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皮斯克

    皮斯克笑了两声:“那你可要好好学学了,管理一个集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獭祭点点头却不接话,她的任务只是暗中找出皮斯克背叛组织的证据,可不包括管理公司。

    况且,她真的很好奇眯眯眼的视力问题。

    由于獭祭的糊弄,两人就这么冷场到枡山集团楼下。

    司机是组织的人便无所谓,到了公司有外人在场,两人之间的称呼又回了枡山先生和花旬小姐。

    周一有例会,皮斯克特地带着獭祭路过办公区,保证大家都能看清他带了个人,这才走向会议室。

    这一举动不禁引起了众人对獭祭的好奇。尽管大家都按兵不动,装作沉迷工作头都不抬的样子,但獭祭没有错过众人眼中的打量和惊讶。

    两人进入会议室,皮斯克示意獭祭坐到最后,自己则是站在前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秘书呈递的文稿。

    男人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只随口一提般告知众人这位是花旬,便宣布会议开始,像往常一样听起了各部门汇报。

    这一招格外阴损。被领导带在身边却没有给正名,任由子弹乱飞,一旦皮斯克盖章只是空降小人攀关系,獭祭瞬间就会被人的恶意所淹没。

    女孩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皮斯克在下绊子,但是对于众人表情的把控让她意识到自己被恶意针对了,只是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很少面对人际麻烦,但美国娱乐圈的drama铺天盖地,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獭祭几乎是瞬间就挂上了无懈可击的微笑,温和扫视众位高管。

    还能咋滴,走一步是一步咯。

    见獭祭坦荡随性,不少人心中那杆秤也有了倾向,收起了打量的目光,专心开会。

    会议以一种诡异的和谐完美收官,獭祭站在最后目送所有人离开,这才不急不缓的站到皮斯克身旁。

    对方以事务繁忙为由,派了几个员工领着獭祭四处转转。

    “照顾好她,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实在解决不了再找秘书,没事不要打扰我。”男人笑得温和,仿佛一位大家长。

    皮斯克只是告诉了员工哪些地方能去,却在獭祭的身份上含糊其辞,听语气更像是纵容獭祭胡闹一般,完全没有展现出自己的重视。

    日本的等级制度非常森严,他叫来的员工又都是工作时间够长,职位又不高的人员,这些社畜最容易眼红脑热,拿来当枪使可谓顶呱呱。

    女孩就在几人簇拥下开始逐层参观。恰好她也需要完成boss亲派的任务,此举正和她心意。

    獭祭看的剧不算少,此刻便模仿着一副事业型女主的样子,不多加指示,平静的听着讲解,目光冷冽扫过办公众人。

    她表现得太从容随性了,不像是巡视江山,更像监控成精,来视察工作的。

    转了一圈下来,众人都感觉无形中压力山大,仿佛梦回高中被教导主任支配的日子,干活的双手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獭祭每天的日常就是在公司里转悠,偶尔询问一下公司贸易中无关紧要的细节,就这么过了三天

    没有想象中关系户的颐指气使,加上獭祭本就是皮斯克亲自带来的,甚至破例旁听了例会,一时间公司中的传言变成了“老板不满意工作效率以至于找了个监工”,毕竟在女孩的“压迫”下这三天工作氛围浓得不像话。

    獭祭和皮斯克相处时间并不长,每天也就在宅邸中能相处片刻。但就这点时间也足够她将上位者的仪态学个七七八八。

    佛面蛇心眼带刀,资本家的小花招。

    员工们越发肯定了她是监工的想法,只是在看见那位笑面虎,一副“不工作这个笑容就是给你葬礼预留的”的表情,还是会起鸡皮疙瘩。

    几位元老私下感叹獭祭(花旬)有皮斯克年轻时候杀伐果断的样子,觉得他是后继有人。

    听到传闻的皮斯克梗住了。

    本来就在怀疑獭祭是组织派来接手集团的老人现在在考虑獭祭是否拥有掌控人心和舆论的能力。

    皮斯克每天将獭祭带在身边处理一些非保密的事物,也有打探女孩能力的打算,只是没两天就发现女孩在策略方面实在目光短浅,在长远发展策划上完全一塌糊涂,根本不适合作为管理层。

    和花旬一模一样,皮斯克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獭祭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傀儡。

    到他这个年龄,权利和金钱就是他的命,况且皮斯克一辈子未婚,枡山汽车公司就是他的心血凝结,最怕的就是组织要从他手上收回枡山集团。

    既然獭祭也没有管理才能,那他就应该减少女孩在公司出现的频率,防止当獭祭在集团中刷够了脸,组织来一出“挟天子令诸侯。”

