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场了

    风雨卷起浪漫的浪潮,呼啸在路云和的心间。

    你一点靠近,我心动不止。

    被雨雾弥漫的黄色路灯下,一把黑色的伞逐渐被撑的歪歪扭扭,伞面随着司习韵的动作倾倒向路云和的一侧。

    平衡测量失效,心动仍有偏差。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出现心动偏差的司习韵。

    路云和背着她,站在原地沉默着没有开口,他不想在这个场合说这种事。如何可以,他想很认真地、很正式地对她表白。

    都忍到现在了,他不想很潦草、随意地开始。但是很显然,身后的醉醺醺的领导不给她这个机会。

    搭在她腿弯处的拳头紧了紧,路云和难耐地呼吸、脖劲处的青筋鼓起,他喉结滑动,无数次地欲言又止,情至心间。

    背上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路云和压着心跳、屏蔽一切外在信号去感知,去触碰,进入心间的只有身边人轻轻的呼吸声。

    伞柄被松松地圈又冰又小的手掌,貌似再稍稍一动就会掉落倒扣在地上。

    路云和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他静静地盯着两人在路灯下交叠的影子,明明感受到肩膀处可可爱爱的脑袋和附着甜味的双唇距离自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去看地上的影子,就像是无缝贴合在一起的,暖黄色的灯光从上而下地洒下,黑色的伞向路的外侧倾斜着,雨水哒哒地从一侧落下……

    路云和不自觉嘴角荡漾起一抹笑容,甜蜜从心底发酵,爱在这一刻接收到了讯号。

    她在用影子亲他。

    他感受到了。

    路云和以更慢的速度背着她一步步向前走,雨在伞面跳跃,司习韵在路云和心间跳跃。

    雨声与心跳声交响混合,预告热恋的第一枪被打响。

    走到一个距离学校最近的公交站牌处时,路云和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和脖子上沾染上一抹湿润,他第一反应就是伞偏了,雨径直打在皮肤上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雨不可能只落在一个地方,此刻落在皮肤上的,也比雨更有温度,他心脏骤然捏紧。

    “怎么了?怎么哭了?”他一瞬间慌了神,第一时间什么都不顾,微微蹲下身体做出将司习韵从背上放下来的动作。

    “别动!”司习韵一边哭一边说,哭声比雨声急,比雨声大。

    她双手紧紧抱住路云和的脖子,侧脸紧紧贴着他的半张脸和脖颈,泪水找不到缝隙滑落,只好尽数粘在路云和的脸上。

    一个人的哭声两个人的泪水。

    哭声在路云和耳边渐渐放大,直直地闯入他的心间,让他又心疼又无奈。

    脸颊想贴,彼此体温过渡、融合。

    “好好好。”他立马回到最开始的动作,一动不动,放轻声音问:“哭什么?谁惹你了?我去帮你讨回来。”

    “路云和。”哭声越来越大,司习韵有点收不住了,像是要把今天的泪水全部倾泻出来。

    “嗯。在。”他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我说路云和。”像是以为他听不清一样,司习韵转头,还是脸贴着脸,她俯在路云和耳边加大音量说出来,“路云和惹我了。”

    路云和:“……”

    能不能收回刚才说的话。

    “能讨回来嘛?”她像是已经很好地掌握了路云和的脾气,就像是对阵下药一样,故意泄气似的软绵绵的说。

    “能。”路云和咬牙应下来,自己说的总不能反悔吧。很明显他被拿捏了,他就吃她这一套。

    “路云和就在这。”路云和本人都要被气笑了,“领导想怎么讨回来。”

    “我想怎么讨就怎么讨吗?”她的每一句话都贴着路云和的耳朵说,带着醉意,带着暖意,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故意撩拨。

    气音直冲入耳膜,刺激每一条恋爱神经起效。

    “对。”路云和应宠溺又无奈,“想怎么讨都可以。”

    颇有种为爱献身的‘奉献‘精神。

    后背上的人像是说累了一样,突然不吭声了,只有很小很小的抽泣声。

    路云和丝毫不觉得她是睡着了,因为贴着自己的半边脸越来越热,渐渐变烫。他只是静静等待着,等待着领导开口说话。

    “那我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抱着路云和脖子的双手又收紧了一圈,她紧紧趴在路云和的背上。

    “好。”路云和内心有预感她要问什么,但肯定不是全对,毕竟她永远会带给他一些美丽的‘意外。’

    “你要说的秘密是不是有一个评委是你爸?”她带着浓重的哭腔,整张脸都被泪水糊住,眼泪如此刻的雨一样,一滴接着一滴,不留出缓存的余地。路云和左边的脸干干的保持最初的样子,右边的脸越发湿润完全泡在她给的柔软里。

