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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中计了!

    次日,天一亮房门就打开了,不过出来的是陆清河。不仅让何玉去楼下要了早饭,还要了捆麻绳。

    用完早饭坐在一旁吃着粗叶山茶,指挥何玉用麻绳将银铃手腕绑上。何玉结结实实绕了十几圈,套上死结才作罢。

    至于昨夜两人到底怎么了,看不出来。只看到陆清河气色不错,心情也不错。

    但板凳上老实让绑的姑娘,不知道是被勒疼了,还是昨夜委屈了正是眼巴巴的红眼睛。

    他还十分恶劣的跑去逗她,伸出手指头颇为凶横的替她擦眼泪。一顿折腾下来,白嫩的脸颊通红一片,显然他也没拘着力道,故意的。

    “就这点胆子,本官还道你有多大的本事。”

    嘲笑完小姑娘,陆清河撩袍而去。何玉用绳子牵着银铃,跟着下楼踏上了乾州的路。

    此处为斜坡寨,离着乾州县城还有不到两天的脚程。加之银铃老实了不少,老老实实的带路,很快他们就走到了黄雀口渡河。

    摆渡的个七十岁的老船家,只要见有人,不管苗还是汉都是二钱银子。陆清河率先上船钻进船篷里坐着,何玉带着银铃在后。

    她被绑着手行动不便,船一晃险些栽倒河里,何玉手疾眼快地扶住她的胳膊,不自觉嗔怪道:

    “小心点,否则我们这一船人都要陪你去河里洗个澡。”

    银铃:“喔。”

    老船家见两人僵持在河边,操着一口浓浓地道的苗话催促道:

    “阿妹快上船,要开船了。”

    “好。”

    银铃本能的用苗话应了一声,老船家仿佛遇见了熟人一般热络了起来。他问话的功夫,何玉道了声得罪,打横将她抱上了船。

    船篷狭小陆清河在里面,他只得将人放在了外面,两人对坐着维持船身平衡。

    银铃这才得空回答老船家的话,但才说了不过两句话,陆清河冷冷的声音就跟刀子一样飞了过来。

    “何玉,让她闭嘴,不许说话。”

    “是。”

    何玉应了声,眼神示意银铃不要和老船家攀谈。毕竟他们都听不懂苗话,弄不好银铃和这老船家合起伙来将他们沉倒河底去。

    银铃哼了哼,不许她说苗话,那官话总可以吧。

    她舔了舔嘴唇,看着何玉腰间的水壶道:

    “何大哥,我口渴了。”

    许是早上的萝卜干咸了,才小半天就嚷着要四五道水。这水喝多了忍不住又内急,直肠子的小姑娘不是在喝水就是在嚷着要上茅房。看着让人忍不住怀疑她又在搞什么花招,所以陆清河很是不悦骂她懒牛懒马屎尿多,一路来没什么好脸色。

    何玉看着她颇为可怜,也算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喊声一何大哥,水就递了过来。看她要耍小聪明逃走,也会贴心的提醒她不要白费力气了,再被抓回来那黑脸的陆大人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审时度势的银铃就此老实了几分,不知不觉中就同他亲近了起来。何玉拧开木塞的水壶递过来,本能的就扬起脑袋等着喂水,被绑起来的手像是小树丫一样虚虚扶着水壶。

    起初五大三粗的何玉喂得猛了,将银铃呛了好机会。后来慢慢得摸了门道,也就得心应手了。

    只是看着那双粉嫩的唇瓣,沾惹着晶莹的水珠,像是蔷薇花一样。他好像一下就明白了昨夜为什么陆清河会在强灌了她之后,又情不自禁的强吻了她。

    真的是她自找的吗?

    也许不是吧,是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涡流,多看一眼就被卷进去。

    “好了吗?”

    他问出的话也不自觉温柔了几分,对比于背后的冷言冷语,简直如旭日暖阳。

    陆清河:“何玉还不快点,是要把船掀了吗?”

