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进行时

    结界破灭的那一刻,风中传来了纱织的味道。不同以往的是,她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杀生丸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对劲,此刻想见到她的心达到了顶峰。

    姗姗来迟的刀刀斋,一下子冲到了杀生丸的面前,拦住他那只快踏进白灵山的脚。

    “杀生丸!”

    挡路了。杀生丸现在没空搭理他,破天荒绕开他直接进了白灵山。

    刀刀斋:?!

    纱织拖着滴血的剑,从雪山之巅走下来。心脏疯狂跳动的感觉非常不适,她却不能停下脚步,胸口处的衣襟被她的双手揪出了层层褶皱。几乎每一个脚印的旁边都印着一抹红色,铁锈的味道进入纱质的鼻腔,她竟然觉得这味道香甜。

    她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很不对劲。

    可是她现在仅仅是能意识到,身体的反应却并不受大脑的控制。

    人脑和身体器官分离的感受并不好,纱织很想甩掉手里沾满了宫崎鲜血的剑,手根本不听使唤。

    纱织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赶紧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遮住了纱织的视线,呼啸的风声裹着令人不安的危机感,她脑子里不断重演着宫崎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堕魔快乐。

    堕魔。

    她一介上神,神格受损,一夜之间,成了人人畏惧的邪神。

    神也有好坏之神,在神族人口还没到这惨不忍睹的地步的时候,上神与邪神一直都是族内对立的两大阶级,二者水火不相容,都认为自身的血统比对方优越,都致力于赶尽杀绝。

    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两败俱伤。

    最后活下来的,竟然是一位女上神与邪神通婚后产下的混血儿。

    那个孩子就是远古时代的创世神——宫崎。

    于是神不再是单一的血统,包括宫崎在内的远古时代六大神明,血统都不是真正的纯正。

    吸取了前人教训的宫崎,对血统论是极为敏感。他也一直致力于,创造一个没有种族歧视、没有血统歧视的太平盛世。

    理想终归只是理想。

    邪念也只能被隐藏,而不能完全抹去。

    找到了一个山洞可以栖身的纱织,躺在冰冷阴暗的角落里。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远古时代零碎的记忆,不知不觉就昏了过去。

    *

    银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月牙撩起一缕缠在指尖把玩,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弧度。白色丝绸制成的华服贴身,勾勒出一位成年女性完美的曲线。这不是战国时代流行的款式,神乐见了,觉得她这身的风格像极了犬夜叉身边那个人类女孩。

    贴身,短,露腿就算了,裙摆处还是开衩的,属实是奔放。

    在神乐沉浸式打量月牙的时候,坐在矮桌上、翘着腿的女人发话了:“神乐。”

    神乐立马挺胸凸肚,像是条件反射般自然,她本人奇怪这反应的同时也略微不爽。

    两道利刃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神乐选择视而不见身旁的奈落。

    啪——的一声,木质与木质摩擦发出的声响不小,在奈落听来更是刺耳。一本扁扁的小册子擦着地板砸在了神乐的脚上。

    “我需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嗨。”

    神乐捡了东西就溜,一秒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谁知道,他们居然又回到了曾经那个不见天日的人见城。

    刚跑到门口,身后再次传来月牙的声音:“顺便帮我物色几只好看点的男狐狸精。”

    神乐:“?”

    奈落:“?”

    这条补充是不是有点……算了,神乐赶紧把脑子里一些不安分的想法甩走,逃离了现场。

    看得出来神乐真的很不想在这里待着,关门的声音都充满了怨气。

    窄小的密闭空间里,只摆放了一张矮桌。连接小庭院的那扇门开着,外面的小池子里有鱼跃出水面。泛起的水花声连屋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月牙看着他:“你失败了。”

    契约没有签订成功,月牙在最后一刻放跑了神格,竟然误打误撞,觉醒了一直封印在体内的另一半女帝分裂出来的灵魂,相当于月牙此刻体内拥有二分之三的灵魂。

    怎么想怎么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而且这二分之三个灵魂融合的时候非常和谐。

    成年女性的身体,鲜红的妖纹,蓝紫色月印,奈落分不出她到底是犬妖月牙还是神格,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计划误打误撞让她们两个成功合二为一了,可契约却失效了。

    早在第一次刺杀失败的时候,那也是奈落第一次正面遇上神格,她带给他的那种压迫感让他产生了一种非常屈辱的屈服感,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双手狠狠扼住了他的灵魂,逼着他跪地磕头。

    成功逃离后,奈落尽管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让他毫无办法。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奈落终于找到了可以牵制月牙的办法。

    生死契约,一旦立下,他即可共享妖神延绵无尽的生命,达到真正的不死不灭。一如当年被诱惑的鬼蜘蛛一般,奈落的屈辱很快转化为对不死之身的贪念。

    月牙和神格虽然在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两人并不是脱离了对方就生存不下去,两人作为两股独立的力量共用一个身体,倘若奈落只和月牙签订契约,神格照样可以抹杀掉他,于神格而言,牺牲一副肉/体,本就不算什么。

    要想真正成功,必须同时和两个人签。

    他在白灵山上设下两个法阵,等待月牙自投罗网。而月牙一和他交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找到那两个法阵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放走神格,是她故意的。

    但是女帝灵魂的觉醒,是月牙没想到的。这确实是意外收获,可是她放跑了神格,女帝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再见一次神格。

    难搞。

    “坐下。”月牙朝他招招手。

    奈落走了过来,站得笔直,此刻,他用俯视的目光看她。

    故意的是吧?

