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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掘坟墓

    江骁这一坐就坐到了傍晚,他捏着手中的香囊,不知为何愈发的坐不住,心中燥热,只想迫切地寻求到一个答案,他起身,屏退了身后跟着的仆从,独自往安庆公主府去了。

    到公主府面前,他刚想叩门唤门房去通传,就发现公主府的门并未合拢,只是虚虚掩着,他明知道应该等人通传,方才能进去求见公主,可此刻,他脑子里面想不了任何东西,只想找公主要一个答案,所以他推开虚掩着门,抬脚进了公主府内。

    此刻已至暮时,公主府内的下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鲜少有人在庭院中逛着的,江骁虽从未来过公主府,但工部修建公主府和皇子府都是有参考规制的,他凭着对三皇子府的了解,在公主府中寻找,只是顾永宁的公主府和顾凌风的皇子府的方位还是有些微差异的,他凭着记忆找到的不是公主的寝殿,而是公主的书房。

    江骁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他举起手刚想叩门,却被里面传出来的一句话暂时止住了动作。

    “殿下,既然选中了宣平侯府的世子,为何不请陛下,批了宣平侯呈上去的折子。”

    “再等等,那日本宫去宣平侯府,瞧着江骁那个庶弟还挺有意思的。”

    “但……毕竟死了他母亲,您何必在身边养一条毒蛇呢?”

    “那日本宫与他有过几句交谈,他是个明白的,跪在地上求本宫顾怜他呢,那模样,真叫本宫看得颇想上手逗弄一番,倒是比他那个兄长有趣多了。”

    “殿下之尊,要是看上那庶子,以陛下对殿下的宠爱,想要拔高那庶子的身份,又有何难?”

    江骁在门前听着素影和顾永宁的对话,只觉顿坠冰窖,浑身冰冷透骨,心中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往日的自持,到如今却瞬间崩塌,他推开门,猩红这眼走进了书房。

    “江世子?你怎可不经通传擅闯公主府,惊扰到公主,该当何罪!”门被人猛然推开,素影似是一惊的模样,从地上起身,挡在顾永宁身前,对着江骁怒斥。

    江骁就像是失了心智一般,扭曲着面容,眼中迸发出烈火,朝着正跪着拜佛的顾永宁一步一步靠近,一把将挡在公主面前的素影推开。

    还来不及碰到跪在地上的顾永宁,顾永宁就从地上站起身,转身对着江骁猛地扇了一巴掌,微眯起眼睛,压抑着怒火,“放肆!”

    他刚被打歪的头扭过来,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好生质问,就被赶到的公主府护卫按倒在地。

    顾永宁跪回蒲团之上,阖着眼,双手合十,虔诚地将未完成的祷告继续完成。

    直至完成祷告,顾永宁朝着后面的护卫挥了挥手,才扶着素影从蒲团上慢慢起身。

    江骁经过方才被公主府护卫的“招待”,此刻不敢再轻易靠近顾永宁,见着屋内的一众仆从都出了房门,只剩顾永宁和她身边的一个侍女的时候。

    他像一条毒蛇般,阴狠地盯着顾永宁,开口道:“为何戏弄我?连江淮那个卑贱的庶子你都能看上,我为何不行?”

    “你一个背负着不祥之名的公主,众人不说,但大家都忌讳着呢,我还愿意娶你为妻,你居然为了一个卑贱的庶子如此折辱我,要不是为着你的身份,与陛下的偏宠,你当我凭什么在你面前逢迎讨好。”

    顾永宁面对他一番的威胁贬低之言,却只觉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江骁像看疯子般看着顾永宁,皱眉不解。

    “你说对了,本宫身份尊贵,又有陛下偏宠,你可知道本宫闺名是哪二字吗?”顾永宁抬眼冷冷瞧了眼前人一眼,勾出轻蔑的笑。

    “不就是……”江骁立马便要将顾永宁的名字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顾永宁加深唇边的笑意,步步向前对着江淮逼近,直到江淮退无可退抵在了门上,她靠在他耳边,轻笑着吐出一句话,“本宫闺名永宁,以国姓为姓,以年号为名,你觉得陛下是如何看待本宫这位公主的呢?”

    江淮愣在原地,顿时额头就渗满细细麻麻地汗珠,腿脚立马就有些发软,险些站不住,想要伸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衫,顾永宁就先一步转身走到了佛像前,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江骁跌跌撞撞地往前追,跪在顾永宁身后,刚抓上了顾永宁的衣摆,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阵刀光剑影的声音,门被人打开。

    只见门口的一名护卫闯进了书房中,对着顾永宁高呼道:“殿下,有人行刺。”

    江骁刚才被顾永宁一吓,此时已经眼眸清明了几分,如今听见有人刺杀,惊恐地转过头,不敢置信,怎么会这般巧。

    他转过头,拉着顾永宁的衣摆不放,连连磕头想要与刺杀撇清关系,他慌张地开口:“殿下,此时与我无关,我决计不会和刺客勾结,还望殿下明鉴。”

    顾永宁皱了皱眉,不耐地想要将裙摆拉出来,一旁的素影见状,立马上前一掌将江骁打开,江骁摔倒在地,惊讶地看着顾永宁身边的素影,一直跟在公主身边贴身侍奉的侍女竟然会武,他不敢想方才他若是鬼迷心窍在里间对公主动手了,下场会是如何?

