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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龙头香

    第八十九章龙头香
    前一天。
    《百鬼听令》杀青之后,经纪人孙鸣忙不迭送来了各种剧本。
    随着《惊魂大厦》综艺的热播,赵郁星总算有了一些热度,但综艺热度大部分只有三个月,孙鸣想让他在这个热度期多接一点剧。到时候,这些剧里面,只要有一个热播了,赵郁星就能彻底在圈内稳住脚。
    赵郁星扫了一圈放在桌上的剧本,最后挑了最薄的那一本。
    哦,那都算不上的“一本”,就是一张纸,纸上写着项目简介。“S”级别的项目,只是薄薄一张纸的项目简介就已经有两个电视台抛出橄榄枝了,全国最火爆的两个电视台,双台联播。
    电视剧:《百妖谭》,导演那一栏写着:宴云汉。
    孙鸣看了一眼:“你倒是有眼光。”
    一个项目只要印上“宴云汉”三个字就已经是爆剧预定了。
    孙鸣继续说:“这个项目肯定是要争取的,但能争取个小配角就不错了,其他项目你再看看。”
    现在,如果他在,就能明白了。
    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但宴云汉还是难免失望。
    苏嘉卓和赵郁星两人早已分开,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除了苏嘉卓的呼吸稍重,脸颊微红。
    但,面前的宴云汉哪里会注意这种细节。
    宴云汉开口,嗓音干涩又沙哑:“赵先生……”
    他看向镜子眼睛猩红一片,用颤唞的声音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主演?!!!《百妖谭》的主演是他们这个咖位能够上的吗?!
    赵郁星眼眸扫过来,眼神里是不容置喙和无比肯定。
    孙鸣:“????”
    他明明一动都没有动,但一道虚影却莫名地出现在了镜子里。那道虚影逐渐覆盖了他的脸。
    看来,幸好他带上了老住持给他的佛珠,不然他遇到的事,估计比这还要严重。
    赵郁星淡淡开口:“他夺了你命格。”
    赵郁星:“你命格好,又有贵人相助。现在不过是跌一跤而已,很快就能站起来的。”
    此时的他领带已经被扯乱,扣子掉了一颗,裤子上满是褶皱于污渍,鞋子上的鸟屎还没擦干净,头顶上又落了一坨,等财神爷的时候沾上的,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头上。
    真的是徐屯!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如此害我!
    赵郁星指尖夹着一道符,双指一动,符便飞了出去:“左边有镜子,拿着这张符,照个镜子。”
    财神爷知道赵郁星人在苏嘉卓那,于是直接将宴云汉带进了苏嘉卓的家里。
    宴云汉下意识拨动着佛珠,一五一十地说:“佛珠是金云山住持给我的。”
    宴云汉拨动佛珠的速度不由地加快了。
    而且,哪里需要两周,还不到两天,宴云汉就自己找上门了。
    赵郁星扫了一眼宴云汉的手腕,他手上的手表已经换成佛珠。他淡淡开口:“这串佛珠很适合你。”
    孙鸣:“????”
    所以,宝不能押在这样一部剧上,再爆的一部剧,对小角色的人气加成也有限,更何况能不能上还未知呢。还是得挑两部网络保着,以赵郁星现在的咖位,网络剧主演已经是他能拿到的最好资源了。
    赵郁星问:“手表放哪了?”
    孙鸣本想劝赵郁星现实一点、脚踏实地一点,可被他这眼神一看,不知道怎么的,就对他产生了一丝莫名的信任,回道:“两周之后。”
    过了一会,他终于看清楚了虚影的模样——那是徐屯的脸!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惊叫出来。他死死咬着后槽牙,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那道符不偏不倚,正朝着宴云汉飞了过去。宴云汉虽然没明白赵郁星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一抬手接住了那张符。
    两周够了??够什么了???
    宴云汉问:“我这样,是因为……徐屯吗?”
    赵郁星看了他一眼,说:“还不算太笨。”至少弄清楚了被谁害了。
    宴云汉勉强让自己的眼神移开镜子,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当时的他还没能明白赵郁星的意思。
    赵郁星:“两周,够了。”
    这个“他”除了徐屯,不用作第二人想了。
    想到自己之前的态度,宴云汉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对方。
    “其他的……”赵郁星看着纸上“宴云汉”三个字,说,“不用看了。”
    孙鸣:“!!!”
