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大靖昌平五十一年冬末,九皇子闲王率部占领顺天,设顺天为临时府都,沦陷北地一线残军纷纷来投,随之而来的是越发多的失所百姓,他们携家带口,缺衣少食,满身惊恐与麻木的涌进顺天府都。
    凌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夹裹着雪花,呼啸大地。
    余慧裹紧身上厚实的棉袍,哈出两口白气,搓了搓冰冷僵硬的手,不由颠了颠身后背着的背篓加快了脚步。
    自打清河沦陷以来,他们家里的日子就过的紧巴,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日日夜夜惊忧害怕的,姑姑跟小表妹还有姑父,人那是眼看着一天天的瘦弱下来,而他们唯一进补的补品,就只靠着自己手里的那点干枣子。
    先不说一样东西吃多了总归腻,就只说营养成分那也不均衡。
    眼看着年关了,虽说乱世,可想到亲人们的身体,余慧就于心不忍。
    常言道,有钱没钱都要过年不是,姑父入营没空,姑姑表妹瘦弱不能,那就只有自己出马了。
    这不,余慧背着姑姑,早早的摸出门,出城进到城郊的大山窜了一整日,仗着艺高人胆大,收获了五只兔子一只麋子,眼看着天色渐暗,余慧把大家伙藏在空间,背篓里丢了两只兔子就匆匆往家赶。
    一路马不停蹄的下山,城池就在前方。
    大丫身体麻麻的,很僵硬,小小的她又冷又饿又怕,却仍被好奇心驱使着,忍不住探头,透过奶奶的胳膊缝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余慧穿行过密集的难民人流,艰难的进入城内,城内的情况也没有多好,这让她不由的担心上了。
    余慧脚步沉沉,她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
    危机之下,顺天府都自然戒严,没法接纳所有来投难民入城,不过大家也没有眼睁睁看着百姓去死的道理,闲王便应下诸位臣公的提议,每日在城内城外支起大锅放粥,维持难民的生机。
    半边身子都冻麻了的老太太迷蒙醒来,听到是孙女的声音,老太太下意识的扯着身上的破袄往孙女身上盖,“大丫乖,别怕,是饿了吗?乖乖,阿奶在,大丫别怕啊,阿奶在呢,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然而人太多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难民一日比一日多。
    站在屋顶当济事大侠的余慧没出声,看了下头不停磕头的祖孙二人一眼,避开她们,手中藤蔓挥出,顺着力道一个轻点再次越入了黑暗,奔向了下一个需要救助的难民。
    “爹,爹,您醒醒,您醒醒……”
    “多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多谢三清老祖,多谢神仙保佑,多谢……”
    兴,百姓靠,亡,百姓苦。
    他们家中本也人丁兴旺,可惜一场大难,家人死的死,散的散,身边就剩下这七岁大的大孙女了。
    “不是的阿奶,阿奶您看,你看那里!”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人都帮,都救助,一来物资有限,二来难民太多,而自己异能有限,催发的粮食也有限。
    “大丫,这是怎么回事?这东西?”
    做什么呢?
    然,此法子恐也不是长久之计。
    寂静的夜,突兀的一声嘭响,窝在墙角,努力蜷缩在奶奶怀里的大丫迷瞪瞪的醒来。
    “什么?看哪里?”
