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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器城老叫花

    李汐然看向朝雨,还来不及讲话,沈舟羡便唤了她。

    “李清泠。”沈舟羡不知是热,还是害羞,脸上有些绯红,用手比着大大的叉,说:“不可以。”

    李汐然颔首应好,转头却说:“也没看到什么,只看到了白溜溜的半边腚。”

    李景沅半掀着袍子散热,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出了个大糗。”

    朝雨捧腹大笑,整片林子里荡着她的笑声。

    沈舟羡无奈瞅着偷笑的李汐然,摁了下李汐然的脑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听风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而陌兮则扯着袍子,明显心不在焉。

    午时的天气最是毒辣,李汐然一行人先是穿过一片枫林,还能见到行人,继续往前走,便是一点人气都感觉不到了,周围只有萧瑟。好不容易找到了浮缘庙,却发现只是一个破庙。

    “浮缘庙,这就是浮缘庙?”李景沅难以置信,指着头顶上的浮缘庙三字喊着,骤然间头顶被啄了好几下,“什么东西一直啄我?”

    待李景沅看清头上的鸟雀,他便跑了起来,鸟雀还是不依不挠地追着他啄,“神了,这玩意为什么只逮着我一人薅呢?”

    朝雨说:“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你太吵了,人家鸟雀都忍不下去啦!”

    “闭嘴吧你,就你张口就来。”李景沅抱着头一直在庙附近打转,怎么都甩不掉缠人的鸟雀。

    李汐然看到了庙檐下的鸟窝,轻轻吹起了哨声。

    踏迹猛地乘风而来,袭到李景沅面前,吓得李景沅当即停住了,鸟雀睁着一双鸟眼又小啄了几下,像是在试探踏迹的反应。踏迹歪着头,又逼近了一步,鸟雀终于知道怕了,扑棱着翅膀逃回庙檐,许是太紧张,飞得歪歪扭扭的,还不小心撞在了牌匾上,最后才急匆匆窜回自己窝里。

    “迹姑娘,还好有你。”李景沅呼了口气,手抓了抓头顶,“幸好只薅了一个地方。”

    庙里面有一口枯井,和一棵长有几百年久的参天大树。再往里边走,能看到神台上供着一尊神像,奇怪的是,供品全是清一色的树叶,倒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真是奇怪,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那个姑娘不是说有人在这的吗?”姜晨挨个地方都检查了一遍,都没搜到人的踪影。

    朝雨说:“这地方这么破,谁会想来这种地方呢?反正换我,我是不来的。”

    “我也是。”李景沅松懈下来之后,忽感有些发困,做起了伸展动作,说:“这荒山野岭的,没个伴都不敢来这地方。明明大热天的,这里边竟有点阴凉,挺瘆人的。”

    “哥哥,我看你更瘆人,你一说就变天了。”李汐然感受着风,看向外边,说:“起风了,看来要下雨。”

    四下岑寂,时有木门发出嘎吱声。未过多久,外边传来一阵突兀的笑声,诡异又唬人。

    “这声音,这里不会有鬼吧。”朝雨随便拉过一人的手,却发现那手抖得比她还厉害,她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好心提醒道:“喂,你没事吧?抖成这样。”

    李景沅左右手都被人抱着,他神色严肃,对朝雨说:“你要不再仔细看看,究竟是谁抖得最厉害?”

    朝雨细看之下,竟是陌兮在抖。

    笑声一阵一阵,像是在院里,又像是在庙门之外。掺着阴风,那惊悚的声音唱起了谣,每一句出口的话都能直接把人送走的程度。

    太阴诡了!

    沈舟羡被惹得心奇,倒是很想会会这装神弄鬼之人。他朝院里缓缓走去,在一脚踏出门槛时,那谣声越发洪亮,沈舟羡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怎,怎么了,沈沨瑜?”李景沅紧紧跟在沈舟羡身后,只有待在沈舟羡身边,他才能安心。

    “哎呀!”朝雨一声叫喊,把提心吊胆的几人给吓惨了,个个瞬间脸色阴沉。朝雨哈哈一笑,说:“衣服被钩住了。”

    沈舟羡和姜晨打头阵,辨着声音,最终锁定了大致方向。

    朝雨总算把衣服从门上扣了下来,转头就见李景沅他们几个已经走出去了,她回头,见李汐然站在原地不动,眼睛一直盯着神像看。

    神像后面挂着一块红帘布,风吹起时,有些虚虚掩掩的。

    李汐然将短刃藏在袖间,无声地一步步靠近神像,突然有什么扒住了她的手,她目光下移,看到了一双女人的手。

    是朝雨。

    李汐然轻抚着朝雨的手,让她安心,轻声说:“害怕?害怕就躲在我身后。”

    朝雨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阿泠,怎么了?是这神像有什么问题吗?”