    月牙感受到他在较劲儿,食指微抬,砰的一声——奈落竟直接跪在了她面前。月牙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记住了,你——没有资格反抗我。”

    *

    纱织醒了。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黑漆漆的山洞里,纱织稍微挪动一下身体都能发出清脆的回声。她打了个响指,掌心就冒出一团明亮的蓝色火焰,火光在她面无表情的脸庞上跳跃,山洞里的寒意没有被驱散,纱织暂且还能借着一小团火来暖暖自己的身子。

    沾了血的宝剑躺在角落,纱织朝着那里缓缓走去。

    血液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纱织闭上眼,一阵剑影闪过,宝剑变回了魔笛,但是血液还在。纱织捡回自己的武器,借着火光探路,来到了山洞外边。

    雪停了,积雪也化了。

    纱织不再顾忌这诡谲多变的天气,她来到河边,熄了火,魔笛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纱织另一只手也浸入河水中,她使劲擦着上面的血,水大抵是太冰了,冰得她浑身哆嗦。

    水面上荡开层层涟漪,纱织偏过头去,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她再望向水中时,水面上映着一个熟悉的倒影。

    “杀生丸。”

    “我在。”

    确定这个倒影不是纱织的幻觉之后,她才敢转身,扑到杀生丸的怀里。

    她崩溃地哭了起来,山林里回荡着她的哭声。杀生丸抱住了她,什么也没问。分开许久的两人,此刻紧紧相拥。

    宫崎死了,被纱织亲手杀死的。她至今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但魔笛上洗不干净的凝固血液告诉她这就是真的。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疼得慌。她的脸埋在杀生丸的怀里,杀生丸的白色华服被她的眼泪晕开了一片水渍,那些眼泪从纱织的眼睛里流出来,却砸在了杀生丸的心上,使得杀生丸也疼得慌。

    纱织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杀生丸,你什么时候……唔。”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杀生丸的手,话还没说完,杀生丸就吻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纱织的注意力虽然全被吸引走了,身体却还在抽噎。杀生丸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他们的唇瓣贴在一起,纱织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的体温很低,莫名的低,贴在杀生丸的身上才能汲取到温暖。

    杀生丸很温柔地吻她,似乎不像是索吻,更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他用舌头勾勒着她的唇形,彼此交换着津液,纱织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微微仰起头回应他。但她的回应换来了杀生丸激烈的侵略,杀生丸重新生长出来的手臂发挥了作用,把纱织的两只手扣在了背后,纱织往后仰,却没有任何退路,杀生丸撬开她的贝齿,她能感受到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扫荡、纠缠。

    “等一下!”两片唇瓣分开时扯出的细丝在月光下闪着光,纱织喘着粗气,杀生丸的手搭在她的腰上,额间的弯月被黑夜浸染成墨色。

    积攒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

    天地旋转,纱织再睁开眼时,她回到了山洞,腰间缠着毛茸茸——是杀生丸的披肩,此刻,她被杀生丸抵在墙上。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纱织扶着他撑在两侧的胳膊,腿有些发软。

    “我会告诉你,”杀生丸扯开她胸前的衣襟,“但不是现在。”

    纱织仰头,唇间溢出低吟。他的吻落在耳垂、脖子、锁骨,纱织浑身像是烧了起来一般,烫得很,缠在腰间的披肩在收紧,纱织整个人都软了,她倚在杀生丸怀里,像一滩死水,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爱的痕迹。

    她几乎要忘记上次见到杀生丸是什么时候了——两人分开的太久。

    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有些崩了。杀生丸听到那熟悉的抽噎,停下了吻她的动作,与她对视。

    那双灿烂的金眸正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她疑惑道:“怎么不继续?”

    “为什么哭。”杀生丸爱怜地抚摸着她洁净的脸蛋,他以为她不喜欢。

    “太脏了。”纱织别过头去,躲开他的视线。

    杀生丸愣了一秒,便继续扯她的衣服,纱织赶紧拦住他,她不想也不愿意让杀生丸看到那些凝固的血液,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误杀了宫崎,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阐述这一切都是宫崎的阴谋,而她就是个傻子,被蒙骗了上千年的傻子。

    可她没能拦住杀生丸,杀生丸还是看到了她试图隐藏在外袍之下的血液。

    “这不是你的血。”杀生丸能闻出来。

    “嗯。”纱织闷闷地说,“这是宫崎的,别看了好不好?”

    她明显的排斥和抗拒落入眼中,杀生丸即便不知道纱织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衣服染上了早就去世的宫崎的血,也能猜到她最近这段日子过得不好。

    “去洗洗?”纱织听见他哄小孩子般的语气,莫名就应了下来。

    可她没想到的是杀生丸的意思是要帮她洗。

    “我自己可以的。”纱织第三次强调,但没能说服杀生丸,两人在拉扯时一起落入水中。

    刺骨的寒意袭来,纱织下意识抱紧了杀生丸。两具炙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虽然不能完全驱散河水的冰冷,但也好了不少。他们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杀生丸拖着她到岸边,她又被按住了。

    杀生丸脱了她的外袍,湿濡的外袍被扔在了岸上,白色华服上的血迹被水泡得更惹眼了。

    “冷?”杀生丸能感受到他手扶着的腰在颤抖。

    纱织刚点了下头,杀生丸就再次吻了上来。他在她的背后,手臂圈在纱织纤细的腰肢上,纱织被他吻得头皮发麻,渐渐地,水温开始上升——这当然不可能是正常的自然现象,纱织的身体不再发颤,但她的脖子遭了殃,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与杀生丸接吻。

    幸好,杀生丸在她脖子快断了的时候放过了她。因为他转换了侵略地,白色华服褪去,香肩半露,暧昧的痕迹暴露在夜色中。

    纱织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新长出来的手在水里做着不为人知的事情,纱织很想控诉他,可是她现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杀生丸……”

    墨发与银发纠缠在一起,在泛着月光的水面上撞出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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