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非一尘紧紧地握住长亭的手腕,用力的将她从椅子上拉起,长亭还没站稳,猝不及防的跟着向外走。

    长亭只觉得那手滚烫,已经快要将她点燃,她真受不了非一尘一惊一乍的,她见甩不脱,只得跟着,然后无奈的开口:“哎,你干嘛?”

    走到转角处时,非一尘转过身将长亭拉向怀里,长亭叹着气,她得让这人知道知道,打女孩子的注意,女孩愿意那叫情投意合,女孩不愿意那叫耍流氓,一般耍流氓的下场都不尽人意。

    长亭斜眼直视非一尘,心如止水,非一尘耳朵上的红晕,爬向颧骨,两人近在咫尺,非一尘将长亭的手腕扣紧,转向长亭后腰向前一拉,吻向长亭,冰凉凉的湿润感,心跳错漏的天旋地转,却被一阵笑声打断。

    古道睁眼一看,长亭在脸的前方,展开一个小阵法,里面一只妖兽睡得正酣,看不见头看不见尾,就只看见个大圆球,非一尘一口亲在妖兽肚皮上。

    “非一尘,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他屁股对准你。”长亭将手挣脱出来,看着僵在原地的的人,哼着小曲,头也不回的走了。

    非一尘半天才回过神,长亭无赖的话听的他心里透凉,四肢渐渐抓住点痛感,誓不罢休极低的说道:“哎,软硬不吃,再换个套路。”

    长亭在妖族,见惯了求偶和□□,齐聚一个山头的妖,明天也许出入另一个山头,它们向来好聚好散,儿孙满堂。

    她不知道是做人太久,还是受古道影响太深,总觉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才是她想要的,但她又觉得寄托一纸婚书让人忠于彼此,也够可笑的。

    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活一天算一天吧!

    长亭出了门便愣住了,人去楼空。连个灯都没留下,她走进慢吞吞,坐在黑暗中,在妖力的控制下,将这不大的屋子上上下下结了一百多层结界,妖力深入地下,看她蓝无觅自己打自己的脸。

    长亭将目光从黑暗中移到对面勿匆匆大亮的窗户上,那里有个人影,好像还杵在那一动不动。

    那是?不对,那不是屋里的人影,长亭挥出一记妖风,直接将那鬼鬼祟祟的人扇飞出去,没听见落地声?

    长亭兴致不高,想想又瘫坐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长亭出门正好看到一架板车上坐了一堆人,长亭没由来的心一酸,破天荒的感慨她这十年挣的钱,都哪去了,人家都跟着主家吃香喝辣,她的兄弟连个像样的马车都坐不上,现在更是混的连个窝都没了。

    “帮主吉祥。”众人下车,齐声行礼。

    长亭的心绪拧成了麻花,见后面有五辆车:“安故,这就是要送的箭头?”

    “对,我们已将东西分好,就等您吩咐。”安故将五张地址递给长亭。

    长亭留下一张,其他递给安故:“安故,你就先留下,若是鹰主不同意你在勿匆匆,你就先去他们的驻地,耳朵给我支棱起来,看看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出来。”

    古道从屋子里出来时,刚要张嘴说吉祥,长亭似有所感,挥挥手,将一张契据亮给他看:“这个往刑天氏送,我们去那玩玩好不好。”

    “不可,帮主,你杀了戎荼,刑天氏肯定恨你杀你都来不及,你怎么能还把自己送上门找揍呢?”安素急的生怕她家帮主自寻死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仙界无故消失,刑天族在这中间不知道起了什么作用,正好借此机会去看看,不就是打架吗?我来。我还没怕过谁。”非一尘大言不惭的撂下句狠话,长亭直翻白眼。

    长亭眉头一皱:“就一辆车,挤不下。”

    非一尘一副得逞的小人模样:“我骑马!”

    马跑出无垠仓四里地,长亭看着显眼包在马背上摇头晃脑,就一肚子气:“大哥,这就是你说的骑马?”

    就在刚刚,非一尘在众人面前,一屁股坐在长亭板车的马背上,这些马平日都只拉货,从没人骑过,这下可好,马惊了直接窜出去,颠苦了车上的安素和古道,有外人在安素不敢变回原身,五脏六腑好像一锅粥。

    长亭无奈,终于在没吐前,把那马给停下,暗暗的对马讲:“快别嘚瑟了,小心冥王把你扔进十八层地狱。”

    非一尘听到了那句窃窃私语,拉着缰绳转过身来,死皮赖脸的说道:“这不是骑马,是什么?”