    余慧一路进城,所过之处,耳边眼中,尽充斥着这样的恓惶、无助、悲悸之声。
    整个北地老早被洗劫了一遍,不说金银细软,便是粮食,也大多被敌军收刮充作军粮,可以说,在他们夺取顺天的时候,城内除了留守的敌军那真是十室九空……
    一来京都城得位不正,自封德嘉帝的五皇子私心重,内乱他在行,抗敌却是软蛋,没有一点脑子的根本不配合他们来个前后夹击灭敌,得知闲王这边举动后干脆蛰伏不出,只想消耗闲王兵力;
    二来高狗鞑靼联盟敌军也不是蠢的,他们也怕深入太过被断其后路,得知后方有变,自然要分兵来攻;
    一时半会的,本来就够乱的中原土地越发生灵涂炭,杜禹辰他们这些带兵在外的将士也打的很是艰难。
    说来他们也没有坐以待毙,蔡大人、单将军等官员自有决断,前些日子,为求活路,蔡大人他们提议,效仿敌军以战养战,休整兵力阶梯式出击,坠在敌军后方杀敌,伺机抢夺资源,救助百姓,收拢更多残兵。
    自己身为军眷,还身负医术,自有优容,凭着令牌可自由进出,然,从各处逃难到此的百姓却不一样。
    老太太纳闷疑惑,却仍旧颤颤巍巍的转身,顺着孙女瘦弱的小黑爪子所指的方向看去。
    如今得了那位不肯露面留名的神仙恩人帮助,有了这厚实的棉被,有了这点粮食,她们祖孙再靠着城内城外的粥棚,自己再勤快点,捡点柴火草根啥的,指不定就能熬过这个寒冬了。
    毕竟上一世在末世,自己遇到的也不仅仅是冰冷邪恶,同样也有温情暖意,正如暗中救助自己,把自己安排进基地,护着她,给她当靠山暗中保着她,却从来不出面跟自己讨要恩情的恩人一样,她也可以达则兼济天下。
    对于这些,忙于清空当初在茂国公府收刮库房所得物资,忙着把自己加班加点催生出来的粮食送出的余慧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她呀,且忙着呢。
    “这东西?”,小丫头年岁并不大,且也没看到东西是怎么来的,被亲奶问起,便把刚才自己听到动静就看到东西的事情这么一说,老太太激动的,当即拉着孙女匍匐到被褥出现的地方,咔吧跪下就朝着四方纳头就拜。
    这样的情况下,不要说救济接纳流离失所的百姓,便是军粮,那也有些力不从心。
    此番下来,虽然自己的空间基本空了,虽然自己也累的够呛,虽然谁也不知道是她余慧做了这些,不过余慧却感觉异常的安心。
    所以咯,自己就只能紧着那些年幼老迈,急需救命的人来救助,当然,空间中近来自己种出的草药余慧也没落下,不好明着出面,她便趁机悄悄的给送到了医疗帐,留书一封,除了给将士治伤所用的,就是要求医疗帐每日熬些预防风寒的汤药草药救助难民百姓。
    就见几步开外,雪白的地上,竟然有个,有个……天,那竟然是一床棉被?
    老太太不可置信的抬起僵硬的手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看错,老太太霍的松开孙女一把扑上去,把东西拽到了自己身后藏严实了,这才激动的抓着自家孙女的手追问。
    “阿娘,妞妞冷,咯咯咯……阿,阿娘,咳咳咳,妞妞冷……”
    借着雪地的反光,看到近在咫尺就躺在雪地上的东西,大丫惊诧的瞪大双眼,哑着嗓子,不住的使劲摇晃着昏睡中的奶奶。
    一路奔逃自此,好几次老太太差点就没了,可老人家就是憋着口气不敢咽,因为她怕啊,怕自己一旦咽下了这口气,身边这唯一的血脉也保不住了。
    “阿奶,阿奶……”
    连续半月的忙碌,余慧空间清空,眼看着年都过了,看着日日忙碌,口中不停惦记念叨着某人的姑姑,余慧也愁,心说,不知道姑姑念叨的这个家伙如今打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一回他会不会换防回来休整一二呢?当即她就听到了某人的消息。
    一看之下……
    打从这夜开始,顺天成内外的灾民百姓见到了神迹。
    而不停奔波的余慧不知道的是,当这对祖孙磕完头,颤颤巍巍的回到墙角的避风处,虔诚的扒拉开被子,欢喜的笑着,准备抱着被子好好入睡的时候,看到里头的约莫五斤重的粮食,老太太又着孙女,祖孙俩对着天空又是好一顿作揖感谢。
    “阿奶,二宝饿……”
    只可惜,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
    “表姑娘,表姑娘,快,快跟我走,救救我哥,我哥他……”
    看着风尘仆仆,突然出现在家里来喊人的杜禹平,余慧一家子都惊住了。
    余谷雨大惊,“平儿怎么是你?”