    李汐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后面有动静。方才红帘被风轻挑起来,我瞧见里面有东西在动。”

    “啊,那我们要不要等等沈舟羡他们,就我们两个,好可怕哦。”朝雨捏紧李汐然的手,声音有些轻颤,说:“光是站这里,我就觉得毛骨悚然了。”

    李汐然安抚着朝雨,把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说:“不用,我有分寸。等会你要是觉得有危险,就用你手上的蛊把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定住,切记不要莽撞正面对上它,我怕你打不过。”

    顿了片刻,朝雨老实地点头,说:“好,那我就在这等你,你要小心点。”

    风声,脚步声,喘息声,荡在萧寂的破庙里,任谁心里都起了涟漪。

    沈舟羡最终将目标锁定在枯井里,待他走近枯井时,下边果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小谣,越近越能听出这不是一个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沈舟羡往前探出脑袋,视线下敛,枯井中一双隐着血丝的眼睛正锁定着他。

    这下棘手了。

    李汐然扒开红帘时,一张鄙陋的脸撞进她眼里,右眼几乎全是眼白,只有一丁点瞳仁,却死死地盯住李汐然,如同鬼魅一般骇人。

    瞬息之间,那人缠上了李汐然的手。李汐然身形一动,以短刃划开了两人的距离,趁机跑到了神像外。

    李汐然被那眼神看得浑身毛毛的,低头时看到沾着血珠的刀刃,正在滴血。

    看来是个装神弄鬼的活人。

    红帘内的人掠了出来,带起一阵凄厉的风,直奔李汐然而去,似乎对李汐然的突然打扰非常不满,阴森着一只眼。

    李汐然的攻击随着男人移动,刹那间刀刃抵上男人的喉咙,却又在下一秒被逼退了数步。两人招招攻势交撞在半空,囿于庙小,李汐然一蹬上了供台,欲借势起攻。

    “啊啊啊!鬼啊!”朝雨倏地看清男人狰狞的面容,惊叫了一声,忙不迭抄起供台上的东西砸了过去,把男人的节奏打乱了几分,借机询问道:“阿泠,没受伤吧?”

    李汐然莞尔一笑,说:“干得漂亮。”

    李汐然在男人的退避间卷土重来,冲到男人身边,择机扣住男人的强攻,迅速旋身一脚踹在男人的胸膛。

    好硬!

    雷声响动,沈舟羡纵身一跃,将枯井的口给堵住了,说:“我道是何人在装神弄鬼,不料原是前辈。竟然都出来了,前辈何必急着再回去,不如再与我切磋切磋。”

    老头仰头大笑,说:“像你这样有礼貌的年轻人不多了。你不让我回去,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老头劈手直上,试图拿下沈舟羡。沈舟羡抵着老头的招式,在来回攻防中逐渐将其化解于无形。

    惊霜逐月寒芒锐利,刺向老头时,被沈舟羡遽转变了方向,挑向老头腰侧。老头在触不及防的退避里陷入被动,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借着脚下的巧劲,竟狡猾地从沈舟羡的裆下滑过,转而去到沈舟羡的背后,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老头巧用时机,抬脚攻上,哪知沈舟羡当即转身偏躲,老头脚下扑空,狠狠压了个一字马,“哎哟!”

    双方较量势如水火,陌兮看了半天,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插手进去。

    姜晨最先反应过来,回冲庙里同李汐然将男人围堵住。男人在前后的攻势里几步踉跄,好久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架了,他怒吼道:“娘的!这些个奶娃娃咋就这么难缠!”

    这打输了,回帮里岂不是老脸都挂不住了?

    男人双手卡住李汐然他们的刀剑,说:“不打了!”

    “怎么就不打了,老叫花我还没玩够呢。”老头跳上枯井,蹲在上边,对沈舟羡说:“你这年轻人看着不大,功夫实在了得,若非碰到我老叫花,早就吃下你的败仗了。”

    沈舟羡双手合揖,说:“前辈谬赞,若是再打下去,十招内我必输。”

    嘿,比我老叫花还谦虚。

    “行了,你通过考验了。”老头从井口蹦下,领着沈舟羡往庙里走去,看到男人的一刹那,脱口而出,说:“老素,你还没死啊!”

    “你才去死,老不死的!”老素一把揪过老头的衣领,指着李汐然,说:“老不死的,这女娃娃不错,当下一任帮主我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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