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阿左听及此,忽然凭空出现在张霭齐面前,速度极快,慕安歌甚至都没看清他从哪冒出来的。

    他一脚回踢,正中张霭齐脸上,将人踢飞出去,撞在他们家屋子外的椅子上。

    椅子直接撞了个粉碎,人也晕了过去。

    李清词忙起身欠身行了一礼,却还是脚步匆匆往她丈夫那边行去。

    慕安歌想劝却也知道这里的人,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凭一己之力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

    她抖抖裙子上的尘土,拱手谢道:“多谢左侍卫,不知左侍卫为何要跟着我一天?”

    “老板吩咐,怕姑娘你一人有麻烦。”

    慕安歌面上了然笑笑,内心却吐槽道。

    什么担心,八成是怀疑,古代人心眼真多。

    不过慕安歌并不介意,毕竟她一个十六岁姑娘竟有那些点子,是个人都会有所怀疑。

    她靠近阿左,试探问道:“诶,许牧舟真的只是钱庄老板吗?钱庄老板手底下怎么会有你武功那么厉害的人?”

    慕安歌小说影视涉猎广泛,此人怎么看怎么像是暗卫。

    阿左向旁边躲开,仅点头示意,并未言语便消失了。

    只有空气中传来的声音。

    “姑娘有事只管唤在下一声便是。”

    李清词把自家丈夫扶到屋子里躺下,出来寻慕安歌。

    “实在不好意思,今日闹了大笑话,还给你添了麻烦。”

    “姐姐哪里的话”慕安歌拉起李清词的手,“他一直这样对你吗?”

    李清词眼神有些闪烁,却也算是默认。

    “据我所知,南朝律法有说过女子可以和离,说不定下一个更好呢。”

    “妹妹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胡话,这如何使得,岂不是要闹大笑话?”

    李清词是她到这边第一个朋友,慕安歌想拉她一把,却也只能徐徐图之。

    “姐姐,安歌打算开一个酒楼,不知姐姐可愿帮忙?”

    “自然,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

    刚刚的阿左李清词认识,张霭齐去钱庄借钱时,她也曾跟去,不过是在屋外等着。

    虽女子开店闻所未闻,可李清词觉得慕安歌一定能做到。

    慕安歌:“我打算雇佣女工到酒楼,姐姐可否去寻一些厨艺好,信得过之人?”

    李清词应承下来,接下来几天,慕安歌都在屋内研究火锅的汤底,而李清词也瞒着自家丈夫,外出寻人。

    有阿左在附近守着,张霭齐几次想要找麻烦都被教训一顿,他自知不是对手,已几日没有归家。

    据慕安歌这几天观察来看。

    南桑地区光照较少,气温湿冷,这种地区的人们最是喜爱辣食。

    从南桑花椒用量上便可以看出。

    花椒主要是麻,些许微辣,人们想要辣味需要大量花椒。

    这些天,慕安歌几乎把南桑各大酒楼辣味菜品吃了遍,越辣的菜花椒便越多,价格也越贵。

    因此一般平民百姓吃不上辣菜。

    而花椒的麻会将人的舌头麻痹,吃不出食物原本的香味。

    慕安歌浪费了几大锅油水,耗费了系统仓库中不少辣椒,总算调试出一锅几近现代味道的火锅底汤。

    “阿左!”慕安歌朝空气中大喝一声。

    阿左凭空出现,却是被空气中的辣味呛了个喷嚏,见慕安歌手中那通红的事物,虽从未见过,但他遵守本分,并不多问。

    只听从慕安歌吩咐将红汤水装入食盒,和慕安歌一起往国安钱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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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牧舟坐在桌前,桌子上的小炉正向上冒着热气。

    白色蒸汽熏得他眼睛生疼,只想流泪。

    只见里面布满红色尖细状物体,而炉子两边有切好的蔬菜和肉品。

    慕安歌将已煮熟的肉类夹入许牧舟的碗中。

    “许老板,尝尝看。”

    许牧舟只觉牛肉入口滑嫩无比,辣味充斥,比他平日吃的辣菜都要辣上不少,却依然鲜美无比,没有丝毫花椒的苦味。

    叫他吃完一口还想去夹第二口,直到吃的大汗淋漓。

    慕安歌:“许老板,如何?”

