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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天亮的时候,司南站在郑家的客厅里,看着被盖上白布的大堂哥尸体,对着眼睛已经哭肿成核桃的大堂嫂,低声说:“节哀。”
    大堂嫂跪在尸体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豪尸体上的白布,神色呆呆的,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司南叹了口气,把目光看向蹲在角落里的司玉芳,她正一下又一下的用后脑勺撞击墙面,眼神呆滞的喃喃自语:“是我害死了阿豪,是我害死了我儿子.”
    司南走过去拦住她:“姑姑,别撞了,再撞你的脑袋受不住。”
    司玉芳也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依旧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墙。
    司南想拉她去休息,一拉她,她就歇斯底里的哭嚎挣扎,说她是罪人,是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该跟郑豪一起死,要去撞墙。
    司南费了半天的力气口舌,总算拉扯劝住她,让她回到原来的角落位置,给她找来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背后,给她缓解冲撞之力。
    看到司玉芳近乎癫狂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在得知罪魁祸首是司成业一家人时,她眼里簇起一团火苗,脑海里浮现出杀父之意。
    她拿出提前装在袋子里,特意擦灰看起来很旧的棉衣棉服被褥,还有一小袋红薯土豆,递给一直站在客厅里沉默不语的郑健手里:“二堂哥节哀,这些东西你拿着,有事知会我一声,大堂哥下葬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来送他一程。”
    “不用客气,都是亲戚,我这是应该的。”
    不过路面太过湿滑,刚清扫干净的道路,又会被天上落下来的鹅毛大雪覆盖冻上,因此很多人跑不了几步,会滑倒摔倒,哎哟叫唤个不停。
    那饭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冷了,她才想起她出门的时候把一楼客厅里的空调都关了。
    郑健木着一张脸说了声谢谢,没有拿她东西的意思。
    大鹅拿白白净净的鹅脑袋贴了贴她的脸颊,轻声叫了两声,看起来特别的温柔。
    司南回到家里,拿出一份存放在空间里打包好的黑椒牛柳盖浇饭吃早饭。
    程溯铭作为医生,昨天半夜他和盛幼斌帮忙把受伤严重的郑光,抬去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外面的房屋、树木、建筑等等世间一切万物,都被冰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冷得让人穿再多的衣服在身上,都感觉自己浑身僵硬。
    一夜之间,世界翻天覆地巨变,零下51°的温度,已经接近我国最北方最冷温度的某个沿边城市温度,冷得叫人害怕。
    司南就把被褥塞到他媳妇手里,对她低声说:“我姑姑的精神状况不大好,二堂嫂你帮我多注意下姑姑,要是她状况不好,你记得把她送到我家里,我来照顾她。”
    “该!”看到她出现,蜷缩在司南铺了厚棉绒的窝里,身上还盖着厚毯子的大白,从窝里昂起头颅,冲着她叫了一声,挣扎着想从窝里出来。
    这一下降到零下五十一度,按照末日预警的提示,严寒降到这个温度后,每隔三个月缓慢下降五度,到最后三个月,温度降到接近零下七十度,这让没受过严寒气候的西南地界人民如何承受得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呆在家里最好。
    外面实在太冷了,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各种树木停留在被狂风吹弯摇曳的姿态,被寒冰凝固冻结。
    她三下五除二把饭吃光,拿温度计往门外放了一会儿,拿回来之时,发现温度计显示-51°!
    “咦,转性子不犯贱了?”这么温柔的大白,司南一时还不习惯。
    “一夜之间下降到零下五十一度,外面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她嘟囔着,从空间拿出许多隔热膜,废旧的衣服布条,把门缝、窗户缝隙堵个严严实实,避免冷空气灌进屋子里,让屋里的家电用具都起冰。
    去吧,路上要小心。
    当她再一次摔倒,旁边有几个正在敲冰扫雪的军人见状,忙过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关心的询问她:“同志,你没事吧?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门啊?你是家里人受伤、生病了需要帮助,还是要去上班?”
