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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踏山河

    时间回到奚望来寻涂娃的这一天。

    涂娃自然是省去了温姨与她讲述的关于河静公主的往事。

    而当涂娃讲到温纶送她的重刀,这无疑戳中了奚望的兴趣,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看究竟。

    黑铁锃亮,金线勾画,一侧无锋厚刃一侧尖利似雪;重型可破甲,自有大气势。

    确是把好刀。

    这把重刀都快有涂娃高,奚望握住它的刀柄感受,别说舞刀,就连举起来都有些困难,她吐槽道:“涂娃,你天生神力吧。”

    涂娃嘿嘿一笑,“我干娘和温姨她们都这样说过我,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特别能吃吧。”

    奚望将刀交还涂娃手中,不赞同她的说法,“不是因为你特别能吃,是因为你从小力气大消耗多,所以才吃得多。”

    “是吗?”涂娃思绪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奚望没看出她的反常,饶有兴趣地继续问:“这刀叫什么?”

    涂娃回过神,“踏山河。”

    这是铸刀者王銮儿取的名,说这把踏山河是为涂娃量身定制。

    当初去拿刀的时候,温姨还觉得这刀的名字是不是取得太大了,怕小姑娘压不住。

    但王銮儿不这么认为,还说:“擅使刀者众,心性纯良者少,她身负武运且心有侠意,以后山川河海任她踏行不过是时间问题。”

    听罢,温姨当时就念了句:“日月光先到,山河势尽来。”

    “好霸气的名字。”奚望真心赞叹,又问,“是由金鸾庄锻造的?”

    涂娃点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地方,下次我也去寻把趁手的武器。”奚望双手抱胸,已经开始美滋滋地畅想未来如何使用趁手的刀枪剑了。

    瞧着她们旧也叙得差不多了,奚望提起她与张平蓁和孙鄢重逢的事,还说:“平蓁姐姐没多久就要回家乡了,下次我来寻你一道与她们出门玩玩儿,恰好也可以与平蓁姐姐道个别。”

    涂娃想了想回道:“那尽量早些,下月我可能就要离开。”

    说完,两人作别,奚望往楼下走去,好巧不巧就在里厅大堂中碰到了她昨日悄悄骂过的丞相之子褚凡。

    他俩算认识但不算熟识,奚望微微颔首就算打过招呼,并不想与他寒暄,只径直往外面走去。

    但褚凡却叫住她,“听说奚大小姐也是来找刀娘的?看样子是已经见过了。”

    “也?”奚望抓住重点,“你寻她作甚?”

    褚凡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看来还是奚大小姐面子大,我这夜夜捧场,日日送礼讨她欢心也不曾见到过一次。”

    两人各说各的,丝毫不管对方说什么。

    奚望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台上还在唱《河边柏》呢,你应该很喜欢听吧。”

    “父亲至情,是我学习之榜样。”褚凡像是没听出奚望嘴里的讽刺。

    虚伪的回答。

    奚望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抱拳作别,快步离开。

    褚凡半勾唇角,不紧不慢地坐到他的专属之位上,管事的徐娘上前温声说道:“褚公子,我们主子说了,刀娘不见男客,您又何必日日在此干耗着?”

    “我喜欢她不行吗?”

    “哎哟!”徐娘干笑两声,“公子您说笑了,刀娘哪会伺候人啊,您若是想要,我们春山外的九曲十三花岂不是任您挑选?”

    褚凡瞥她一眼,似有些不悦,“俗气。”

    “行了,今日我不是来为难你们的。”褚凡用骨节敲了敲桌子,“你告诉春山夫人,丞相府褚凡前来亲请刀娘下月十九为褚家老太太贺寿。”

    当褚凡的请求报到温纶面前之时,涂娃才明白当初温姨所说的助她光明正大进府是什么意思。

    温纶毫无意外之色,点头让徐娘应下,并说:“黄金看着要点就行,主要是要让褚凡把褚志柏从无人闻手中得到的接天刀诀在三日之内送来。”

    “是。”徐娘退下。

    涂娃自然是明白这刀诀是给谁的,又感谢又带歉意,“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报温姨。”

    “只要你命不短,报恩什么的嘛,来日方长。”温纶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又瞧见涂娃纠结的表情,直接说:“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在我面前扭捏什么。”

    涂娃赧然,“我只是疑惑,通常贺寿都是请戏班子,温姨怎么知道褚府会来让我去舞刀贺寿。”

    温纶轻笑一声,抿茶润喉,“我这春山外可不止是做皮肉生意的。当你掌握的信息越多,你能做成一件事的几率便越大,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若说原因嘛,就要回溯到褚志柏的上一辈,他父亲宠妾灭妻,专宠一名伶,母子俩受尽欺侮,日子难过。哪怕他尚了公主,褚父也未收敛,直到褚志柏青云直上这才翻身,如今他将父亲与小妾软禁在家。而老太太憎恶伶人,从不听戏听曲。今你名满登阳,不见客也不过府,褚凡为讨祖母欢心没有理由不来请。”温纶有意教她,给她讲得仔细,“毕竟这些个达官贵臣最喜欢抢‘第一’的名头,若是能将你请去贺寿,褚凡这继子能出尽风头,相府也能面上有光。”

    “原来如此。”涂娃听得认真。

    与此同时门被扣响,徐娘又回来了,“主子,怀国公府五公子范波波、文顺伯府世子丁晖来了,都说要请刀娘过府一舞。”

    温纶挑眉抬眼,眼中满是兴致,“比我预料中要来得快,看来我这春山外深受各位关爱啊。”

