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高楼伤客心

    白大抬起头来,“恩人,你说什么?”

    我可不想刚出门就被认出来,“我们刚才说你受苦了,不知你妻子现在何处,怎么这么久都不见她?”

    白大一听,眼泪更是挡不住,“我们的儿子本就瘦弱,她怕儿子受苦,就带他回娘家,讨口饭吃。”

    我顿时后悔多说这些话。

    李莲花也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小袋白米,招呼道,“你们快别哭了,来个人帮把手,把这米煮了,大家一起吃。”

    我走了一天,一点也不想动。女孩拾了柴、爷爷点上火,李莲花舀了水加上米,盖上了锅。我在一旁看,女孩小小的,为了拾柴跑了好几趟,中间还被他爷爷嫌弃选的柴火受潮了,眼中泛着泪光。我连忙招呼她过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乖乖走到我眼前,“我没有名字,村里的女孩都没有名字。”

    我有点难过。女娲教经营了那么久,我和若水早已经习惯了山上的生活,再不复当初。刚开始,我们努力传教的同时,还曾试图改变一些什么。可在离我们这么近的村庄,竟然有这样的一群女人,从出生到死亡,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那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说完我竟又想起了笛五,我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甩到脑后,“你以后就叫白七七吧,又好听,还跟你父亲的名字相称。”

    女孩沉默了。好吧,我承认我是个起名废。

    旁边白大催促她,“贵人给你起了名字,你快感谢感谢人家。”

    女孩欲言又止,我鼓励她,“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女孩点点头,“村里男孩都是用生日做名字,所以村里已经有一个七七了。”

    我恍惚间好像想起了一个总是在哭的叫五六的孩子,原来他的名字是这样起的。天机堂的小哭包,仿佛是十分久远的回忆了。

    “怎么了?”李莲花把手放我眼前晃了晃,“不会起名的话,我给起一个吧,叫白梅花怎么样?”

    我简直尴尬到用脚扣地,又来了一个起名废,联想到他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是一个风格的。

    我还没等说话,女孩拍手笑道,“我有名字啦!我以后有名字啦!”跟我说白七七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模样。实话说,还不如叫白七七呢。不过起名的一方起得真诚,得名的一方得的开心,实在是没有我评价的份。

    我看向李莲花,发现他脸都被烟熏黑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拿了手帕给他擦脸。

    之前我与他同行时,每次做饭他都一尘不染,我满脸是灰,这一次怎么他竟然弄得如此狼狈?我实在好奇,就问了他。

    “在莲花楼做饭,烧的是我处理好的木碳。”李莲花接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原来他自己偷偷用木炭,给我拿普通柴火烧。这偶像包袱还挺重。哼哼,看我以后怎么治你。

    白米粥煮好了。忙了一天,大家终于都吃上一口热饭。终于吃完饭,梅花在收拾碗筷,她爷爷在与李莲花寒暄。说实话,吃完我就有点困了,可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后面再见就不知道是哪日,“白大,这位李神医精通医术,不如让他给你看看?”

    梅花和爷爷闻曲知音,赶忙跪在李莲花面前,李莲花连忙拉他们起来。

    李莲花给我传音,“关心,这种不会动的,不是你最擅长?你怎么不给他看看?”

    我托腮坐在桌旁,“人家体弱内力不足,刚给你解了毒,这还没缓过来。”

    李莲花给我翻了一个白眼,满脸堆笑,去给白大把脉,我们几个都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李莲花才把手拿开,“伤在骨髓,需要好好休养。我这有一副膏药,可以贴贴试试。”

    梅花爷爷给安排我们在厢房睡,他俩和白大挤一张床、盖一床被。李莲花刚想再要一套被褥,话到嘴边又憋回去。

    待到我们进了厢房,我问白大的情况,李莲花说不太乐观。

    我心情沉重。这个风雨飘摇的小家庭,若是失去了主要的劳动力,恐怕逃不了彻底破碎的命运。到时候这个有主见的小梅花,还能凌寒独自开吗?

    我看向李莲花,“既然只有一套被褥,不如你就回莲花楼去睡吧。”

    李莲花挑了挑眉毛,“你倒是守礼。好吧,我走就是。”他迎着月色,大步离开。

    我躺在被窝里,驱着母痋,进了白大体内,把那压迫脊髓的椎间盘,一点点地啃掉。好久都没有接这种大活了,待母痋回我身体时,那种铺面而来疲惫感让我有些陌生。

    不过,这算是女娲教欠他的,若水欠他的,我没有管束好手下,就该我来还。可对于女娲教未来人和事,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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