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走

    “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可以回答你了。”

    黄帝歪坐在榻上,思量着看着面前的外孙女。

    “如果他选择做我和玱玹的敌人,那么就说明你在他心里不是最重要,他可以放弃你。”

    “为什么总是要他选择什么才可以,为什么不是我往前走一步呢。”

    小夭抱膝蜷缩在榻庞,轻声道,“不做敌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招降,还可以联姻,不是吗。”

    黄帝手里的茶杯摔了个粉碎,他盯着小夭,语气也带着控制不住的愤怒。

    “你哥哥玱玹迟早都要登上帝位,那时,你就是轩辕的王姬,你要以王姬之尊下嫁给他一个平平无奇的九头小妖,你太放肆了!”

    小夭抬头,迎面对上黄帝的目光,冷声道,“谁规定了神族天生高贵,妖族天生下贱。在我看来,神族之人口蜜腹剑两面三刀要甚于妖族,神族做过的龌龊事还少吗。”

    “我只知他是相柳,是神农顶天立地的仁义军师,我是赤宸的女儿,我的身上也有神农的血。”

    黄帝看着这个在外流浪多年,此刻眼神异常坚定的外孙女,沉默了一会。

    “但愿他能配得上此时此地你对他的维护。”

    小夭微微笑了笑,“他值得。”

    神农营地,木屋里没有装饰,只有一张窄榻,一方兽皮拼成的地毯,和一个杉木箱子。

    相柳背对着小夭,冷冷道。

    “你应该听你外爷的话。”

    小夭愣愣地看着相柳,相柳的声音是那样的冷漠,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反而说不出了。

    “我是赤宸的女儿,你不是神农的军师吗,为什么不能带我走。”

    相柳转过身,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带你走?我说过,我不是那种适合女人跟的人。”

    小夭呆呆地望着相柳,心中铺天盖地的痛让她忍不住捂紧了胸口,抬眼看他,他的身影被泪水迷蒙,像是虚幻的泡影,连眼泪都在告诉她,不可能的。

    “你的梦该醒了。”

    她的痛有几分,他就能感受到几分。

    屋子空荡荡的,她走了。

    数不清多少次,他唤她的名字,挣扎着醒来。

    他原本以为,爱她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们相似的经历让他们内心深处有着共同的恐惧,她注定不会选择他。

    可是当他这份爱得到她的回应时。

    他却变得不知所措。

    将军战死沙场的宿命,义父对他的恩情。

    两人对立的身份,和越陷越深、难以挣扎的爱意。

    没有希望的未来。

    无法做出的承诺。

    太多的不确定性,让他裹足不前,甚至想要逃避。

    她离经叛道的话,一字一句落在他的心里。

    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如何回应她炽热的爱。

    九命相柳怎可求娶西陵玖瑶。

    他本想在他还能爱她的时间内。

    陪她做她想做的事。

    面对危险,让她能够凭借箭术保全自己。

    尽他所有,让她开心。

    从他投入义父军营的那一刻起,他就放弃了自由,放弃了自己。

    世上有许多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将士的鲜血,义父的恩情,哪个不比他相柳的感情重要。

    战事焦灼,连他这个局中人都能看出,他们在走向无法挽回的毁灭。

    在这个时候,她孤身一人找到他,说要跟他走。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动情地喊着小夭。

    可形势告诉他,不可以。

    每次受伤,他像小兽般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去找她。

    就像常年行走于黑暗的人,锲而不舍地追随那一星光亮。

    刚开始他真的把她当做自己的药,吸她的血从不带任何怜惜,渐渐地,他的啃噬变成了舔舐。

    情人蛊将她的喜怒悲痛毫无保留地传给他,心甘情愿被种下的蛊,限制住了他的心,但也驱散了他的孤独。

    他们的心脏在一起跳动。

    小夭一边哭,一边笑。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风很冷,他的话更冷。

    她才知道,原来有人仅仅用几句话,就能将她的心对穿。

    她的心痛得仿佛要裂开一样,她才知道原来心痛是如此这般的难以忍受,既然如此痛苦,为什么当时就轻易的把心交出去。

    她哭着捂着胸口,走进梅林深处。

    梅花越来越红,红的像汩汩流出的鲜血。

    小夭茫然,转过身看向自己来时的路

    没有足印。

    仿佛她凭空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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