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天寒地冻的夜里,一个披头散发、衣着贵气的少女在雪地里奋力跑着,她穿的不多,手脚已经快冻僵,但是她还是用尽全力跑向远处,不知道目的地,但是她不能停下。

    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她快跑断气了,远处,她似乎看见了火光。

    “一定有人……一定有人。”她念叨了两句,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往前跑。

    身后传来多人的脚步声,她听见了,慌乱地奔向前方的亮处,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人救我!”沐轻竹哑着嗓子喊了一句,谁听了都忍不住怜悯,她跌倒在那人的马前,再也爬不起来。

    马上的人缓缓下了马,却没有伸手扶她,沐轻竹向前爬了几步,扯住那人玄色的衣角:“大人救我……”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走近,那些家奴们纷纷在她身后停下,她甚至不敢转头,趴在冰冷的雪地上,不停地颤抖。

    那人终于伸手把她扶起,一只手却搂住她的腰,支撑着她站立,沐轻竹背对着那些家奴们,在这个人身上寻找着安全感。

    “将军!”家奴们喊道。

    沐轻竹一惊,从头到脚的寒意,她抬头看向这个人,银冠束发,面容冷峻,正是他,宁千帆。

    沐轻竹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她立刻转身想逃,可是宁千帆已经牢牢锁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扛到马上,自己随后上马。

    “放开我!放开我!”沐轻竹挣扎哭喊着,就算有人听见了,也无一户人家敢开门,又冷又累,沐轻竹在马背上昏了过去。

    沐轻竹被宁千帆抱进了府,府里人见主人回来了赶紧迎接,从内院快步走出来一个衣冠整齐、尽显尊荣的女人,她是宁千帆的夫人,梅姣儿。

    梅姣儿听说将军要回来了,激动得大半夜就梳妆打扮好,出来迎接,可是却看见宁千帆手里抓着一个小女子。

    “夫君,这是……”梅姣儿强颜欢笑,犹豫地问道。

    “之前关在别院的,跑出来了。”宁千帆冷冷地回了一句,继续往里往里面走。

    “这……”

    梅姣儿是太傅梅大人的大女儿,一直仰慕宁千帆,于是太傅求陛下赐婚,这才有了她将军夫人的名分,可是因各世族都想与将军府结亲,陛下又给他添了两个侧夫人,就连侍妾丫鬟都塞了几个。

    现在又多了一个被将军这么看重的小妖精,梅姣儿暗暗咬了咬牙,掩盖不住眼里的敌意。

    沐轻竹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更了衣躺在了床上,她好不容易感受到冻僵的身体恢复过来,却又发现了房里还有另一个人。

    自全族被灭之后,这是沐轻竹第二次见宁千帆这张脸。

    “醒了?”宁千帆冰冷却带着一丝嘲弄的语气问道。

    沐轻竹立刻警惕地缩起身体,后退靠墙。

    “等你很久了。”宁千帆又说,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她。

    “你别过来!”沐轻竹别过头大喊了一声。

    宁千帆听到这声音皱了皱眉,脱下外袍,放到衣架上,走了上前。

    沐轻竹立刻尖叫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后背贴住了墙。

    “你要知道,”宁千帆盯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入我府中,”宁千帆把她轻易放倒,伸手用力展开沐轻竹蜷缩的身体,“你没有任何退路。”

    沐轻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用力尖叫着喊救命,可是偌大的将军府,怎么可能会有人救她。

    宁千帆苦笑了一声,捏住她的脸,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沐轻竹吓了一大跳,疯狂地闷声叫喊着,却抵不住他的侵略。

    趁宁千帆不注意,她又喊叫了起来,宁千帆似乎有点被惹怒了,微微使力掐着她的喉咙,压在她身上低声说道:

    “你想把大家都叫进来,看着我们?”

    沐轻竹被掐得无法呼吸,放开的时候几乎不能发声,宁千帆就在这时破开她身,沐轻竹吸了口气,再也叫不出声来。

    天色渐亮,沐轻竹已经昏过去五六次,宁千帆在最后趴在她的颈窝,突然唤了一个名字,不过这不是沐轻竹该考虑的,她即将面临的,是往后余生每日每夜的折磨。

    宁千帆没有留宿,只是趴在沐轻竹身上歇了一下,就起身裹起衣服走了。

    沐轻竹居住的地方是将军府最偏僻的一个屋子,叫临泽轩,虽装饰也华丽,但是仅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澡桶,一个随带的茅厕而已,似乎在告诉她往后她唯一的用处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承欢雨露。