    许牧舟:“此物为何?妙不可言。”

    慕安歌:“此物名为辣椒,我某次偶然间得到种子,种出后发现味道辛辣,完全可代替花椒。若是大量种植,只怕会在南朝兴起辣椒热潮。”

    许牧舟:“你是说,这一锅如此之辣,全靠这小小红色之物?”

    慕安歌笑道:“许老板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尝尝。”

    说着特意给他加了个大的。

    许牧舟将信将疑,将辣椒放入口中,刚一咬开,就被辣的要张嘴吐掉。

    却见慕安歌歪着头坐在桌边,笑着看他,鬼使神差的,他就是不想出丑,梗着脖子硬生生咽下。

    许牧舟只觉口中发痛,仍强装镇定,招手道。“来,来点水。”

    慕安歌把事先准备好的牛奶递给许牧舟:“怎么样?许老板可有兴趣投资?”

    许牧舟连干两碗总算缓过劲来。

    “当然!我国安钱庄愿出五千两,二八分账,我二你八,慕老板意下如何?”

    慕安歌眼神一亮,揽着许牧舟肩膀哥俩好般:“爽快!走!咱们这就去挑酒楼场地去。”

    许牧舟见突然凑近的脸,有些不知所措,许是辣椒吃多了,他后背上又隐隐冒汗,心里突突直跳:“走,走吧。”

    他远远跟在慕安歌后面,悄悄询问阿左。

    “如何?慕安歌身份可干净?”

    “回老板,是个清白之人,只是被家中父母赶了出来。”

    许牧舟闻言似有些难以置信,瞧了瞧慕安歌背影:“她家人竟如此不识好歹!?”

    阿左:“但据说慕安歌是性情温和之人,且虽平日喜研究经商之道,但未曾听说又什么天赋。”

    许牧舟闻言沉默许久。

    若是性情温和,前些日子慕安歌为何会做出当街辱骂之事。

    随后他却忽然笑道:“人善被人欺,我倒觉得她如今的性情甚好。是清白之人便好。”

    水远街是南桑诚最繁荣的长街,尤其是酒楼,几乎每隔个十来米就有一家。

    从便宜小馆到三五层小楼,无论是平民百姓亦或是豪商,但凡是请客吃饭都要来水远街一逛。

    因此,水远街的商户楼自然成了慕安歌最想盘下的楼盘,虽竞争者甚多,可前来送钱的潜在消费者也不容小觑。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水远街那些味道欠缺的酒楼几乎已无人光顾。

    食客居的李老板,李有财望着对面门庭若市的酒楼,撑着脑袋坐在算盘前长长叹了口气,他们食客居被对面恶意造谣食材不新鲜,三个月内几乎没人再前来。

    “生意不景气啊。”

    唯一还没跑路的小二依然在卖力擦桌子:“老板,你去哪我二虎都愿意跟着你。”

    “不要工钱?”李有财挑眉问道。

    “有口饭吃就成。”

    慕安歌已在食客居门口来回晃了几圈,怎么看怎么满意,这楼盘正位于水远街中心。

    水远街自东向西,且街道甚长。

    普通人走路前来往往不愿走到尽头,位于长街两头的商户就比较吃亏。

    而食客居无论是从东头亦或是西头进入长街都能被客人瞧见,且正值晌午,与其他人家高朋满座想比,此楼看来已走到尽头。

    就这儿吧。

    慕安歌跨过门槛,一楼大堂内桌椅皆是上品,二三楼皆是包间,店内干净整洁,绿植与店内装潢更是相得益彰。

    李有财见有客人,忙放下算盘,过来问道:“客观三位吗?大堂还是包间?”

    慕安歌:“老板我们并非来吃饭,而是想要买下你这楼盘。”

    如今生意不好,而他的酒楼又太大,买的话价格昂贵,一直无人来询。

    如今有这么个冤大头,李有财笑的眼睛都要眯没了:“好说,好说,来我带您上去看看。”

    慕安歌里里外外转了几圈,怎么看怎么满意,转头冲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许牧舟问道:“大股东,你怎么看?”

