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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烟花的男生

    [这个名为盛夏的故事始于一个波澜不惊的冬天,少年们不期而遇,心动无解,爱也无解。]

    《不可战胜的盛夏》文/桔知

    2023.11.21,晋江文学城正版独家首发

    ·

    我刚转学过来,走错教室,然后,遇见了他。

    男生们玩丢瓶子的游戏,差点砸我头上。

    他稳稳接住,笑问失手那人:怎么专门往人女生头上砸?

    他叫江城,江山的江,城池的城。

    ——《山栀日记》

    ·

    12年初,春节还没有过完,山栀从老家转到临宜中学读书。

    十五这天正好是周一,天色阴沉沉的,窗外下着绵密的细雨,好处是大课间不用出去跑操,寒冷的冬天,教室里闷得厉害,山栀去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上一节课她太困得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

    出去一趟,回来时安静的教室换了一副天地,没有老师班里闹哄哄的,一部分人趴在桌子上睡觉,一部分人聊得热火朝天。

    她往教室里走,有男生围成一堆在玩扔瓶子的游戏,比谁能够把矿泉水瓶扔到黑板顶端立住。

    “哎呀,怎么就丢不上去。”一名男生抱怨着,拉了身边的伙伴,支使着他:“你来你来。”

    山栀驻足,只见另外一名男兴致冲冲地抛出水瓶,随即哐得一声砸在地上,他小有遗憾地叹了一声,从地上捡起水瓶递给身边穿蓝衣服的男生。

    这游戏无聊,没看头。

    她从他们身边绕过去,抛出的水瓶没往黑板上面跑,倒是往她头上飞。

    山栀只顾自己走,不知道危险悄然而至,也不知道危险默默中得到了解决。

    一个衣衫单薄的男生稳稳接住了它。

    “徐凯,你专门往人女生头上砸?”他语气里带着调笑。

    貌似是说得自己,山栀扭头,一个异常惹眼的少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大家都穿着棉服,只有他单单套着件羊绒外套,还没拉拉链,在这个人均臃肿大棉服的教室里显得十分酷,加之这人出挑的身形和帅气明朗的脸庞,真叫人没办法离开视线。

    “不好意思啊。”徐凯和她道歉,山栀没注意听,一声没吭。

    江城正笑着,瞧见她正入神地盯着他看,他上下打量她一阵,问道:“同学,怎么没见过你?”

    “我刚转来的。”山栀解释完飞快挪开眼,心里默数着自己的座位在哪迈步就走。

    “江城,还玩不玩呀?”

    原来他叫江城,离开之前,山栀记住了他的名字。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忍住抬头去观察讲台那边的动静。男生实在是太过吸睛,身上有股特抓人眼球的劲,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他的身上。

    江城接过水瓶,在手里掂掂重量,背对着黑板来了个难度升级的版本,少年人眉眼舒展,唇边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毫不费力地将瓶子往上一抛,水瓶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随即精准牢靠地立在黑板顶端,他做得异常轻松,身边瞬间响起同龄人的欢呼。

    “我靠,牛逼!”

    “牛哇,牛哇!”

    山栀瞧在眼里,垂头一笑,分不清是因为那些男生们嚷起来大开大合浮夸的动作,还是因为那个站在人群中心带来喝彩的男生。

    她前几天怎么没注意到班里还有这样的男生?

    等她再抬头,那波男生已经往她这边过来了,江城在她桌子前站定,就光看着她也不说话。

    山栀摸不清他的意图,无端开始紧张。

    显而易见,江城就不是个安分的好学生,她怕被他欺负。

    “同学,你确定这是你的位置?”

    山栀数了数,是第二列的第七个座位,迎着江城的目光,她点头。

    男生忍俊不禁,指着桌子上的书道:“要不你再看看?”

    桌面上放着物理书,山栀心沉下去半截,猛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上一节是语文课,而且她没有收回语文课本。

    果然,当她翻开书的第一页时,扉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江城。

    山栀左顾顾右盼盼,那些前后左右被她忽略的同学的脸,一个个看起来都别样的陌生。

    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教室,山栀忙从座位上站起,尴尬得想迅速从这个地方逃走,然而江城神不知鬼不觉的挡住了她的出口,她仰头,很是惶恐地看着他。

    14岁的山栀个子不高,才157,对面的少年生得高,身后还跟着不少好兄弟,阵仗弄得很大。

    她呼吸加速,心跳得很快。

    “总感觉以前在哪见过你。”

    江城语不惊人死不休,此时还好没人喝水,不然他身后的几名男生指定得喷出来。

    徐凯拍拍江城的肩,笑得喘不上气:“噗,太土了啊,江城。”

    “滚。”江城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让自己后悔的话,还遭受到了一干人等的嘲笑,脸上没挂住。

    “我可以走了吗?”山栀弱弱问道。

    江城看着穿粉色羽绒服将脖子缩在米色围巾里的新同学让开了半边身子。

    新同学一溜烟儿跑了,江城勾住凳子坐下,徐凯郭浩围上来,眯着眼睛一脸奸笑,“江城,干嘛为难人家女生?”

    江城不解,“我哪为难她了?”

    “那你不让人家走?你不会看新同学长得好看想和她谈朋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城:“……”

    他反问:“我是那样的人?”