    他还想爬起来再求,只是这次连半分都无法靠近,他绝望地回头盯着门外厮杀混战的人,他猜到了这是三皇子的手笔,但他不论如何辩说都只是无用功了,是他擅闯了公主府,接着刺客就接踵而至,他难逃干系。

    顾永宁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就抬脚出了书房,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门前的厮杀,方才报信的护卫见公主出来,立马护在了公主身边。

    今日公主府内的护卫本就是被替换过的,皆是暗卫出声,不消多时,就将来者解决干净,不留一个活口,这种死士刺杀,就算留着活口也套不出任何消息,况且,这场刺杀本就是顾永宁一直在等的,这背后之人她自是知晓的。

    眼见自己这边的人节节败退,又瞧见了顾永宁站于门前,仅存不多的刺客便想直接朝着顾永宁下手,一个刺客看准机会,摆脱了身边的人,举着手中的刀直直奔着顾永宁去。

    沉重的闷响传来,方才还要举着刀朝顾永宁来的人,倒地不起。

    顾永宁将剑送回鞘中,脸上的神色都没变,她自是知道眼前倒地的人想冲她来,可她就笑着站在这让他杀,身边的素影和护卫都想要出手,她只是笑了笑,顺手拔出了护卫的佩剑,朝着那人瞄准狠厉一扔,那人便只能止步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

    “殿下,处理干净了。”暗影抱拳在顾永宁面前,沉声回禀道。

    顾永宁转头瞧了眼里边的江骁,对着一旁的护卫道:“去将大理寺卿请来,让沈大人帮本宫好好审审,到底是谁要取本宫的命。”最后几个字直勾勾地盯着江骁,一字一顿地说出口。

    顾永宁坐于院中的血泊之中,江骁被压在她面前跪着,周围的血腥气让他忍不住反胃想吐,他抬头看了看椅子上的女子,好生生地倚在椅子上,面上甚至还有些愉悦之意,丝毫不见反胃恶心。

    他方才在屋中是亲眼瞧见顾永宁出手杀人的,一气呵成,手半点都不见抖,此刻她还能自如地坐在血泊之中,眼前的女子远比他想的可怕,他半点不敢挣扎,只要不落在她手上,被大理寺带走,只需等他父亲回来,他便能得救。

    季礼到公主府时,瞧见地便是这副场景,满院死人,血流满地,顾永宁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倚着椅子合眼休息,她的脚下还跪着那位宣平侯世子。

    素影看着来人是季礼,有半分的停留,随即走到顾永宁身边,在她耳边轻声唤到:“殿下,大理寺来人了。”

    顾永宁缓缓睁开眼前,起身准备对着来人说话,却在看见季礼那刻,所有的话都咽入了喉中。

    两人四目相对,最终还是季礼先败下阵来,他对着顾永宁拱手行礼,淡淡出声问安:“大理寺少卿季礼,见过公主殿下。”

    “本宫记着本宫请的可是大理寺卿沈大人啊,季大人怎么来了?”她曾无数次唤过他季大人,可只有如今,字字句句都没有感情,只剩公事公办的冷漠。

    “公主遣人来时,臣正巧当值,便来了。”季礼神色如常,仿佛事实就是如此,只有跟着他身后的来的人知道,明明沈大人都要出来应召了,是生生被季大人给拖回去绑椅子上了。

    顾永宁转身指了指身后跪着的江骁,开口说道:“这位江世子毫无缘由地闯了我公主府,不巧的是,这位江世子前脚刚到,后脚这满院子的刺客就出现了,个中联系,便要交给季大人去查了。”

    等到了大理寺的人,虽然来的是季礼,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不重要,只要江骁进了大理寺,她便有办法让他永远走不出那处,今日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她也累了,兴致缺缺地就要离开书房。

    她刚准备错身经过季礼身旁的曲廊回寝殿,就被拉住了,她打量了眼周遭的人,警告地瞥了眼季礼。

    “你想如何处置他?”季礼微微侧过头,看着不远处跪着的江骁,低声问道。

    顾永宁将手往回一扯,淡淡地撩起眼睑看了眼他,留下一句,“全凭季大人处置。”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院子。

    瞧着公主的裙摆从面前离开,季礼身后跟着来的人才敢抬头,默不作声地将视线在二人之间打转,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季大人,这如何处置啊?毕竟是公候子弟,是不是……”

    季礼冷冷一记眼刀飞过去,他立马止噤声,不敢再说。

    “抓回去,好好审问。”季礼话中的重音落在了“好好”二字上,叫身旁的人听了都忍不住打颤,再望向江骁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可怜。

    江骁一听季礼并无半分顾忌他身份的意思,又亲眼见着了方才二人的亲密耳语,连忙从地上跌跌撞撞的起身,对着季礼急忙说道:“季大人,我真与这些刺客没关系,况且你不知道吧,公主也不是个好招惹的,我方才亲眼见她杀了人后还能挂着笑,半分不见害怕,所以我根本威胁不到公主的安全。”

    季礼却连搭理都懒得搭理,直接对身边人使了个眼神,江骁便被堵上嘴压着走了。

    等周围的人都要退出院子了,季礼回头看了眼满院子仅剩的血渍,淡淡出声说了句:

    “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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