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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赚一笔的后续就是第二天下了魔药课后，我被格兰芬多铁三角拦住了去路。罗恩气鼓鼓的脸在得知马尔福手里的画花了他四十枚金加隆后瞬间泄气，取而代之的是狂喜（“那可是四十金加隆！我的是免费的！！！”）赫敏半抿着下唇，眼里也流露出愕然，只有哈利，整个头顶自始自终都盘旋着一团厚重的乌云。

    “凯茜，”他忽然问我，“你讨厌马尔福吗？”

    “那天，”哈利站在阴影里，眼睛被环境洇成了深绿。他接着给我补充我猜得七七八八的事件，“我们在走廊上遇到了他，手里拿着你圣诞节送给我们的画——那天相框刚好送过来。他过来奚落我们，忽然就问我们手里的画是不是你画的，我们说是，他很生气。”

    “……”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讨厌他吗？”

    “我不喜欢他。”

    哈利闻言眼里涌动着深深的不理解。

    “那为什么，”他接着问，“你还愿意给他画画？”

    “因为……”

    我弹了弹落在袍子上的墙灰，语气一如平常。

    “我不喜欢他，和我赚他的钱，没有什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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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飞快，日升月落，冬去春来，四季更替，年年如此。马尔福接连收到了打击，先是哈利在斯内普眼皮子底下五分钟都不到就抓到了金色飞贼，接着是他告状告到让斯莱特林扣了二十分，外加被猫猫教授拧着耳朵送到不高兴那进行教育。但这一切阴霾都在第二天得知死对头们扣了150分后烟消云散，以至于他快乐到哼起了小曲，连那天晚上去赴禁闭的约都显得那么兴高采烈。

    回来时惊慌失措，从洞口钻进来看见在休息室里唯一的我活像撞见了鬼，一个哆嗦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破掉的高音刺穿我的耳膜：

    “啊！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把笔放下，指指围绕在我身侧的几个魔法光球，对着狼狈的他露出个无奈又慈祥的笑容：

    “唉，做父亲的，总该要为儿子留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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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这么说，其实我是在背他娘的书。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熬夜又通宵，又名复习周。

    霍格沃茨平时成绩和期末成绩多是三七开，如果期末成绩总体太拉，部分教授会酌情改成四六。期末成绩里，除了纯理论的魔法史，其余科目给分四六开，实践占四，卷面占六。我实践基本不需要看，这东西我知道突击不来，从来都是现学必要现会，早在日常生活中用得比什么都溜，痛苦的就是理论背诵罢了。此处我必要点名魔法史，我去nm的魔法史，一百多个外国男人的名字光是提纲罗列就让我头昏脑胀，还他娘的有重名——我忽然间理解了伏地魔改掉名字的举动——书才翻了一半，我已经看到十三个叫汤姆的外国男人了。

    这天，我正在依据各路途径搜集来的信息勾画重点，努力把一本堪比大辞典的课本读薄。斥巨资买的速记羽毛笔在身旁充当电脑的作用，上面那撮羽毛扫成了残影。

    对面忽然响起一阵重物碰击桌面的闷响，高耸的书堆让我面前的羊皮纸覆上了一层阴影。

    我顺势抬头一望。

    嚯，熟人。

    赫敏·格兰杰。

    此时正是清晨，图书馆人还不多，我给她挑挑眉算作打招呼。赫敏有些局促，她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没说，绞着手指坐了下来，埋头开始学起来。

    就是学着学着，总是抬起眼悄悄瞄一下我，被我察觉到时又佯作无事地把目光放在课本上，像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但是又不好意思问。

    我放下羽毛笔，“格兰杰？”

    赫敏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秒速低下了头，片刻后僵硬地直起身子，“……怎么了？”

    “我可以借一下你的红墨水吗？”我撒谎一向面不改色，“我今天走得太急，忘记带了。”

    “当然可以。”

    她急忙把搁在一边的红墨水朝我这推了推，我道了声谢，自然地开始蘸取勾画起来。

    有了这一个开端，后面就很顺其自然了。

    “……你是在整理魔法史的笔记吗？”她很明显在没话找话，但注意力却真被我的举动吸引了过来，“我可以……等等，你为什么直接翻过《一六三七年狼人的行为准则》？梅林啊，小精灵的叛变过程你怎么只记这么一点？课本足足写了八页！”

