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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六  魇

    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程松猛然朝前跑去。后面的医生看着逃跑的摇钱树瞬间炸毛,大喊着,“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旁边的几个彪形大汉赶紧行动起来。

    身后的大满头大汉让程松汗流浃背,很快这条不长的通道就到头了。“完了,这下真是完了。”

    “前面最右边的门有密道。”就在程松快到头的时候,那声音又来了。

    “什么?”程松狐疑道。

    “听我的!”那声音变得十分霸道,像是命令下人的主人那般。

    程松没有别的选择在最后关头拐进右手边的门,那里有个洞,黑黑的,完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更不用说通向哪里。“不管了,”程松眼睛一闭,牙关紧咬,跳了进去。等那几人追来,跟进了同一个房间,瞬间愣住了。这里除了这扇门,房间里空空如也,不用说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只苍蝇在这里躲藏,也无处遁形。可是那个瘦弱的女人就是在这里消失了!

    视线突然变暗直到完全消失,再次醒来的程松发现自己已经来到诊室外。回想起刚刚那惊险的一幕,此刻她不得不谨慎一点。她弯着腰,扯了一块身上的破布盖住了自己蓬松的头发,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擦了擦白皙的脸蛋,现在就算是混到人群中也丝毫感受不到她的耀眼。刚走没两步,谷垛背后就冲出了一大群人。

    “你们几个,去那边。大庄,小陈你们几个跟着我去那个方向。”为首的就是刚刚追程松时跑在最前面的彪形大汉。

    刚迈出去的步子赶紧撤回,程松的背紧紧地贴着谷垛,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直到空气中只有风声,程松小心的探出头观望,那几个大汉都走了,暂时安全。但是还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换了一个视野更好的谷垛,程松赶紧朝四周看,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一号谷垛(靠近路的那个)的对面有一排摞起来的水泥管,后面是一个敞开的门,里面没什么光,看起来是个藏匿的好地方。小心的走过去,没有人注意到,后脚扬的沙子让程松有点草木皆兵,加快脚步跑到了水泥管后。把手放在胸口十秒后,程松慢慢平静下来,这里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还有那些熟悉的不知名黑油,门口里面吹来一阵风,带出一阵阵的血腥味还有一种莫名的香味。程松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突然肚子发出一阵抗议。吞咽下口水,程松还是走进黑暗中。

    贴着边边,程松慢慢深入,屋子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借着它,程松看到了一摞摞排列齐整的木箱,大约有百十来个。看来,这是他们的仓库,慢慢靠近,箱子里散发出熟悉的味道,刚刚的香味就是从里面散出来的。宛若一只饿狼,程松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了,肚子仿佛受到了神的指引,跟着唱起来。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程松小心翼翼地打开放在左前方地上的木箱。深棕色的木箱上面长着一些老旧的青苔,嵌入木箱仿佛落入泥沼的绿色玛瑙。盒子中间有一个铜黄色的锁扣,奇怪的是它没有上锁,程松实在是太饿了,没有想太多就打开了。瞬间程松被眼前的东西迷住了眼。那东西躺在金黄的油中,焦黄的外衣包裹着饱满的内胆,虽说没有什么太多的配饰,但是此刻程松可以确定它就是这世上最美的鸭。

    程松吞咽着快要溢出的口水,小心地撕下一小块鸭肉,将将放入嘴中,还没来得及咬,猛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网罩住。程松害怕极了,不曾想这竟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她拼命挣扎,那网却越变越紧,最后动弹不得。一时间,警铃大作,屋内的等全部亮起,刹那间灯火通明,程松用尽力气伸出胳膊挡住这刺眼的光。适应光后,她放下胳膊,屋内却增加了五个脏兮兮的男人。

    一天的辛苦劳动后,夜深后本是老朱和众兄弟短暂的快乐时光,今天来了一大批“交钱”的傻子们,上头很高兴,所以他们今天的活儿也比往常轻松许多。兄弟们偷偷摸了几坛酒,准备晚上好好放松一下,让自己紧绷的肩膀在酒精的刺激下松快松快,晚上还能睡个好觉。而且听说二队里有个小伙子顺走了老面的一包洋烟,今晚可算是能开开眼界,尝尝这洋烟是个什么滋味。兄弟伙们刚刚支好桌子,就听到外面警铃大作,想到可能是捕到了这山上的什么野兽,老朱出来时还带了一把叉子。

