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

    锦然回去后把银哨子和地图放在香囊里,从此以后随身带着。

    大牢里,青梧对着墙面无表情,思索着往后的日子,他已经知道自己母妃的死,父皇被囚,弟弟被送去了琼台,姐姐还在软禁。

    青梧有怨恨却也不知道怨恨谁。自己舅舅假传圣旨谋反一事确实为真。如今他在大牢里,却能体会到大哥往日里惊弓之鸟的紧迫,他不知道死亡与明天谁来得更早。

    锦然送走风语苏之后,就回到宫殿看书,可惜越来越频繁的头疼让她看书的速度越来越慢。

    皇上忙着新政改革的事情,整个朝廷忙得一团乱麻,宋文纵是铁打的,再加上之前受过伤,这天休沐假直接在小公主床上睡到中午。

    他也是不管忙到多晚,哪怕半夜时分,同僚们都直接在衙门休息了,他还要骑马赶回宫里花上半个多时辰赶到玉檀宫跟公主睡觉。

    锦然头疼,往往天明前才能睡着一小会儿,每天晚上就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盯着宋文宽衣解带,看着他吹灭蜡烛,往她身边一躺。钻到被窝里他就会轻解开公主的罗衫系带。

    锦然如此想到,还好他不行,不然真的怕他白天处理案卷,晚上在沉迷女色,很容易犯事儿。

    每天揉揉捏捏的,真如饿中色鬼一样。有时候这小子还敢以下犯上,直接压在她身上。脖子,耳垂,锁骨,脚踝…他又亲又咬,弄出很多青紫吻痕。

    直接压在公主身上寻欢,哪怕是驸马都是不被允许的。他一个卑贱的阉宠敢这么干,也就是仗着锦然不罚他,不对他生气罢了,以及皇上需要宋文干活。

    让公主陪他睡觉是给他的奖励。卫承宪这个疯子,如果将妹妹送到青楼接客,就能做出政绩,他二话不说转眼就能卖。

    他一直再等两个妹妹到十五岁及笄的生日,一个史书除名,送去和亲,一个留在身边让底下功臣尝尝公主的滋味。卫承宪反正早就不要脸了。

    若是别的公主可能早就羞愧难当,性子烈的早就自裁了。

    还好卫锦然不是那种人,她怕死得很,好死不如赖活着。让阉人玩就是了。阉宠每天晚上一顿折腾,她甚至能睡得稍微好一点。卫锦然头疼,疼得深处,直接拿脑袋去撞墙,她只有一个祈求睡好一点。

    能抱着锦然睡觉,宋文只有餍足。她身上的衣裙总是有淡淡的玉兰香,宋文不甘心,让公主身上沾染了跟他身上一样的金桂香。

    宋文只是看得温柔善良罢了,内心里也是一头恶犬。一个被窝可睡不出两种人。宋文跟卫锦然颇像,总是凭着相貌能糊弄别人。锦然是猫,那宋文就是装成狗狗的狐狸。狐狸尾巴总是在晚上露出来,用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将这个小病猫围起来。

    休沐假这天,宋文实在累了,一觉起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被披上衣去大厅里去寻,也没人影,便问宫女她们道:“公主又跑哪里去呢。”

    “大人,不知。”

    宋文略显怒意道:“你们不看管好公主吗?”

    “公主从来不让我们近身。”

    宋文听到这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看来自己在锦然身边是特殊的存在。她的小公主还是那么特立独行。

    卫锦然这天一大早还是被头疼醒的,早上起床看着身边人睡得正香,她帮他盖好被子的同时顺便摸走了放在他一侧的令牌。

    没有令牌出不了宫门。

    走前锦然趴在他身上道:“把你令牌拿走了,你今天好好睡哦,你是男宠,不是我夫君,男宠白天也要伺候,夫君才是早出晚归的那一个。”说罢一个轻吻,自己穿着一声白华裾鹤氅,往太医院跑了。这金如意纹白华裾鹤氅还是当初锦然生病时,青桑穿上去给妹妹喂药的那套。

    锦然穿得还是不合身,但是没办法谁叫自己大哥卫承宪是个扣搜鬼,什么都不赏给她。

    锦然觉得自己再不去找太医院找太医看看,她要疼晕过去了。

    路过关卡她直接把令牌掏上要不直接喊着侍卫喊“我是公主”,谁都不敢拦着她。

    卫锦然出落的越来越漂亮,她开始长得越来越像母亲。

    经过了一些事情脸上稚气少了几分,特别是白衣一穿,更出落得如谪仙下凡一般,干净脱俗,不染纤尘,如同灿阳下,高松上的一捧莹雪。她是不入凡尘的美,那卫青桑就是雌雄莫辨的英气美。

    相传珞朝卫氏皇室之人皆俊美,后人不信,等一查史书不管是当朝的还是后朝,所有人不管是善得恶得还是平庸的,吝啬的史官总要还得在开头就提一句“貌美”

    可不管从前是柔弱娇羞的气质还是褪去稚气经历种种后的清冷外表,卫锦然这个小疯子所做的疯事都与外表无关。不过她这风风火火的出行方式确实让一众人感慨。

    “这公主真是个美人,不懂将来花落谁家?”

    “花落谁家?那东厂小领班天天夜宿公主床,跟一个阉人不清不楚的。”

    “你说宋文啊,明明是东厂小头目,怎么比那司礼监掌印还厉害。”

    “不过是历练历练而已,人才十几岁,东厂总督一事以后不得他的份。宋文他人长得不错,公主定是不知男女事,把他当个宝一样宠。”

    “那公主之前不是说脑子不行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被苗疆来的巫医治好了。”

    两个看门小侍卫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

    卫锦然一路到了太医院,只见大门禁闭,二话不说连踹了几下,头疼让她心情愈发烦躁。

    “来了,来了,可有事情?”太医院不懂哪位太医的小徒儿开门道

    “快快快,找人来我治脑袋。”

    “你…你是?”那人吓得有些慌张道

    “我是公主,把你们太医院最好的医师叫过来!!”锦然捂着脑袋吼道

    “师父们都去道观帮穷人看病去了,今年大灾,皇上恐瘟疫横行,已经提前让太医院的去出诊施药去了,只留下小的看门护院。”那人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锦然听到这里气消了大半,但是她只要稍微停下来就感觉头疼异常,头疼就算了,气郁胸口,血涌心头,急火攻心更是难熬。

    她不安分的走来走去,突然看到药柜上有一把剪药材的大剪刀,二话不说直接拿着刀刃,撸起袖子,往手上划了两刀,生理上的疼痛立马压制了头疼,甚至能缓解心中的躁郁。

    鲜血淋漓而下,那人大喊一声。

    “干嘛呀,吓我一跳,娘娘腔腔的,你又不是太监。不过确实舒服了。”锦然往椅子上一坐,随手拿着柜子上的医书看了起来。

    她终于又可以看进去了,过目不忘的本事有是有,但是太伤锦然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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