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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周珩倒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他迎着凌正的视线,微有些疑惑道:“爹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凌正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多心,“没,就是觉得这个法子还是太冒险了些。”

    周珩轻轻叹了口气,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法子太冒险,才一直没有提:“可是除此之外,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既然不能造反,也只能冒险试试。”

    “爹,我也觉得安若说的办法可以一试。只是……”凌安禹有些犯愁,“我们该派谁去煽动民意?我们北境并没有这样的人可以用啊。”

    这还真是个问题,北境一向只管打仗,从来不参与这种煽阴风的伎俩,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派谁去。虽然这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万一办砸了反倒惹祸上身。

    周珩若是在黎州,或是在崔氏,那身边都有大把的人可用,可他如今身在北境,要让将士听命已是不易,要还想再做点别的什么,实在无人可用,用了也不放心。

    要不然他自己出去跑一趟得了?

    周珩暗自琢磨着,忽然一个人掀帘跑了进来,一脸难言的瞥了周珩一眼,对着凌正禀报道:“将军,外面来了一队商人,还带着大批的粮草和辎重,说要求见将军和,和王妃。”

    周珩倒茶的手蓦地一抖,呆愣地看着那小兵,心道要死。

    果然,凌正眉头一皱,面带不悦地道:“王妃?我们这没有安王妃,让那群人哪来的回哪去。”

    他可不愿再和皇室再搭上任何关系,那群天潢贵胄没一个好东西。

    可小兵却否认道:“不,不是安王妃,他们要找的是宣王妃。”

    音落,大帐里落针可闻,周珩受到了今日第二次全体瞩目。

    凌正微微眯着眼,疑心自己耳背了,他微前倾着身子,瞪着那小兵:“什么王妃?你再说一遍?”

    小兵吓得僵硬了腰板,忙再次大声重复道:“是宣王妃,那来人中有个刀疤脸,一来就喊着要见宣王妃,嚷嚷得半个军营都听见了。”

    周珩一听刀疤脸,就知道是雷雄飞那大嘴巴坏了事,还没等他在心里骂上几句,凌正锐利的目光已经刀子似的扎了过来,磨着牙问道:“凌安若,你跟爹说说,你什么时候成宣王妃了?”

    摊牌摊得突如其来,周珩冷汗都要下来了,他尴尬的笑了两声,一边偷偷往凌安禹身后藏,一边打着马虎道:“这事吧,有些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您要是真想知道就,就问我哥吧,他什么都知清楚。”

    说罢他已经挪到帐口的位置,不等凌正说话,掉过头撒腿就跑,把凌安禹独自留下面对接下来的疾风骤雨。

    凌安禹本来还有点担心,结果转眼就被些白眼狼给坑了,他哑口无言地与凌正沉默对视着,最后也在那凌厉的目光中也败下阵来,慢慢往帐口退,“那个,爹,来人说是商人,那定然是崔廷越,人家大老远来一趟晾着失礼,我去迎他。”

    他飞快说完一段话,也掉头撒腿跑了,徒留一营帐的将士相互大眼瞪小眼。

    有人看着已如同石化的凌正,轻声问道:“那什么,凌将,您,您还好吧?”

    凌正如梦初醒,他一巴掌狠拍在桌面上,腾得站起身,对着早已跑远的两个冤家,一声怒吼:“凌安禹!凌安若!你们两个孽障!都给老子回来把话说清楚!”

    回来是不可能回来的,但跑也跑不了多远。凌安禹和周珩腿脚再快,也是在凌正的地盘,不出几步就被人层层拦下,幸灾乐祸地请了回去。

    北境的日子枯燥乏味,除了日复一日的驻守边境,就是和满天的风雪作伴,与北狄偶尔的交战都成了为数不多的消遣,京城的繁华,江南的新奇都传不到这。

    可今日北境却得了两大趣事,一是眼馋了许久终于能亲自摸上手的西越枪到了,二是看他们的少爷小姐被训得跟七八岁的孩子似的,一人顶着一个沙袋扎着马步挨骂。

    雷雄飞看着凌正手里的马鞭,心有戚戚,他捅了捅身旁的崔廷越,悄声道:“崔公子,你看凌将军那鞭子,恁粗,这抽下去不得皮开肉绽啊,这王妃要是伤着了,王爷不得削死我啊?”