    长亭原本一脸阴森,眼睛突然骨碌一转,笑起来:“非一尘,你呢,如果非要跟着我也行,哎,一天一两金子,我勉强和你见见面,说说话,喘喘气。食宿你负责。”

    长亭撑着头,见非一尘一副就是吃饱了撑的衰样,质问她:“啊?长亭,你也太黑了。”

    长亭:“那你就从马身上给我滚下去。”

    非一尘:“不讲价?”

    长亭:“讲价,那我问你,喜欢能讲价吗?”

    非一尘头皮发麻:“不能。”

    长亭得意:“食宿可免,今天的金子,结了吧,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从今天开始,我砸懵你!”说完,拎出一袋子金元宝,足有一百斤,扔给长亭。

    安素不光看金子两眼放光,看戏也兴致勃勃:“帮主,你这就把自己卖啦!”

    长亭递给安素一锭金子:“什么话,帮主我拓展了新业务,这叫我乐意我高兴我说了算的陪伴服务,主打坑死雇主。”

    “古道,你……”长亭随口想要问仙界消失的事,就看到斜阳照进了他的眼睛,金灿灿的,古道很好看,好看到长亭没什么形容词,能将他的好看描绘出来,虽一身粗布白袍,却透出与世无争的孤傲,永远有着超越世俗的宁静和美好,但他若是愤怒,就会像是从骨子里挣脱出一匹狼,不死不休。

    长亭突然想起他们俩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差点露馅。

    “没事没事,你先休息!可别钱没挣回来,再搭上一副棺材板。那个,非一尘,你跟我说说,仙界消失是怎么回事?”长亭从安素腰间摸出几个果子,哎呀,酸的要命。

    非一尘张嘴就问:“你是七业海那草根妖王。”

    “嗯?草根妖王。妖王不假,草根何解啊?”长亭有些诧异,她在仙界居然还有点名气。

    “无身份,无兵权,无财产,仙界笑你是草根妖王。”非一尘平静的说起,虽说是在调侃,但心里其实还挺心疼。

    原来是臭名,长亭不服气:“哼,仙界消失纯属自己作的,飞升仙界,先来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尝鲜,就是位列仙班了,也要没事玩渡劫,现在好了,仙界集体渡劫去了。

    “就算飞升,有人有钱的官大点,没人有钱的,官清闲,没人没钱的官难缠。做啥都不容易,何苦神仙为难神仙。”长亭冷冷的不屑。

    非一尘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你不懂,天道有自我意识的,它们认为雷是唯一包含五行的至阳之物,修炼先从阴开始,然后转阳,但是阴转阳并不被允许,这就需要外力的帮助,雷劫就成了独一无二的选择。还有不管是谁,都不能长生不死,这有违天道。雷劫也是提醒人们珍惜当下,差不多了该死还得死。”

    长亭皮笑肉不笑:“好好好,你有理,你有理。”

    “仙界不稳,刑天氏便提出五行之心可暂时稳固仙界,但集齐五行之心可不容易,司命星君带着浮世三千卷不知所踪,仙界一度认为,司命跟这件事大有关联,我回冥界查看,他命轮完好,仙界这才让我四处寻找,他们都驻守仙界,日日用灵力撑着,才拖慢了下坠速度,后来没办法,重新任命司命星君,在祭天仪式中浮世三千卷才重新出现,这才有了五行之心的下落。”非一尘人五人六严肃一回。

    “那怎么把自己玩没了呢?”长亭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来,那就是蓝氏不会就是这一切的祸源吧!证据?没有证据!

    非一尘回过头来:“应该是五行之心送上仙界前,被动了手脚。”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听说刑天氏就是因为仙界将他们祖先的头埋在什么地方,才落得他们世代无头的诅咒,也怪可怜的。”长亭扶额,这进了仇人的地盘,还不得给打出来。

    刑天氏聚于中原西侧流云城,四面原来有几座矮山,全被平了垫高,整个城池高耸入云,所以名曰流云。

    城后有个地方,常年阴暗不见光,从中生出一种凌霄花,戏称爬出阴暗的鬼藤,刑天族人以血喂养慢慢变为禁地,妖王东皇太一的尸身,听说就在那里被吃干抹净的。

    听说整个流云城全部被普通凌霄花铺盖着,枝叶扶疏,绿意盎然。

    “吁”非一尘将板车停在尽头悬崖边,众人望着前方平原中拔地而起的流云城,被阳光一分为二,一半还在晚霞映照中,另一半已然埋进黑暗,场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流云城最高处的位置常年插在云层里,外人从没见过流云城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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