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假期后又过了几个月，也到了年关将至的时候。
白城的雪从这时就开始下了，直至来年三月末才能再次迎来风和日丽。
临近期末考试，班里的同学显然学习更加用功了。
“那么，已知点D是线段AB的中点，求……”
王涛面对着黑板写着题，寒曜也不知上哪染的开小差的毛病，他敲了敲白秦。
“欸，这好像是初中的题吧？怎么现在还讲这些？”
白秦没看他，嘴上说道：“你都上他半年课了，他怎么讲课你还不知道？”
说着，他踹了踹旁边的椅子，旁边呼呼大睡的人猛地一下惊醒了。
同桌当即喊道“涛哥我不是故意的！”
全班视线看了过来。
静，死一般的静。
她看向白秦，皱着眉头，压着声线：“好啊，白秦，又是你。”
“不用谢我，”他一脸欠揍：“请我喝罐可乐就行。”
王涛似笑非笑，两只手叉着：“秋茹茹，”
“嗯——在。”
“你要是再睡着的话就可以去和D班上体育课了。”
全班都笑了，秋茹茹狠狠到了他们一眼，这才安静了些。
“我们继续上课。”
.
下了课，白秦就被她找麻烦了。
“很好玩是吗？”
白秦推开她的手：“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
“我学会了怎么揍人，厉害吧？”
“……”白秦气笑了：“这就是想考南峙大学的人？”
“算了，我秋大爷不和大白狗计较，老娘要去厕所了。阿曜，拴好你家狗子，我怕他咬人。”
寒曜：“……”
白秦捂着脸，一脸无奈。
见秋茹茹走远了，寒曜笑着说道：“别往心里去，都是气话。”
“我知道，谢谢。”
“这就对了嘛，连你都知道，我家明明没养狗。”
“……”白秦一把甩开他：“滚。”
接着，他又瞥向窗外，望见秋茹茹的背影，这时，她旁边窜出来一个男生，跟她聊得很欢的样子。
定睛一看，是肖鹏。
肖鹏估计也是下意识，他看回头看了看，视线正好和白秦对上。
白秦：“？”
肖鹏一脸得逞了的表情，似乎是在刻意炫耀。
“……”
.
虽然外面下着雪，好在不是特别冷，不影响体育课。
可是，篮球场却被停用了。
这无疑是要了白秦他们的老命。
“喂，那体育课不能打篮球，咱哥几个干嘛来了？”
白秦瞥了眼篮球场。
明明拿扫把扫一下就能打球了……
闲的没事干的王涛也跑过来凑热闹，碰巧听到了这一句。
“那行，咱们回教室上数学课。”
“不是……我开玩笑的涛哥，我们特别喜欢上体育课。”
王涛听完，似笑非笑：“行。”
他走到体育老师旁边，说了些什么。
“同学们，天冷了，再跑个五圈暖暖身子。”
“……”
秋茹茹扯了扯白秦的衣角，他看过去，秋茹茹好像有事求他。
“怎么了？”
“白秦，你帮我和张胖子请个假吧，我今天不跑……”
“哈？请假理由呢？总得有吧？”
“那个……”她凑到白秦耳边，见白秦躲闪，她眉头皱了些：“过来！”
“我今天来例假。”
“……”白秦挠了挠头：“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哎呀你别管，原话复述啊，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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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
“嗯？白秦啊，排队吧，准备开跑了。”
原话复述啊。
“我今天来例假。”
“什么？！”
“噢——呸！”
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脸都绿了：“是……是秋茹茹，她让我代她来请假，你知道的吧，她们女生每个月都那什么……”
“噢……这样啊，没事，她的假我批了。”
“我代她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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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苏婧又要加班，这两个学校食堂的“稀客”就来了。
“什么东西？”榆小凤笑得嘴里的饭都快含不住了：“阿秦……哈哈哈……来例假？哈哈哈哈哈……”
白秦喝了一口饮料：“我这两天拳头有点痒。”
榆小凤马上敛住笑声换了表情：“吃饭。”
“诶，秋茹茹，”白秦看着她：“你怎么落井下石啊？你不好意思和老师说，我帮了你，你现在这样对我？”
“行，那你让我再想一件你的糗事。”
“……”他收回视线：“没法交流。”
也许，生活就应该这样吧。
大家在一起打打闹闹，有苦有乐。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秋茹茹，嘴角微微翘起，不易发觉。
能有这样的日子，足够了，白秦，满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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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期末考试来临。
