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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

    同样的话,我在第二天稍作删改,送给了前来兴师问罪的吉玛·法利。

    她沉默了好一会,再次开口时,就是跟我谈交易。

    内容跟我想的八九不离十,维系明面上的和平,杜绝一系列明里暗里对我个人的针对。身为级长的她,会同另一位级长一起,一直下场监督,作为保证。

    当然有人不愿意,叫嚣着有没有我斯莱特林都是第一,但这一切都在两天后的年终宴会,312分的格兰芬多在短短2分钟内以10分之差打败斯莱特林时,瞬间消散在风里。

    到了成绩公布的时候,彻底沉寂无声。

    交易达成。

    90

    排名只公示了年级前三,其余的院内排名和级排,都只在下发的个人成绩单上显示。

    第一名是赫敏,第二名是拉文克劳的泰瑞·布特,第三名是我。

    一年级前三公布的时候,身旁臭着一张脸的马尔福猛地把头拧到了我手里的成绩单上。

    “……魔咒O……100???变形O……98???”

    他震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梅林的光轮2001!弗立维和麦格登错分了吧??!变形真的不是88??”

    “你魔法史也有95??搞笑吧!你有听过课吗?!”他不敢置信地收回眼神,瞧见我在看他,又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嗤笑道,“教授们都疯了吧?怎么什么人都能拿高分了??”

    “唉,这没什么。”我叹了口气,浅瞄了眼他手里那张E、O交杂的成绩单,E分别落在了变形和魔咒上,正好是我分最高的两门课。很不错了,但奈何我手里的是一张全O的成绩单,“我也真没想到你们这么菜……”

    “我这个第一真是矮子堆里拔将军——全靠同行衬托。”

    91

    成绩发完后的下午,就是美美回家开始快乐暑假的美丽时间。

    好耶!载欣载奔!

    这种占好座位的事我总是跑得最快,我额头上顶着眼罩,口袋兜着耳塞,身后背个包,两手各提一个皮箱子,跑得虎虎生风,咻一下蹿进最大最阴凉最舒适的那个包厢,坐在我心爱的窗户身旁,打开箱子,拿出毯子,拿出屁垫,拿出小枕头,开始创建良好睡眠所需的一切物理条件。

    一切准备就绪,我满意地点点头,刚准备把长袍脱下当被子盖直接开睡,包厢门就被拉开了。

    西奥多·诺特拎着他的箱子站在门边,额发遮住了眉毛,末端打着卷,扎进了眼睛。

    “打扰了,”他客气地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说你不用管我,想坐就坐,他礼貌地冲我点点头,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

    包厢内陷入寂静,我把长袍脱下,露出让我别一串钥匙就像是有十栋楼的宽T和短裤,散开头发。

    “弗里曼。”

    我正在反穿长袍,闻言愣了愣,“啊?”

    “你衣服上的图案,”他腿上放着一本书,坐得很端正,“是麻瓜的动画吗?”

    我低头看一眼猫王Tom的大头,“噢噢,是的。”

    他没有再问下去。

    “你期末考得很好。”

    “哪里哪里。”我谦虚道,“狗运罢了,多蒙对了两道题。”

    诺特听了,好像笑了一下,但当我回头确认时,他眼里又只剩下雪一般的冰冷了。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成绩单吗?”

    我从包里翻找出那张纸,递给他。他接过的同时,也把他的成绩单递给我,“我的。”

    我点点头,接过来随便看了看。

    全O,级排4,院排2。

    总分比我低两分。

    最高分魔法史,100。

    最低分变形,92。

    “真是运气问题。”我把成绩单还给他,由衷地说,“第一本该是你。”

    “不,”他接过来,语气淡淡,“是我不如你。”

    他好像还想再说什么,但包厢门又一次拉开了,赫敏蓬松的头发好像在跳舞,见到我一脸雀跃,大喊道:

    “凯茜!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坐吗!”