    这场戏连帷幕都还没拉开,三府就已经争起来了,真真有趣。

    自永光帝登基,一手将褚志柏提拔为丞相,文顺伯府本有皇帝还是太子之时的继太子妃,与皇后不过一步之遥,奈何丁家女儿福薄香消,使得怀国公府最后得了皇后的名头。

    如今三府分朝堂,这三个二代日渐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也就怀国公府体面一些,只是出个不着调的小公子,没让小公爷掺和。

    三人年纪相仿,不仅才华能力要争,连吃饭喝酒美人都是不遑相让的。

    所以这刀娘的“头彩”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了。

    “三位公子皆有势在必得之态,怕是不好妥善收场,这可如何是好?”徐娘担忧问道。

    “若是往常定是要设个赌局狠狠敲他们一笔的。”温纶笑道,“这次就说长者为尊,让褚凡再加一斛珍珠。至于另两个嘛——让五蝉去哄哄丁晖,然后将存的水天一色给范家小公子品鉴品鉴。”

    五蝉是丁晖在春山外的红颜知己;而水天一色是京中名酒,水天酒庄出品,一年只卖十二壶且还不是随便谁都卖。

    徐娘得令,怕怠慢了三位贵公子,赶紧往楼下去。

    -

    好不容易得闲半日的汤玉意带着婆婆一同去春山外听《河边柏》,听完回到孙府就看见儿女三人认真乖巧地按她出门前的嘱咐各做各的,孙郗带着孙邧学绣花、孙陖在一旁写大字。

    观此景,她内心十分欣慰,赶紧叫孩子们休息休息,又说起今日见闻,“幸亏今日没带着你们,那地方还是不适合闺女们去,哪怕是白日也还是莺燕靡靡,男子也无忌讳随意出入。恰好碰见几个贵府公子争抢那最近比花魁都还出名的...叫什么刀娘的,真是荒唐至极。”

    “不适合姐姐们,那我呢?”孙陖卖乖傻笑。

    汤玉意一把拍上他的头,“你少在那痴心妄想,你更不准去那烟花柳巷!别说你爹如何发火,到时候我就先把你腿打断。”

    孙陖撇撇嘴,瑟缩着离他娘远点。

    孙邧总是很在意他人的脸色情绪,害怕她母亲生气,便将手中绣帕递给母亲,“娘,我跟二姐仔细照着李妈妈给的花样绣的。”

    桃花与兔,简单但童趣可爱。

    “不错。”汤玉意不再盯着儿子,笑着夸孙邧。

    看着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观了戏曲归家有些多愁善感,汤玉意带着一丝愁怨长叹:“邧儿,哪怕能写诗作赋、写字作画又能如何呢?到头来不过一句物是人非旧,痴心空断肠......还是学些实用的要紧。”

    她从前难道不是出口成章的才女吗?与孙青易也曾赋诗写字琴瑟和鸣,可如今勉强算得上一句相敬如宾。

    孙郗停下手头的绣活,弟弟妹妹听不明白但她却懂得母亲的意思,父母亲的往事她也曾听说过,他们是同乡青梅竹马,父亲才清志高,外祖父看好他,在资助祖母孤儿寡母的同时大力支持父亲科考,后来便让他娶了恩人的女儿。

    再之后的情节并不新鲜,怀孕生子升官纳妾,于是夫妻多争吵,感情渐消磨。

    慨叹一句人非旧,孙郗听懂了母亲的心殇不甘,但却只能劝一句莫怨莫哀。

    而此时的依兰院中,毛姨娘正从不情不愿的孙鄢手里扯过绣帕。

    嗯,桃花倒是绣得秀美...但下面这个长耳朵老鼠是什么?

    “你说你,写字画画得心应手,怎么绣个花这么为难呢?”毛天蓝无奈,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这世间千百种事物,能精通两三样就可以说是大才。”孙鄢倏尔起身,“您哪能要求我样样都会,那我岂不是天仙童子下凡了?”

    “就你会说。”毛天蓝轻戳她手臂,“我又不求你能成为绣娘大家,不过绣个小兔子就把你难倒了。”

    “也怪我,想让你全了我少女时期的遗憾,却没想到你对书画如此着迷,反倒让你脑子里全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慨叹一声,“你父亲教训我的话也没说错。”

    “才不是幻想,读书是为明事理,作画是为抒胸臆,我不过是觉得世道不平。”

    “幼稚!你有什么觉得不平的,外面的乞丐说这话还差不多。”毛天蓝气笑了,“现在让你学女红还不平起来了,千百年来女子都是如此,你难道觉得自己比圣人还有智慧?”

    若她为自己庶女身份不平,毛天蓝还赞赏她有上进野心,偏偏孙鄢从不赞成她对如意堂做的事。

    “我从未觉得学女红有何不对,不对的是明明我对此无甚天分却要为了讨好所谓的未来婆家折磨自己。”

    “折磨?若这就叫折磨,那我应该在你外祖去世之后就去死。”

    此话一出,孙鄢便不说话了。

    恰逢前院侍女传话,让五姑娘去前院用晚膳,孙鄢直接行礼告退。

    与此同时如意堂内,得孙郗安慰,汤氏平缓了几分心情。

    “我与你们说这些作甚。”

    汤玉意回过神,瞧见孙邧孙陖的迷茫不解,笑着摸摸他俩的小脸蛋,“好了,去收拾收拾,等会儿去前厅用膳。你们祖母今日看戏看得开心,特地去福至楼点了拔霞供带回来。”

    拔霞供本是涮兔肉,后来涮羊肉猪肉的也有,因着肉片在滚水中的色泽飞红如晚霞,所以得此名。

    一听有美食等着,两姊妹麻利了许多,迫不及待地要去大快朵颐。

    -

    众人一餐安静吃完,甚至连总喜欢说教两句的孙青易都没有多说什么话,想必是佳肴当前,无心其他。

    “爹,我有事请教,不知您可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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