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期待的事,每日都是好日子。
三日后的早晨,季安然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准备出宫。
战在门口等待多时,他拦住了季安然的面前。
“主,我跟你去。”
季安然轻啊了一声,目光打量着战的脸。
他脸上的剑伤确实好了很多,只是……
她余光又看向战腰间,那晚他满身是伤的场景历历在目。
季安然有一些后怕的摇了摇头。
“你腰间的伤都还没有拆线,今天就不用你跟着了,我跟着白凌不会有事的。”
战还想争取一下,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开口:“主……”
季安然反手按住了战的肩膀,淡淡的拍了拍,顺势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哄骗的说道:“乖,听话。等我回来给你拆线,拆完线你想怎么跟就怎么跟。”
她说罢就风尘仆仆的掠过战的身边,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战安静的站在门口,清冷的眼眸看着主离开的身影,俊俏的眉峰微微蹙起。
——
季安然透过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宫门口,她激动的说不出话。
时隔近六年,她再一次步入了言都的繁华街区。
白凌这次出行比较低调。
两人坐着不大的马车,影当着车夫。
不知是路太平还是影的车技好,一路无任何颠簸,这刷新了季安然对马车的看法。
外面一切对季安然来说都是崭新的。
她肆无忌惮的拉开马车上的帘子,目光闪烁的看着街道每一物。
这个城门、这个石板路、这个小摊、这个酒楼……
她甚至觉得路边丢弃的垃圾堆都比言国后宫假模假样的树木好上千百倍。
……
白凌双手拿着书简,淡然的目光却一直观察着季安然。
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看的嘴角微扬,眼底满是笑意。
季安然似乎是感受到了炽热的目光,她转头看向白凌。
两人四目相对,白凌最先闪躲。
白凌淡然的看回了手中的书简。
季安然望着白凌来不及收回的嘴角,稍稍一愣。
她出于好意的问了句:“凌哥伤势怎么样了?”
白凌收起笑意淡然的回答:“好多了。”
“那就好。”
季安然搭讪完就没有多说什么,她又开始自顾自的看向窗外。
半晌,她又想到什么侧头看向白凌问道:“凌哥,我们去办什么事?”
白凌翻着手中的书简,深邃的眼眸并没有看向她,语气带着一些玩味的说道:“之前不问,现在出来了问,你这个警觉,被人卖了还会帮忙数钱呢。”
季安然眼皮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咽了一口口水,随后坐直了身子。
“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季国后宫。
硕大的花园弥漫浓郁的药草香,一名女子在悠然的浇着水。
女子面容倾美,神情淡雅,凤眼下的痣若隐若现,她的存在仿佛满院的花都美艳了几分。
美好的宁静被一道着急的身影打破。
嬷嬷快步走到了女子身边,恭谨的点头行了一礼,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然妃,国师说要见你。”
“国师?”
然止手中的动作顿住,凤眼淡淡的扫了一眼嬷嬷,片刻后她接着说道:“本宫身为嫔妃见他不合适。”
嬷嬷偷偷看了一眼然止,接话道:“国师好像知道然妃您要这么说,他又说了,他已禀告过皇上,皇上准许了一柱香的时间。”
然止放下了手的浇水壶,眉间有些许不悦,语气也冷淡了不少:“他是什么意思?”
嬷嬷走近了一些,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然妃,国师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您。”
然止有一些不耐烦,她不悦的说道:“说。”
“国师说,此事关乎四皇子回国。”
然止思索了片刻,随后伸手摘下一朵药花,语气淡然的说道:“让他进来。”
嬷嬷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她刚转身然止突然又开了口。
“对了,把本宫的面纱拿来。”
嬷嬷诧异,随后提醒道:“然妃,国师是瞎子,他看不到……”
然止把药花丢在花丛中,淡淡的扫视了嬷嬷一眼,再次说道:“拿面纱过来。”
嬷嬷不敢多言,她恭谨的退了出去。
——
言国。
马车到达了目的地,季安然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目的地十分的偏远,一看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季安然看着窗外,脑中回想起刚刚白凌说的话,她现在是万分的不想下车。
望着面色难看的季安然,白凌眼底闪过一丝的笑意。
他催促着季安然下车。
“到了,该下车了。”
季安然欲哭无泪的看着幸灾乐祸的白凌:“我就在车上等你办完事行吗?”
出宫一日游,按理说不是这样的呀!
白凌淡淡的挑了一下俊美的眉间,最先一步下了马车,随后将车门打开最大。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不行。
……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相信白凌真把她卖了。
季安然重回自信,她跃下马车,开始查看周围的环境。
白凌并没有打算让她观察周围,他对身侧的影使了个眼色。
影示意的点了一下头,顺势挡住了季安然的面前,语气恭谨却清冷的说道:“四皇子,随属下去个地方。”
季安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看向了白凌准备开口。
白凌墨黑的眼眸的看向她,更快一步的开口说道:“跟影去。晚点我接你去街上玩。”
这哄小孩子的语气是什么鬼?
影侧过身,十分从容的让出一条道,他再一次说道:“四皇子,请。”
季安然思索片刻后,走向了影所指的方向。
——
影将季安然带到了不起眼的小木屋里。
小屋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小刀、长剑、狼牙棒、流星锤……
季安然眼皮跳的很厉害,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影看季安然进屋后,便锁好了门,他打开了小屋里的地窖。
他语气清冷的说道:“四皇子,你可以随意选择心仪的武器。”
季安然连忙摆手,神色有一些慌乱。
“等下等下,我为什么选武器?你关门是什么意思?”
影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长剑,语气轻飘飘的说道:“属下觉得,这把长剑会适合四皇子,四皇子可以考虑一下。”
季安然面对影的不作为,她有一些欲哭无泪。
“拜托,不要绕弯子好不好。”
影看了一眼打开的地窖,声音冷淡听不出起伏:“主只吩咐属下,让四皇子选上武器进地窖,其余的并没有多说。”
季安然看着昏暗无光的地窖,她抿紧了唇,半晌才开口道:“会死人吗?”
影郑重的摇了摇头:“四皇子放心,不会。”
季安然心安了一些,她指了指刚刚影提起的长剑:“听你的,就它吧。”
影没有怠慢的拿下长剑,随后双手递给季安然。
季安然有一些认命的拿起剑,十分被动的听从白凌的安排。
就当季安然步入地窖前一秒,影叫住了她。
“四皇子,还有一样东西,你要带进去。”
季安然刹住脚,诧异的看着影。
只见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身侧出现,随后往她脖子处套上一条绳子。
绳子的末端挂着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
季安然更加诧异的问道:“你没事在我脖子上挂什么石头?这玩意怪重的。”
这下换影诧异起来了,他刚想准备开口解释。
季安然无情的打断了他。
“得了得了,又是你主的意思是吧。”她一边吐槽一边往地窖里走,“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记得晚点开地窖门!”
季安然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小木屋里……
影默默的关上了地窖的门。
门刚锁上,里面传来了季安然震耳欲聋的控诉声:
“你管叫这地窖?!这T-M明明是地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