    杜欣蕊也跟着担心,转悠在杜禹平脚边追着喊,“二哥,二哥,大哥怎么啦?”
    “杜禹平你哥怎么啦?”,便是如余慧,此刻也忍不住担忧上了,毕竟事关自己的小命啊喂,于是她反手拉住来人,“杜禹平你慢点说,喘口气,来,深呼吸,慢慢说,你哥怎么啦?”
    杜禹辰深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慌担忧,急切道:“表姑娘,我哥他受伤了,才被送回来,眼下就在医疗帐,还请表姑娘速速随我去救命。”
    余谷雨听完,心里立时一咯噔,满脸慌乱。
    余慧心里也觉操蛋,却知救人要紧,赶着救人的她忙把姑姑托付给了小大人的小表妹,自己提着药箱,跟着杜禹平就疯一般的往医疗帐跑。
    路上,余慧这才从杜禹平口中得知了真相。
    原来这倒霉蛋的家伙是受到了敌军前后夹击突袭,为护萧逸才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被萧逸带兵一路紧急护送回来求救命的。
    想到杜禹平的话,再想到如今的局势,再一次成功治好了某倒霉蛋,成功保住自己性命的余慧又是一声长长叹气。
    望着靠在床榻上一脸苍白,却还笑的‘荡漾’的家伙,余慧就训。
    “杜禹辰,命就只有一条,要是丢了那可是真丢了,你不能老仗着命大,仗着有本神医就不要命的往前冲,你要再这样,以后姑奶奶我就不管你了!”
    整日提心吊胆的被绑在他身上,她也烦。
    面对余慧的威胁,杜禹辰倒是很开心,只觉得余慧很是关心自己。
    可要让他不拼命,杜禹辰又卡了壳。
    自己无权无势又是戴罪之身,身边还有人对着她虎视眈眈,若是他不趁着眼下天下纷乱之际乘风而起,将来又如何许她一个盛世太平?
    当然了,心里想法归想法,话却是不能这么说的,在军队混迹久了的某兵油子就开口安抚炸毛的猫。
    “慧儿你别生气,我知道你这是关心我,可是慧儿,如今大乱当前,闲王殿下缺兵少将,为了维系灾民百姓,我们若是再不以身作则的奋勇在前,何人又会奋勇杀敌,保家卫国?”
    “你……”,如今哪来的家国?不过嘛……“不管如何你也得注意着点,不要傻了吧唧的就只知道往前冲,你要知道,你这条命可不是你自己的!”,他牵连着自己的小命好吧!
    余慧的怒吼让杜禹辰快活极了,激动的一把拽住某人点啊点的手深情道:“嗯嗯,我知道我的命不是自己的,他属于你,慧儿你放心,以后我都小心就想,再……”
    “再什么?哼!再不冒头往前冲?你说这话,你觉得我信?”
    “唉!自然是不信的……”,杜禹辰叹息,“可是慧儿,眼下这种情况,我若是不冲锋在前又能如何呢?”
    南地五皇子蛰伏小打小闹,高狗鞑靼联军分兵回防,遭难的百姓不停聚集往顺天而来,他们若是不努力,不要说百姓,就是自己,在这乱世中也难以保存。
    国将不国,天下大乱,都说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大厦倾覆,哪里还能有家?有幸福?
    “慧儿我心里有成算的,你莫忧心我,我保证,以后上了战场,我都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等度过了眼下的难关,等日子安稳了,等我挣得了出身,许你一个盛世繁华,我便挂冠辞官,再不冒险,我发誓。”
    “呵!别介,谁要你发誓了,我又不需要。”,无情的抽出某人手中的手,余慧翻白眼,“再说了,眼下这样的情况,是你发誓保证就能结束的吗?”
    从古至今,多少朝代君臣,有多少是被裹挟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中消逝的?
    她求的不多,不过是保命苟到最后,求个现世安稳罢了。
    只可惜,世道乱,礼乐崩,盛世太平难啊!