    路云和:“……”

    路云和知道她会问路峰的事情,却没想到她会将这件事和秘密联系在一起。

    他的秘密只有一个。

    所有人都知道。

    至于路峰是他爸这件事,他真的没想瞒,所以也自然谈不上是什么秘密,但为了有时间准备接下来的表白的一切,他还是违心地说:“是吧。”

    “对不起。”雨势时强时弱,此刻又突然下大了,她无声地抽噎着,难过的情绪将嗓音包上一层沙哑的薄膜,语言从里面挣扎刺破一字一句地蹦出来,“我不知道那是你爸,但我已经在努力讲好了,没有超时,但答辩却出了差错,我不是故意的……”

    好似要把压在心底的委屈全部吐露,她越说越难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哭了,不哭了。”雨下的急了,层层波澜积蓄在马路上,一波接一波涌向出水口。路云和心也堵的难受,他再次企图将她放在地上,想转身抱抱她,替她擦掉眼泪,只是这样听着,太折磨他了,他细声去哄,“领导先下来好不好,抱你行不行?”

    “不行。”她不出意外地哭着拒绝,手脚攀附在路云和身上,正当路云和打算再次说服时,她贴着他的脑袋软乎乎地说:“不能又背又抱吗?”

    路云和一时愣了神,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之后,心里又无奈又喜,“领导教我,怎么又背又抱?”

    “你当然不行。”司习韵毫不犹豫地说出,不难听出语句里带着对这个人炫耀。

    路云和余光看向她,心里突然腾起一股醋意。

    怪就怪遇见的太迟。

    他忍。

    反正以后都会补回来。

    “我不行谁行?”以后的事情都是以后,路云和带着浓浓的醋意问,他还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抱了她的宝贝。

    “嗯……”司习韵故意虚张声势,眼泪掉的慢了,她安静又乖巧地和他贴着,目光直接了当地看着他的侧脸,说:“路云和行。”

    路云和忍无可忍,再忍他就是忍者神龟了。

    他一只胳膊猛然松开她,取过撑在两人之间摇摇欲坠的雨伞,不留给她害怕的机会,另一只胳膊反着穿过她细窄的腰肢,将她整个人一瞬间扭转到正面,另一只拿伞的手立马接住她,扶着她的后背,两人在伞下面面相觑,司习韵长大了嘴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闪着泪花看着路云和,路云和勾唇一笑,拉着她的两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松开扶在腰间的手,两只手完完全全地松开她,司习韵这次极速做出反应,双手再次揽着他的肩膀,双腿交叉包围着他结实的腰腹,路云和白色衬衫的边角被蹭起来,他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时刻虚放在她身后,路灯下的影子变幻莫测,此刻的两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这次换路云和在她耳边说:“抱紧了,掉下去我可是会心疼的。”

    她此刻的意识再混沌也意识到路云和是故意的。

    “你扶着我就不会掉下去了。”她渐渐松开一点路云和,因为她感受到了他有力又快速的心跳声,但又不敢离的太远,害怕真的掉下去。

    “扶哪?”他眼底晦暗不明,看着前方雾蒙蒙的一片,沙哑着声音说:“领导教我,第一次这么抱人,没经验。”

    “哦!”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离的太近了,她总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也快了起来,借着此刻酒精的刺激,她松开一只手,为了防止自己不掉下去,另一只手紧揽着路云和的脖子,整个人完全可以说是挂在他的身上。

    路云和放轻呼吸,静静地等着她的动作。

    手上传来细腻的触感,他配合地被她牵起,视线转头盯着她的侧脸,看不见的时候感观会被格外放大。司习韵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摸索着拉着他的手一路向上,缓缓地贴在她的腰肢处,“扶这。”她嗓音轻轻颤一声。

    隔着衬衣触碰的第一瞬间,路云和就轻微地感觉到了她的颤栗与不舒服,他稍微放松一点,轻轻扶着那一层衬衣。

    “这就是领导说的又背又抱吗?”路云和做出吞咽的动作,抱着她沉声开口。

    和背一样的动作,只不过换了方向。

    她没有抬头,舒服地趴在路云和颈窝,软嗒嗒地回到刚才的话题,“你先回答我,路叔叔是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很多好处,要你离开队伍,离开我们。”

    路云和无奈一笑,“为什么要给我钱让我离开你们?”

    “偶像剧都是这么演的。”醉酒的司习韵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而且我也害怕会拖累你,你可以走得更好,更远。”

    “你本身就是向前的,既不会让自己慢下来,也不会拖累我。”不管她现在能不能听进去,路云和一秒都不想让她陷入这样的想法,他认真解释,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不可否认的客观事实,“未来一定会变好,前提是你在就好。”

    “这样啊!”她慢半拍地回应,完全陷在自己自己迷糊的脑回路里,自己说自己的,“那我比路叔叔出更多钱好不好?”

