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玉石
    私人飞机从M国的上空飞过,通过窗户往下看，能看到绵延起伏的黑色山脉里挤满了人，这些人被称作也木西,靠捡玉石、卖玉石为生。
    私人飞机一路越过山脉，降落在了密林中的豪华庄园之内。
    机门刚拉开，他们又看到了另一批穿黑色制服的人,仍旧是整整齐齐的排了两排。
    别的不说,这位玉石大佬手下的人真的多。
    剧组人下机后,穿过两排人组成的道路,才终于看到了大佬的真容。
    来之前，他们还以为这位大佬会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令人意外的是，大佬除了皮肤黑点,长得还挺帅,高鼻梁、大眼睛、国字脸，接近两米的个头,衬衫都遮不住的肌肉，宽阔的肩膀上挂着西装外套,嘴角叼着一根雪茄,颇有些上海滩的味道。
    戈念走在最前面，她扭着腰一路小跑着扑了过去。
    大佬愣了一秒，眯着狭长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好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但转瞬,他确认的眼神就变成了狂喜。他粗壮的大手就一把搂过戈念的细腰，语调宠溺地说了句“舍得回来了？”
    这场面，真有些猛虎嗅蔷薇的味道。把剧组一众单身汉的牙都要酸掉了。
    过了几分钟，他垂丧地放下了双手。
    大概是好多好多年都没人这么喊他了，玉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转头一看，脸上的垂丧立刻变成了欣喜。
    这个私人庄园比一般的小区还要大，中间最大的一栋建筑跟古堡一样，应该是琮泗自己住的，后面是一整排别墅，用来待客的，剧组一行人就住进了其中两栋别墅里。
    到了山的另一头，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成熟的采石工人，大车机械化作业，根本没有边角料，全都是整块的大石头。
    付工看到这块石头，两眼放光。他预感这块石头的种水不会差。
    财神爷穿过这群也木西，往山的另一头走去。
    但很快，赵郁星就收回了眼神，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没再看他们。
    只是，年代久远，加上距离又隔着远，财神爷看得也不真切。所以，他才要再去一趟。
    一旁的财神爷看和小孩，倒是满脸兴奋，他没看错，这真是他的老下属。他开口唤了一声：“玉仙。”
    其实，山脚下的都是些边角料，在里面淘到宝的几率，很低。
    赵郁星选了中间一栋，二楼的一间房。
    刚刚，飞机飞过玉石山的时候，从上往下看，看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好像是他的一位老下属。这个“老”是很久之前了，要追溯到天界还没陷落之前，那时，他手下还管着几个人。
    真正的好玉石在山的另一头，已经被大矿主挖走了。
    付工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专用小手电，朝着石头照了过去。光线透过玉石黑色的皮，能隐约照出里面的清澈透明。
    付工激动坏了，这里面很有可能是玻璃种啊！
    身后，他听见有人惊喜的大叫“冰种！是冰种！”
    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圆头圆脑，白白嫩嫩，是个可爱的小孩模样。小孩胸`前带着一块白玉牌子，不做雕琢，是块无事牌，寓意一声顺遂，无事烦扰。
    从背后看这两人的背影，一个野兽，一个妖精。
    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看着表情就知道，他失败了。
    戈念柔嫩的指尖勾过发丝,娇笑着介绍：“我男朋友,琮泗。”
    “快，直接把这块石头拖去给老大看！”付工的声线都开始发抖。
    一吨的大石头，又是玻璃种，少说也值上亿元啊！矿里多少年都没有开出这样的好料子了！
    赵郁星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眼琮泗，也有几分意外。他预想中的琮泗倒不是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而应该是一个皮包骨头五官凹陷的瘦弱男人。但琮泗不是，那黝黑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就已经展示出了他有多健康。
    管家老陶领着其他人往里走。
    大佬名叫琮泗。
    老大就是琮泗大佬。
    说完，琮泗搂着戈念走了。
    财神爷隐了身，顺着来时候的路，摸到了玉石山边。