    “杜禹辰,其实我有个法子不知该不该说……”
    历史告诉她,如今他们所面临的局面,跟历史很多的节点都有相似之处,若是可以,为了自己向往的盛世太平咸鱼小日子,或者,她可以冒险跟眼前的人提一提?
    果然,杜禹辰点点头,努力坐直了身体,专注的看着她,“慧儿你说。”
    余慧拿出一张自己早就画下存在空间的简易地图,摊开铺在杜禹辰的身前被褥上,点着地图,余慧道:“杜禹辰你看……”
    在上上辈子自己的时空中,曾经有个盛世大唐,他们与如今的自己一样,同样遇到了高狗的袭扰,只不过眼下他们的局面比大唐可难多了。
    可不管怎么难,有些事情是相通的。
    余慧条理清晰的说出,哦不,是搬出先辈的遗泽。
    听完余慧的话,目光扫过余慧所点过的地方,杜禹辰双眼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甚至是忍不住的,顾不得身上刚刚稳定的伤势,一手拽紧余慧,一手抓着地图,杜禹辰把余慧带入了军中帅帐,带到了闲王、蔡大人、许秧、单将军、他们跟前,摊开了余慧的简易地图。
    “王爷,诸位大人将军,大家请看……”
    杜禹辰记心很好,不仅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余慧给出的建议办法,甚至还加以补充完善,等他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时,给出的计划几近完美。
    “王爷,南地叛贼那边蛰伏不出,打的就是消耗我们跟高狗鞑靼死拼的主意,如今北地荒芜,十室九空,难民汇聚于顺天,我们便是再以战养战,养活大军已是艰难,更何况还有那些流离百姓,一旦深冬结束,风雪化去,再无阻拦敌人铁蹄,那时怕是我军伤亡更大,既然如此,咱们不如破釜沉舟!”
    杜禹辰的手点过海峡,点过半岛……
    “余姑娘先前跟末将提及此计策,她说,尊严只在剑锋之上,末将觉得这话说的很好,既然高狗、鞑靼敢趁我大靖内乱之时扰我边关,踏我国土,杀我百姓,我们就应该豁出去的跟他们拼了,一旦前后夹击灭掉他们的王庭,不仅能解当下之难,此举成功,王爷便是不能率领我们攻破京都还天下一个清明太平,尔等也可固守大江以北,以图将来。”
    这话,杜禹辰说的铿锵。
    他的慧儿是闪耀的,是无所不能的,是自己的骄傲!身为男子,身为爱重她的人,自己不应该埋没她的才能,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告诉全世界,她是最好的她。
    所以,她的计策就是她的!是她的功劳,自己不沾不霸,却为她引以为豪。
    杜禹辰说完所有,拉起余慧的手,傲然挺立在闲王诸人面前,眼中有柔情,更有自豪坚定。
    众人……
    视线扫过这对他们公认的小情人,再扫过那张承载着他们希望的简易地图,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是啊,唯有破釜沉舟!
    “既然高狗鞑靼敢趁我大靖内乱之时扰我边关,踏我国土,杀我百姓,那我们干脆跟他们拼了,余姑娘跟杜将军说的对,尊严只在剑锋自上,这话秒极!王爷,老臣以为,此计可用,当用。”
    随着蔡大人出列,其他人,如许秧,萧逸这些闲王死忠党纷纷出列抱拳,“启禀闲王,末将(为臣)也觉此计可用。”
    单将军等率领残部来投的将军、大臣见状,斟酌过后,纷纷拜倒进言:“王爷,末将(为臣)也觉此计当用。”
    一时间人心齐聚,上首主桌上的小小少年宽大的衣袖一挥,“准!”
