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贝尔摩德

    琴酒做事讲究谋而后动,因此每次任务之前都会提前搜集资料。

    獭祭将这点贯彻的很好,在来美国前,她就通过组织渠道收集了不少相关资料。

    尽管贝尔摩德可以说是獭祭的熟人——多年前她的实验负责人,但就像琴酒说的那样,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的记忆,不会骗人的只有事实。

    可细致调查下獭祭才发现,贝尔摩德本身定位很奇怪。

    虽然是科研人员,但她同时又负责某些潜入暗杀任务,譬如八年前FBI斯泰琳搜查官灭门案。堪称能文能武。

    她没有搭档,脱离组织直属于BOSS派遣,外派行动时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直到一年前,贝尔摩德才被委任为美国分部的负责人。

    这也是贝尔摩德最后的记录。也就是说一年来,她没有进行任何行动。

    组织不养闲人,摸鱼成这样还活着,也算是一个奇迹。

    而原先美国分部的负责人苦艾酒,行动记录截止到一年半以前,大概是死了。

    接引人是个热情大方的美国男性,一路上热情欢迎獭祭来到纽约,边开车边向她讲解各处景点和打卡胜地。

    獭祭没和自来熟相处过,只得挂着假笑呜呜哼哼应和着。

    车辆不急不缓的驶入位于长岛区的庄园。

    听男人说这一整个山头都属于庄园 。沿着柏油路开上去,硕大的花园环绕着法式双层豪宅,蓝白双色建筑显得明朗大气,跟其主人一样优雅十足。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花园中的艺术园林。本应该时刻保持完美的灌木丛现在早已放飞自我,长出了六亲不认的形状,路边的棒棒糖树长得跟个棒槌似的。

    庭院灯下,六七名园丁正在花园中加班加点修剪园林。

    獭祭看着辛勤修剪的园丁,心中分析道:“这里曾遭到过废弃,主人大概率今天才开始外景布置。”

    停车,女孩跟随接引人进入豪宅。

    与园林的不修边幅不同,室内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红色地毯一直延伸到楼上,水晶灯明黄的灯光下 巴洛克式装潢尽显奢侈。

    这里就像是十八世纪贵族的宴会厅,华丽古典,却没有任何人气。

    接引人熟门熟路带着獭祭直接走上二楼,来到正中间的画室门前。

    男人轻敲木门,恭敬的通报:“夫人,您要接的人已经带来了。”

    无人应答,他在致歉后,缓缓地推开了门。

    画室约莫七八十平,原本应当有两扇硕大的窗户提供采光,绝好的光线与视野很适合用来创作。

    今晚天气很好,月光柔和而明亮,可是主人将房间内厚重的窗帘全部拉上,这使得画室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一片漆黑中,唯一的光源就是前窗窗帘拉开形成的一丝缝隙。

    一道窈窕身影站在窗帘后,透过那一道缝隙静静看则楼下花园里园丁辛勤劳作。

    即使两人已经进到房间内,女人也没有丝毫回头的打算,矗立在窗边,就像是一尊雕像。

    适应了房间的光线,獭祭终于能隐约看见画室的布局。

    房间内几乎摆满了各式高低不一的画架,以及看上去应当是石膏雕塑一类的东西。这些作品又全部被白布包裹着,层层叠叠,像是一座座坟包。

    “夫人,人已经带到,请问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吗?”在距离女人三米远的地方,男人再次开口道。

    这次终于唤起了女人的注意。

    她缓缓转过头来。

    那一丝月光恰好渡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划过发丝,朦胧中多了几分女神般神圣的美。

    这种光线下一切细节都被抹去,唯有那双不含丝毫感情的通透双眼深深刻入獭祭的脑海中。

    “杰克,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女神的声音磁性中带着一丝慵懒,尾调微微上翘,听着像在心口上轻轻挠过。

    男人应允,低头退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画室内只剩下两人。

    “亲爱的,把灯打开吧。”

    獭祭照做,转身在门边找到开关,打开。

    回过头,獭祭终于看清了面前的绝色尤物。

    正值盛夏,女人却在草绿色丝绸睡裙外套了一件皮草披肩,领口大开,香肩将露未露,未经过多打理的浅金色头发被拢在一侧,仿佛自德埃尼*画中走出的娇艳女郎一般。

    然而,当看到那张面孔时,獭祭还是一愣。

    深邃立体的五官,绝佳的皮相,一双张扬狐狸眼,天然带着几分诱惑,虹膜是和琴酒截然不同的翠绿色,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如同上好的碧玺。

    这张脸和獭祭记忆中的贝尔摩德只有五分相似,却像极了美国著名影星莎朗·温亚德。

    女孩曾对着莎朗的影片学习各种表情,因此对这张脸格外熟悉。

    一时间,女孩的思维打架,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女人。

    “你好亲爱的,我是贝尔摩德,也是你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搭档,请多指教。”贝尔摩德的话语唤回了女孩跑偏的思绪。

    獭祭回神,弯腰鞠躬,恭敬地向女人做了自我介绍。

    话音刚落,贝尔摩德便不急不缓地从窗边迈步走近。在两人距离30公分时,女人停下脚步,微微颔首,和獭祭对视着。

    獭祭不明所以,轻轻地眨了下眼。

    贝尔摩德突然露出一个极为艳丽的笑容,唇红齿白,星眸灿烂。

    美人向外走去,轻轻地点了点獭祭的手臂道:“跟我来。”

