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明美

    “诶?!要先去会场吗?”獭祭停下往外走的动作,呆呆站在客厅中,引得琴酒一瞥。

    “这样啊,那明美美晚一点我直接去地铁站接你哦。”獭祭笑眼弯弯,虽然隔着电话,却依旧做着生动灵活的表情,仿佛正和人面对面交流一样。

    之前答应了明美要帮她找房子,前段时间出任务没时间,女孩趁着前不久万圣节完成交易后,按照网络上点赞率超高的“超全的租房指南”找中介细致了解了一番,花了好几天筛选出合适的几套,正准备趁着假期带明美去看看。

    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相差不大,出于被两位逛街达人调教出的早到好习惯,女孩便决定先出门等着。

    “那么,我先出门啦!”马上要见面的是明美,獭祭整个人也不自觉温柔起来,给人的感觉都恬静不少。

    琴酒垂眸工作,只礼貌性回了挥手。

    ——————

    得益于日本人对熊猫的超级钟爱,上野站每逢周末总是人流爆满。

    将车停到临停路段,獭祭没等多久就注意到出站的明美。

    女孩穿了一身红色小西服裙,带一副细圆框眼镜,整个人青春靓丽又不失稳重,在行人中格外瞩目。

    獭祭停车的位置很好找,明美扫视一圈便快步向这边走来,在确认车牌后便迅速上车,笑着和驾驶座上戴着墨镜的女孩打了个招呼。

    “上午好!麻烦你久等了。”

    獭祭看了看中控台上的时间,这比明美预计的时间早了快一刻钟,回答道:“还早呢,这才九点半,倒是辛苦你,一大早就去送东西。”

    明美叹了口气,伸手拉过安全带系好,轻轻抱怨道:“广田教授今天早上到会场才发现自己忘记带资料和演讲稿了,我必须抢在会议开始前送过去嘛。”

    广田教授是明美在南洋大学的老师,是个幽默随和的老头,平时对明美也颇为照顾,獭祭也听她说起过好几次,听描述女孩对这位老师相当亲近。

    明美上大学后时间自由了不少,两人又相隔两市,见面没以前方便,按理来说关系应当会疏远才对。但獭祭和基安蒂待久了,熟练掌握了网上冲浪的技术,时不时就会和这位好朋友发信息。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明美都会回复,久而久之她偶尔也开始分享自己遇到的趣事。

    獭祭就这么阴差阳错浸入了对方的生活之中,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两人关系越发亲近,明美也开始主动向獭祭诉说自己遇到的事情,就像现在一样,明明是抱怨的口吻,但怎么听都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没办法啦,”獭祭发动车辆缓缓汇入车流,“毕竟广田教授对你多有照顾,这种小忙还是不要拒绝的好嘛,干脆趁着还没到休息一下吧。”

    没有情感的女孩说起人际处理上到是头头是道,又担心她会着凉,还特地将空调上调几度。

    明美闻言无奈的笑了笑。她对獭祭放下戒心后就注意到对方就越发爱操心了起来,明明也只比她大三四岁,却总是像个长辈一样传授者各种人际经验,有点爹味又令人暖心。

    况且……

    女孩侧头看向窗外,没有看到任何鬼鬼祟祟的黑衣身影。

    自从志保被确定拥有绝佳的科研天赋后就被组织带走单独培养,但彼时妹妹已经有了意识,非常不愿意和她分开,为了为了安抚也是威胁妹妹,她被允许继续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进行生活,但身边随时都会有组织的成员进行监视和保护。

    看似自由,实际上限制颇多。

    监视者们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他人或许难以注意,但她每每回头总是能看到熟悉的面孔。

    从小学到大学,朋友换了一茬,只有组织的黑影如影随形。

    她不是没想过抗议,但她不敢——她对组织没有价值,她也担不起反抗的那份后果。

    她不清楚具体,却也不难分析出志保对组织很重要,出于长姐的担忧,她更加不愿意让自己拖累对方,更害怕反抗的结果会被施加在志保身上。

    志保总是会问她过得怎么样,她听着妹妹稚嫩的声音,总是笑着回答道很好,因为她不想给妹妹添麻烦,志保一个人异国求学已经很不容易了,身边的监视只多不少,相较起来她这边只是小case啦,她能习惯的。

    你看啊,每次回来时志保都习惯了,根本不把那些人当回事,还能理直气壮使唤对方帮忙提包,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比妹妹还麻烦呢?

    ……能习惯的,大不了就当练习反跟踪能力,每找出一次就给自己加一分啦。

    她每一天都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在知道永远有人监视着自己的情况下,她真的能保证平常心吗?至少真的能放下心来和谁做朋友吗?