    可是船根本不会翻的,老船家把住了另外一侧,竹篙撑进水中,船稳稳当当的停在河中间。

    “是大人。”

    何玉连忙应道,一边又催促银铃,“好了没有,少喝点,一会胀肚子。”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示意好了。水壶撤开,手指豪迈的抹了一把嘴,甜腻腻地笑道:

    “谢谢何大哥。”

    何玉:“不客气,河对岸就有农家一会儿先去方便一下。过了这里不知道要走到多久才能遇到人家了,进山后有野果的话,我给你摘些压一压就不会这么咸了。”

    银铃立刻就同他攀谈开,叽叽喳喳的将其时令下山间有什么野果野蘑菇侃了一通,勾得老船家也忍不住的插话。

    船篷里的陆清河却是一言不发,犀利的眸子毫不避讳的扫了银铃脸上。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而何玉从一开始对她凶狠的敌意,此刻已经转而变得拘谨又温和了。

    他的脑子忽然生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样的念头一出来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笃定的它的正确性。

    陆清河敏锐的洞察力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在使美人计。她在离间他和何玉,尽管那个女人并不是一个美人,但是她用柔弱成功拿捏到一个男人。

    对,没有男人会拒绝一个娇滴滴又可怜的女人的。

    他闷闷的想,何况她.....她长得并不是太差。

    但是......

    陆清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对自己示弱,在自己面前就跟着山野猴子一样没有分寸。在何玉面前却像个女人,他们何时熟络得她喊一声何大哥,何玉就一呼百应了。

    显然这个女人很会看人下菜碟。

    “何玉,一会儿到了岸,你先去前面探探路。”

    他忽然道。

    何玉也不问为什么,立刻就应了声是。

    至于去探什么,陆清河没说。

    只是银铃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抓到的一只野狐狸,他想要着驯服它。所以打它饿它骂它,以为在自己威严之下那只狐狸就不敢跑了。但是后来,那只笨狐狸叫人用一块生鸡肉骗走了,他去找就只找到了一张狐狸皮回来。

    那他现在要对它(她)好点吗?

    陆清河不禁沉了沉眸子,不过他很快就否定这样的念头。

    不能对那丫头好,否则就中计了,她还会爬到他的头上来撒野。

    船过河岸,何玉带着银铃去了一趟农家茅房,回来将绳子交给陆清河便率先翻了小路先行而去。

    不过一息的功夫,他急匆匆的身影又从草丛力钻了出来,小跑到陆清河面前,将腰间的羊皮水壶递给他。

    “大人,这个给您,一会儿子保不齐这妖女又要嚷嚷着口渴了。”

    明明是他的水壶,不知道什么似乎成了银铃的专用了。陆清河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接过手来。

    送完水壶,这回身影是彻底的消失在了山林间。一直到天黑也没出现,不过陆清河和银铃每走一段路。在路口就放得有草结路标,跟着路标走一路畅通无阻。

    只是一整天都在吵吵着要喝水的银铃,跟着陆清河竟是什么幺蛾子也没出。跟头小毛驴似的,偶尔打个鼻息。

    弄得陆清河忍不住回头好奇的问道:

    “这会儿你怎么不要水了?”

    银铃舔了舔干燥的嘴皮,摇了摇头。

    “不渴。”

    但陆清河的水壶还是递了过来,是他腰间那只,而不是左手上的那只。

    “喝吧,你一天没喝水了。这是我的,何玉这只没水了。”

    他还好心的解释了一番,但明明何玉那只有水的,银铃知道。

    “不用了,喝多了,山路多有不便,再坚持一下就到乾州了。”

    “怎么,怕我毒死你?”

    陆清河反问道,似乎十分执着于让银铃喝水,为了消除她的戒备心还仰头喝了口,以示没有毒她可以放心喝。

    “我真的不渴。”

    银铃还是不喝,看见他逼近来的脚步微不可查的后退了些,但仍旧让陆清河看出来了。

    “怎么你怕我?”

    “没有。”

    她依旧嘴硬,却还是怕的。怕这个好像莫名其妙要发疯病的人,突然凑上前来捏开她的嘴强灌进去。

    “不喝就不喝,哼。”

    陆清河扫了银铃一眼,将水壶往腰间一挂,牵着绳子蹭蹭的往前走,跟赶着去投胎一般,美其名曰赶路找投宿。

    银铃努力跟着尽量不让自己被拽倒,但走了还不过数十步何玉的身影就从石林后钻了出来,手中还拽着另外一个“苗人。”

    “大人,不好出事了。”

    何玉上前将人扔在地上,“矮寨寨主正带领苗兵攻打乾州县城,这是城里派出前往顺安府搬救兵的信使。”

    听见矮寨二字,扶树喘息的银铃矢口惊呼道:“师父?”

    “你认识他们?和他们是一伙的?”

    陆清河回过头来,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

    一伙倒是一伙的,不过她也不知道一向沉稳持重的师父怎么会突然兴兵围攻县城。

    “矮寨的寨主哲秀秀是我师父,不过我.....我要杀你是和她没有关系!”