    因为与其说我在学魔法史，不如说我在琢磨怎么在有限的时间里拿最高的分。

    大概率不会考的东西，最后有时间瞄两眼就行了。

    “暂时放一放，先看大的。”我随便扯个理由回她，“回头我还要再看一遍的，你刚刚说你可以什么？”

    赫敏原本不敢置信的表情瞬间瓦解。

    “就是……我可以把我的魔法史笔记借给你，其它课程的也可以！”她飞快地瞄我一眼，“作为交换……你能不能……”

    声音越来越小，语气小心翼翼。

    “……跟我分享一下……你变形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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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分享一下，你变形的心得？

    我愣了片刻，目光停留在这个学习上有些傲气的小姑娘身上。赫敏在悄悄打量我的反应，见状忽然泄了气，自暴自弃地仰起了头，“没什么，也不是……”

    “行啊。”我站起身，示意她跟我出门，“出去说吧。”

    这话一出，变成赫敏发愣了。

    她的手无意识地伸向桌面上的一卷空白羊皮纸和旁边搁着的羽毛笔，在触碰的瞬间忽然意识到她在干什么，手跟触电了一样猛缩了回去，一脸尴尬。我假装没看到，带着她拐到图书馆门外的一个角落。才刚定下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把她的问题都倒了出来，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大概就是，”我想了想，“控制和了解吧。”

    “变形，我所观察到的，都是不能永久的，跟大部分魔咒一样，我可以把它看作一种特殊的魔咒。”我说完就觉得抽象，想了想跟她解释，“但公认的，变形比魔咒要难得多。我认为是因为我们需要描摹出所变形事物的很多东西，比如它是什么，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什么颜色，又有什么花纹……很多很多，都需要我们很精准地用身上的魔力改变。所以在我的观点里，它对魔力的控制，要求非常高。这是我第一概括为控制的原因。”

    “至于第二个……”

    我从口袋摸出一张纸巾，抬起魔杖，纸巾在我手里变成了一朵纯白的重瓣山茶。

    赫敏小小地惊呼出声，“好美！”

    “是控制的基础。我要足够了解我想变的东西，这样我才能在有那个能力时变得出那个东西。比如一个花瓶上的花纹，它可以有多少种纹样，比如一个杯子，它可以长成什么神奇的模样。”我点点魔杖，山茶花在我手里变成了雪王的塑料杯，又变成了一只冰裂纹的莲花碗，“有些是我真正看到过的，有些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样子是我想象的。但它们都是我了解到的，无论是通过生活还是书本。”

    赫敏低着头琢磨，忽然又高高地举起手来，拦住了准备溜回图书馆的我。

    “我看见——”她急切地说，“一年级里，你魔力是控制的最好的。但你好像没有花时间在上面，是因为有什么技巧吗？”

    “没什么技巧的。”我把瓷碗放在她的手心，冲她眨眨眼，有心逗她，“你怎么知道，我没在背后悄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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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的双眼立马喷出熊熊战火。

    我见她即刻抽出魔杖开始变形，努力憋住笑，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她，“对了，格兰杰，你变形变多了会觉得累吗？”

    “什么？”赫敏冷不丁被我cue，懵逼地抬起了头，“……会啊！”

    “怎么忽然这么问？”

    我对她笑笑，“没什么，我也一样，还以为我最近熬夜熬得太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她一听立马宽慰我，“这很正常的，我之前去找过庞弗雷夫人，她说是魔力透支了，四肢无力，头脑发晕都是很正常的。”

    末了又别扭地说，“其实……你可以叫我赫敏的。”

    我笑了，“好的，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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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并不一样。

    我从来没有过魔力透支的感觉，即使我连甩了三四十个变形魔咒。

    而我所观察到的，同级里，即便是佼佼如诺特，在不停歇地进行变形到不能再变后，也不过是这数目的一半。

    是因为灵魂吗？

    还是说……

    我把视线放在我细瘦的指尖上。

    这具身体里本来就流淌着，远超于同龄人的，极其充盈的可怕魔力呢。

    我若无其事地把视线收回，继续埋头搞他娘的魔法史。

    ……

    那就藏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