    她潜意识中是在害怕的。在她的印象中,组织是极恶的代名词,她害怕自己太过亲近会给朋友招致灾祸,也害怕自己的某个无心之举会被组织打上怀疑的标样,因此每一步行动都格外谨慎,到最后这么多年来,出于性格原因,她几乎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可真正能推心置腹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她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在转角时回头看看监视的人,也学会了尽可能地忽视他们。

    直到她和獭祭重逢,在她某一次下意识回头望去时,转过头却看见了女孩幽深的双眸。

    “第三次了吧,是遇到了熟人,还是不习惯有人跟着?”她记得女孩是这么问的。

    她吓坏了,以至于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可自那以后,监视没有那么密不透风了———不再是每天都有人跟着,但至少在她和獭祭约定的日子里,她身后永远空无一人。

    就因为獭祭的一句话。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有獭祭这位代号成员跟着她就不再需要虾兵蟹将,但从这半年来看,獭祭对她的态度好到可以说是纵容的程度,和对方相处每次都很愉快,她有时都觉得獭祭是真的把她当家人在宠。

    虽然监视者依旧会不定时抽查,但至少,偶尔她也有自己的时间了。

    就像今天早上一样,明明还没有和獭祭见面,身后却依旧没有任何人,一整个上午,时间充裕到足够她去警视厅报个警再回来。

    发散思维总是很能消磨时间,等明美回过头来时,车辆已经缓缓停下了。

    獭祭拿出手机,对着邮件发来的地址确认一番,这才招呼明美下车。

    她们今天一共要看五套房,任务并不轻松。

    中介已经到了,獭祭拨通电话,一分钟后对方就站在了车辆外侧。

    沟通和选择全程都是獭祭负责的,等发给明美的时候已经被整合成了详细的文档,所有条件都被列得详细且有条理,她只需要选出感兴趣的就行,可谓是超级省心。

    中介相当干练,全程讲解都很细心,即便是发现两人对手上两套房都兴趣不大,也兢兢业业完成所有讲解,并非常典型地日式服务目送两人离开。

    “接下来两套房都在神谷镇那边,离地铁稍微远一点,但是同等价位下房屋质量会好很多。”獭祭看了看备忘录,这才发动汽车。

    一样的流程,只不过从副驾驶上下来时,明美看着獭祭对面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孩愣了愣。

    “苍木同学?”她有些惊讶。

    苍木转过头,看到明美,微微睁眼,这才笑道:“是宫野同学呀!好久不见。”

    獭祭左右晃头在两人中间转了一圈,神色间颇有些茫然。

    明美见到她的反应,先是眨了眨眼,随后开口解释道:“苍木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还做过一段时间同桌呢。”

    “是的,不过毕业后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苍木挂着营业的温和笑容,转头看向獭祭,微微鞠躬。

    獭祭恍然大悟。

    有了熟人加持,苍木明显在介绍时格外用心,讲解细致,还帮她们排除了一套因为上任房东被房客谋杀而租不出去的阴宅。

    两人此刻正站在神谷镇四号街的一间朝南向公寓中,獭祭下意识走到窗边观察环境,明美则是跟在苍木旁边,听她讲解着布局设施。

    “很不错呢,小隔间到时候可以给志保用来放她的书和杂志。”明美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对这里满意得不行。

    她转头看向硕大的阳台,此刻正是上午,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阳台上,明美一眼就注意到那盆龟背竹和躺椅,她看向正注视着楼下的獭祭:“志保肯定很喜欢坐在躺椅上看书。”

    獭祭的耳朵很灵,这里虽然是一间两居室,但面积并不大,因此女孩的碎碎念她全都收入耳中。

    明美为什么想要租一间二居室的原因她没有问过,但原因并不难猜,对方似乎也并没有打算瞒着她,很干脆的就告知了她原因———宫野志保打算在明年完成学业后回到日本,届时租房的话可以方便志保过来小住。

    简而言之,租房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宫野志保。所以明美刚才也是完全按照志保的喜好在进行挑选。

    志保喜欢的西式厨房,志保喜欢的沙发,志保喜欢的阳台,志保能用得上的隔间———

    “那明美美呢?”女孩下意识轻声问道。

    明美愣住:“什么?”