毫无疑问的，白秦又是全校前十，不过这才，他输给了寒曜。
寒曜这次比他高了三分，稳坐第一的位置，白秦889分痛失第一名。
秋茹茹倒是比中考那时候进步了许多，成功从五开头进步到了六百多。
“啧……选择题看走眼了。”
“白秦白秦白秦！我进步了五十多分！”
“恭喜啊。你也是够奇葩的，明早家里就能查了，非要顶着大雪天拉着我出来看榜。”
“你难道不想第一时间知道吗？阿曜，恭喜啊，你把白秦干到第二去了。”
“啊……？”他笑着说：“期末考而已，排名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
白秦使了个眼色，秋茹茹立马不说话了。
“七百多……看来我还得努力啊……”肖鹏说道。”
肖鹏凑到白秦耳边：“哥们儿，你知道你哪方面输给我了吗？她要损你你就忍忍，想赢我，你再多学几年恋爱技巧，趁早放弃吧啊。”
“……”白秦只觉得无语：“我又输给你了？”
“哎呀呀呀，鹏啊鹏，”榆小凤搂住他：“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期末考要要超我一大截吗？怎么还比我低十多分啊？”
“……你有什么好得瑟的榆小凤，七百四十五是吧？等着，下学期干翻你。”
白秦看了眼表，他摘走了秋茹茹的毛线帽。
“走了，回家，苏阿姨一会儿打电话催了。”
“喂！很冷啊！别开玩笑，把帽子还我！”
“来抢啊，嘿，矮子，够不着了吧？”
“别逼我动手啊。”
……
“唉，白秦，你说我们寒假去哪玩呢？”
“就这么点时间，过完年就没剩几天了，寒假作业你不做了？”
秋茹茹顿了一下，看向了旁边的店铺。
白秦循着视线看过去：“你要喝？我这个月零花钱用光了，你自己掏。”
“本来就没准备让你掏钱好吧，”她得意地笑着：“怎么样？终于到用得着我的时候了？”
“我没说我要喝。”
“管你？快说谢谢。”
“行行行，谢谢秋大小姐请客，我在这儿等你。”
秋茹茹蹦哒蹦哒地进了奶茶店，她抖了抖身上的雪，动作像极了洗完澡甩干身子的小狗。
“你好，麻烦给我来一杯热可可和抹茶。”
门外的银杏树下，身披黑色大衣的少年静静地等待着。
雪轻柔地抚在他身上。
他的视线总能被这个女孩抓住。
可他心甘情愿，他还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的这份天真无邪与可爱，让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
如果喜欢上你是一种病的话，那我觉得，这一定是绝症。
真希望毕业的那一天快些到来啊……
到时候，让我也听听你的答案吧。
“帅哥？”
白秦看过去，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女生。
“有事吗？”
“能跟你要个联系方式吗？”
“……”
他没说话，又看向秋茹茹。
女生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秋茹茹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
女生瞬间就懂了：“……啊，打扰了。”
“抱歉，我女朋友看到我跟其他女生待在一块儿会吃醋的。”
真想把这三个字对你说。
如果真的能有这么一天……
咳……白秦，够了……
半刻钟，秋茹茹从奶茶店出来了。
“嘻嘻，久等啦。”
“慢死了，”他扫了扫肩上的雪：“走吧。”
……
“喏，你的，不喝算了。”
“谢了。”
他猛吸了一口。
“我K……冰的？大冬天的，你想弄死我？”
“……我忘记跟前台小哥说了。但你不喝就浪费了啊。”
“回家再喝。对了，今年你们回不回老家？”
“回啊，去年都没回去呢，你要跟吗？我姥姥总是跟我说想见见你了，你今年一定要跟我们回去啊，反正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无聊。”
听到这里，白秦不禁呼吸一顿。
他笑得很勉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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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把那杯抹茶搁在桌上，他站在玄关解着围巾，听到隔壁厨房里苏婧的声音。
“唉，先挂了啊，小秦回来了。”
苏婧这反应，白秦一想便知电话那头是谁。
“小秦，茹茹，回来啦？”
“喂，小鬼，我让你帮忙带的热咖啡呢？”
秋茹茹满脸问号：“你什么时候叫我帮你带了？”
“发消息给你，你没看到？”
“哦，上次跟你吵完架以后我把你拉黑了，忘记调回来了。”
“……”
“苏阿姨，我们今年什么时候回去？”
“大概大年二十九吧，回去一个星期。”
“嗯。”
日历上，距大年二十九也只剩十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