    车上正装着一个刚采下来的大石头，估摸着有一吨重。一个年纪稍大的工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经验很丰富，应该是个干技术鉴定的工人，旁边人喊他“付工”。
    财神爷选了三楼的房间。二楼还有一间房，但那间房是留给苏嘉卓的。倒不是财神爷有多自觉，而是来之前他收了苏嘉卓的钱，所以这才识趣地把赵郁星旁边的房间留了出来。
    赵郁星从琮泗扫到戈念。
    捡到冰种玉石的那人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念道“感谢财神爷庇佑！感谢财神爷庇佑！”
    玉仙，顾名思义，掌管天下玉石的仙人。
    财神爷把行李放下，喝了口水，房间的凳子还没被焐热，他就溜了出去。
    最好的玉石是玻璃种，冰种其次，对于这些也木西来说，冰种就已经很好了。
    戈念感受到扫过来的眼神，心头一跳，呼吸都顿了一秒。
    小孩如脆藕一般的小手正附在那块巨大的玉石上，小脸拧成了一团，似乎在用力。
    山脚下，熙熙攘攘的也木西们正在往自己的框里挑石头。
    玉石的品质由种水的好坏来判断，种水上最上乘的玻璃种，清透、细腻，看不到一点瑕疵。
    大佬琮泗指着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他叫老陶，这里的管家，你们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都归他安排，有什么问题你们就找他。你们先去休息，我还有工作，今天就不陪大家了。”
    这是他每次捡玉石之前跟捡到好玉石之后都会说的一句话，但他不知道，今天，是真的有财神爷经过。
    “财神爷！”
    他乡遇故知，是三大喜之一，天界陷落之后，他们这群神仙难得才能见到一次，两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两仙坐在一块，叙了好一会旧。
    财神爷问：“你刚刚在干什么呢？”
    玉仙：“在干老本行，那块石头的底子很好，我想给它开开光。但……”
    玉仙叹了一口气，后面的事情不说财神爷也懂了。
    如今天地间灵气稀薄，不用说了，那块石头一定是没能开光成功。
    玉仙是他的手下，玉仙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了，要在以前，凭玉仙的能力，点石成金都不成问题。现在……
    财神爷要不禁叹了一口气。
    如今这天地间的神仙都不好混。不过……他现在倒还行，至少跟了赵郁星之后，不愁吃喝。
    想到这里，财神爷一拍玉仙的肩膀，说：“要不，你跟我混吧。”
    ————
    财神爷把玉仙带回去的时候，赵郁星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搭后面一班航班的苏嘉卓也到了。
    苏嘉卓一进别墅，自己的行李都没放，就敲了赵郁星房间的门。他一刻都不想等，想要早一点见到赵郁星。
    其实两人的航班也就隔了一个小时，但一想到这一个小时是国内和国外的区别，不知怎么的，苏嘉卓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再见到赵郁星，苏嘉卓的眼里带上了几分焦灼与渴望。他盯着人看了半天，才勉强移开眼神，看向他身后的房间。
    房间里，行李箱开着，一半物品堆在行李箱里，另一半物品杂乱地撒在床上。
    看到赵郁星这样子，苏嘉卓的唇角带上了一抹微笑。他知道，赵郁星最没耐心收拾行李了，来时的行李就是他收拾的。
    苏嘉卓自觉地卷起袖子，开始替赵郁星收拾行李。
    这样的场面要是让苏氏集团的人看到，得惊讶死。苏嘉卓平时在公司里杀伐果断、浑身上下都透着锐利，无论怎么想，他们都想不到小苏总会帮人收拾行李。
    但赵郁星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再次醒来之后，他就一直在吃苏嘉卓的软饭，习惯了。
    他不仅习惯了，还半点不帮忙，长腿一伸，坐在床上，只在一旁看着。
    财神爷带玉仙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苏嘉卓正蹲在地上折衣服，隐约可见他身上薄而均匀的肌肉。
    赵郁星白净的双手撑着床沿，纤细的双脚搭在床边晃悠。
    这场面，就差配上“和谐的一家”的BGM了。
    要是小柔那孩子在这里，一定会大喊一声“KSWL”，然后激动地跑去剪辑出半个小时，标题为“女王受和他的忠犬攻”的视频。
    财神爷就没这机灵劲了。他只会酸溜溜地想，看人家苏嘉卓这老板当得多好，多体恤下属；赵郁星作为他的老板怎么就一点没学到呢？他的行李也还没收拾呢。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毕竟他可不敢让赵郁星帮自己收拾行李。
    悠闲地坐在床边的赵郁星抬起眼皮，淡淡扫过财神爷和他带来的玉仙。
    财神爷连忙开口介绍起玉仙和来意。