    “我说,”獭祭歪头看向面前的女孩,黑色双眸在阳光下格外纯粹,“明美喜欢这里吗?”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话,不知道是光线太刺眼还是早上跑太急,明美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

    宫野姐妹难得联络,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卡着不多的会话时间大多会说些开心的事,见面时更想要补足一整年的活动,明美便习惯了从日常聊天中提取妹妹的喜好,希望姐妹俩每年的约会都能开心且充实。

    她是姐姐嘛,总是要宠着一点妹妹的,万事都以对方为重不是应该的嘛。

    反正在父母去世后再没有人理所应当将她放在第一位,不如就全心全意承担一个“保护者”的身份好了。

    所以在习惯了退让之后,那一点点被重视都会显得格外突兀。

    她很努力地变得更成熟,更可靠,成为妹妹的后盾。

    可是宫野明美也只有十八岁啊,正是每个女孩最绚烂,最应该被所有人捧起的明媚时光。

    她眨了眨眼,看着对面一脸真挚的獭祭,放弃了所有试探的,怀疑的态度,丢盔卸甲。

    如果,如果,哪怕獭祭只有一点点,是真的把自己当作童年玩伴,或者家人呢。

    “楼下怎么车流这么多?”可最终她还是没敢问出来,转移话题道。

    两人身后的苍木回答了道:“大概是排爆完成了吧。今天早上吉冈三町目那边发现了炸弹,据说是有犯人进行勒索,警方第一时间就派出了机动队前去处理。”

    “诶?!”明美豆豆眼,苍木同学这种事情也能这么淡定地说出来吗?

    仿佛听到了明美的心声一样,苍木又迅速补充道:“作为大城市偶尔有些犯罪分子也没有办法嘛,不过有警方和侦探们帮忙,基本上什么事件都能完美解决的,安全问题请放心。”

    獭祭点点头,补充道:“对民众来说这一届日本警察还是相当可靠的。”

    看着一个现役恐怖分子夸警察办事得力什么的……总感觉画面有些怪异地好笑。

    明美抬腕,发现两人效率出奇地高,说不定还能在午餐前参观完最后一间房,便笑着说道:“这一套我还是挺满意的,不过我还是想看看最后那间。”

    獭祭回忆了一下方向,笑着指向不远处的高楼:“刚好,最后一套房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那栋楼的15楼。”

    苍木翻了翻档案袋,另一套房也在她手下挂着,回忆片刻道:“的确没错,最后一套在浅井别墅区高层,15-3,因为主人要出国了所以交过来,适合买下也适合长租,地段好,价格也不贵。”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又对两人说道:“不过目前那边可能要晚点才能过去,当然今天之后房租也会适当降一点。”

    明美觉得描述有些奇怪,但还是转身笑着对獭祭说道:“走吧。”

    獭祭站在阳台边上没动,看着女孩,缓缓说道:“希望下一套可以让明美美满意呀。”

    明美顿了顿转身,刚准备说什么,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明明是白天,火光却依旧格外亮眼。

    女孩吓了一跳,对这些东西习以为常的獭祭倒是相当镇静,先是对明美竖手以作安抚,接着转身注意房屋四周有无异常,最后才看向刚刚还是她们谈论话题的高楼。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苍木,原本就站在阳台上的女孩眯起眼确认了一下方向,随即又放松下来,脸上依旧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转头向两人说到:“非常抱歉,被炸的是二十层左右,十五层没有受到影响,但出于安全可能这套房短期之内无法入住。”

    獭祭有些诧异地问道:“不是说警方已经支付了赎金了吗?为什么炸弹还会爆炸?”

    苍木沉默片刻,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可能需要再等一下我这边才能收到信息。”

    此刻明美也终于反应过来,正常中介哪怕见得再多也不可能就这么淡定地说着炸弹的事,而且对方和獭祭明显很熟悉,意识到什么的她声音有些颤抖:“所以,苍木同学也是……?”

    苍木站直,对着明美微微鞠躬:“我也是组织的一员,目前担任情报收集工作并就职于竹井地产,请多指教。”

    不,不对,苍木同学怎么会是组织的成员呢?她明明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啊,父亲是竹井地产部长夫人的亲弟弟,算是中产阶级标配的成功人士家庭。

    因为住得不远,她经常能见到苍木同学,有时是和家人一起,有时候是一个人,每天活动平凡而充实,和普通jk并无二样。她从没在对方身上看到任何和组织有关的特点,也从来没有在对方身边见过监视的人。

    他们家里有代号成员?似乎也不太对,那为什么———

    有什么一直被忽视的东西忽然浮了上来,她一直觉得自己被监视是因为自己是外围成员,可能有叛逃的风险。可外围成员本就是这个组织里最多的劳动力,要是每一个都安排人监视,既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利益。

    她有些发抖,既然监视自己的人不似做假,而明显能给组织带来更多利益的苍木却没有受到限制,这就说明,自己的重要性非常高。

    而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有什么重要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宫野志保的姐姐。

    因为宫野志保很重要,所以她这个对方唯一的血亲就需要被“关照”,需要严格掌控。

    她为了不让妹妹担心而忍下了所有的监视,现在却蓦然得知,自己原本也可以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但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妹妹,她被限制了长达十年的时间。