    贝尔摩德带着女孩来到二楼的客房中,开门开灯,随后便像没骨头似的,背靠在门板上,双手抱胸,斜倚着向獭祭介绍室内陈设。

    70多平的客房,配备了衣帽间,盥洗室,甚至还有一个迷你吧台,功能齐全,居住舒适。

    衣帽间早已被各种高定时装填满,贝尔摩德甚至贴心准备了用以搭配的首饰。

    梳妆台上,尚未拆开的化妆品备有六七套,什么肤质都能找到适用的。

    一米八宽的大床铺设了极为柔软的蚕丝被,可以想象到陷在里面的闲适。

    美国分部的后勤出了名的讲究奢侈,怪不得在组织论坛中常年位于“最想调往的分部”榜首。

    平心而论,这是獭祭这么多年来享受过最舒适的后勤保障。

    跟琴酒搭档时,男人很少在生活环境上下太大功夫,毕竟安全屋这种东西迟早都是要废弃的。

    而审讯室那种地方不可能给獭祭提供什么良好环境。

    因此獭祭在生活情趣方面匮乏得要命,对安全屋的要求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

    女孩放下东西,转头面对着倚在门边的贝尔摩德鞠了一躬:“劳烦您费心准备了。”

    她将自己折成90度,指尖触及膝盖,动作标准到可以作“真礼*动作示范”。

    自落地开始,獭祭就一直用英语对话,口音纯正得像是纽约土著一样。

    偏偏女孩的礼仪全部遵从日式规范,在贝尔摩德眼中就像某东方大国的译制片一样,言不随行,格外滑稽。

    女人抬手将披肩裹得更紧,随后维持着抱胸的动作,轻轻挑了挑肩膀,抬起下巴,保持微笑不变:“远道而来,今天先休息,课程从明天下午一点开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獭祭:“收到。”

    对话完毕,贝尔摩德转身迈着步子离开了房间,并顺手为獭祭关上了房门。

    獭祭没有错过女人脸上转头便消失的的假笑。

    贝尔摩德笑得格外美丽动人,但那种笑容是经过反复练习而形成的肌肉记忆,不带一丝感情。

    就和女孩的笑容是一样的。

    检查完房间安全并制定好逃生路线,獭祭简单收拾东西,按照生物钟卡点洗漱,便听话的开始休息。

    房间内除了酒吧,其他设施獭祭并没有可以用于借鉴的使用经验,因此女孩对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视若无睹。

    没人教过她享受。

    十二点,餐厅奉上了丰盛的大餐。

    獭祭听到贝尔摩德下楼,这才踩着点从楼上下来。

    她来到餐厅时,贝尔摩德已经披着浴袍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摇着酒杯了。

    “抱歉,由于位置不熟悉,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餐厅。”獭祭一进餐厅,便恭敬道歉。

    两万平方英尺、完全对称的整间豪宅,各个房间门窗紧闭,獭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员走动,跟鬼屋似的。

    加上原本通往主餐厅的客厅不知道为什么被锁了起来,獭祭只得绕行。

    “啊啦,我还以为专业杀手,昨晚来到的第一天就会将整间房屋布局摸得一清二楚呢。”

    任谁都能听出贝尔摩德话语中的嘲讽,偏偏她尾调带着气音,一句话声调上下起伏,更像是女孩子撒娇般的抱怨。

    獭祭迟疑着,无法分辨贝尔摩德是否带有恶意,因此也无法分析出正确做法,只得面无表情地走到侧边落座。

    因为只有这个位置摆有餐具。

    现在坐在主位上的女人,金发蓝眼,依然是莎朗·温亚德的模样。

    瞳色怎么变了?獭祭盯着对方,大大的脑袋里充满着大大的疑惑。

    贝尔摩德和女孩对视着,仰头饮下杯中的酒。

    獭祭目光又不自觉聚焦在在美人仰起的细长脖颈上。

    透明酒体咽下,喉骨不急不缓的上下滚动着。

    女孩说不清这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贝尔摩德的一举一动都格外与众不同。

    如果琴酒在场,必然能用风雅的语言描述这一美景,可土鸡獭祭只能想到“好漂亮”这样老实的形容词。

    美人放下杯子,拿起桌旁的杜凌干味美思,对着獭祭摇了摇。

    是在问她要不要来一杯。

    水晶杯递过去,酒瓶口碰撞在杯沿,发出悦耳的震动声。

    干味美思透明无色,看上去人畜无害。

    獭祭从没喝过酒,但见过很多人喝,她有点好奇,但又有些犹豫。

    美国合法饮酒年龄是21岁,她这算犯法了吧?

    嗯...不过这也不算公开场合,所以贝尔摩德才会示意自己?那喝一杯应该也没事?

    从美女手上接过酒杯,獭祭学着贝尔摩德之前的样子,架着手腕摇摇杯子,随后偏头一饮而尽,动作格外干脆熟练。

    獭祭的第一杯酒,解锁了一口闷的喝法。

    喝得太快,獭祭只感觉到一股辛辣顺着咽喉滑入胃袋,暖流顺势而下,随后浓郁而驳杂的草本味在口腔中炸开。

    苦涩之后,淡淡的白花和蜂蜜味才漫散在舌尖。

    很奇怪的感受,有点不适,刺激之后的余味又格外复杂。

    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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