    大靖昌平五十二年初春,几乎是新年将将过去,大雪还未消融,整个北地都动了……
    杜禹辰率领三万精锐为先锋,踏上了急征而来的船队,携带精良装备,入海东渡至新罗,意灭新罗北上;
    与此同时,萧逸率先锋军旧部,合拢一万新军,共计两万有余,由燕山关出关,一路往东,骑袭荡平极北东进,前往高狗王庭,欲与杜禹辰会和,以前后夹击之势破灭高狗王庭,端掉高狗老窝;
    大军出征,许秧领兵五万留守顺天护卫闲王;
    单将军率兵五万至玉嘉关,封堵鞑靼援军;
    中原大陆留守五万兵马,由彭城来投的古将军领军,与高狗鞑靼联军周旋;
    蔡大人则是不畏生死,为了促成此计,不惜堵上自己这把老骨头,代表北地闲王南下回京,与得位不正的五皇子德嘉帝周旋,只为暗中联络忠心旧主的旧臣,搅乱京都,设法让德嘉帝出兵抗敌;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临出发的那一日,身着银色铠甲,策马而来的杜禹辰停在了送行的余慧跟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慧儿等我,待我凯旋,你嫁我可好?”
    怕被拒绝,某人丢下这么句话策马就走,只留下了那到明亮的银白,以及余慧不放心的放声大喊,“杜禹辰,我给你的药你要带好,还有,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活着回来……”
    寒风中,回答自己的,只有某人头顶随风飘舞的红缨,以及某人高举过头顶,一直摇啊摇的手……
    大靖昌平五十二年春,留守的余慧站在了闲王面前,高举杂交水稻的种植计划,手提一袋自己优化优化再优化的种子,亲自跟闲王请命,征召难民,在顺天府等收复的河山上开荒肯田,种植这根本来不及确认奉上的祥瑞,只为那些拼杀在外的将士,为朝不保夕的难民挣一口军粮,得一口饱饭,闲王允了。
    大靖昌平五十二年秋,北地三府十二县粮食丰收,蔡大人虽不能北归,南廷却也派兵出击,成功拖住了高狗与鞑靼的征伐脚步,许秧与单将军也成功的守卫住了玉嘉关、燕山关与顺天府都一带,百姓得以安稳;
    大靖昌平五十二年冬,前方传来喜讯,杜禹辰率领三万先锋成功荡平新罗半岛,攻至高狗皇庭城下,与萧逸大军前后夹击,历时三月,趁着高狗王庭空虚之际,夺取高狗王庭,杀敌无数,活捉高狗王渊盖建达;
    大靖昌平五十三年夏,合路的东征大军在杜禹辰与萧逸的带领下奇袭鞑靼草原,与领军出了玉嘉关的单将军前后夹击,在源源不断的粮草后援供给下,历时五月,大军大破鞑靼王庭,致使部族联合了近二十余载的鞑靼王庭一夕破灭,残部四散,逃入草原深处;
    大靖昌平五十三年冬,大胜归来的杜禹辰,都来不及兑现自己离别时的许诺,面对得知王庭覆灭杀疯了的高狗主将渊盖建南,杜禹辰再度领兵出发,历时半年,荡平北地,自此北地尽归闲王所有;
    大靖昌平五十四年秋,功勋卓著少年有为的杜禹辰再度为先锋大将军,领兵十万直扑南庭,与率兵从入蜀南下的萧逸西路军,率兵渡海南下由许秧、古将军率领的水军会和,三路大军直扑昔日的京都,立时一年半攻入南庭,大势所趋之下,南庭旧部救出被软禁的蔡大人,里应外合之下打开了京都城门,持假诏登基为帝的五皇子自刎于交泰殿,自此南北统一;
    大靖昌平五十六年春,经过五年战乱,年十七的闲王手持玉玺于泰山封禅登基,昭告天下,改国号元年为齐安,封赏有功之臣。
    功勋卓著的杜禹辰受封镇国公,赐丹书铁券,余慧也凭借着自身的杰出贡献,史无前例的由女子之身受封大司农一职入主朝堂。
    这一年,余慧二十一,杜禹辰二十四;
    这一年,杜禹辰用滴水石穿的功夫,磨得余慧点头同意,年轻的齐安帝赐婚于二人。
    大靖齐安元年秋,杜禹辰多年心愿终究达成,来迟了好几年的求婚终于落下了圆满的帷幕,这一年,花开正好,月正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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