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能在很多时候起作用，但经验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

    在其他事情上的一些经验，并不代表某人在所有事情上都很成熟。或者说，某人无论何时都不会“太成熟”。

    即便已经过了很多年，某人也依旧会在一些特别的事情上，变得和十几岁甚至几岁的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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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还是没说清楚假如我被‘坏人’盯上怎么办。”听到水门的话，小夹确实明白他的意思，而她确实在对自己的忍者身份职责供认不讳之外，却对个人情报做了许多保留，所以水门要怎么对待她其实她也无权过问。

    但彼此理解处境是一回事，能否接受对方的做法又是另一回事。

    “我还是没法相信你们这么做了。”三代火影和未来的四代火影，这两位大人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决定？就自己的事而言，到现在为止，小夹觉得这两位大概比以后的五、六、七代都要天真。

    卡卡西首先不是个理想主义者，甚至说他是个和小夹一样的悲观主义者都可以，起码也是个相当现实的人。他太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这份理性与直觉对他个人而言简直是个悲剧。加上小夹本身似乎也有些悲剧情节，这两个人居然能长时间相守是个奇迹，又或者是时势造就也未可知。只不过他们也在互相改变就是了。

    纲手现实的程度带着年纪与经历赋予的必然性，虽然行事狠辣上和同时掌权的团藏没得比。多数时候五代火影和长老们不相上下了，许多时候看似迫于长老的压力做决定，其实她从心底也清楚不得不这么做。只不过比起时刻将村子利益至于最高的长老们，纲手曾被鸣人深深地感动过，她是心怀希望的人。

    而漩涡鸣人，少年时代其实是完全态的傻瓜，搞不懂他那份精神力量是从哪来的，大约与他是六道仙人转世也有些关系吧。到了青年时代，那份傻气还是存在的。但在作为七代火影存在的那些年，他整个人可以说都“怂”了很多，牵绊很多、考虑很多，也再没有天真任性的时候，大概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责任的分量。

    至于说眼下的波风水门，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成为第四代火影的原因，抑或只是在处理小夹的事上没那么慎重。

    还有三代火影，其实从那位大人曾放过大蛇丸，给木叶留下了最深刻的后患之一，就能看出他纯粹是个理想主义者。二代目之后居然会出现三代目，这差不多算是战争年代的奇迹，但也正是三代目将木叶从战火中领到了和平繁盛的年代。

    大概水门真有什么办法影响了三代火影，或者波风（漩涡）家的男人天生就擅长说服人。

    事已至此，小夹也无能为力。

    “如果我在四年之内就死了，水门，我不会放过你的。”

    “严格来讲，假如你在大限之前就死了，也对老师做不了什么。”少年时期的六代火影倒是在这个时候真相了一把。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听他这么说——尤其当她之所以在这里的原因可以说都是为了他——胸口某处的沉闷感是真实又深刻的。

    见了鬼，旗木夹忽然感慨一生爱过的有限的男人里，居然都是毒舌。

    “卡卡西，别在这个时候抖机灵。”水门用了一个小夹不久前才用过的词。阻拦部下口吐伤人之言后，他面向看起来仍比自己还年长的女人，神情诚恳地说：“我相信每个决定都可能出现欠考虑的地方。如果我的方式是错的，我深表歉意。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地方，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和这双蓝眼睛对视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她有点气不起来。她想既然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何况之所以有这种决定，肯定不是拍拍脑子就想出来的。水门和三代火影应该都有他们各自的考虑吧。

    “好吧……”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水门说了一句很危险的话：“而且我会证明以你的实力是不需要畏惧任何危险的。”

    直觉告诉小夹情况可能不妙。但还未开口，已经有熊孩子开始喊饿。

    “我们还要继续站在路中间讨论这个问题吗？水门老师，我们不是要替小夹开一个正式的欢迎会？赶快去吃饭吧好不好嘛！”