    “你可以是。”郭浩不亏毒舌之名,一下子把江城噎得更无语。

    江城把物理书塞进桌子里,他翘起板凳将身子往后一仰,悠悠然地想,女生好像挺麻烦的,但是......

    这个新同学身上的味道有点好闻。

    *

    山栀走进八班前反复确认班级门口的牌号,闹出那样的笑话,她藏在围巾里的耳朵露出一小片红色。

    八班比九班静谧得多,也不闹腾,昏沉寒冷的天气里,大家都在睡觉,而她睡不着,她的同桌也没睡,朝她递过来一颗软糖。

    山栀接过,说了声谢谢。

    她的同桌叫邓芊芊,她是她来临宜中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长得很有福气,眼睛圆圆的,脸也是圆圆的,微胖,很可爱,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养得很好,非常讨人喜欢。

    她心不在焉地拿出下节课的课本,邓芊芊扯着她的衣袖提醒她:“山栀,下一节是生物课。”

    山栀拿出来的是地理书。

    她微微窘迫,因为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在反复咀嚼着男生的那句话——他说他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

    其实,山栀也觉得他很熟悉,这种被称之为感觉的东西她形容不出来,总之可以概括为才见第一面,他就在她的脑子里留下来浓墨重彩的一笔。

    “芊芊,你知道江城吗?”

    “你说九班那个江城啊,我知道呀,怎么了?”两个人的窃窃私语,邓芊芊将声音放得很轻。

    山栀犹豫着将自己刚才的经历说出口,隐去几句关键的话,只说她走错教室,碰巧坐在江城的位置上,闹了一出乌龙。

    邓芊芊听完眉开眼笑地问她:“江城是不是很帅呀?”

    她不作声,算是默认。

    “不过他帅归帅,就是......”说到这里,邓芊芊顿住。

    山栀:“就是怎么了?”

    “就是成绩不好,次次考倒数,回回都被他们班主任拉去办公室谈话。而且他老被通报批评,我同学说他脾气不好,老和别人打架。我不理解,他以前成绩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

    说到别人的八卦,邓芊芊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水雾凝结的窗户,总有些心虚,“一班你知道吧,就是我们年级的重点班,他之前就是从一班转到九班的。可惜了,我比较欣赏长得帅成绩好脾气也好的男生。”

    “希望他以后不会变成小混混。”

    善良的邓芊芊同学许了个愿。

    紧接着同样善良的山栀同学也为这个心愿加上了筹码。

    放学后,山栀走到车棚去推自行车,原本她应该是一个住校生,但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姑妈怕她不习惯,让她先做一阵子走读生,她不好推辞答应了。

    今天是她第一次自己骑车上学放学,前几次都是姑妈来学校接她,她特意等人流稀疏时才慢悠悠地推出自行车。

    她不喜欢在拥挤吵闹的人群里,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怕自己车技不好,和别人撞上。

    十四岁的年纪,山栀心思有些重,耳畔是滑板擦地的声音。

    她回神,先是惊讶于自己竟然像个傻子一样把自行车推出校门,再然后她看见了一个让她心头为之一振的人物。

    一个男生踩在滑板上,背着书包,只有背影,山栀的目光锁在他颈间挂着的头戴式白色耳机上,熟悉与不可言说齐齐漂上心头,她想她不会认错人。

    他刚刚从她身边经过,她有点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山栀骑车追上去,超过男生之后她刻意地回头望了一眼,却不期然对上一双见过的眼睛,就在今早,她刹住车,迟迟收不回目光。

    江城朝她笑笑,一脚踩着地上,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半大不小的烟花,点燃了丢在地上。

    他俩放学走得迟,路上人没几个,学校偏僻车流也不多,飞溅的火花突突往外冒,白灿灿的,几下就没了声响,奄奄一息地升出几缕白烟。

    白天放烟花,暴殄天物。

    然而江城浑不在意,少年见到她总是在笑,眉眼弯弯地,不识愁绪。他几下滑到她边上,自来熟地问:“好不好看?”

    山栀如实回答说:“不好看。”

    少年做思索状,片刻后赞同道:“也是。”

    说完,他捏住颈间挂着的耳机戴好,几下又从她边上飞走了,像一阵自由的,无拘无束的风。

    山栀敛眸,心里真正想要说的话往往都说不出口。

    她其实更想说这个烟花没有昨天晚上的烟花好看。

    山栀的爸爸今年没有回家过年,她昨天晚上借口出门买东西,走到僻静路边时和山爸爸打了电话,她问他明天是元宵节,他会不会回来。

    她知道答案的,可是她仍旧抱有一丝幻想。

    山爸爸告诉她,说他明年过年再回家,除了叫她好好学习,再就是不要给姑妈家添麻烦。

    山栀什么也没说,电话那头也在沉默,她抬头凝视着黑兮兮的夜幕,告诉山世青:“爸爸,又下雨了。”

    可地面是干的,夜里只有冷风没有骤雨。

    挂断电话,她坐在路边埋头哭,泣不成声。

    一个男生踩着滑板经过,在她近处悄悄放了一支烟花。

    五颜六色的花火燃起来缤纷绚烂,格外美,也将她的脸庞映得光亮。

    山栀抹了泪,就看清了男生后脖子上挂着一个白色耳机,还有,他带给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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