    按照赵郁星说的,宴云汉向左边偏头一看,果然看到一面穿衣镜。他捏紧符篆,踱步走了过去。
    赵郁星:“《百妖谭》主演试镜是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宴云汉还一幅贵公子的模样。现在,他是十乘十的倒霉样。
    他在镜子前站定,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看着镜子里照出的自己。
    目前,宴云汉的这部剧在整个圈内找演员,所以谁都有机会去试镜,但也只是试镜而已。像赵郁星这样,既不是知名演员,又不是科班出身,能捞到一个小角色,就已经是走大运了。
    过了不到两秒,镜子里发生了变故。
    宴云汉立刻明白了赵先生问的是哪只手表——那只徐屯送给他的蓝宝石手表。但他同时又很疑惑,赵先生和老主持之前都说,那只手表不配他,所以他才将手表扔了,这会怎么又问起这只手表的去向了。
    虽然疑惑,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留在金云寺了。”
    “看来我们要去爬山了。”赵郁星起身,“带路吧。”
    虽然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跌了一跤”的宴云汉不敢再耍贵公子脾气,而是听话地将人领上了山。
    苏嘉卓最近公司业务太忙,没有去。财神爷跟在赵郁星身后,一起上了山。
    走到金云寺门口,迎人的是位小沙弥,正是宴云汉早上碰见的,扫地的那位小沙弥。
    小沙弥看到宴云汉,满头的问号。这位施主早上才下的山,怎么晚上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早一晚,不过半天时间而已,这位施主也不知道经历些什么,原本矜贵的气质竟变成了灰头土脸的样子。
    宴云汉:“小师父,我早上留下的手表还在吗?”
    小沙弥点头:“在。就放在你昨天的住的斋房里,没有动。”
    他见宴云汉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透露着焦急,便连忙将人领进了斋房里。
    一踏进斋房,宴云汉就看到了那只手表。就放在床头柜上,与他早上走时的位置一样,果然没人动过。
    “就在那。”宴云汉指了指,但没敢动。
    一想到这手表是徐屯送给他的,而且明显里面有古怪,他心里害怕,不敢上前。
    小沙弥说:“方丈没让我们动。”
    宴云汉一听,心更惊了。老住持一定是早就看出了这手表不详,才不让人动。他想到自己这几个月一直戴着这只手表,心里一阵后怕。
    将人领到,小沙弥双手合十,退了出去。
    斋房里只剩下了赵郁星、宴云汉和财神爷三人。
    斋房不大,赵郁星迈开长腿走了两步,就到了床头柜前。他俯南风独家身,随手拿起了那块手表,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被霉运缠上。
    他修长的手指拎着表带,狭长的双眼淡淡扫过,开口问道:“想知道徐屯做了什么吗?”
    宴云汉重重地点头:“想。”
    即使是将死之人也希望自己能死个明白。他自然想知道徐屯究竟是如何害他的。
    宴云汉的话刚落音,赵郁星就松开了拎着表带的手。
    上百万的百达翡丽蓝宝石手表就这样落到了地上。
    “嘭”!
    上百万听了个响,声音挺清脆。
    屋里三人没一个觉得可惜。
    手表落在地上,裂开了。
    赵郁星曲腿,在裂开的手表里挑挑拣拣,最后双指一捏,夹出一个小玩意——手表时针大小的一块黑色石头。
    宴云汉看着赵郁星手上的东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赵郁星起身:“听说你家里请过不少道士、和尚,他们应该警告过你,不要碰这东西。”
    宴云汉点头。
    赵郁星说得没错,他不仅认识这块石头,而且从小就被告知不能碰这种石头。
    “这是黑曜石。”
    宴云汉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赵郁星和老住持都说这块手表不配他。
    黑曜石原本也是辟邪的物件。但辟邪的东西也分种类,不同体质的人得佩戴不同的辟邪物件才有用,不然,很有可能适得其反。黑曜石对于宴云汉来说,就是一个不好的东西。
    宴云汉生于寅月,五行中属木,而金克木。当然,也不是所有“金”都与他相克,根据他的具体生辰,早已经有高人算出,“金”中的黑曜石克他。
    宴云汉的七杀命格是一个很讲究平衡的命格,少一分成不了大贵的命,多一分又会煞气冲天。所以从小,家里人就指着黑曜石的照片告诉他,千万不能碰这东西。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未碰过黑曜石,但却能清清楚楚的认出黑曜石的样子。
    宴云汉咬着牙。这半天,他努力回想过,这几年他从未有对不起徐屯的地方。徐屯为什么会恨他到这种地步?!居然连黑曜石都打听出来了,还如此处心积虑地将黑曜石藏在手表里送给他。
    现在再回想起徐屯对他好的场面,他只觉得汗毛直竖。
    赵郁星摩挲着指腹,指尖的黑曜石竟硬生生地被他磨碎,变成了一缕黑烟。
    黑烟无风自起,袅袅飘散在斋房里。
    下一秒,黑烟便凭空勾勒出了一个人形。
    那人形,非常的眼熟。
    宴云汉抬起手,喃喃道:“这是……徐屯?”
