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江湖传闻,宋家家主是个长相奇丑、武功高强、手段残忍的女魔头,虽然贵为靖朝唯一的女将军,统领京城司尉府,手握十万军队,却是即将二十岁还未出阁的女子,原因自然是无人敢去提亲。

    “家主,外面的人那样说你,你不生气呀?”可星在宋瑾言身边生气道。

    “生气有用?我是要给天下人都看看我容貌,还是告诉他们我没有心狠手辣?”宋瑾言笑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世间从不会缺少铁闻轶事,也不会少了添加加醋的野史。

    “可星,你急什么?你家家主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么?”花媚儿一口咬了个桃子,怡然自得。

    “花媚儿,你当不是说你,自然是不着急的!”可星瞪着花媚儿,“你瞧瞧,你怎么在家主面前如此没有规矩!”可星一急眼便出手打掉了花媚儿手上的桃子。

    “可星!好了,你去书房给我拿两本书过来,今日天气甚好,我们便在院子里赏花喝茶。”

    “家主,你偏心,你总偏帮这个小妖精!”

    “真是越说越离谱,快去吧。”宋瑾言笑道,她知道花媚儿的性子,是不喜欢受拘束的,从不在意她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到是身边的婢女可星是个最懂规矩的丫头,每每都会提及媚儿的不守规矩。未免麻烦,只能每次他们拌嘴时支走一个。

    “家主,其他人也是觉得你偏心我哦!”花媚儿毫不在意的从果盘来挑出一个最大最圆的桃子继续吃。

    “媚儿,你也无需总与可星拌嘴,让她些就是,她也就不会总在我眼前念叨规矩规矩的。”

    “哈哈,家主,看吧,我不是也知道你不喜欢规矩吗?平日里总爱端着家主的架子,我看着你都累。”

    “媚儿,你再这么口没遮拦的,我当真会让可星来教你规矩的。”

    “媚儿知错了,家主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对不对?”花媚儿对着宋瑾言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宋瑾言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你这张红颜祸水的脸,可别往男人眼前这么笑,我怕他们都招架不住。”

    “除了家主,谁眼前我都不笑。”花媚儿突然很认真道。

    “你说这话就是孩子气,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你喜欢的人。”

    “那家主遇见了吗?”

    “我?”

    “我知道,是苏家的沐之哥哥,对吗?”

    “沐之?”

    “沐之哥哥去学医了,好多年了,每年就回家几天,也总会抽时间来看看家主的。家主和沐之哥哥什么时候成亲?”

    “休要再胡言乱语!”宋瑾言拈了一颗盘子里的蜜枣,轻轻弹向花媚儿的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家主!”花媚儿娇嗔一声,可一转念便道:“沐之哥哥快回来了吧?”

    “嗯,每年冬天回来。”

    “难怪每年年前,家主心情会特别好。”

    “家主!苏公子求见。”一婢女道。

    “沐之哥哥!今年这么早?”花媚儿到显得比宋瑾言开心,蹦蹦跳跳的便往前厅去了。

    “苏公子?”宋瑾言疑惑道。苏沐之是宋家常客,无需这样正式通传,下人们都会直接引进来,看婢女的样子,大抵也是晓得来者何人。

    “家主!少主和那苏公子打了起来?”

    “什么?”

    宋瑾言来到前厅院子之时便见到院子中两人打的很是起劲,偏偏又极有分寸,休止于对方要害之处。

    “住手!”宋瑾言朗声呵斥着。

    很快,院子中剑花乱目的两人停了下来。

    “我当是沐之哥哥来了,不想是人冒充的!”宋镕钰回剑入鞘,很是不屑。

    “是苏某未说清楚,怪不得宋家少主错认。是苏某的不是。”男子持剑而立,拱手一揖,礼貌而客气。

    宋瑾言一眼望去,说那是俊俏公子罢,却有股说不出的大气爽朗,说那是江湖侠客罢,却也有几分书生的儒雅。剑目如墨,清逸出尘,怕是形容这样的。

    苏澄弈抬眼便瞧见那不远处立在院前台阶上的女子,荣耀春华、肤白皓齿,脸色却清冷如月,眸间透着明澈,通身气派却似拢了一层“生人勿进”的罩子一般,让人觉得冷的很,姿色容貌虽不及身边一红衣女子娇媚如艳,却有别有一番不染尘世的孤傲,镶着一股淡然。

    “苏二公子。”宋瑾言面无表情,她已经来者何人。

    “宋将军。在下乃苏沐之的弟弟。”苏澄奕冷静的回答。

    “嗯。”宋瑾言略一沉吟,很冷淡。细想小时候确实听闻沐之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不常住京城,不曾见过。

    “苏某自知唐突,第一次登门应持苏家拜帖,只因事态紧急,还请宋将军见谅。”说罢,苏澄奕拱手作揖,右手持剑。

    宋瑾言瞧见苏澄奕所拿长剑的剑鞘上刻着苏家家纹,便知他所言不假,说道:“今日何事?”