    巷子外的溪流早已凝固停止流淌,溪流底下的河道从下到上蔓延着厚厚的一层白冰,有人想下去打水,看到溪流下的场景,只能叹着气往回走。
    司南好笑的把温室房门关好,拿上两条毛围巾,一条围在颈子上,一条把脸围起来,只露出戴着防风眼睛的部位,脚上连穿五双厚棉袜子,套上厚厚的雪地靴,再戴上厚帽子,厚手套,背上一个双肩包,全副武装地拿着铁铲子再次出门。
    司南穿得太厚,行走在清理出来的道路上小心翼翼,像个行走在南极冰块上的笨重企鹅,每走一段路都会因为路上结冰太过湿滑摔倒,再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偶尔有其他行人出来要去办事、工作,都把自己的衣服裹得紧紧的,在路上跑得飞快。
    一路上的行人不少,大多是清理积雪,救治百姓的军人,他们戴着厚厚的军用棉帽、手套、脸上颈子上都围着厚围巾,一直在清出来的道路之间忙活穿梭。
    接着她去两个温室看了看,昨天半夜她在厨房烧了大量的柴火,把连接两个温室的烟囱、火墙都烧得热乎乎的,温室里的瓜果蔬菜都好好的,没有出现冻死的迹象。
    “你放心,我会看着婆婆的。”二堂嫂紧紧拽着两袋子物资,“多谢你给的东西了。”
    司南站在郑家门口,戴上防风镜,护耳头套,手上戴着厚厚的羊绒皮手套,拿起门口的大铁铲,从她来之前费力铲出来的一条通道,一边清理重新覆盖上的积雪,一边费力的往家里走。
    估摸着这会儿温度降下来了,她又去厨房往炕灶里塞了一些柴火,把火墙温度保持在热乎乎的状态。
    冰雪覆盖的房屋旁边拉得各种电线,也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像一条条晶莹剔透的五线谱,好看的同时又让人担忧那些电线会不会冻断。
    他打电话告诉司南,医院伤患爆满,他们要一直留在医院救治病人,让她照顾好自己,有事给她打电话。
    转念一想,外面的天气变了,身为感觉敏锐的家禽种族,大白应该感受到了外面能冻死人的温度,估计怕犯贱把她惹毛了,丢它们夫妻在野外冻死,忽然变得这么温柔,只为讨好她。
    S省大部分地区冬季鲜少有雪,最冷的时候也不过零下七八度,就冷两三天,会往上升温。
    “大白,不要出来。”司南蹲在窝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外面太冷了,你和小白出去会被冻死,你们就呆在这里,帮我看家,我一会儿要出去,回来再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谢谢你们,我暂时不需要帮助,我只是去农业园区看看我的大棚,还有我的员工是否安全。”
    “咕嘎咕嘎.”
    这个时候,外面基本看不见孩子,家里有孩子的家长,都会勒令孩子在家玩耍,不允许出门。
    司南出了郑家房门,外面天色阴沉,鹅毛大雪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地面上的积雪已经接近三米高。
    积雪实在太厚了,昨天经历一夜的□□,许多人死的死,伤的伤,到处是人们拿着铲子铲雪,清出一条道路,背着、抬着自家受伤的人前往医院急救。
    好在大家都穿得厚,摔倒也不会摔出什么大问题,顶多屁股手肘疼,爬起来又能继续走。
    昨天晚上她怕大白夫妻俩冻死,特意给它们在楼下的草药温室里安了一个窝。
    她拿起一次性勺子,飞快的把盖饭往嘴里塞,虽然饭菜冷了,不过依然不影响黑椒牛柳那嫩滑椒香的口感。
    冰雪被灼热的火墙温度烫化,无法凝结成冰,火墙四周淅沥沥的滴着水,落在墙角底下立即凝固成水滴形状的冰块。
    司南就着两个拉她的军人手臂力量站起身来,感觉自己光这样走路、摔倒、爬起来就已经累得要死,一直不停的喘气。
    那些军人还在不停的敲冰扫雪,每个人的头发,眼睫毛上都凝结厚厚一层雪,他们也只是随便抹一把脸,拿着凿子、铁铲继续工作,听他们地议论声,似是要把昨夜冻在外面的人们一一清理出来,看看还有没有可救之人。
    附近有被冻之人的亲朋家属,一直在东指西指,告诉军人们他们的亲朋好友在个位置冻着,哭着叫他们动作快一点。
    拉司南的一个年轻军人说:“那里已经被三个兵团接手了,按照上头的命令,农业区大棚暂时对外开放,接收棚户区的灾民们在里面避寒。那里现在有些混乱,一个人去的话要小心。”
    “谢谢。”司南发自内心的说完这句话,费力的放下后背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十几块高热量的巧克力棒,塞到那两个军人的手里:“这个给你们分着吃,谢谢你们帮助大家。”
    她说着,不等那两个军人反应过来,飞快的跑了。
    那两个军人握着手里的巧克力棒不知所措,想追过去,她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两人只好找到管理他们的军官,将手中的巧克力棒递过去:“排长,刚才我们拉了一个同志,应该是女同志吧,她穿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楚她的脸,她往我们手里塞了这些东西就跑了,我们追不上她。”
    “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部队规定吗?!按照规定,我们军人是不能要普通百姓的东西!”