    崔廷越看着也是心惊胆战,他斜眼瞪去:“知道王爷要削你就闭嘴吧,要不是你那一嗓子,他俩也不会挨罚。”

    雷雄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哪晓得王爷这么久了连他老丈人还没搞定嘛。”

    不过好在凌正的鞭子也只是吓唬吓唬,并不会真打,他看着眼前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股怒气没处使,只能挨个骂过去。

    “凌安若,你长本事了啊,不声不响的就给我弄了个王妃回来,今日要不是有人说漏了嘴,你是不是要等到娃都生了,才给我老实交代?”

    周珩不敢直面凌正的怒火,微垂着眼眸,怯生道:“没,我不敢。”

    “你不敢?”凌正哼了一声,“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当年连死遁的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还有你,凌安禹,你就是这么照看你妹妹的?爹知道你们兄妹感情好,但也没教过你是非不分,什么事情都由着她性子胡来!她要私定终身,你不拦着就算了,竟然还替她瞒着,你怎么当这个兄长的?”

    凌安禹叫苦不迭,他委屈地嚷道:“我拦了!我怎么没拦,我棒打鸳鸯都不止一回了,但你看你闺女听我的吗!她主意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怎么办?”

    “你拦个屁!”凌正怒斥道,“你手下那堆将士是吃干饭的啊?她不听你的,你不会拿绳子绑啊?”

    “我就想不明白了,”凌正又看向周珩,一脸的费解,“当初你不愿意嫁给安王,不惜死遁逃婚,如今好不容易跳出火坑,怎么又往另一个火坑里跳?你是鱼脑子吗?记吃不记打啊?王妃的位子就有这么好?”

    周珩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在老丈人面前刷一波好感的,轻咳了一声,自卖自夸道:“爹,宣王和安王不一样,他人长得好看,学问也高,家底殷实,待人有礼,也不在外乱来,府里连个妾室都没有,和安王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这样的良人,为何不可以嫁?”

    “呵。”凌正根本不吃他这套,“宣王要是真有这么好,还能轮得着你?黎州城的姑娘早就把王府的大门给踏破了。你也不想想,黎州城富贵人家这么多,怎么直到今日,也没人和宣王说亲?”

    “我知道。”周珩小声辩驳道,“可今时不同往日,大安都乱了套,人人只顾着保命,谁还惦记宣王手里的封地。王爷的病也不是无药可治,只是一时半会儿还取不回来,您再多等些时日,给他一个机会呗?”

    “我给个屁!”凌正见劝不通,也不劝了,直接就走,“反正宣王就是不行,我这就去给宣王送信,告诉他这门婚事吹了,咱们凌家高攀不上。”

    “别啊爹,”周珩叫道,“您再想想。”

    凌安禹看在宣王曾帮过他一把的分上,也附和道:“是啊爹,您也先别急着退,安若已经在宣王府住了几年,您这时候再和王爷说退婚的事,是不是也太晚了些?”

    凌正逼近了周珩,微眯着眼审问道:“你不会和宣王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周珩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说睡了吧,他和凌安若真的只是盖被子纯聊天,纯情得不能再纯情,可要说没睡,他当时留宿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不好撒谎啊。

    权衡半晌,周珩斟酌道:“半熟吧。”

    凌正心头一梗,被这个回答气得想吐血,“算了,老子管你生的熟的,这婚该退还是得退。”

    周珩心头也是要梗死了,他想过凌正没那么容易同意,可这也太难说通了,干脆心一横,把手里的沙袋扔了,直接挑明道:“哎呀,您不就是在意当年那件旧事吗,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凌正倏地转过身来看向周珩,心里更是气急,“你知道还敢去招惹宣王?你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还是嫌自己命长?”

