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

    “你确定她走了?”路云和结束竞赛后,紧赶慢赶回来已经九点半了,半路还停下来专门给刘佳奇带了一份饭,又耽误了点时间。

    “嗯,当时队长让我们先回。”刘佳奇将今天试演的全过程应路云和要求一一告诉他,路云和越听眉毛皱的越紧,有点不放心打了电话过去,整个过程都是无人接听。正大光明观察着他路哥眼色,刘佳奇心道不妙,顿时不太肯定自己的答案,他呆若木鸡地往嘴里扒饭,动作不停地吃了两口才思索着说:“我们当时先走了,队长应该也走了吧。”

    “行了,你吃饭吧,我过去看看。”路云和知道待在这问也问不出什么,他拿着手机就出了门,快速跑下楼,一边走一边想,司习韵不会不接电话,除非两种情况,要么在忙,要么心情不好。

    他希望是第一种。

    校园内的人群来来往往,却始终没有他想看见的身影。

    加满音量的手机一路都被拿在手里,却也始终都没有响起来,路云和左眼跳了跳,内心出现不好的预感。

    从开始听刘佳奇说今天的试演情况就可以听出来。

    心里有了答案,路云和十分肯定地朝着办公室走去,整个三楼的灯一直亮着,空旷的楼道响起运动鞋摩擦地板的声音,路云和带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地走到办公室门口,从门缝看见里面的灯还亮着之后,本来想直接夺门而进,但害怕吓到小孩,便抬手敲了敲门,克制着呼吸去听里面的动静。

    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个一分钟,在格外着急的情况下,每个一分钟都会被格外放大。正准备抬手敲第二次时,屋内的光透过门缝撒了出来,门被从里面缓慢拉开,路云和屏气凝神地等待着,直到门被完全从里面打开,想见的人出现在面前。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眼里带着震惊,一个眼里带着深不见底的担心,两人都渴望从彼此眼中得到答案。

    司习韵以为是哪个老师,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路云和会直接过来,所以打开门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从意外到欣喜再到逃避,急转直下。

    而这一切,路云和也清楚地察觉到了,他看见她泛白干裂的嘴唇,看见她落寞的眼神、哭肿的眼睛和疲惫的神态,当她小心翼翼眼含泪光望向路云和的那一刻,路云和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不能呼吸的痛感折磨着全部神经。

    她的痛苦悄无声息,却击碎了路云和所有防线。

    “你回来了?”

    “怎么还不回去?”

    两人一起开口,声音一个比一个沙哑低沉。

    司习韵因为闷声哭过,突然张口说话,感觉嗓子如同被一团棉花堵住,她清了清嗓子,自觉恢复之后,重新开口:“你吃饭了吗?”还没等路云和开口,司习韵就接着说:“我好饿,想去吃饭。”

    “好。”路云和轻微鼓动喉结,什么都没有开口问,在办公室门口静等着收拾东西的司习韵。

    他向旁边移动,走出司习韵的视线,站在靠墙的一边,留给她足够处理此刻状况的空间。

    “走吧。”司习韵背着自己的书包走出来,拉上办公室的门,努力睁大眼睛,两眼灵动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看我没事。

    “你今天竞赛怎么样?”她今天的话格外多,装出一副十分轻松的模样,仿佛是在刻意预防躲避着什么。

    “司习韵。”路云和压抑出口,她越是这样强装坚强越让他感到难受,他宁可她痛哭一场,无理取闹也好。

    “嗯。”司习韵情绪一下子降低,淡淡嗯了一声,她知道路云和在想什么。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路云和走着走着终究败下阵来,转而慢声说:“你先去餐厅,我取个东西。”

    “好。”司习韵点点头,双手拽着肩膀处的书包带子,先进了餐厅一楼,时间不早了,好多窗口都关门了,没得挑,只得吃唯一剩下的煎饼果子。

    “阿姨,一个煎饼,不要生菜,不要鸡蛋,不要辣椒,一根烤肠。”

    阿姨挖出一勺面,摊平在案板上,一边忙一边说:“你怎么啥也不喜欢吃嘞!”

    “比较挑食。”司习韵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声地说。

    “要多吃饭,现在的小孩怎么都挑食呢!”阿姨忙不停歇地说,将手里的煎饼果子递给她。

    “好。”司习韵接过来,“谢谢阿姨。”

    餐厅空荡荡的,司习韵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久等路云和不来,便拉开书包重新拿出那张已经折的不像样的稿子,上面布满折痕,各种修改笔迹,还沾有一点泪痕。

    她平铺开放在桌子上,将书包抱在怀里,边看边吃边等路云和。

    一个煎饼果子吃完了,远远看见路云和掀开餐厅的软皮门帘走了进来,两个手提的满满当当的。

    没等司习韵开口问他提的什么东西,路云和就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一样一样拿出来,先是一个草莓小蛋糕,五个蛋挞,再是一杯茉莉奶绿,一盒小果冻,一袋阿尔卑斯糖,全部放在司习韵面前,然后将塑料袋折叠好放在一边,在司习韵震惊的目光中坦荡荡地坐在她对面,两肘杵在桌子上,上半身慢慢靠近她,上扬嘴角盯着她说:“今天辛苦了,给领导的奖励。”

    那目光太热烈,太直白,司习韵措不及防又避之不及。

    “我——”司习韵突然卡了壳,双手紧握压在稿子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用说。”路云和语气稀松地打断她,抽出她手下的稿子,将蛋糕打开放在她面前,奶茶插好放面前,抬眸对她说:“我知道,别担心,都能解决,先吃饭。”

    司习韵:“……”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诱人蛋糕和奶茶,终究还是选择了听他的,先吃再说。

    草莓酱均匀地涂抹在蛋糕顶层,切块的草莓简单地摆放在上面,她拿着勺子刚吃进嘴里,就察觉到对面路云和的视线,司习韵吃下一口蛋糕,低着头开口:“你要尝一口吗?”

