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大局观棋不语

    吃完了饭,我觉得身上更没力气了,这药劲比昨天的大,可能是量大了。我已经习惯了内功傍身的掌控感,突然内功全失,让我突然觉得像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助感突然紧紧裹住了我。

    李莲花虽然依旧清风朗月,在我眼中突然变得有些危险,他也是个男人。

    我的呼吸乱了,便不再逗留,径直上了二楼,回到了我打扫干净的住处。躺在床上,看月光洒在窗上。自从住进这莲花楼,又开始思考放下了许多年的剧情故事,开始思考我要做什么。

    过几天,李莲花与方多病相识之后,救了神偷妙手空空,接下来会破灵山派掌门活人化金身的案子,抓到旺福的亲爹奔雷手辛雷,然后就破玉秋霜的案子,在后山遇到了笛飞声一行人受了伤,再就是闯一品坟了。

    我的计划,一是要谨遵师命,在适当的时间把方多病带回天机山庄,好领我的月例银子。二是在中间给李莲花挡灾,不要平白受些伤。三是想办法把观音垂泪和忘川花拿到手,制成药材给他送嘴里去。四是尽量把旺福救下,他是无辜的,不应该白丧性命。五是在中间有空的时候,还是去一趟石门镇,解了我的疑惑,顺便解我心头之恨。

    看着月亮,听着李莲花忙碌的脚步声,想着我的计划,我渐渐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明,早上起来,我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内力,赶紧用木柴生好火,把米淘好放锅里加水煮。这稀饭我还是会煮的,只是使劲吹火,弄了一身灰。真不知道李莲花是怎么一派云淡风轻地把饭做好的。

    待到锅里的米终于在里面翻滚着让水变浑,李莲花也悠悠然起来了。许是因为我在,他晚上睡觉都不脱衣衫。只见他披上罩衣,又整理了一番,不慌不忙地走过来。我一看他收拾好了,赶紧从锅底舀了一勺米放在碗里,吹了几口便低头要喝,结果烫的我龇牙咧嘴。我是实在佩服他下毒的功夫,却不敢再以身试毒了。

    他用手捂嘴侧身笑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关姑娘,这软筋散效果如何?”

    “哼。”关心在学师傅生气的样子,他还是担心我的,胸前的糖泛出甜意。

    李莲花又上前一步,“要我说,关姑娘,初入江湖,你犯了一个新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过于相信别人,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再一个,一个姑娘家的,怎能对一个男人说条件你提这种话呢?知道害怕了吧。”他笑得开心。

    我退了一步,手里拿着那碗粥。不管他说什么,手里这碗粥是一定要保住的,不然我都没力气干活了。

    他双眼扫视四周,哂笑着出门了。边走边扬声说,“我出去一趟,恐怕天黑才能回来,姑娘要是离开,就帮忙把门锁上吧。”

    我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我把粥又倒回锅里,又煮了一会儿,舀出来一碗,在空无一人的莲花楼里,慢慢的一个人品着,却觉得有些苦。

    内力恢复一些,我便飞檐走壁,四处洒扫。我又恍惚间仿佛回到了现实中,耳边婆婆还在念叨,“女人嘛,就是要做好男人的贤内助,男人才好在外打拼。”贤内助个屁!我就是手贱,竟然换了个地方,在给另一个男人打扫卫生。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李莲花早晨开心的笑颜,好吧,李莲花他是不同的。于是我还是把莲花楼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

    待到打扫完毕,太阳已经西落,我又热了热早晨剩的粥,喝完之后,却不想再吃晚上那份软筋散了。我拿好包裹锁上门想要离开,正去牵我的马的时候,突然想起李莲花那晚的话,说是打结费力。我又给他把马套在莲花楼上,照着原样打上结,便扬长而去了。

    终于趁着太阳落山前,到了附近的小镇,到唯一的客栈投宿,终于吃上了正常的饭菜,却再尝不出味道。

    忽然觉得下腹微痛,赶紧去房间休息。那痛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我蜷缩在床上,双手紧抓床单,而后一股暖流从两腿之间流出。我竟忘了这一世我已经十六岁了,这是来月经了。

    我赶紧小心起身,找一段干净布片垫上。又调整了一下姿势,以防弄得到处是我还得再换洗。自穿入这里之后,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在这里女人来了月经该怎么做,只能自己想办法。

    可疼痛越来越重,我的头都有些胀了,根本没办法思考。我只能把被褥全掀了,侧身蜷在床板上,等明日再做打算。夜里翻来覆去,当我以为我不会睡着的时候又入了梦,梦里黑脸活阎王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把我吓醒,出了一身冷汗。