    门被牢牢锁住了,仅在用膳的时间会有人从门上的小口送来吃食。

    沐轻竹强忍着疼痛爬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昨夜被宁千帆扯得像几块破布,她掉着眼泪,勉强裹身,寻找着这间屋子能出去的机会。

    这屋子一丝能逃出的缝隙都没有,就连那扇小窗,位置极高不说,小得连一个几岁小孩都穿不过,她只能等待宁千帆开门的时候,冲出去逃跑。

    可是将军府这么大,一层又一层,她定是被安排在最逃不出去的地方,逃不了,她怎么承受接下来的日子,又怎么去报血海深仇呢。

    第二天晚上,沐轻竹咬着嘴唇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希望宁千帆扫兴,早点结束。

    果然,宁千帆喘了一口气,掐了一把她的腰:“死人一样。”

    沐轻竹本就娇小纤细的身体,感觉快折断了一样。

    “夫人!将军自从回来就一直呆在……临泽轩,这可怎么办啊?”侧夫人沈氏埋怨道。

    “是啊,将军这么多年……回来也就几次,见都不见我们……”侧夫人王氏附和。

    梅姣儿虽然心里有怒气,但是作为正室夫人还是保持着波澜不惊,她淡然地说:“一个无名无分的侍妾罢了,将军没兴趣了,自会打发了她。”

    “可是从未见过将军如此留恋于内院啊!”王氏反驳道,对上梅姣儿的眼神,连忙闭嘴低下了头。

    “呃……听说……”沈氏小心翼翼地提到,“听说这小女子,是……是……”

    “是什么你说啊!”王氏怪道。

    “是那个跟着商王谋反的沐氏一族!”沈氏非常小声地说。

    梅姣儿神情一滞:“沐氏不是都被杀了吗?将军为何留她?”

    “是啊,还……还住在……临泽轩……”沈氏的声音逐渐结巴起来。

    果然梅姣儿的脸色变得很凝重。

    “怎么了?”王氏晚几年入府,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梅姣儿似乎很不想听到这些话,站起身来,扶着婢女走了。

    沈氏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对王氏说:“之前将军的宠妾,居然是北国的细作,差点刺杀将军……”

    “宠妾……住在临泽轩那种地方?”王氏想到临泽轩,就一脸嫌弃。

    “那是之后!将军把她扔到临泽轩,再也没去看过她,还命一群人看守,后来……”沈氏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就死在里面了……”

    “死了?”王氏一惊,“那将军……”

    “将军看着虽然淡淡的,心里肯定不舒坦,你想啊,最在乎的女人,想杀他,关起来了吧,好不容易那次想去看她一眼,却有人告诉他她死了……”沈氏念叨道。

    “怎么死的?”王氏好奇道。

    “听那些以前的下人们说,好像是被毒死的……”沈氏拍拍心口,“不过,那些送膳的下人已经被将军处死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她自杀也不一定。”

    “还好,要是她还活着,肯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王氏侥幸地笑道。

    “就算她死了,咱不还是在这院子里守活寡吗?”沈氏撑着头抱怨道,“就连夫人……”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侍妾……”

    沐轻竹看着小窗上的日光逐渐变弱,心底又生出害怕来,一旦到黑夜,他又要来了。

    她闭上眼,就是那天宁家军入侵她家的场景。

    爹娘和两个哥哥,为了保护她,拦在了士兵前面,她从后门逃出去,回头看见哥哥们的身影倒下,看不见爹娘,她流着泪拼命往前跑着,这一生都没有跑过这么多路。

    可是她怎么跑得过马,围在家宅之外的人骑着马追赶她,在她跌倒在地,回头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刀剑之时,时间却突然凝固住了。

    再次睁开眼,就是她第一次见到宁千帆。

    黑色战甲,高傲地坐在马上,神情凝重,带着一丝震惊地望着她的脸。

    “将军!”旁边的人催促道。

    宁千帆却立刻下马,伸手将她抱起,自始至终一直紧紧盯着她。

    “哈哈,将军若是想享用这小女子,带回去便是!”一旁的人骑着马回去了。

    沐轻竹在宁千帆的怀里发着抖,垂着眼,不愿意对上他的目光。

    宁千帆把她交给士兵,神情又恢复了原来冷酷的模样:“带回郊西别院,看管起来。”

    沐轻竹的身后,是她覆灭的家,在熊熊烈火中燃烧,整个家族,仅她一人存活下来。

    沐轻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才十八岁,她太想念爹娘,还有一直疼爱她的哥哥们,可是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宁千帆。

    她也想过自尽,可她不能不报这个仇。

    即便是晚上的发泄,宁千帆的心情也一直不好,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她也跟她一样想杀他,宁千帆突然笑了,难道这就是轮回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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