    “你是老板,你满意最为重要。”

    慕安歌被他这句话说的心花怒放,拍拍他肩膀夸道:“上道啊,年轻人。”

    许牧舟抬眼望向正和这酒楼老板讨价还价的慕安歌。

    南朝女子皆是温文尔雅,贤良淑礼的,但看多了难免也会乏。

    他听阿左说了前几天慕安歌在大街上当众辱骂,拿锅铲打人的事件,今日再看此人能言善辩,大大咧咧毫不扭捏的性子,越发觉得甚是有趣。

    待他反应过来看人看的太久时,慕安歌的脸却突然凑近。

    “你一直看我干嘛?给钱啊!”

    “啊?哦,多,多少钱?”许牧舟忙眨眼掩饰,低头掏银票,耳尖却有些红。

    掏了半天,许牧舟视线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捏着五百两银票,阿左一边将银票递给李有财,一边不忘提醒自家老板。

    “老板,你出门从不带钱,都是属下帮忙带银票的。”

    许牧舟瞪了下属一眼:“我只是在掏这把扇子罢了。”

    “老板,你耳朵红了。”

    许牧舟抖开墨竹折扇,扭头丢下两人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直到出了水远街,阿左才从后面追上来。

    “老板,为何不见慕姑娘?”

    两人忙回头寻,街上却哪哪都没见人影,食客居李老板正带人准备搬走,也不见慕安歌。

    慕安歌好容易和李有财还价到四百五十两白银,正等着李老板找她五十两。

    再一回头,那两人皆不见人影。

    街上人头涌动,摩肩接踵。

    该是回国安钱庄了,慕安歌心里想着。

    余光内却突然伸出一条胳膊影子,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再一睁眼被塞着嘴,身上穿着喜服,绑着手脚坐在马车内。

    喜轿外头吹着唢呐,打着铜锣,身着粉绿衣裙的丫鬟们撒着花瓣,沿街百姓无不欢声祝福,却不知这喜轿中的新娘并不愿意。

    慕家没有用八抬大轿,而是用辆红色马车,只想赶紧把人送去陈家,就怕陈铭再次反悔,耽误飨客楼合办进程。

    寻了许久才找到的人,自然不能叫她再跑掉。

    慕安歌用身体猛撞马车车壁,决不能就这样嫁过去,否则什么都完了。

    许牧舟发现她不见后应该很快就会赶来。

    南桑离济安并不远,但当时街上人流巨大,他查何人绑架可能会费些功夫。

    无论如何都要拖延时间。

    慕安歌在心中如此盘算,更猛烈地往车壁上撞去,撞得左边车轮离地,向右边歪去。

    却被几个小厮硬生生掰回去,继续向前行。

    慕城安骑着马行到马车旁,威胁道:“安歌,我顾忌父女情分才将你绑于马车内,接受沿街百姓祝福,若你依然不识好歹,休要怪为父狠心,将你打晕了直接送到陈家公子床上。”

    他知道慕安歌听到此一定会老实下来,只可惜这具身体里早就换了人。

    慕安歌用蛮力将绑在身后的双手向外拉开,手腕被绳子磨出血丝,疼的她鬓角皆是汗珠,她弯腰从屁股下面将双手换到前面,拿下嘴中布巾。

    用牙解开手腕上的绳索。

    但她没有立即呼救,他担心慕城安发现后真的会来敲晕她。

    就在这时,马车外忽然躁动起来,周围惊呼声不绝于耳。

    “哪里来的无知小儿,敢截我慕家的马车?”

    慕城安怒视着来坏他好事的许牧舟,带着家丁要上前把人拿下。

    许牧舟骑着马,拽起缰绳,与身下棕色汗马配合默契,马蹄直接将人踹飞出去。

    根本无人能近他身。

    其中一位小厮正撞在慕安歌那马车的马屁股上,马匹受惊朝前狂奔,街上行人纷纷抱头躲避,眼看前方有处拐弯,马车极有可能会被拐弯的马甩出,撞在墙上。

    马车的门被钉死,好在窗户够大。

    慕安歌慌忙从飞速前行的马车中探出身来,许牧舟骑马与马车并行,他张开双手,朝慕安歌说道。

    “安歌,快跳过来,我接着你!快!”

    慕安歌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她心一横,索性闭上眼朝许牧舟跳过去。

    这速度要是摔地上,估计得骨折。

    马车窗户虽略高于许牧舟的马,但好在慕安歌大学时候平衡力好。一脚将许牧舟踹下马去,自己稳稳坐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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