    大伙儿们将围捕的“野兽”团团围住,老朱走过来后,大家散开退到一旁。旁边一个有黑皮肤的小伙儿递过来一个手电筒,老朱接过对着这个不知名野兽晃了晃。网内的怪物慌忙用胳膊挡住了强光,就在这时,老朱看到了它脖颈处露出的白皙的皮肤。“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下酒菜呢,原来是个妞啊,放开她。”

    “什么?妞?”

    “妞?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妞啊?”

    安静的人群瞬间爆发出阵阵惊叹,虽然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女人,而且那些打针的傻子们压根就不可能来这里,他们打完针之后似乎会睡着,然后被推到什么房间里待着。嗐,白送上门的妞还想什么别的,看来老天爷也心疼他们这群可怜的臭男人。这时站在队伍后方走出一个年轻壮硕的小伙子,他站在最前方仔细地打量着程松,粗大的大拇指时不时地搓动着满布着胡茬的下巴,指甲中还残留着些许泥土和黑油的痕迹。他看向程松的眼睛中闪动着最原始的光,汗水顺着他带着黑油的脸上缓缓留下,最后滴在被污渍染黑的灰绿色马甲上。

    程松从网中慢慢站起身,看着这些充满男人味的男人们有点害怕,但是看到老朱时莫名的有点亲切。那些目光几乎快能将程松透视,不适感慢慢袭来,程松不由得向老朱靠近一点寻求一点安全感。似乎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她的恐慌,老朱挥挥手,朝招众人说道。“好了,都散开,你们吓到她了。”旋即,他转向程松,目光稍微有些柔和。“姑娘,你怎么来这里的?就你一个人吗?你有没有家人?”一连串的问题让程松有点不知说什么,毕竟她完全不知道这些的答案,她只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打针,救命。看着发懵的程松,老朱咳了咳,觉得自己太过了,忘记了自己的形象,或者说大家伙的样子给一个小姑娘看来还是有点吓人的。随即,老朱问了一句,“姑娘,我看你脸黑黑的,要不洗洗,我们这里还有点水,这样也轻松点,怎么样?”

    程松没说什么,此刻的环境她不敢说安全与否,毕竟她不知道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对自己是否有威胁。她只是点点头,刚刚被套进网子里,自己拼命挣扎让自己的“装扮”和地上的油和泥混在一起了,现在自己肯定是丑女一枚。程松在老朱的引导下来到了大家伙儿的宿舍。说是宿舍不过就是个简易的篷子,不过好在是在仓库内,所以倒是还能抵御寒风和严寒。绕过三个篷子,程松看到狭窄的破屋子里出现了一个快要破洞的搪瓷盆。老朱走过来,将从角落里放着的暖瓶取过来,往棚子里倒水,倒了一点他停下了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将甁里所有的谁都倒进了盆里,然后招呼程松过来。

    程松拘谨又警惕的慢慢走过去,老朱则站在一旁看着她。程松不敢动,呆呆的站在原地,老朱这才意识到什么,转身离开,一边走着一边说。“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就叫我。”程松看着这个男人破烂却宽厚的后背,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快速的洗漱后,程松走到门口,轻声说,“我洗完了,谢谢。”这面这两个字非常小声,老朱还是捕捉到了,在程松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久违的有了角度。随后两人一起走出,程松踏出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定在了她身上。白皙的皮肤仿佛一张洁白无瑕的画纸,上面用水墨铺满了秀发,虽然上面还粘着土和一些地上的小石子,但此刻看起来却像个一颗颗点缀的宝石,在灯光下闪闪生辉。水晶般闪亮的眼睛上有扇子般的睫毛,随着慌张的眼睛扇动,显得愈发娇楚可人,不过她稍显薄的红唇却意外地给人一种深冬里依然倔强开放的红梅,给她风情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坚定的感觉。刚刚还在互相议论的几人在程松走出的瞬间安静,像是寂静的冬夜只剩偶尔经过的冷风。

    老朱从程松身后走出来,张开口打破了寂静。“愣着干嘛,没见过妞儿吗?搭把手,把桌子支起来,今天我们不是还有大事吗,快快快,动起来。”边说边拍了拍手鼓动大家干活儿。

    位于最前方的马甲男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想什么。思考几分钟后,他走向了正在干活的人群。“老朱,你认识她吗?”

