃是天子所赐,前些年锦绣庄内的绣品曾风靡一时,就连太皇太后也甚是喜欢,故天子大喜,令当时的大学士柳无言亲手写出锦绣庄三字,赠予绣庄作为牌匾。这也是为何,这么多想做绣娘的女子,初时都想来此求学。”

    “那锦绣庄岂不是在做益事?让广大女子学的技艺。”

    “这谁又能知道?”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苏雨安视线移动,瞳孔微微一震,再次看到还是难免有些惊讶,她神色平淡,冷声道:“如今已经按着张姑娘想法发展,你想见的人都在此处,现在可该如实相报?”

    张婉莹闻言并未动怒,反而是莞尔一笑,半蹲下身子认真行礼后才柔声道:“见过各位大人,人既已到便莫急于一时,此处不宜多言,劳烦诸位随婉莹去静谧之地。”

    她朝里走两步,余光看到无人做声,脚步顿在原地又扭身笑着说:“怎么?我一届小女子,诸位难道还怕我不成?不过是此处嘈杂,需个静谧之地,方能说清小女子的事情。”

    “婉莹姑娘都不担心,我们这一大群人又有何担忧的呢?天子脚下,这么多百姓看到我等进入这锦绣庄,难不成进去的是人,出来的就能成尸?都跟上。”许嘉峪浅浅勾起唇角,嗓音轻挑,眼底却泛着冷光。

    张婉莹神色一滞,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也不再多言,直接朝里走了进去。

    “跟着吧。”李鸿煊淡淡道。

    众人神情凝重的跟着,沿着狭窄小路直接穿过庄内游廊,走至一个偏僻的院落内。

    张婉莹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又拂了下身子,淡声道:“诸位请进。”

    苏雨安跟着抬脚走入,只见里面干净整洁,屋内仅有一张红木大床、四角桌和几个椅子,一眼就能看到底,苏雨安忍不住四处打量,不知这里有何玄妙,为何非要引他们来此。

    “苏公子,无需担忧,此处并未特殊。”张婉莹直接坐在床边,俯身弯着眉眼又是一副好心情的样子,她指着一旁的座椅挑眉道:“各位请坐,无需拘束。”

    “你到底有何要事?”苏雨安冷声道,她越发看不懂这人,当日哭着跪拜,今日又一副丝毫不悲伤的模样,如何看的出她刚死过亲人,只觉得心底发寒。

    张婉莹却不着急,一边把玩这肩边的秀发一边挨个点名:“许嘉峪许大人大理寺少卿,大好的前途不在意,只愿追随瑞王,甘愿为他投身大理寺做一位少卿。”

    “时影,瑞王李鸿煊侍卫,武艺高超,自幼跟随其后,忠心耿耿。”

    “这位嘛...”她指了指苏雨安有些犯难道:“就是这位苏公子,突然冒了出来,却不知为何竟备受瑞王信任,倒是有些奇特。”

    “瑞王李鸿煊,当今陛下之子却心无社稷,唯独数月前突然被任命为大理寺卿,这才插手京城之事。只是...”

    ‘唰!’

    她话还未说完,时影的刀便拔了出来,只指着张婉莹,神情冰冷,眼底杀意尽显。

    此人,该死!

    李鸿煊伸手按住时影的刀柄,淡声道:“所以呢?大费周章引我前来便是让我在此听你废话?若只是这些,我等就要离去了。”

    “啪啪啪!”张婉莹鼓掌称赞:“不愧是瑞王,丝毫不慌。”

    “你究竟是敌是友,要做什么?”苏雨安神色淡漠,皱眉道。

    “婉莹不过是想求各位为我那可怜的妹妹谋求一个公道,苏公子莫不是忘了,此事我一早便告知过你。”

    “入门将我等各个剖析,这便是你的有求于我?”

    “公子莫急,婉莹说就是了,可别动怒,气大伤身啊。”张婉莹说完便朝俊秀的公子抛了个媚眼。

    “铮~”

    一个匕首猛地插到红木床上,离张婉莹的身体只差分毫。

    “管不好眼睛,便剐了。”李鸿煊依旧持着淡淡的嗓音,只是眼底的冷意更加浓重。

    张婉莹怔楞一瞬,头皮发麻,心狠狠的颤了下,心下明白眼前的人已然动怒,若在周旋下去,恐怕真要动刀。

    她不敢耽搁,收敛起懒散做派,正色道:“小女子是前几日死在柳家的那位女子的胞姐,想必我的情况苏公子已然讲过,之所以让诸位前是因为我家妹妹正是听得了这个秘密才导致身死。”

    “怪我与她重逢之时已晚。”张婉莹眼底怒火中烧,嗓音里夹杂着恨意:“她是被郑飞扬说欺辱,但实际杀她之认不是郑飞扬,而是国公府大公子魏修然。”

    “魏修然?与他何干?”苏雨安眼中满是惊讶。

    张婉莹继续道:“因为家妹听到了个弥天大罪,魏修然伙同恒王李鸿毅谋反。”

    “什么?这事岂能乱说?”时影立刻出声反驳,神色震惊。

    “你可有证据?”李鸿煊道。

    张婉莹摇摇头,无奈道:“并无证据,信与不信全看王爷一念。”

    许嘉峪没耐住性子,出声质疑:“如今朝堂之中并无异动,谋反可是大罪,你手无证据凭借一句话便让我们信你?就因他杀了你妹妹?造反,可不是玩笑。”

    “大人...婉莹一开始便说,此事全靠王爷一念之间,信与不信全在于诸位,婉莹不过是将知道的说出来。”。

    接着,她又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无法维持冷静的真相:“上一任大理寺卿便是不愿归入恒王门下而被他暗中报复处理,不然为何会突然发配?”

    “吴州城那位,亦然如此。”

    “什么!你从何而知?”苏雨安呵斥出声,嗓音噙满怒意,眸中寒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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