    那军官目光落在面前两个脸颊被冻得通红的士兵脸上,叹着气说:“不过百姓们一番好意,我们也不好拒绝。你们拿去分了吧,一人半块,吃完抓紧时间干活,要对得起百姓们的信任。”
    “是!”两个士兵高兴的冲那军官行了个礼,率先分了半块巧克力棒给他,然后把剩余的巧克力棒一一掰开,分给在附近干活的战友。
    “巧克力棒?哪来的?”
    “一个女同志送的。”
    “可以啊你小子,该不会是暗恋你的大妈送得吧?”
    “去去去,一边去,这是我们拉起一个摔倒在地上的女同志送得。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吃,怎么不吃,我有多久没吃到这玩意儿,都快忘记这玩意儿是什么味道了。”
    “真甜啊,末世前我从来不吃这玩意儿,觉得这就是女人小孩爱吃的玩意儿,我一个大老爷儿吃它干什么。现在一吃,浓郁的巧克力混合着香甜的味道,甜的我想哭,我他妈太想念末世前丰厚的各种甜食物资了。哎,这该死的天灾,什么时候才能停。”
    军官听着附近战士们的议论声,低头望着手里握着的半块巧克棒,闻到空气中巧克力棒散发的淡淡香甜味道,他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喉咙,最终忍住想吃它的欲望,将它小心的包裹起来,放在军装口袋里。
    他有个三岁的小女儿,正是嘴馋的时候,她应该很想吃这种又甜又香的巧克力棒吧。
    司南到达农业园区的时候,成排拿着武器的军人正在抓捕罪犯,清点大棚里的人数,到处是吵吵嚷嚷的人影声音,场面相当的热闹。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有军人看见她,拦住她问:“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还是来找亲朋,过来避寒的?”
    “我是私人承包大棚的棚主,我来看看我的大棚。”司南从衣服包包里,费力的掏出大棚工作卡,递给那军人:“这是我的证明。”
    “01号承包卡?”那军人有些意外的看司南一眼。
    司南配合的拉下围巾,露出一张小巧清丽的漂亮面孔,冲那军人善意的笑了笑。
    那军人被她的笑容晃得有些分神,确认工作卡上的头像跟她本人一致,咳嗽一声道:“大棚区现在很乱,到处隐藏着穷凶极恶的罪犯在里面,对落单的人不利,你跟我来,我送你去私人承包大棚区。”
    “谢谢啊。”司南没有拒绝,迈着笨重的步伐,踩着厚厚的积雪,跟在那名军人身后。
    他们这一路上果然遇到许多躲在大棚里,试图抢劫路人的犯罪份子,那军人一路用枪震慑后,大声呼喊着附近的战友进行抓捕。
    到处是人影在积雪中费力逃窜,军人端着枪械开枪怒吼站住,费力在积雪中抓捕的画面。
    大约四十分钟后,那军人带着司南安全停到她所承包的大棚前。
    他没急着让司南进去,而是围着两亩宽的大棚转了一圈,确定大棚没有损坏,没有人翻跑进去的情况,大棚正门从里面被人关着,无法进入,不由惊奇道:“很多大棚在昨夜被那些灾民暴徒破坏门窗,冲进去避寒,你的大棚完好无损,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一路过来,所见的大多大棚里挤了很多避难的人,里面种得庄稼作物自然是被糟蹋的不成样。
    私人承包的大棚也是如此,司南的大棚能幸免,着实让这军人意外。
    “昨晚我大棚里面有员工在值守,她应该赶走了那些想进我大棚的人。”
    司南说这话,自己也不信。
    盛母是有心脏病的人,她身体不好,又手无缚鸡之力,昨晚那么乱,她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护得住大棚。
    两人正说着话,大棚从里打开了棚门,盛母握着一把锄头,小心的从门口探出头来,看到是司南,高兴的把门打开:“小南,你来了!外头冷不冷,快进来暖和暖和。”
    “谢谢你送我过来。”司南向军人道了谢,同样往他手里塞了两根巧克力棒,感谢他送自己过来。
    目送那军人离开后,她走进大棚门里,看见盛母旁边站了十几个陌生人,在她进来后,都手忙脚乱的帮盛母把门从里面锁好,再从旁边提十几袋百斤重的土壤化肥抵住大棚门,冲着司南讨好的笑了笑。
    司南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穿着两件厚毛衣的盛母身上:“盛阿姨,你没受伤吧?盛幼青来过了?”