    ————

    下班,两人乘车回到皮斯克的宅邸。

    共进晚餐后,獭祭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整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资料。

    她站在阳台边给脑子降温,忽然听见后院方向传来汽车的声音。

    皮斯克并未外出,正常来宾也不会将车开到后院,本就缺乏信息的獭祭自然不会放过一点异常。

    不巧现代建筑风格的别墅横平竖直,充满几何感,獭祭的房间看不到后花园的情况。

    杀手小姐便充分利用自己的潜伏能力,悄无声息拉开窗户,轻身一翻,踩在极窄的装饰腰线上,慢慢挪到拐角处,双手抓住上方房间的窗沿,蹲下身半吊着隐藏在别墅阴影中偷听后院的动静。

    已是夜间,一片漆黑下很难注意到二楼还趴着一个人。

    “……资金已经按照老路子汇款,马上我要前往美国进行长期任务,因此今天临时拜访,打扰您了。”

    獭祭微微探头,只看见一个金色头发,有着牛魔王眉毛的壮硕男人正站在后院门口。

    是爱尔兰。而男人手中,正将一个眼熟的黑色手提箱递给皮斯克。

    背对獭祭站立的皮斯克坦然接过,伸出手在男人肩上亲昵的拍了拍。

    獭祭收回头,一边专心偷听,一边警戒四周。

    窃听跟踪切忌直视,视线会引起对方警觉。

    不过,没记错的花,拿个手提箱不是爱尔兰给他爱人的吗…獭祭灵魂升华,不过他说他们认识多年,似乎也能和两人的年龄对上…

    Fine,不过是相差二十来岁的同性忘年恋情人夜会罢了,獭祭决定化身无情转述机,老实上报组织。

    “辛苦你了,爱尔兰。任务时务必保重,我亲爱的孩子。”皮斯克的声音温和且慈祥。

    两人又寒暄两句,随后爱尔兰便悄声离开了后院。

    獭祭听着皮斯克进入室内,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所以,爱尔兰和皮斯科是爱人?

    獭祭并不懂什么是爱情。幼年时期见证宫野夫妇的相互扶持,年少时期,目睹贝尔摩德风流不羁,在美国时,她也并非没有见过同性或者忘年恋人。

    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啦。

    就是这个称呼…总感觉有点像爸爸活啊*

    又或者,有没有其他可能性,这只是自己误会了?

    脑子正蒙着呢,獭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贝尔摩德。

    “亲爱的,现在可是纽约的凌晨哦。”獭祭迅速调整,一开口就是熟悉的俏皮语气。

    “他们把你送给琴酒了?”贝尔摩德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不妙。

    獭祭有些奇怪道:“什么?组织只是要求我随时听候琴酒差遣罢了。”

    贝尔摩德忽然没了声音。獭祭习惯性的歪了歪头,也不管对方根本看不到。

    “獭祭”女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无论是作为组织的招牌,还是作为琴酒的情。人,这条路走下去会很难,做好准备。”

    招牌?什么招牌?獭祭不过是在实验室里呆了一周,怎么一出来大家说的话她都有些听不懂了?

    不等女孩回应,贝尔摩德便径直挂掉了电话。

    獭祭摸了摸耳后的两点凸起,被电话打断,她一下子脑子里全是招牌和情人,完全忘了先前的思路。

    摇了摇头,獭祭专心组织起汇报的内容。

    说实话,她根本搞不清楚所谓的背叛究竟是指什么。

    命令獭祭去进行这种笼统意义上的寻找,就好比去酒吧像调酒师讨要一杯失恋后的寂寞,或是雪天的初吻口味的酒一样,都是不可理喻的行动。

    她这段时间在公司中四处收集信息,明面上看皮斯克将公司管理得很好,秩序井然,效率出众,再深层的账面问题她也接触不到,这样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今天倒是有可以上报的内容。

    皮斯克和他爱人之间的爱恨纠缠......

    皮斯克至今未婚无子的原因竟然是.....

