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说完之后，那边的孙汉荣迟迟没有回应。
    过了好久，电话里才再次传出声音。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感到很庆幸。庆幸你还有着对世人的怜悯之心。因为你曾经淋过雨，知道给别人撑伞，这代表你还有人性。”
    “其实之前，我很害怕，甚至就连第一人也有点担心。因为你太过于妖孽了，超越了世间的所有天才。”
    “我们害怕你会像一些天才一样，超高的智商让他们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最后完全沉浸在科研的世界中，将宇宙中万物都看作数据，丧失了人性，迷失了自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现在很明显，你和那些天才不一样。”
    “你还没有丢失人性，我很庆幸。”
    秦命愕然，他突然就回想起来，自己曾经也会有那么一刹那，感觉自己身处单纯由数据构成的世界。
    那一刻，他感觉天地，生灵，都不过是人为创造的而已。
    他甚至感觉路上的所有人都不过是一串随时可以消失的代码而已。
    没了，还可以再次创造。
    我们都一直在造物主给的公式下活着。
    现在孙汉荣这么一说，他就感到有点后怕。
    智商越高，越容易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幻的。
    “丧失人性，变成疯子吗？”秦命看向自己的双手，结果看到的只是一串又一串冰冷的数据而已。
    不知为何，整个世界数据化了，但秦命却没有丝毫震惊，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般。
    随后见秦命不再说话，孙汉荣就挂断了电话。
    秦命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孙汉荣先前的话语。
    他感觉周围所有东西都化为了一串又一串的数据，全部都成了冰冷的字符。
    包括他面前的叶泠然。
    绝美的容颜也不过是一串数据组成，完美的身材也不过是一组绝妙的函数图像。
    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数据，没有了，再创造一个就好了。
    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命赶紧摇了摇头，拍了拍脑袋。
    叶泠然见到秦命的异常，轻轻的抚摸着秦命的后背，但却没有说话。
    渐渐的数据消失，世界再次恢复正常。
    他感觉有点后怕，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此刻，天机图书馆内，书架上的所有书籍没来由的震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
    次日，正月十四。
    秦命坐在办公室内工作，他的桌子上还有叶泠然用红色马克笔写的一个福字。
    叶泠然刚刚巡查完技术人员的工作回到办公室内，就发现秦命又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双手在键盘上舞动的飞快。
    屏幕上的文字也是一行一行的冒出来。
    叶泠然走到了沙发旁，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秦命还在醉心于工作，根本没有注意到叶泠然进来了。
    过了一会儿，秦命感觉到有些疲惫了，就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沙发，见叶泠然在沙发上坐着，就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巡查完了？技术人员的工作怎么样？”
    叶泠然回答道：“我刚刚巡查完回来没多久，那些技术人员因为都已经知道了神农一号的效果，现在一个个都热情高涨。我看了一下参数，基本上都在你给出的标准范围之内。”
    秦命点了点头，“那就好。”
    叶泠然问道：“有关技术方面的工作你不都已经做好了吗？你现在在干什么？难道是金乌计划和白泽计划又出什么问题了？不对呀，出问题的话，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发在我的邮箱里。”
    秦命笑了笑，“闲着没事干，造一点小东西玩玩。”
    “小东西？什么小东西？”叶泠然有点好奇。
    秦命对于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道：“上次从航天局回来我就在想，可控核聚变发出了那么多能量总要好好利用的。”
    “所以我就想起来了，陆老好像想让我做一个激光炮。我感觉用可控核聚变巨大的能量做一个激光炮应该不错。”
    “这是……小东西？”叶泠然一脸震惊。
    什么时候激光炮都是小东西了？
    “从技术层面而言，它的技术难度并不算高，毕竟现在的技术虽然不完善，但至少主体思路都是对的。所以说它是个小东西不为过。”
    但是秦命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难度不高，是在他那本就极高并且还被天机图书馆改造过的智商上考虑的。
    根本就不是站在凡人的立场上想的。
    “对了，你明天晚上有事吗？”说完之后，秦命突然问道。
    叶泠然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用这么拙劣的开场。我是你的助理，有没有事都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