    烟雾勾勒出的徐屯正站在斋房的入口处,左右张望,一幅鬼鬼祟祟的模样。
    宴云汉咽了咽口水,眼睛睁地老大,死死盯着烟雾,深怕错过任何细节。
    烟雾中,徐屯张了张嘴,没有声音,但看嘴型应该是在喊“宴少”。
    宴云汉瞬间明白了,这是昨天晚上。那时候,他大概正在做噩梦。
    大晚上的,徐屯居然偷偷摸进他的房间,他到底准备做什么?!
    虽然这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但此时宴云汉清醒地看着这一幕,仍旧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地抱住了手臂。
    徐屯喊了两声,大概是确认宴云汉已经熟睡了,便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洗手间。他站在洗脸台前,扫了一圈,然后拿起了一样东西——刮胡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盒子,然后将刮胡刀打开,将里面的胡须碎发全都倒进了盒子里,仔仔细细的收好。
    看着这一幕,宴云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想到晚上休息前,徐屯还特地说了一句“刮胡刀我放在洗脸台上了”。
    刮胡刀里是他的发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毛发是很私人的东西。徐屯收集他的毛发想做什么?!
    虽然还不清楚徐屯要做什么,但宴云汉已经感觉到毛骨悚然了。
    接着,就看到徐屯小心翼翼地抱着盒子,走了出去。
    宴云汉下意识地抬腿跟了出去。
    徐屯出门之后,去了隔壁斋房。那是徐屯昨晚住的房间。
    宴云汉推门,跟了进去。
    赵郁星和财神爷也跟了进去。
    只见徐屯进了自己的斋房之后,翻出了一个青石药臼,然后将盒子里装的毛发倒进了药臼,用杵子用力地捣。
    细细地捣弄、研磨了一会,毛发被碾成了灰。
    徐屯这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然后,就只见他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更大的盒子,他将碾成灰的毛发倒进了盒子里。
    半个手臂高的盒子里装满了黑色的灰烬!
    宴云汉紧紧捂着嘴巴。想到这满满一盒子全都是自己的毛发,他几乎要吐出来!
    徐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动了心思?!居然收集了他这么多毛发!
    接着,就看到徐屯拿出了一叠黄纸。他将黄纸撮成圆柱状,一头封起来,然后将盒子里的灰烬倒了进去。
    那样子就像是农村老人撮旱烟,只不过徐屯撮的这个“烟”要大的多,有半只手臂宽。
    过了不知道多久,徐屯的这只“烟”终于撮好。
    他看着最终成型的“烟”,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又阴鸷又狠戾。
    宴云汉哪里见过这样的徐屯。平时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徐屯乖得像是金毛,现在才知道他哪里是金毛,根本就是一只狼,而且是一只白眼狼!
    徐屯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然后将这“烟”收进了怀里,用外套遮着,又出了门。
    这一次,他走得很远,出了寺庙,一路往前门走。
    此时已经入夜了,佛门加上又是山顶,十分清静,他们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人。
    徐屯一路拾级而上,最后在峭壁边停了下来。
    此时,宴云汉终于知道徐屯要干什么了。
    ——徐屯要去上龙头香。
    金云寺的前山是悬崖,但唯有一处悬崖伸出了一条窄道,大约十米长,窄道的尽头立着一尊鼎。那窄道只能半足宽,那尊鼎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搬到窄道那头的,没人知道。
    只听说,在那尊鼎里上香,特别灵验,被大家称作龙头香。
    那条窄道十分险峻,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悬崖,如果不是心诚之人,不是有强烈所求,一般人也不会去那尊鼎里上香。
    宴云汉心脏狂跳。徐屯到底是多恨他,为了害他,居然愿意冒险去上龙头香。
    徐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胸口拿出自己撮成的“烟”,端正地摆在胸`前,毫不犹豫地踏上了窄道。
    徐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每一步都透着他的野心和狠辣。
    最后,徐屯成功地走到了鼎前,将“烟”插了进去,点燃。
    徐屯抬头看着用宴云汉毛发燃成的烟雾,大笑了起来。