    “苏某近来听闻,九城边上的雷家不行善事已久。将军坐镇京城司尉一职,理应为百姓们讨一个公道。”

    “苏公子,你父可是当朝吏部尚书,怎地舍近求远?”

    “父亲本要过问过问也容易,只是父亲身子不爽月余,已休沐七日。且按照法度,将军护卫京城安危,这事也理当由宋将军处置。今早,苏某路过市集,便瞧见一孤弱女子受雷家迫害,便觉不能再等,不过是为了尽早为民除害罢了。现将那名女子带了过来。”

    说着,眼见苏澄奕身后一粗布少女缓缓跪下,本来还抹着眼泪,宋瑾言见此不由柔和了些,“何人?何事?”

    女子擦了擦脸,又叩拜之后才道出原委。

    原来是乃京城郊外蒲溪镇农家女,名叫薛静韵。本也算是小小殷实之家,不想那雷裘天看上了她姐姐,非要娶进门做第二十七房小妾,她姐姐不从,雷家便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了人去,至今生死不明。薛静韵的家父不忿,在县衙官府状告雷家,可是雷裘天与那知县是勾结的,不仅状告不成,反被诬陷成了勒索惯犯,在大牢里被施以杖刑已归天,薛静韵的母亲知晓后也一病不起,前几日也病逝了。那雷家怕再生枝节,便乘夜假装强盗入室,不仅抢光薛家金银,除薛静韵之外,全家上下17口性命无一幸免。

    “民女不敢在镇上停留,只能进了京城。可是京城于我更是无依无靠,在街边被人欺负的时候,苏公子救下我,细细问了缘由便将我带来了这里。”

    宋瑾言默默听这薛静韵说完,不发一语,面色毫无波澜,思索着是不是并不是第一次听说雷裘天的名字。

    苏澄奕也摸不清眼前这女子的脾气,只好试探道:“将军……”

    宋瑾言好似未听到这句,探究的看向苏澄奕,心下暗忖,这人与苏沐之同父异母,确差距甚大,沐之那人随时随地都让感觉如沐春风,温柔细腻的有时会觉得不像个男孩子。可是眼前此人,朗日俊秀,神采飞扬……除了眉眼有些相似,并不觉得是两兄弟。

    “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有近路不走,偏要到我将军府来。”宋镕钰讥笑道。

    “苏某自知唐突了,这就带她去顺天府击鼓申冤。”

    “慢着。”

    “阿姐!”

    “家主,顺天府才是正理,如若家主直接派兵,朝堂上又该有人弹劾了。太后最近日子不好过啊。”竹沥在宋瑾言耳边悄声说道。

    “嗯。”宋瑾言向竹沥略一点头,对苏澄奕道:“苏二公子,你此去击鼓鸣冤未免会闹的人尽皆知,不如携拜帖前去。顺天府尹甘清玄,也算是……尽忠职守,相信他会尽快派人调查清楚的。”

    “多谢宋将军指点。”苏澄奕微微一笑,便带着薛静韵出了宋府。

    “这人好生奇怪,苏家公子,怎么很少听人说起。”宋镕钰语带傲气。

    “竹先生,麻烦了。”宋瑾言向竹沥点了点头。

    “属下自当查清楚那苏二公子的底细。”竹沥说完转身离开。

    “阿钰,切勿太过冲动。苏澄奕来历和底子我们皆不清楚,你贸然出手,伤了他或者为他所伤,宋苏两家的隔阂只会更严重。”

    靖朝皇帝秦哲11岁登基,皇帝嫡母昭太后垂帘听政。皇帝的束发礼已过,朝堂官员中,六部以皇帝亲政为天下大统为由希望太后尽快还政,而曹国公为首的军队老将以皇帝还小,太后理政国泰民安为由希望太后继续执政。两边分庭抗礼,不分伯仲,也形成了难得而微妙的平衡。

    “阿姐,你想知道他的底细,问沐之哥哥不就好了嘛?他也快回来了吧。”

    “嗯,沐之快回来了。”

    宋瑾言也不是不知道要了解苏家的事,去问苏沐之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率的做法。她和苏沐之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两家因为朝堂纷争现各为其主,也没影响他们的儿时友情。

    宋瑾言深知苏沐之不愿意参加朝堂纷争,也不想卷入家族争斗,所以他们每每见面,只聊些江湖趣事,不论政治和家族,也是难得保全他们友谊的法子。

    “冬日了,沐之快回了吧。”宋瑾言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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