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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弩阿一行人来到大宜有些日子了,宜泰对弩阿也没有了太大的兴趣,使者们离开时也让他跟着回西域了,宜泰说:“大宜与西域向来交好,非姻亲所绑靠能比耳!”

    夜里,陈楚墨偷偷跑到宜泰寝宫。

    “臣妾错了。”

    “与你无关。”

    “陛下喜欢那西域王子。”

    “朕没有。”

    “陛下有!”

    “……”就算有,也被你弄没了,“陈楚墨!你不必在朕这里装模作样,你爹到底要你在朕身上寻什么?”

    陈楚墨这次并没有说出那句“臣妾心慕陛下”,取而代之的是默然和离开,宜泰是过上了清净日子,忙完政事后也做些写写画画的事儿,偶尔也去后宫里看看那些妃嫔,却总感觉差了点意思,个个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没有人像陈楚墨那般肆意和真诚,几次从陈楚墨宫外路过,宜泰也不会进去,只是在猜陈楚墨在里面会在做什么呢?

    宜泰说不清她具体是因为什么对陈楚墨动了心,或许是在暗坑里他用身子为自己暖身,或许是“蠢笨”行为背后的保护,或许是一声声的“臣妾心慕陛下。”,或许是少年时的那句“继续,我听着。”,或许是他一次次真心刨出和毫不掩藏的爱意。

    她终于还是踏进了那扇门,陈楚墨在榻上侧身静躺着,宜泰摸出袖里藏着的雪苏糕:“朕自己做的,要尝尝吗?”

    陈楚墨惊起,呜呜哭道:“我已经到了出现幻觉的地步了吗?”

    宜泰靠近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看,不是幻觉,是我。”

    陈楚墨又哭得撕心裂肺起来,将人紧紧拥住:“不信!我不信,肯定是做梦了,要是一直在梦里就好了……”

    宜泰捧住陈楚墨哭红了的脸,轻轻在唇上一吻:“是我。”

    又是呜呜咽咽的哭声:“不信!怎么会有这么美的梦啊……”

    “不信吗?”宜泰猛地把人压在身下,直捣黄龙的吻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贵妃,你脸红了。”

    “陛下……”陈楚墨气息未稳,此起披伏的呼吸极尽暧昧,“臣妾心慕陛下。”

    “不信!”看着陈楚墨衣衫不整的样子,宜泰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除非……取悦朕。”

    “是。”

    ……

    “陛下腰还酸不酸?”陈楚墨候在一旁,宜泰正专心看着奏折,没有回答他的话。

    “陛下饿不饿?午膳时辰到了。”宜泰还是没有回应。

    “陛下要注重身体,不要太劳累了。”宜泰还是没有回应。

    “陛下,墨已经研好了。”宜泰还是没有回应。

    “陛下……”陈楚墨弯腰去看案前宜泰的表情,宜泰恍地起身对着他道:“墨儿,朕想过了……”

    “陛下想什么了?”

    “朕要知道你的真心。”

    “臣妾的真心早就告诉过陛下了,臣妾心慕陛下。”

    “那陈铣……”

    “爹他就是老古董!是旧派思想,要臣妾说,这做帝王要得是仁德和才能,不是嫡女那层身份。”

    “但是你爹要杀朕。”

    “陛下会证明给他看的,如果他真的因为您不是嫡女就要弑帝,不仅是他的罪过,也是他的损失!大宜不能没有陛下,臣妾也是……”

    “墨儿……”

    “臣妾在……”

    “抱我……”

    ……

    这一年的中秋,宜泰久违的感受到了家的温馨,与陈楚墨对饮花间月下,陈楚墨说:“宋林雪给陛下送来了些花样新奇的布匹,说给陛下做未来子嗣的衣裳。”

    “她有心想着我们了。”宜泰饮了饮杯中的茶水,又道:“朕好像找到了如何给陈铣证明朕能力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

    “西南地震,百姓流离失所,朝中大臣焦头烂额而无可奈何啊!若是朕能想到法子救百姓于水火,陈铣不得对朕心服口服!”

    “陛下有法子了吗?”

    “尚未有……”

    “臣妾有一法,只是后宫不得干政,陛下勿要说是臣妾所言……”

    ……

    宜泰给陈铣写了封信,大概意思是朝中尚无可救民之法,还请他想想办法应对灾况。

    陈铣回道:“老夫愚钝,未有策略。”

    话语间尽是对宜泰的一屑不顾,可这对宜泰来说正中下怀。

    朝堂上,她对着满朝文武,说道:“连丞相这样的老臣对此次灾况都没有法了,朕苦思冥想了几夜,寻到了个办法,不知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陛下请言。”陈铣道。

    “西南常有震,百姓苦之久矣,但所震之地皆是以往震过的,与其年年受扰,不如由朝廷出面给与拆离的钱资,让百姓们搬离,到近处无震之地安身立命,地相近自然习俗风气也相近,百姓大多也愿意,而朝廷便可将空地征集起来,收作林地,借此防御北来的沙尘,以护庄家。”

    “好法子啊陛下!”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大都是同意宜泰的策略,陈铣也站了出来:“陛下可行之。”

    陈铣知道一切都变了,宜泰不再是那个幼稚的小公主,他对宜泰的看法或许早应该更改了,这个十五岁独自走上帝位的孩子,在用她所能保护着整个大宜。

    震情安定后,宜泰也舒心了不少,有好多特地自西南来皇城拜谢宜泰的百姓在宫门前跪膝弯腰,可当一日,西南百姓如旧来宫门前叩拜,却发现有人吊死在了不远处的古槐树下……

    刚从丞相府回宫的陈楚墨恰好撞见了这一幕,那吊死的人模样甚是吓人,陈楚墨心惧后又多瞥了几眼,却觉得那人面容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忽然他听到身后有人低声哭颤的声音,陈楚墨看清看是薛挽,他先前在宫里是宜泰的挽嫔,那这个吊死的人就是……祈嫔——王祈?!

    “薛挽!”陈楚墨将他从人群里跳了出来。

    “贵妃娘娘,王祈他……自尽了,我拦不住他,若是早知道还不如不出来得好!”薛挽哭成一团。

    陈楚墨将人领回了宫里。

    宜泰问:“发生了什么?”

    “陛下不知,王祈他归家后父母皆亡故,只有个兄弟刚娶了妻,因他自宫里出来,惯不会农家的生活,便要将他卖去青楼陪客,他一时有愤,我几次劝不过,他对我说过几次狐死首丘,宫里竟成了他唯一的家……现在吊死在那儿了。”薛挽道。

    宜泰下令好好安葬了他,此时正值民间丰收之际,宜泰与陈楚墨商量过要去民间探访,这日便已乔装好离了宫,只是行至半途却撞见了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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