    深受贝尔摩德熏陶的女孩在某些时候其实格外恶趣味。

    将这些堪比UC震惊体的标题写进汇报里,獭祭发出邮件后,这才安静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獭祭就得到了消息,boss要见他。

    Boss,组织的领头人,獭祭的效命对象,是一个她从小听到大,但从未见过的人。

    来接人的是朗姆的手下,车直接开到了豪宅大门口。对方只给了獭祭十分钟收拾的时间,完全无视皮斯科难看的脸色,时间一到,拉着人就走。

    恭喜皮斯克成功成为獭祭相处时间最短的代号成员。

    路途才到一半,獭祭就被要求蒙眼遮耳,绑上双手。

    虽然这听上去很像绑架,獭祭犹豫片刻,想到对方毕竟是组织成员,还是乖巧遵从指令。

    引导结束,她安静站在原地,良久后才被允许摘下一切设施。

    獭祭发觉自己站在一片漆黑之中。她就像小动物一样,转头四顾。可是除了一片黑暗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种情况下,她平稳的心跳反而格外明显。

    好像就在一瞬间,她的周围突然浮现出大片悬浮在空中的,类似于字幕一样的乱码。

    猩红的字体铺天盖地,快速在空间内滚动,稍顷,随着一阵电流声,一块类似屏幕的物体闪烁片刻,突兀地出现在獭祭面前,

    这不像是全息投影能做到的事。獭祭很难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呆的盯着字幕上,“E RUM NO.002”的字样愣神。

    “獭祭,复述日程。”电子音无悲无喜,语调平平。

    獭祭眨了眨眼,瞬间回神,事无巨细地将近期经历抖出来。

    完全相同的弹幕乱码充斥着整个空间,使得獭祭甚至分不清这里究竟有多大,一时间一种极为不适的感觉爬上脊背。

    电子音很久没有响起,獭祭汇报完后也没有动作。

    没多久,自细微之处起传来一阵电流响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一种难以分辨的嘈杂。

    若是换作一个正常人,站在这里恐怕早就难受到恨不得哐哐撞墙,但獭祭只是难受的皱了皱眉,张开嘴平衡压强。

    左耳耳后有什么东西好烫,獭祭猛然捂住耳朵,只听见细小的破裂声传来。

    紧接着,噪音也骤然停止。

    字幕暗了下去,周围又回归为漆黑状。可是那片黑暗又在隐隐散发着微光。

    没多久,一只乌鸦的剪影缓缓跳出:

    “你做的很好,獭祭。”

    完全相同的电子音,獭祭有些摸不准说话这人的身份。

    她以前未曾接受过boss的召见,因此并不知道,乌鸦剪影说明与其对话的正是boss。

    “保持这样,永远忠于组织。”Boss的话依旧是中二的洗脑,獭祭老实点点头。

    “现在去找你的主人琴酒吧。”

    话音刚落,四周就忽然亮了起来。

    獭祭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巨大的实验室中,实验室的天顶墙壁全部采用了同一种材料,此刻正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惨白。

    身后的大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指示自己出去。

    獭祭安静走出大门,在对方的引领下,执行命令。

    她要去找她的主人了。

    ————

    未知地方,一道黑影看着屏幕上“设备已损毁”的字样,笑着命令道:“暂时停止獭祭的监视设备植入,技术部按照之前的颅顶植入式采集设备进行研发。”

    发完信息,那人抚了抚手上带有乌鸦家徽的戒指。

    这次还是太冒险了,没人想到洗脑手段竟然引起了定位器过载。

    不过无论是花旬还是獭祭,似乎对于清酒们,洗脑都是无效的啊。

    “叮咚。”邮件传来,那人漫不经心的点开,发现是皮斯克的大吐苦水,从朗姆对自己没有丝毫尊重,再到他兢兢业业管理组织,獭祭除了捣乱,什么都不会,洋洋洒洒几千字,归根到底无非也就表达忠心顺带拉踩。

    Boss冷哼一声,手上却打着安抚的文字。

    任务前连资料都没耐心看完,派遣非组织成员去与实验体接触,他查过爱尔兰过手的账目,结合獭祭获得的情报,不难推测出皮斯克自己暗中在进行进出□□易。

    枡山集团的重要生产地在墨西哥,而墨西哥最出名的,组织偏偏又不能触碰的交易,只有毒。品。

    “看来皮斯克是真的老了,在那个位置呆的太久,野心也膨胀了。”黑影嘲讽道。

    所以他故意将爱尔兰调到了北美分部,就是为了让这对义父子自以为权力够大,这样才会露出马脚。

    随性发出邮件安抚皮斯克,言语间尽是对其能力的肯定与夸赞

    捧杀可比卸磨杀驴收益大多了。枡山集团也需要时间进行权力过渡。

    来日方长,皮斯克多活几年,还能压榨价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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