    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下楼吃饭,却觉得这家店的摆设有些不同,这个小二的声音有些熟悉。再出门抬头一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方多病花式炫富、与李莲花初见的那个客栈嘛。

    正好我月经初潮,下腹胀痛,行动不便。那我岂不是在这里等着,就可以守株待兔,等那两位过来大闹客栈即可。

    于是我回房,在房中打坐,数日未出门。每当我身体或心里痛苦的时候,我就修习伏心真经,将七情六欲五感隔离在外,就可保内心平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法好像又有精进,待稳固之后发现内功更近一层,摸了摸剑,却觉手感变了,触觉又有点消退。这也没办法,有舍才有得。

    外面几声巨响,是方多病与人打起来了,想想还是不要出现了。李莲花朋友不多,我不想破坏他与方多病的初次相遇。其实李莲花总想帮助方多病,可在他两人中间,李莲花才是那个总被帮助的人。

    夜里,李莲花果然带妙手空空逃走了。方多病在客栈被一群风火堂的人围在中间,离儿和旺福紧贴着他挡在他身前,他们在争论让方多病向百川院承认是他放走了妙手空空。方多病此番一路被他们纠缠,少爷脾气上来了,也生了气,抱臂在旁一坐,“我不写,我哪知道那妙手空空没死?”

    烽火堂的人显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烽火堂的镇堂之宝丢了,你们百川院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你就是同伙,一定要让百川院给我们一个公道!”

    “你凭什么血口喷人!”方多病血脉贲张,显然气得不行。可周围围着一圈烽火堂的人,显见着对方多病不利。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最后怎么处理的。

    我还是从客房走出,站到方多病前面,朝烽火堂的说话人抱了抱拳,说明了他的身份,“这位大侠,在下天机堂堂主弟子,这方多病公子不仅是百川院的刑探,还是我们天机堂的少堂主,望您能手下留情。至于向百川院飞鸽传书的内容,由我执笔,保证公允,送之前会给您过目,您意下如何?”

    烽火堂的领事跟手下点了点头,退了几步又窃窃私语了一番,上前来向我抱拳,“既然姑娘如此明理,不如现在便将这书信写了,如何?”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却不想与他们纠缠,因为占理的确实不是我们一方。便坐下写了“烽火堂至宝丢失,抬妙手空空棺椁寻神医,遇之,验尸有误,后李莲花救妙手空空而遁。”一张纸条。先给他们看过,再给方多病看。双方都不是很满意,却也没有统一的修改意见,不得已方多病也妥协了,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就这样把信绑在信鸽上,放走了。

    烽火堂的一群人眼见着信已送走,便四散而去。

    方多病坐在桌前,双手抱胸,哼了一声,“你怎么下山了?”

    我在天机山庄这约莫八年时间,跟方多病说过的话,十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我是堂主的末徒,他是少堂主,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以算得上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怎么,都已经说了那么久的话了,还想在我眼前装哑巴不成?”方多病显然是攒了一肚子火。

    “师傅说我出师了,放我下山历练。”顺便把你抓回去,我心里想。

    “奇怪了,那相文生竟舍得放你出来。”方多病瞪大了他好奇的大眼睛。他这火气来得快,去的倒也挺快。

    “我打败了大师兄。”

    方多病明显带着椅子往后移了移。

    旁边离儿眼睛闪闪发光,“那关姑娘岂不是现在天机堂武功第一人了!有了关姑娘,我们就不用担心那些坏蛋以多欺少了!”

    旺福也补充道,“对啊,也有钱付房费饭费了!”

    方多病听了旺福的话,眼睛一亮,身体向前倾,“不知你下山,我娘给你多少银子?”

    “二十两。”我留了二两怕方多病全都拿走。

    方多病忽又讨好地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向我勾了勾手,“那借我十两吧,等我回天机堂再还你。”

    没想到方多病竟还给我留了点余地,我二话没说掏出十两银子给了他。如果是当时在天机堂的时候,恐怕这十两银子都不一定能入得了方大少爷的眼。我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谁知竟被他发现,羞红了脸。

    “怎么了,谁知道我娘竟把银票都作废了。我也得吃饭的。”看方多病嘴硬也挺有趣。

    突然他却直直地看着我,“不对啊,我娘素来顾不上你,那相文生又是个武痴,自己身上都不带银子,谁给你准备的那么多盘缠呢?”

    “我领了任务出来的,是堂内弟子给我准备的。”我诚恳地说。

    “什么任务?”方多病忽然警觉。

    “带你回天机堂。”

    方多病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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