    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包厢里还有其它人,面上有些尴尬。西奥多却看都没看她一眼,他把成绩单还给我,摊开腿上搁着的那本厚书,开始一言不发地看起来。

    “嗯……看你们咯。”我头有点晕,复习周熬太狠了,“这不是我的东西,随便坐。”

    赫敏在门口踌躇片刻,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并一巴掌捂住了罗恩大咧咧想要说话的嘴。哈利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见到我,他抬了抬眼皮,对我微笑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心里不太能接受我为了40加隆给马尔福画画这事,但直到他因为扣分被全级孤立的时候,他才终于跟我表达了出来。

    那天,我去赴约时带了杯我刚做的杨枝甘露,加了冰块,加了很多糖。聊天的位置是他告诉我的那个废弃盥洗室,打开窗户可以看见宽敞的魁地奇球场。阳光很好,他慢慢地就打开了话匣子,从对角巷第一次被人握住手时的惶恐讲到现在的难受和自责,从日上高楼讲到夕阳漫天。

    “对不起,凯茜,”他在滔滔讲着他对于马尔福拿着我给他画的画耀武扬威的感受时,忽然收住了话,向我道歉,“我不是责怪你什么——我只是……”

    “我只是……”他声音越来越小,“……想了很久还是不能接受你给马尔福画画。”

    “……即使是40加隆。”

    “我知道,”我对他微笑,“但跟你不一样的,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你手里的画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而马尔福手里的是他付了钱委托我画的,是一场冷冰冰的买卖,这么想好受一点了吗?”

    他想了想,有点孩子气地问:“……那你可不可以不卖给他啊。”

    我哑然失笑,“所以我们不一样啊。在我看来,喜不喜欢,讨不讨厌,都不是什么影响决定的大事情。我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无条件地拥护他,又或者因为讨厌一个人就完全不跟他打交道了。”

    哈利不说话了,夕阳从窗外为他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透过眼镜在他脸上投下粉橘色的光斑。

    “凯茜,”他忽然问我,“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7月20。”

    “就比我大11天。”他有些颓然地说,“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你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可以干得很好。”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想做警察吧。”我跟他一起趴在栏杆上,“我妈跟我说当警察需要从小事做起,再慢慢做大,我就一直帮她做家务,后面帮这帮那的,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了帮邻居奶奶救她卡在树上的猫甚至还学会了爬树,结果这小破猫学会碰瓷了,我一来它就上树,然后卡树,md每次还都是同一个树杈子,就等我把它抱下来。”

    哈利听着笑了起来。

    “难怪你这么可靠。”他说。

    ……

    “凯茜。”他们三个才坐下来,挨着我的赫敏就扭捏着问我,“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成绩单吗?”

    我把手里的成绩单递给她。她道了声谢,急忙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张进行比对,身旁的罗恩见状一脸嫌弃,鼻子眼睛糊成了一团,被赫敏拿肩膀用力顶了一下,痛呼声在余光瞥到她手里的两张成绩单时梗在了喉咙里。

    “Bloody hell!”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两个……这是人能考出来的成绩???你们期末是把书都生吞了吗?!”

    哈利见状也好奇地从对面探过头来,同样一脸大受震撼。

    “你的变形和魔咒,我就说——”赫敏完全不理他,她抬头,眼睛亮闪闪的,“我看你施咒的时候我就知道,太完美了!那个鼻烟壶,我看麦格教授脸上的表情(罗恩:什么?麦格教授还会有表情?)……罗恩你闭嘴!如果你的魔法史和天文再高一点,我……”

    她后半句话被包厢门划开的巨响压了过去,马头铁光亮的头颅探了进来,鼻孔朝天。

    见到我,他抬了抬眉,哼了一声:

    “弗里曼,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

    他一手抵着门,扭头吩咐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高尔,东西放进来就行了,你们自己去找位置坐!不要跟着我……真是的,怎么你这里这么多人,赶都赶不走,真该让我爸爸给我申请一间单独属于我的……”

    他叨叨着叨叨着,忽然意识到包厢里的坐着的是什么,一整个暴风扭头,视线精准定位到最不想见到的人身上:

    “破特???!!”

    他不敢置信,朝哈利对面一望,“韦斯莱???!”

    他再朝我身边一看,大受震撼,“格兰杰??!”

    最后朝被人影挡得七七八八的那个角落投以视线,瞳孔摇晃程度已经堪比十级地震。

    “诺特?!”

    92

    我打了个哈欠,对石化原地的送财童子摆了摆手,一个送别的动作。

    马尔福回过神来,非要跟我杠,咬着牙硬是钻了进来。

    我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耳塞戴上,把枕头顶在我的颈椎上,摘下眼罩,闭眼睡觉。

    “格兰杰!韦斯莱!滚到波特那边!把位置让开!”他指手画脚,发号施令,“诺特,你跟着我坐。”

    “真是脏眼睛,我最讨厌红色,”他又嫌弃地眯起了眼睛,“蠢狮子的颜色,长袍……还有一个巫师间败类特有的红头发……破特!因为你的疤头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才给你加分的吧,听说你在医疗翼躺了三天,是在治你的脸吗?”