    “什么……”要不是从带土嘴里说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还有“欢迎会”。

    “啊，说的是呢，已经在寒风里站了快半个小时。赶快去吃点热的吧！”指导上忍立即露出温暖的笑容，简直不用吃饭就可以温暖人心的那种笑。

    “走吧、走吧，再晚的话光是排队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银发少年双手背后，率先转身，耍酷的样子简直要刻进骨子里。

    五人一群开始向某个为所有人熟知的方向行进，即使其中有像小夹这样被人半推半拉向前走的。

    “对啦，小夹有拆开礼物看吗？”走在半途中，琳面含期待与一丝不明所以的期待问到。

    负责拉着她向前的少女继续回头同她说话：“水门老师告诉我们的时机也比较紧张，来不及仔细准备，我就做主把现成的药品和补给品分类装在了一起。听老师说你还是很厉害的医忍，不知道那样的医疗急救能不能入你的眼……”

    “要我说绝对错不了。”没等小夹回应，带土率先插话，带着某种不知名的笃定，显然还有急于吹捧的涵义。“琳的急救包从来都是最好的！东西又全又实用。而且小夹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后辈，还轮不到她对琳指手画脚嘛！”

    听到这里，小夹不得不纠正：“再说一遍，我和你们是同辈。虽然算不上同期。”而且琳怎么说也只是中忍，小夹做医疗忍者的时间就是她三倍不止。

    “可为什么我到现在从来没见过一个叫小夹的人？”带土的反问似乎代表了另外两名中忍的心声，“在忍校就没听说过，中忍考试的时候也没遇到过。”

    哦，看来水门还未来得及跟他们讲太多嘛。

    回头毫不意外地看见金发上忍的微笑，小夹短暂地沉吟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解释到：“因为我十四岁以前也不在木叶生活。准确说，那之前我甚至不在忍者大陆。我曾是另一片大陆的居民。”

    “哇哦，这太酷了！嘿，我们吃饭的时候就可以从这里说起。怎么样？”

    “听上去会是个很漫长的故事。”卡卡西少年冷不丁地接口，“她都已经四十三了对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成年以后的卡卡西她打不过，眼下的这位可不好说。“亲爱的卡卡西君，我还很年轻哦！而且，我日后还会变得越来越年轻，直到有一天你变成大叔的时候，我还是萝莉呢。”

    “你可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常的地方。在这之前就觉得你很奇怪，现在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之后，就觉得更奇怪了。”也不晓得这之后是不是都由卡卡西负责说话难听的那个角色了，如果是这样，小夹还真有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移情别恋。

    虽说在面对这位过于年轻的银发人时，她也很难找回任何爱慕依恋的感觉。非要说的话，也只能算得上亲切吧，毕竟这时候的卡卡西和旗木与护真地很像，或者应该反过来说才比较妥当。

    “卡卡西君，这样说话太失礼了啦……”少女甜美的声线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小夹循声望去，拉着自己左手的琳虽然在斥责队友的说话方式，但无论语气还是神情都不是那么回事。

    这种眼神小夹太熟悉了。那不就是过去的自己吗？甚至注视的都是同一个人。

    ……天哪，她到底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

    三十年前其实没有她的立身之处，这一时期本来就没她的戏份。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不会准备那么多纱布，太占地方。止血药也是，那种配方只能一点点减缓血液流速而已。如果不能立即把创口缝合，所有的处理都是白搭。”脑子里某根弦大概是搭错了，说出这些话之后，小夹差不多立即就后悔了。

    “但是——”注意到琳的错愕的同时，她立刻补救，“对于你现阶段来说，能做到那种程度已经很好了。下次请让我见识一下你包扎的手法吧。”

    老天爷！这根本就算不上“补救”！

    “我是说……我相信琳是非常优秀的医疗忍者！”虽然作战能力上可能完全给小队拖后腿了就是……神呐！这是要给十一岁的小姑娘挑刺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