    对面半天没有回应,她停下吃蛋糕的动作,抬起头看向路云和,“怎么了?”

    “没事。”路云和哑声开口,眼神不自觉看向她嘴角沾染的奶油,就像羽毛在心间扫过,让他心痒难耐,他不自然地移开眼,坏心思升起萌芽,让他没有出口提醒,嘴里囫囵概括,“下次再吃。”

    下次再争取一起吃。

    他有点期待校赛快点到来了。

    一口蛋糕,一口奶茶,蛋糕的香甜与奶茶的浓香交融在一起,充溢在口腔的每一个位置,渗入口腔的每一处皮肤组织,让司习韵的心情也不自觉地慢慢变好。

    果然吃甜食分泌的多巴胺开始起作用了。

    吃到最后都吃撑了,蛋糕也没吃完,奶茶也没喝完,她将蛋糕打包装好,准备带回去吃,奶茶还剩一点,挣扎一下倒是可以喝完。

    她舒心又满意地靠在椅子上,拿着仅剩不多的奶茶继续喝,视线直线投射,囊括进正在看稿子的路云和,他低着头,翘着二郎腿,单手拿着那张皱巴巴的稿子盯着看,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十分冷静又理智的气场。

    直到现在,司习韵都觉得她能当上负责人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次不偷看了?”路云和突然出声,打断她神游的思绪,他慢慢抬起头来,眼尾像钩子一样向上勾起,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撩人的笑,“还是光明正大看好。”

    “谁看了?”司习韵下意识红着脸咬着吸管,故意辩解,“再说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再看你。”

    路云和稍一挑眉,嘴角笑意更浓,手指关节被有意无意地掰的咯吱响,他终究还是没有做出回应,而是酝酿着另起话题,“领导吃好了吗?”

    “好了。”司习韵喝完最后一口奶茶,将它放在桌子上,像上课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

    “那我们说说今天的问题。”路云和拿着稿子将其放在司习韵面前,手指着稿纸上的内容,视线却直盯着司习韵,说:“我数了一下,大概一千六百个词左右,路演的时间限制是在六分钟以内,所以你的语速适中就好,但是以防上台超时,我们平时联系要提前30秒甚至一分钟结束路演。”

    “我试了几次都会超时。”司习韵将今天一直困扰她的痛点说了出来。

    “没有关系。”路云和垂眸看着她,丝毫不犹豫地说:“肯定能说完。”

    要说路云和有没有十足把握,他也没有,但他们有时间,有实力,有信心,该做的都做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我再试一次?”没有人比司习韵更着急,更渴望在规定时间内说出所有内容。

    “不着急。”路云和将稿子递给她,起身收拾好桌子上没吃完的东西,重新装进袋子里,边收拾边说,“一会寝室该关门了,现在先回去。”

    他将两袋东西压缩成一袋,拎在右手上,垂眼看着还坐在座位上的司习韵。

    “怎么了?”路云和站在她旁边,出口询问。

    “路云和,你让我再试一次吧。”司习韵不敢转头看他,只是背对着他,底气不足地开口,“迟了我可以翻墙进去。”

    她很想在试试,在路云和面前试试,没准这次就成功了。

    “翻墙?”路云和晒笑,弓下腰在她耳边说:“领导跟着我学坏了!”在司习韵急眼之前,他又直起身恢复最初的模样,一本正经将手里的东西暂且放在桌子上,心里知道司习韵的急切也就不再继续逗她,他翻出一颗阿尔卑斯糖放在手心,递到她面前,哄小孩似的说:“没有不让你试,现在太晚了,回去开语音试。”

    “试一晚上都行。”他嘴角勾着一抹坏笑,补了一句,“都听领导的。”

    “不会占用你休息时间吗?”司习韵将他的话当了真,没有领会到路云和暗戳戳撩人的小心思。她转身抬起头仰着脖子,目光赤忱地望向他,“我自己练习也可以。”她不想太依赖别人,但内心又很希望路云和能陪她一起。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路云和在,有他的时候,每个结果都不太坏。

    “我不可以。”路云和利索拒绝,将手心的糖再次递出去,“吃糖。”

    “喔。”今天的心情苦了一天,路云和的出现是今天唯一的甜,她从他掌心取过糖,指尖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手心,让在路云和合拢手指之前,快速抽离拨开糖纸喂进嘴里,还是熟悉的阿尔卑斯,她翘起舌尖将糖从右边卷到左边,不难听见糖磕在牙齿上发出的声音,“很甜,谢谢。”

    “什么甜?”路云和觉得自己和流氓一样,明明是一样的糖,看她吃,就格外地甜,他甚至怀疑司习韵今晚在放肆挑战他的底线。

    就像雨水突然砸向湖面,激起湖面阵阵涟漪的同时湖底也轻微荡漾。

    “糖甜。”司习韵知道他想听什么,却不好意思张口说出啦。

    “好好好。”路云和不信她不懂,厚着脸皮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不甜?”

    这是玩笑话,司习韵想答可以,不想答也可以。

    他给她留出后退的空间。

    “啊?”司习韵将糖纸捏在手里,像是意想不到他会直接问一样,第一反应就是怔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眼弯弯地看着他,说:“甜甜甜,你最甜。”

    “甜不甜试试才知道。”路云和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句,在她做出反应之前及时收住这个话题,“走了,回去给你打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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