    玉仙歪着脑袋与北相对在一旁观察着。他有些意外，想当年在天界的时候。他的上司，财神爷，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从没见过财神爷对谁这么恭敬。
    也不知道对面这青年有什么样的本事。玉仙在心里思忖起来。
    这事对于赵郁星来说是小事一桩。这段时间，他已经从苏嘉卓那吸收了不少灵气，他院子里的那棵树也逐渐长大，开始滋养灵气，他虽然还没恢复到万年的水平，但已经不缺灵气了。
    见赵郁星点头答应下来，财神爷便机灵地掏出焚香炉和线香。
    赵郁星抽了三根线香，用灵气点燃，插进了焚香炉里。
    白色的烟雾一飘进玉仙的鼻子里，他激动得热泪都要流出来了！
    就是这个味！
    真香！
    玉仙猛吸起来，这还是万年间，他第一闻到如此浓郁的灵气，一个没忍住，他三两口就将这香吸完了。
    他拍了拍微凸的肚皮，他已经好久没感受过这种吃撑的感觉了。
    隔
    玉仙是饱了，但领他来的财神爷却不爽了。
    玉仙居然一口没给他留！
    还真是他的好下属！
    他的老板不体恤，
    他的下属又不贴心。
    财神爷仰面，长叹了一口气。
    ————
    剧组这一行人，只有戈念没有跟大家住在一起，她跟着琮泗住进了最豪华的那间城堡里。
    书房里，玉石雕刻的古朴办公桌前，戈念转了个圈，朝琮泗抛了个媚眼，用娇滴滴地声音问：“怎么，不喜欢我的长发和长裙吗？”
    琮泗被她那如丝的媚眼勾得兴奋起来：“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不仅喜欢，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刺激。
    琮泗粗壮的手一把搂过戈念的腰，戈念便笑盈盈地跌进了他的怀里。
    琮泗抬手，用大拇指拂过戈念喉间的微微凸起，说：“不过……这里没其他人，你在我面前，就不用捏着嗓子说话了。”
    琮泗的手指有一层薄薄的茧，摩挲在喉间，痒痒的，戈念佝着身体，有些忍不住了。
    “好。”
    这一个字，与戈念刚刚的声线完全不一样，粗了不少。
    说完，戈念微微低头。
    但琮泗动作更快，他的手从喉间滑向戈念的后脑，手微微用力，唇就覆上了去。
    但这点旖旎的气氛很快就被打断了。
    手下敲门进来，说：“老大，找到一块好料。”
    因为被人打断，琮泗的眼底因愠怒而低沉到可怕，但一听到“好料”又亮了起来。
    他搂着戈念的腰，问：“陪我去看看。”
    “好。”
    大约是手下在，戈念又换上了那娇滴滴的声线。
    琮泗听得心头一痒。原本他是不想戈念进娱乐圈的，圈子里太乱，他怕自家的小妖精被染脏了，可现在看来，自家这妖精还真有几分演技。
    琮泗搂着戈念，一路进了城堡后方的工厂。
    一进去，就听见机器的轰鸣声，这是在切石头，石头的种水和品质究竟如何，得切开了看才知道。
    手下将人引到了一块大石头面前。
    这块石头是刚运来的，一吨多重。付工看过，是块好料。
    技术工人正在给这块料去皮。因为是好料，不敢直接切，怕切坏了，所以用一点点磨的方法先将表面的皮去掉。
    工人刚去了巴掌大的黑色外皮，但那露出来的一角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了，纯净无暇，玻璃种！
    琮泗盯着这块石头，两眼冒光。
    这么大一块料，要是全玻璃种，够整个矿的人吃上一年了。
    琮泗大手一挥，说：“直接开机器。”
    琮泗口中的机器可是大家伙，高科技，能直接扫描出石头的内里。这样的大机器，不是能随便开的，开一次要花不少钱。
    琮泗命令一下，所有人立马围了过来，将这块大石头搬上了机器。
    扫描结果一出来，琮泗就紧追着问：“怎么样？”
    可没想到，技术人员的脸色并不好看，嗫嚅地说：“里面……全是裂纹。”
    工厂里原本兴奋的情绪立马丧了下来。
    这块石头就表面一小块玻璃种，里面全是裂纹。玉石最终是要拿来做东西的，比如镯子、玉牌、玉佛、这块石头虽然表面是玻璃种，但里面全是裂纹，切不出一块完整的来，也就做不成任何东西，等于是块废石。
    琮泗的眼神也瞬间黯了下来。
    “玛德！”
    他啐骂了一声。
    这几年，矿上开出来的石头一年不如一年了。好不容易挑出一个好料的模子，结果还是废的，白浪费了机器钱！
    站在他身旁的戈念眼神却亮了起来。
    戈念不动声色地陪着琮泗回了房间。
    关上了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戈念跨坐在琮泗的腿上，琮泗还以为是要继续书房没完成的事，但没想到戈念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没一会，琮泗像是被这眼睛吸了进去，晕晕乎乎，就像是被巨大的引力吸进了黑洞了。
    戈念：“把那块废掉的石头卖给赵郁星。”