    陆清河根本不信,返身回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怒道:

    “银铃,我告诉你刺杀朝廷命官,苗人民变生事攻打乾州就是公然对抗朝廷。他日朝廷大军压境,苗疆定会再次生灵涂炭。苗疆归顺是大势所趋,汉苗对立最终只能血流成河,你可是想清楚了!本官最后一次告诉你,圣上从来没有屠民之意。本官此次就是前来调查,揪出在乾州妖言惑众之人。”

    “你.....”

    银铃被噎住,她也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可是他们顺从了,赶走压在苗家人祖祖辈辈头顶上的土司,又来了那些草菅人命的贪官。

    半年前只是想要为丈夫申冤的阿嫂现在还关在乾州县衙里,她只是鸣了登闻鼓,朝廷的金戈铁马却再次踏破苗疆,名曰平乱。而她们都是乱民,当杀当诛!

    陆清河见她哑口无言,积攒在心口中的郁气颇为疏解。一把丢开银铃,拿出了自己的任官文书和路引给那信使看。

    信使作的是苗人打扮,一见是朝廷新派了的州官,顿时感觉就有了靠山连忙行礼道:

    “属下乾州衙门捕快张储参见大人,现下乾州无法进去,大人不妨同属下一起前去顺安府。届时再和朝廷大军一道回来,如何?”

    陆清河摆了摆手,面色肃然凝重。

    “我不能去顺安府,你也不能去!现下乾州城外什么情况,哲秀秀带了多少人来,为什么突然攻打县城,此前并没有民变的消息传出。”

    张储噎了噎嗓子,恭敬道:

    “回大人,小的从城楼上看去林子里黑压压的是人,举着火把和弓弩。具体多少人不知,约莫至少得有七八百到千余人。”

    陆清河:“他们一个寨子有那么多人?”

    张储:“有的,而且个个都是练家子。这些蛮子畏威而不畏德,时常作乱,您忘了半年也是他们生的事。”

    但具体什么事,他绝口不提。

    “县城中现在有多少人马,都是谁在指挥?”

    陆清河知道不管哲秀秀为什么而来的,双方都不能打起来,否则局面将更难收拾。边疆民众离心,就中了歹人的奸计了。

    张储:“只有不到五百名捕快和驻军差役,是县丞杨翰大人在指挥。”

    陆清河:“好了现在赶紧赶回去,不能叫双方起火。去告诉杨翰撤兵,不能伤一个苗人!”

    听见这话,张储一下急了,忙得辩解道:

    “大人不能撤兵,一旦叫他们得了势,苗人就会大举进攻,失守乾州的!”

    而且县丞可是下了死命,顺安大军到援前,任何胆敢靠近城楼的人都会被当成苗人射杀,他也回不去。与其送死,还不如去顺安搬救兵。

    “你在教本官做事?”

    陆清河十分的不悦,催促地喝道:“还不赶紧带路,误了事本官第一个就杀了你平乱!”

    张储吓得连连应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陆清河牵着银铃的绳子跟着,后面那人却是纹丝不动。

    “干什么,还不快走!”

    银铃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训斥一样,忽然沉声喊道:

    “陆清河,我可以信你吗?”

    陆清河一愣,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却还是掷地有声地应道:

    “可以,你可以信我!”

    信他不会乱杀苗人,信他会为死者申冤,还以公道。

    “好,那你放开我,我去叫我师父撤兵!”

    银铃举起自己的手,可是陆清河犹豫了,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的信誉可言。

    但何玉噎了噎嘴,上前替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们再相信你一次,胆敢再耍什么花招,抓回来不用大人吩咐我也会真的打算你的腿!”

    说话间,他已经上手解开了银铃的绳子。陆清河显然默许了,并未出声阻拦。

    “你带着大人在后面跟着,我知道有小路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够到乾州。”

    银铃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自顾穿过陆清河和张储面前钻到老松树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这回是她在催促了,回头看眼陆清河眸中显然有失望之色,因为他终是不曾相信她。

    “大人,没事,走吧。”

    依旧还是何玉率先跟着钻进老松树下,陆清河看了眼地下的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片刻,何玉惊骇地声音就响了起来。

    “大人不好,她跑了!”

    陆清河冲到松树下,银铃连影子都没了,何玉正在竭力追捕,黑影闪烁在石林中。

    这下陆清河也不知道先抓银铃还是赶去乾州控制形势,待反应过来已经闷头闷脑跟在何玉后面。

    张储见状急得直跳脚,哭天喊地的直嚷嚷。

    “哎呀,不好中计了,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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