    三句话,把包厢里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

    我秒入睡的瞬间,一场世纪骂战就开始了,马尔福一对三,克拉布和高尔挺着胸嗷嗷呜呜附和。他们声音一下比一下大,最后甚至演变成了完全听不到内容纯靠音量的比拼,活像他妈的雷公在我耳朵敲他手里那两把大锤——轰死个人!

    他妈了个巴子的!

    我一掀眼罩,掏出魔杖把它变成一把铜锣,再从脖子后扯出枕头变成锣锤,长袍往座位一丢,向前两步猛地在这帮小孩头顶一敲:

    “铛——”

    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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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见他们捂着耳朵消停了下来,又用力敲了一下,冷笑道,“声音大有用的话,驴都tmd可以统治世界!!!!”

    “刷——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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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又被拉开的包厢门口投射过去。

    塞德里克和阿诺斯站在门前,面露震惊,身侧滚落着两个皮箱子,显然刚刚那声闷响的源自于他们松动的指尖。

    我举着锣冲他们笑了笑:

    “迪戈里学长,霍柏学长,你们好,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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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们,”塞德里克咽了口唾沫,“我们听说你在这节包厢,想过来找你聊聊天……”

    阿诺斯讪讪地补上,“还想找你玩两把斗地主,好久没看到你了……”

    “就是没想到……”

    塞德里克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这么多人啊。”

    96

    塞德里克的脸一进来,屋内瞬间鸦雀无声。

    “你又是谁?”马头铁首先按捺不住了,只是说话底气不足,“一个……赫奇帕奇?”

    他的高贵感又上来了,“……呵,赫奇帕奇。”

    “去你的吧,”塞德里克听了皱眉刚想说什么,我就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锣锤,“就你这张嘴能叭,等会就挨你爹的打。”

    马尔福捂着头一听急了,“谁知道你这么能沾花惹草!你自己看看,火车开前半个小时,整节列车有哪个包厢像你在的这么多人!”

    “你也知道但凡现在我们的车窗外再多站两个人,这节车厢都可以直接cosplay印度铁路运输现状了啊!”我是真的生气,他一来就满屋子cue人,卫星发射都达不到他拉仇恨的速度,“那你他妈挤我这干嘛?!隔壁没位置坐?!”

    话音刚落,我耳边忽然响起两声敲击玻璃的哒哒声。

    我心突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把头转到车窗边,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头发脑袋笑嘻嘻地站在车厢外边对我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在爆炸的轰鸣声和金属的焰色反应中隔着玻璃给我来了个阴间贴脸。

    。

    。

    。

    ***。

    97

    我微笑着打开窗,一左一右给了他们两拳,再各送他们每人一个击退咒,在他们的痛呼声中用力关上了窗户,再下了五层反咒。

    然后刷地一声拉上窗帘,包厢里只剩下证明他们都是活物的呼吸声。

    我转着魔杖,对他们露出此生最大最灿烂最为诚恳的笑容。

    温柔道:

    “请问,你们如果要吵架的话,或许可以出去吵吗?我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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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小孩都老老实实地不出声了。

    我把复位的眼罩和枕头戴了回去,末了又摘下眼罩,微笑地指指上面的“莫挨老子”,示意所有人都好好理解这句话的字面意思。

    随后装备上齐,把头靠在我的宝贝墙壁上,开始送客:

    “你们自己决定谁走谁留,我睡觉了,世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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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罩才刚一戴上,马尔福和他的拎包跟班就被齐齐轰了出去,毕竟整个车厢里最不受欢迎的就是他,一人一个咒都可以送他飞天窗,伴随着铁头娃一声远去的怒吼,世界清净。

    紧接着我听到一声书本合拢的声音,以及皮箱子挪动的闷响,动作很轻,但耳塞效果过于垃圾,紧接着是我的名字:

    “凯茜·弗里曼。”

    我懵逼地把眼罩拉上去,“嗯?”

    背对着我的男孩一手抵着车厢门,回头注视着我,湖泊般平静的眼睛里泛起了轻轻的涟漪:

    “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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