    “为什么要比他出更多钱?”路云和就像布下陷进的猎人,一步步诱导她上钩。

    司习韵又趴着不说话了,温热的持续持续洒在路云和的耳边。

    两人以自己的方式挑衅、试探着对方。

    “为什么?”路云和靠近逼问,不留给她后退的机会。

    司习韵放松双手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两条腿使出更多力气来稳定身形,挺住腰身,她抬起头来,和路云和正眼对视。

    因为哭过的缘故,她眼尾红红的,睫毛上还粘着未干的泪痕,不知道是喝了酒容易上脸的缘故,还是今天化的腮红起了作用,都映衬的她两边脸蛋粉红粉红的,唇色在夜光里泛着潋滟。

    旖旎酝酿,爱意尽显。

    她挑起眸色,从路云和眼神里逃了出来,将注意力放在他眼尾处的痣上。

    “你把伞给我。”她伸出一只手,眼神看向路云和手里的伞。

    路云和挑挑眉,对她的话语做出自己的猜测,“我来撑就好。”

    “我想撑。”她委屈地看向他,语气充满撒娇意味。

    “好好好。”路云和举过伞,递在她手里。

    “怎么了?”他抬头看着司习韵,抱着她向前走了两步,“累了就趴肩膀上睡吧,很快就能回学校了。”

    还没走两步,一滴泪又吧嗒一下落在路云和的下巴上,一路向下,从喉结上滑过,留下被浸湿的痕迹。

    “再等我一下好不好。”路云和停下脚步,抬手温柔地替她擦掉眼泪,“我不会走的。”

    “你眼尾的痣好好看。”她答非所问,泛着水光的双唇微微张合,一边说一边靠近,目光在他脸上巡遂,像是要辨别真伪一样,不停地凑近。

    路云和眼睫煽动,有个想法不停地在心里冒泡泡。

    终于,心底的倒计时结束。

    “我可以亲亲它吗?”她说。

    轰的一声,路云和耳边放起了烟花。

    “你怎么不说话?”

    “那我亲了。”

    最后一抹理智被炸毁,爱意吹响胜利的号角。

    路云和正在想怎么回应,一股冰凉的触感便从眼尾传来。

    司习韵揽着他的脖子微微仰头,双唇紧贴上他眼尾的痣,吻的小心翼翼,先是轻轻贴在一起、后来像是尝到甜味的小孩微微张开双唇,包裹着它,想要得到更多。

    路云和左眼皮不知所以地跳了跳。

    触碰一点点加深,两人无限地贴近,直到路云和的双唇措不及防地贴在了她的下巴上,差一点点就能碰到唇角边缘。

    两人下意识都是一顿。

    然而谁先没有错开那一步。

    就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哪怕错峰遇见,也终会倾心相爱。

    黑色的伞像是有预兆一般地倾向马路一侧,遮挡住偷偷纠缠气息的两个人,另一侧肩膀处早已被雨淋湿……

    “别勾我了!”路云和红着双眼,克制又隐忍地开口,“再勾我!就——”他有所顾虑地停住话音。

    “就怎样!”司习韵双唇离开他,胳膊重新揽住他的脖子,仗着醉意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不管不顾地身体向后仰,也不害怕摔倒,马尾辫已经散开,黑发飘逸地垂落在雨中,目光眩晕地与他对视。

    模样无比勾人。

    “再勾我!”路云和微闭着眼睛,轻扶着她腰肢的手突然发力,司习韵毫无防备地举身突起,发丝跟着她起身的动作弹起,从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路云和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极力克制地说:“明天一件件讨回来!”

    “你讨我就逃了。”哪怕在醉酒中,她也收不了这样的眼神,她重新懒懒地趴回他的肩膀,黑发扫过他的肩膀,耳朵,下巴,寸寸不留,嘴里还不忘呢喃:“我真的可以比路叔叔出更多钱。”

    路云和:“……”

    要被她可爱死了。

    “为什么要出更多钱?”虽然此刻的路云和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他扶正伞,抱着她一步步朝学校走去。

    “因为——”她吧唧吧唧嘴,舒服地躺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回答,“路云和是我的。”

新书推荐: 一智降十力 带着写文系统名扬天下 镜钥 四合院魔法才打败魔法 神豪:加载愉悦系统享受完美人生 我们滔搏有救啦! 一碗白粥嫁渣男?怒撕恋爱脑剧本 皇室千年得五胞胎:祖宗被团宠了 惊!在变形计被疯批绿茶盯上啦 团宠蠢萌小奶包,太子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