    “我没事,幼青昨天半夜就来看过我了,给我送了一些衣服,这会儿估计跟巡逻队忙工作去了。”
    盛母揪着自己的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正眼去看司南的眼睛,“昨天晚上突然降温,来了好多人,到处打砸附近的大棚,还要强闯我们的大棚,我赶紧把大棚门锁了。可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人,好在附近庞大哥他们在,帮我赶走一波又一波的坏人,我们的大棚才安然无恙。”
    被盛母称呼为庞大哥,年纪大约六十岁,个头高大,看起来很老实,身体很健康的庞兴安,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对司南说:“姑娘,你是这个大棚的老板吧,昨晚我们哥几个原本也是跟那帮人一样,打算随便找个大棚进去躲严寒的。但是吧,我们一直是老实本分的人,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我们都没干过坏事,老老实实的活着。我们看不惯那些人偷抢打砸的行径,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看这个盛大妹子被人欺负,我们上前帮忙,盛大妹子看我们穿着短袖,就让我们进来躲一躲。我们今天早上听外面的军人说,这两天基地会陆陆续续给棚户区的灾民,发放厚衣服棉被等物资,还会在最快的时间内修建起避寒建筑,到时候会招工人。我们准备去报名,等我们找到住的地方,会离开这里,在此之前,我们能不能留在这里暂住?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碰你大棚里的庄稼作物,吃喝我们会自己解决。”
    他旁边一个皮肤白净,年纪不过二十五岁,长相斯文,像个大学生的年轻男人,见司南抿着嘴,没有吭声,急忙说:“姐姐,请你放心,我们真的不会动你大棚里的任何东西。我们是在两个月前来到石山基地的,那时候石山基地大部分的房子都被人租了,好点的工作轮不到我们,我们一直在西区干苦力活,赚点积分换粮食养活家人。昨天温度下降的太快,我们没有避寒衣物,实在没办法,这才跟着西区那帮罪犯暴徒跑这边来取暖。”
    他们一共十三个人,男的有十个,女的有三个,其中有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每个人都衣着单薄,一脸恳求的看着司南。
    司南感觉要是自己不答应,他们随时都会给自己下跪,求她收留。
    说实话,在司南的认知里,能经历多种天灾,活到如今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但是这世界也不是人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坏人,很多人还是保持着善心,在不危害自身亲朋好友的情况下,老实本分的活着。
    昨夜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要是没有这十三个人,她的大棚作物早保不住了,而且以他们的体格实力,他们完全可以赶走瘦弱的盛母,霸占这里。
    可是他们没这么做,而是老老实实地听着盛母的话,帮她赶走一波又一波图谋不轨的暴徒,就冲这一点,司南觉得这世道还是有好人的。
    想了想,她说:“你们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找到住得地方后,你们要立即从我这里搬出去,还要对外保密我种了什么东西。不然我马上叫外面的军人把你们带走,大家都别想好过。”
    外面的军人正把昨夜干了坏事的罪犯暴徒一一抓捕,那些人被抓捕后,军人没有给他们厚衣服穿,而是把他们押送去西区的监、狱里关押着,任由他们在严寒气候下自生自灭,给他们长长教训。
    冻上一两天,没死的放出来修建暖气避难所,死了的,就拿车把尸体运走,丢在石山基地外的乱葬岗,喂给那些冰天雪地里寻找食物的狼群野兽们吃。
    这些事情大家都从军人的嘴里听说了,所以那些罪犯、暴徒们才拼命反抗,四处逃窜。
    司南大棚里除了种植的各种蔬菜,她叫盛母他们着重种了水果玉米、番茄、草莓、西瓜、哈密瓜、葡萄、橘子树等等能在如今世道卖到高价的水果作物。
    虽然她可以找借口解释,自己从哪弄得如此齐全的作物种子枝条,比如她自带的,摆摊收购别人的,外出寻找的
    不过她不希望在这些水果作物成熟之前被农业部的人知道,从而对她百般盘问,甚至向她讨要种子之类的,所以让这些人保密是有必要的。
    “姑娘你放心,我们会替你保守秘密。我们还会在住你大棚的这段时间里,替你守好大棚,不会让别人进来搞破坏,从而感谢你让我们住在这里。”
    庞兴安等人郑重的向司南道谢后,每个人还自报姓名,出身户籍之地,告诉她登记在石山基地的身份证信息,以示他们的可信度。
    司南说:“大棚里有水管,你们可以用水管里的水,其他吃喝睡方面,你们可以在角落生火做饭,也可以用我的塑料薄膜垫着睡觉,其他我就帮不了你们了。”
    庞兴安一行人又是一阵感谢。
    司南围着大棚转了一圈,确定里面暖气十足,作物生长良好,转头嘱咐盛母几句,说一会儿汪大姐他们忙活完家里会来换班,她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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