    正在摆酒的老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甚至没回头看他,用轻快的语气回答道。“你傻了呀,这不是我们刚刚抓到的吗?”

    “那,我想睡她。”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到此话的众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纷纷看向老朱,这个公认的老大。听到此话的老朱,愣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手中给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个没来历的野女人,你都不怕吗?”说完,发出了轻蔑的嗤笑。

    “我说,我要睡她。”男人的声音明显加粗,语气中的坚定和挑衅意味很明显。说罢,他抬步走向了程松。

    受惊的女人像是惊弓之鸟,看着四周逐渐变了眼神的男人,她怕极了。最后,她看向了那个慈祥的男人,这里唯一一个给了她安全感的人,却只是看到了他沧桑的后背。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他的眼神中闪动着看到猎物的兴奋,程松想抓什么,却发现只有空气和她站在一起,惊恐中,她胡乱的挥动着手臂想要给男人一点警告。见此情景的男人却像是看到了想尽办法脱离捕鼠器的老鼠,而自己就是那只慢慢靠近的猫,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玩弄一下这只可爱的小老鼠。嘴角肆无忌惮的漾起,脚下的脚步加快,棕黄色的短靴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吱声,那声音对可怜的小老鼠只觉得是定时炸弹上的倒计时器。这时程松已经倒退到那排齐整的货箱上,瞥向四周,那些男人似乎被马甲男鼓动,纷纷摩拳擦掌走向自己。

    “离她远点。”就在程松几乎绝望想要放弃的时候,老朱说道,他依旧背对着人群,手中倒酒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话停下吗?”马甲男嗤笑,走到老朱身边,从自己墨绿色的工装裤中掏出一把匕首轻轻拍在他褶皱的脸上。“你听过那个词吗,新老交替。我认为有些老人就应该在适当的时机主动让位给那些有才能的年轻人,不然可就是倚老卖老了,对吗?”男人绕着老朱走了一圈,最后靠近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被嘲讽的“老人”倒也不恼,依旧不看他,而是看向蠢蠢欲动的众人,劝解道。“兄弟们,今天是难得的偷闲的时光,不要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来来来,坐下一起喝酒。”说着他举起了酒杯,“这杯就当是哥哥敬你们的。”

    “哈哈哈,自己不行的老男人别来影响我们的心情,哥儿几个以后谁是这里的老大不用我明说吧。”说着,绿马甲男卷起了自己的袖筒,露出了结实紧致的肌肉,黝黑的臂膀被凸起的血管覆盖。

    “飞哥,我早就看那个虚伪的老男人不顺眼了,今天简直就是老天赏我们的,还装什么啊,这么个小美人肯定需要我们的滋润,不是吗?”一个蓄着小胡子的男人马上附和道,说罢还舔了舔嘴唇。

    “朱哥,虽然,但是白送上门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不成了暴殄天物了?”一个看似忠厚的年轻人走过来劝解道,“主要是咱们也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咱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就伤了我们的和气,你说呢?”

    另一个和老朱年龄相仿的男人没说话,默默走到了他的身后。

    “兄弟们,就他们两个老东西,别和他们废话了,早就该改朝换代了。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李飞发出了号令,另外两人像是接到了圣旨般殷勤地去建功立业了。程松看了一眼老朱,得到眼神的肯定后,连跑带爬来到他身后,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铲子。

    迎面冲过来的两人被老朱狠狠飞踹,再次起身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狡黠。两人合力抱住他的大腿,狠狠捶打他受伤的腹部,他们几日前亲眼目睹他被工头那铁棍击打他的腹部,晚上还看到了他处理淤青的伤口。随后两人快速奔跑,变化位置,分散注意的同时拿出手中给的工具狠狠捶打老朱的腹部。可怜的老头应声倒地,两人上前用脚踢他的头部,同时嘴上还不停咒骂。“死老头,敢坏事,妈的,我等只一天多久了知道吗?”受伤的老朱最终不停地咳血,打斗击起的灰尘覆盖了他嘴角的血迹,吸入的灰尘又引起了一阵阵咳嗽。