    宴云汉只能看到徐屯张开的大嘴,并不能听见声音,但只看着徐屯那张已经扭曲的脸,他就能感受到这笑声有多么的刺耳。
    想到自己居然跟这样的人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宴云汉气得想将自己这没用的眼珠子抠下来。
    用宴云汉毛发制成的“烟”一点点燃尽,灰烬悉数落进了鼎里。
    成功上完龙头香的徐屯得意地走了回去。
    一切已经足够清楚明白了。
    赵郁星手一挥,烟雾勾勒成的徐屯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宴云汉死死盯着徐屯消失的地方,目眦欲裂。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弥陀佛。”
    宴云汉一转头,看到了老住持。
    大概是小沙弥将他回到的寺庙的事情告诉了老住持。
    老住持双手合十:“世人皆有劫。”
    宴云汉心下了然,他这是在渡劫。
    所谓渡劫,渡过去了一帆风顺,渡不过去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宴云汉想到身后的万丈悬崖,心都提起来了。
    他先是双手合十朝老住持拜了拜,然后又对着赵郁星鞠了一躬,虔诚地问道:“两位大师,我这一劫该如何渡,还望指点迷津。”
    老住持开口又是一句“阿弥陀佛”。
    佛门讲究人各有缘法,他作为佛门中人更是不能改变他人的缘法。
    宴云汉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赵郁星身上。几乎如抓救命稻草一样看向赵郁星。
    赵郁星这人游离于三界之外,没这么多规矩与讲究,直接说:“方丈,你们庙里有苦修的僧人吗?”
    老主持:“有的。”
    “那就让这位宴少在庙里苦修一段吧,多给他派点脏活累活。另外……”赵郁星指着窄道尽头的鼎说,“我看着和鼎都脏了,平时没人擦吧?就让这位宴少擦吧,早中晚各一次,一天擦三次。”
    老主持笑了笑:“甚好。”
    现在的宴云汉,自然是赵郁星说什么是什么。他连忙双手合十,答应了苦修。
    宴云汉刚回寺庙,苦修就开始了。僧人的苦修那是真的苦,一天只吃一顿,晚饭是不可能有的。忙了一天下山上山的宴云汉只能饿着。
    干净整洁的斋房也没有了,晚上要诵经。诵经结束之后,要让一同苦修的僧人打自己几棍子,而且是重打。过了子时才能够搭个破木板子睡个两三个小时。
    凌晨四点就要起来,砍柴、挑水、打扫……
    宴云汉比其他僧人还要多一项,那就是走过窄道,擦洗鼎。上龙头香的危险窄道,很多人一辈子就走一次,但宴云汉要每天走三次。
    赵郁星则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寺庙的斋房里。
    财神爷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你准备怎么办?”
    财神爷清楚,让宴云汉苦修纯粹是赵郁星的个人恶趣味。谁让赵郁星第一次提醒他时,他态度不好呢,总该要吃点苦头的。
    但吃苦解决不了问题。徐屯那那方法挺毒的,先是用黑曜石克了宴云汉的命格,然后又利用毛发夺了宴云汉的的命格。
    现在,要想把宴云汉的命重新夺回来,黑曜石手表可以丢,但那些已经落尽了鼎里的灰烬可怎么挑出来啊?
    总不能一粒灰一粒灰的找吧?那得找到什么时候?!
    这事可真不好解决。
    但赵郁星脸上却没有半点难色,满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问:“带符了吗?”
    “带了。”
    这事哪里是简简单单用符就能给解决的?虽然这么想着,财神爷还是将身上的符篆全都掏出了出来,厚厚一叠。
    赵郁星瞥了一眼,说:“够了。”
    财神爷:“???”
    怎么就够了?!赵郁星不会真准备用符吧?
    赵郁星:“把这些符全撮了。”
    财神爷:“???怎么撮?”
    赵郁星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不耐烦地说:“撮成香。”
    撮成香?那也就是撮成竖条?这倒是简单。
    财神爷:“然后呢?”
    赵郁星:“然后拿去让宴云汉烧龙头香。”
    现在就是鼎里的香灰都没法分出来,怎么还去烧香啊?!
    财神爷一头雾水地撮了两张符篆,突然他眼睛一亮,一拍桌子:“亏你能想出来这种方法。”
    他想明白了。
    既然鼎里的香灰挑不出来,那就不挑了。干脆铺一层新的香灰,将旧的香灰牢牢封住。
    当然,这不是什么香都能做到的。
    只有赵郁星用缎星术画出来的符篆烧成的香才能做到这一点。
    财神爷手上不停地忙活了起来,躺在床上的赵郁星已经悠闲得睡着了。
    ————
    另一头,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徐屯,此时也正酣畅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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