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餐过后,战开始收拾餐桌上的残局。
与之同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院门毫无征兆的被外推开。
战警觉的走出去,冷冽的眼眸闪过杀意。
来者是言国太子——言玄。
战看清来人后,眼中的杀意逐渐收敛了一些,但他始终带着审视的目光站在门内。
言玄带着两侍卫直径走近小院,随后两名侍卫不动声色的守在院门口不再上前。
言玄进来就看到战了,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但很快变回了往日友善的神情,他面带笑意的上前和战打着招呼。
“战,好久不见,安然在吗?我找他商量事情。”
言玄并没有没有问战近日去了哪里,他语气愉悦的走到了战的面前。
战冷冽的目光扫视着他,片刻后战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战面容冷俊,语气也带着疏离:“主在屋休息,我去叫他。”
“不用麻烦了,他房间在哪里?我去找他吧。”
言玄举止优雅的看向内屋,他迈开脚步准备走进去。
战眼底闪过不悦,他比言玄更快一步的挡在了内屋门口。
战冷冽的目光不减,壮硕的身躯将言玄的视线挡住了一半。片刻后他伸手完全挡住了言玄的去路。
战声音清冷:“言太子还是在这等候。”
言玄清雅俊俏的脸上开始挂不住笑,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儒雅的语气夹杂着一丝警告:“战侍卫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不要越矩了。”
两人四目相对,四周的气氛无声却压抑至极。
战无论是武力天赋还是武力值都极高,是所有势力眼中的香饽饽。
早在六年前,几乎言国所有的势力都在明争暗抢争抢的拉拢战,包括言玄也不例外。
可惜,战就像无欲无求的情感废人,无论怎么软磨硬泡,他根本油盐不进。
几年下来战树敌无数,只因身份特殊,动不得罢了……
言玄嘴角的笑变了味,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战目光冷冽,拦着言玄的手没有丝毫退让。
空气里压抑的气氛变成了火药味,似乎下一秒他们就要打起来。
就在两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季安然不慌不忙的从内房里走出来。
她稍微一愣,看着两人难看的面容,诡异的气氛,她瞬间明白了两人的处境。
季安然赶紧伸手按在了战的手臂上,她脸上挂着惊讶,似乎是刚刚才认出言玄一样,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抬高了一些。
“是太子呀,老远就听到你说要找我了,啥事呀?我们坐下来聊?”
季安然可不想正面和言玄这个老狐狸对着干。
如今主动权不在她手里,和言玄对着干得不偿失。
季安然悄咪咪的站在战的身侧,在言玄看不到的位置拍了拍战的后背。
战眼底的冷意逐渐减弱,片刻后听话的收回了手,随后不动声色的退到了一边。
季安然笑的不要钱一样,语气轻柔的说道:“太子我们去书房聊吧。”
言玄淡淡的扫视着季安然妩媚的笑颜,心中气愤的情绪消退了不少。
笑起来挺好看的,可惜了,是个男人。要是季安然女人的话,说不定……
言玄一愣,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没有多说什么,逃跑似的先先进了屋。
季安然并没有注意言玄脸色的不对劲,她示意战跟上。
三人一前一俩后的到了季安然的书房。
……
季安然的书房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却很多。
她不喜读书,所以里面大多是一些古玩、棋具,真正能看的书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话本。
三人同时进来后书房显的很拥挤。
言玄却丝毫不客气,他很自然的坐在了旗盘对面,随后示意季安然也坐过去。
言玄那双墨瞳像狐狸一般饶有兴致的看着季安然。
他打趣道:“母后以前多次教你下棋,你都很抗拒,我认为你是厌恶下棋,不曾想连书房都摆满了棋具。”
他说完将身边的黑子递了过去,接着说道:“不如和我下一局,如何?”
季安然心中默默的翻了白眼。
抗拒是因为言国下的黑白棋下法像极了围棋,偏偏围棋她最不擅长的。
围棋走法太多,错综复杂的季安然懒的学。
至于为什么书房留棋具……
还不是因为黑白棋除了可以当围棋,也可以做五子棋!
季安然表面笑嘻嘻,她认命的坐在言玄对面位置,接过黑子她苦笑的说道:“太子何必刁难我,言国谁人不知你的棋艺高超,我怎么可能赢的过你。”
谁都喜欢听好话,言玄也不例外。
听到季安然的好话,言玄异常的舒适顺耳。
季安然此时耷拉着肩像做错事的一样,白皙的手玩弄着黑子,苦恼的样子很……可爱。
看到这一幕的言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牵动,他不自觉的语气柔和:“我们就简单的下下,随便下,不伦输赢。顺便我们说正事。”
季安然无奈的耸肩答应:“好吧。”
言玄看着季安然顺从的样子很满意,突然他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随着目光看去,言玄看到了季安然身后的战。
言玄刚还柔和的目光一下子变了样,他微微支起身子,对着战说道:“你先出去吧,本宫单独和安然说。”
战还没有说话,季安然最先开了口。
“不必麻烦,反正战出去也可以听到我们说话,不如留下来听。”
言玄微愣,侧头看向说话的季安然。
季安然此时拿起一颗黑子,思索半晌后放在了离自己最远的位置上。
她似乎很满意那个位置,还有模有样的点头,顺便还伸手摸了摸她精致的下巴。
过了一会儿没有看到言玄下,季安然还的抬头十分好心的提醒言玄:“太子发什么愣,下呀。”
言玄思索半晌后,无言的拿起了白子,下在了黑子旁边。
……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下着。
其中季安然坐着屁股难受,她干脆抬起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把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拿着黑子胡乱下着。
言玄把她的坐姿看在眼里,刚刚内心升起的好感一下子落空。
言玄甚至咒骂自己竟然会想“季安然要是女人就好”这件事情。
季安然的棋艺简直是烂的离谱。
言玄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烂的棋局,现在的局面不如连乱。
过了半晌,言玄实在是没有了心情。
言玄放下了手中的白子,随后抬头看向坐相堪忧的季安然,他语气没有了刚刚的耐心。
“今日一大早,白凌就面见了父皇,他开了条件,做为交换,他要求入住你的小院。”
季安然准备要下黑子的手一愣,片刻后她又淡定的把手里的黑子放回了棋盒,随后抬头抬头看向言玄。
季安然语气满是无所谓:“有没有搞错,昨天你们还让我装病不去见他,今天就让他来入住我的小院,你们就不怕他知道我是装病?”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因为她装病不装病白凌都已经知道。
只是季安然不明白,为什么白凌非要这个时候入住她的小院?他有什么目的?他又用了什么条件让言皇答应这事?
言玄挑眉,他伸手在宽大的袖里拿着什么东西,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当然怕他知道,所以这时候就需要辛苦一下你。”
一语刚落,一个小白药瓶放在了季安然面前。
季安然眼底闪过一丝冷色,嘴角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言玄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是让人三天无力的药,放心。没有丝毫副作用,三天过后就会恢复体力。父皇的意思是让你喝了药,再帮忙装三天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