    程松看着因自己被打的男人,心中不忍想要帮忙,却见那个健硕的男人走过来。惊恐之中,程松走向门口的方向却被听到轰隆一声,那两人中的一个不知何时跑到门口锁住了大门,他摇晃这手中明晃晃的钥匙,冷笑一声,口中还说着。“小宝贝,来嘛,哥哥会很温柔的。”那个始终没有开口的男人走到了程松面前,他缓缓脱掉了外套只留下一件露出胳膊的马甲。虽说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眼角的皱纹也因怒火变得更深,但是他盘旋着龙纹身的胳膊在大喊一声后似乎充满了力量,左侧那道一尺长的疤痕似乎想要警告任何靠近,挑衅的敌人。两个年轻人被他的气势震慑到,一时间竟都不敢上前。李飞看着两个懦弱的手下,看来必须给他们加码。扬起鼻子,他大声吼道。“抓紧时间,夜色可不等人,先拿下的那个人给你半小时的时间。”

    听到此话的两人,眼睛瞬间充血,接下来的香艳的时刻刺激着他们的大脑,向前冲的速度都变快了。看着逼近的两人,男人不紧不慢的伸出右拳,在两人还没到达的时候突然出手将一人击倒在地,紧接着他腾空而起用肘部狠狠击在另一人的胸口。两人瞬间倒地,痛苦地捂着受伤的部位,那个被击中心脏的人甚至疼得满地打滚。

    看着不中用的两个废物,绿马甲拍了拍旁边的木箱,朝着男人猛冲。两人触及到对方的瞬间出拳。年轻男人的拳风阵阵,掌力狠而大力,眼神中带着撕碎对手的凶狠。两分钟后,年长的男人渐渐颓势尽显,李飞看准时机,朝着他的头狠狠一掌批下,男人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程松看着两个躺在地上的好心人,对自己困境的思考让她来不及心疼两人,使劲拽动后除了那只诱惑自己走进这里的那只鸭子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拿到的工具。程松左手拿着那只焦香的鸭子,右手伸直幻想能阻止男人靠近。一番打斗后的男人早就失去了一开始戏耍猎物的兴趣,现在他只想马上解决她,所以男人喘着粗气大步走过来。男人走过来一只手掐拿住程松柔弱的肩膀,他的指甲几乎掐进了程松娇嫩的皮肤,被束缚无法动弹的男人右手大力地撕扯她破烂的衣服。程松的哭诉和捶打在男人眼里却成了调节气氛的前戏。他扯着嘴角,在她露出的洁白的肩头狠狠得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血红的牙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是那么的显眼。程松不曾想过自己的一个小小的错误决定让自己遭受如此侮辱,她大声哭诉着,祈求,眼泪从眼角滴落流在了带血的牙印上,血水混着泪水从她的锁骨流下。老朱用尽全身力气撑起上半身,他的右手刚刚伸出就被其中一个人狠狠踩在地上。

    李飞将程松的两只手锁在头顶,汹涌的吻在她身上胡乱地落下。眼角的余光瞥见被殴打的老朱,程松流下了心疼的泪,她绝望地流下了最后一滴泪,然后闭上了眼睛。

    突然,身上的动作停下了。程松张开眼睛,压在自己身上的李飞不动了,推开男人看向远处。那两个正在打老朱的人也顿住了,包括老朱,仿佛时间静止了,这一刻,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了。程松猛然想起了自己刚刚来这里时的怪异的声音,她好奇且警觉的询问。

    “谁?”

    没有人回应,突然最后一排有人影闪动,它的脚步慢慢靠近,越来越近,最后在离程松最近的那个木箱停了。

    程松好奇极了,但是却不敢上前查看,她喉头滚动,不知道马上出现的是什么。

    一分钟的静静等待后,那东西自己现身了,程松看到它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好,我是魇。”绿色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瞳孔处的黑色仿佛是强力磁铁,吸引了程松所有的注意力。

    ……

    “松松?松松!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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