    她忽然回忆起母亲在出事前的告诫,记忆中的金发女人握住她的肩膀,告诉她一定要学会藏拙,彼时她尚且懵懂,可如今,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母亲那似哭非哭的复杂表情究竟是为何。

    而志保明年就要回来了,而不出意外的话,志保在回来后就能拿到代号,届时,女孩将正式作为组织成员,在日本进行活动。

    有了代号就意味着权力,至少不会有人敢轻易欺负她,想起志保说起时骄傲的面孔:“到时候我就能保护姐姐了。”

    想通一些事后,明美这才发现她们想得太简单了。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志保的重要性再大,也注定在某些方面她根本无法插手。

    那么所谓地“让志保罩着她”也更像是组织施舍给两姐妹的过家家游戏。

    明美不敢再将一切赌在志保身上,她最开始总觉得只要自己尽可能不参与,就能和妹妹偏安一隅……可是有志保在,她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

    獭祭歪了歪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女孩。在苍木表述完身份后,明美整个人就陷入了呆滞,震惊,茫然,难过,驳杂的情绪从女孩身上涌出来,难以辨别,让她无从下手。

    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多问,一时间三个人就这样呆滞在原地,任凭楼下警车呼啸。

    苍木的手机震了震,她抱歉地示意片刻,看着信息沉思片刻,开口道:“收到消息了,是因为警察抓捕失利,歹徒重启了已经暂停的炸弹,警方整个排爆小队无一幸存,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有民众受伤。”

    獭祭点点头,又面露担忧地看向明美。

    “我们,先回去吧。”明美知道自己大概笑得很难看,但实在提不起笑容,左右按照惯例獭祭也并不会过多询问。

    她忽然就想任性一下。

    事实也的确如此,獭祭一如既往地笑得温和,拉起明美的手向外走去:“走吧,不是想吃矶丸水产吗,现在去大概还还有限定的烤蟹壳肉哦。”

    没人再提爆炸或者租房的事,苍木也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

    上车后,獭祭主动将话题岔到了午餐上,尽管氛围怪异,女孩却仿佛无所察觉一般笑眯眯谈论着各地吃到的水产,明美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

    “去大阪还是要吃御好烧啦,通天阁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下次一起去试试吧。”獭祭做着有些夸张的动作,试图逗笑明美。

    明美没有像往常一样捧场,而是垂眸看向桌上的玄米茶,良久,这才抬头,笔直地看向獭祭:

    “獭祭,你也知道,志保明年就要回来了,她作为科研人员,年纪又小,我始终有些担心。”

    獭祭敏锐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眨眨眼:“所以?”

    明美在桌下的手攥紧了衣角,努力将身体撑起来,做出一副冷静的样子:“我还没有成年,志保回来之后又需要一个监护人,我想,我想……”

    她努力想把话说的干脆明了,却在出口瞬间硬生生变了调:“我想麻烦你帮忙参考一下,东京地区有没有合适的代号成员,能照顾一下志保的……”

    她不太确定獭祭是否愿意,于是又转口给两人留足了余地。

    “当然,如果是熟人的话就最好了......”

    这几乎已经是明示了。

    獭祭沉默片刻,她听懂了明美名义上是给志保找监护人,实际上是表示宫野志保作为即将加入的科研人员愿意和她一起站队。

    但她记得上一次见到宫野志保的时候,对方绝对没有想要投靠的意愿。就在不久前,明美还一切以妹妹的想法为主,这时的行为明显不符合行事逻辑。

    “宫野志保会同意吗?”她干脆问到。

    明美忽然笑了,不同于以往温柔的亲和力十足,仿佛焊在脸上的笑容,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她也想好好活着,至少不需要提心吊胆,至少,为自己考虑一下,至少,稍稍地,自私一下。

    她和志保是无法分开的,无论做什么她都逃不过被绑定的命运。

    那么,争取一下吧,为了志保,也为了自己。当然,更多地是为了志保考虑。

    她听见自己说:“她会同意的。”

    “好。”獭祭看向短时间内情绪便发生重大变化的好朋,见她非常开心,自然也答应的很干脆。

    简单想了想,虽然不知道行动组和科研人员交好到底有什么好处,但是多掌握人脉总归是没错的。

    回去和琴酒商量一下吧,要是能帮上他就最好了。

    她并没有考虑宫野志保是否同意的可能,毕竟她在乎的只是明美,明美说她会同意,那么这位天才科学家就不会有第二个选项。

    毕竟明美必然会和妹妹捆绑在一起,为了让明美过得快乐,宫野志保的意见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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