    “好。”琮泗呆愣愣地，如一块没有灵魂的木头一般。
    戈念满意地笑了起来。
    表漂亮，里面却满是裂纹的废石，最适合用来赌石了。
    但她同时也清楚琮泗的性格，他能成为如今的玉石大佬，就是因为他为人直爽、义气。虽然赌石是各凭运气的事，但琮泗不会拿一块明知道是废料的东西出来卖。他宁愿一时少赚一点钱，也要口碑，只有这样，才能长久的赚钱。
    更不用说现在赵郁星住在这里，等于是这里的客人，琮泗尤其不会刻意地去宰客人。
    所以，如果不使点手段，琮泗是不会同意把那块石头拿出来卖的。
    生意的事戈念不管，她只是想让赵郁星吃点苦头。最好能让赵郁星底裤都亏掉，到时候，她可以考虑大发慈悲救救他，顺便跟他谈点条件。
    戈念打了一个响指。
    琮泗像是突然回魂，眼神里重新有了光。但刚刚失魂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他却一点都不记得了，仿佛是短暂失忆了。
    ————
    第二天，管家老陶说带剧组的人去市场看看。
    他们刚到市场附近，就看到了到处都是卖石头的。道路两边，用布一铺，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石头，两旁是在挑选石头的人，中间只能让一个人通过，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剧组一行人下了车，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面。
    这是最基础的赌石。这些卖石头的人就是那些在山脚下捡石头的也木西。也木西门想着，这些石头只要能卖出去就是赚了；买石头的人，则期望用最低廉的价格在这些边角料里淘出一件宝贝。
    大家各凭运气，各凭本事。
    但这里却不是老陶要带他们去的目的地。老陶领着他们穿过人群，一路向前。一直走到道路尽头，他们看到了一栋漂亮的建筑，门前是高高的阶梯，门口龙柱、狮子齐全。
    老陶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一进门，里面是一排排红花梨木打制的精致柜台，红色丝绒的布上摆放着一块块石头，每块石头面前都竖着标牌，上面写着数字和标价。
    这才是真正的赌石场。
    这家赌石场是琮泗经营的，他早就在这等着了，戈念也跟他在一起，此时正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幅柔弱无骨的样子。
    这模样，剧组众人不禁想到，昨晚两人一定有段旖旎风光。
    琮泗笑着说：“随便看。”
    他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掐着腰身将人扶稳了，说：“听念念说，你们是来体验生活的。最好的体验就是真刀真枪来一次，要不，你们每人挑一块石头玩玩？”
    这确实是最好的体验方法。
    只不过，剧组里没什么有经验的人，这里的石头又都不便宜，大家一时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候，戈念扭着细腰在场子里转了起来。转了一圈，她指着一块小石头说：“亲爱的，我要这块。”
    琮泗：“好，送你了。”
    戈念娇嗔道：“不要，我是来体验生活的，我要自己买。”
    琮泗宠溺地说：“行。”
    戈念抽出一张卡，然后说：“现场切吧，我要看看我眼光怎么样。”
    这块小石头十万块，不算太贵。
    刷完卡，工作人员立马把石头抱去了最左边的台子上。
    台子摆放着切割的机器，还坐着技术人员。
    机器嗡嗡直响，技术员先切开了一个角。
    剧组所有人全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技术员将边角擦开，笑着说：“这位小姐运气很好，是冰种。”
    切开的那一角露出来淡绿色，冰清玉莹的，即使是不懂的人，也觉得好看。
    技术员问：“剩下的全切吗？”
    戈念：“全切。”
    不一会，一块小石头就被切好了。
    里面也是冰种，一点裂纹，一点瑕疵都没有，好看极了。
    戈念：“可以做个镯子吗？”
    技术员：“可以的，还能剩下来料做一个小的玉佛。”
    戈念：“那就帮我做一个镯子，一个玉观音。”
    石头的价格他们虽然不知道，但玉镯和玉佛，他们都买过。这样的质感，一个镯子就已经不止十万块了！
    不用说的，戈念这块石头，赚了。
    原来这就是赌石！
    剧组其他人羡慕坏了。
    琮泗说：“你们喜欢哪块石头尽管拿，我给你们打折。”
    有戈念成功的例子在前，所有人都心痒了起来。纷纷在场子里转起来，挑起来了。
    只有赵郁星，他淡淡扫了一眼，似乎兴致不高。
    琮泗主动走了过去，说：“怎么，这些小玩意如不了赵先生的眼？要真是这样，我这边还有几个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