    凌安禹担心凌正骂急了眼真动手,也扔了沙袋,挡在周珩面前,说道:“爹,您有话就好好说,别吓着她。”

    崔廷越见势不妙,也拦了过来,劝说道:“是啊,姑父,安若年纪还小,遇上宣王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动心也是正常,您好好和她说,她能明白的。”

    雷雄飞虽然不懂这些人在打什么机锋,但看见他们王妃真要挨揍了,也跟座山似的堵在凌正身前,三个人把周珩挡得严严实实,凌正别说打了,他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气得直跳脚。

    “你们就知道护着她!”他颤着手指着周珩,“我今日要是不骂醒她,她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宣王现下也是不知道他与凌氏的瓜葛,他若是知道……”

    “他知道。”周珩不等凌正说完,不疾不徐地打断道,“他已经知道了。”

    话落,其余几人也愣了,纷纷转头惊愕地看向周珩。

    崔廷越:“王爷知道?”

    凌安禹:“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凌正没问什么,但也目光紧盯着周珩。

    周珩其实知道的时间不长,可为了宽凌正的心,还是扯了个谎:“知道挺久的了,在我去黎州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凌正一时有些不敢相信:“那他为何,为何……”

    “为何没有报复?”周珩苦涩的笑了一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凌正,“他为什么要报复?他该报复谁?他能报复谁?爹,王爷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能明白当初武帝为何不追究,也分得清私怨和大义,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虽是妖妃之子,可这大安江山在他心里不比旁人轻多少。宣王他,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小气。”

    凌正被震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他望着他闺女的那双眼睛,却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另一个灵魂注视,那平和安静的目光让他无地自容,让他自惭形秽,可他还是忍不住辩驳道:“可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会毫无芥蒂的真心待你?当年的事情,他能不追究,但他能释怀吗?他看着你,就会想起那碗药,那碗害他苟延残喘的药!他怎么会毫不在意?怎么不会记恨我们凌氏!怎么会不恨我?”

    凌正双目通红的瞪着周珩,不像是在质问他,倒像是在质问着自己,在对自己良心又一次鞭挞,他不知道自己希望从对方嘴里得出什么答案,说恨,那是理所应当,是他罪有应得,说不恨,他也未必能就此得到解脱,好像不管怎么做,他都不好受。

    周珩沉默良久,在凌正以为他不会开口时,慢慢道:“爹,当初你送进宫里的并不是毒药,是真的解药。”

    “解药?”凌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他就像一个被问罪多年,即将被审判的死囚一样,急声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当年的人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王爷他如何得知我送去的不是毒药?”

    周珩:“因为他在兰若寺遇见了已经当了和尚的徐卿安,徐太医的医术您是知道的,他必不可能会认错草药,他亲口当年您送来的的确是辛细草,您和徐太医皆是清清白白。”

    凌正心口蓦地一松,仿佛一块绑在心上多年的巨石突然落了地。他等这一个答案等了太多年了,他不是没想过他是被人冤枉,可他一想起当年那个孩子铁青着一张脸,俯在床头大口大口吐血的样子,就忍不住自责,越是自责越觉得自己有罪,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无辜还是有罪。

    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是有些不确信:“真的?”

    周珩点了点头:“真的,您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问他,他就在咱们营中。”

    “至于您说的,王爷恨不恨的事……”周珩轻轻吐了口气,坦白道,“王爷他是恨过,他在痛不欲生的时候,恨不能将所有人都碎尸万段。可是后来他想通了,他怪不了任何人,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命太好,好到扎人眼,就算没有那场行刺,没有那碗毒药,他终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不在九死一生上滚一遭,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而爹你,不过是被人拿来当枪使的替罪羊罢了。比起王爷,爹你才是真的要释怀的那一个才是。”

    凌正沉默无言。

    “对了,王爷还有句话让我带给您。”

    凌正抬起头:“什么话?”

    周珩微微一笑道:“王爷说,当年的事情,错不在将军,还请将军不必挂怀,来日将军若是前去黎州做客,望能与将军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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