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容溪以为秦盟会走,没想到秦盟却在他面前站定。
    “在看什么?”
    容溪抬头看了眼秦盟,轻声道“琴谱。”
    秦盟如有实质的打量,让容溪觉得很不舒服,毕竟这个人是亲手砍下男后头颅的人。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他的脚。
    容溪一惊,急忙往回抽,秦盟顺势松手。
    秦盟表现的很自如,他道“我以为你的足袋湿了,原来竟然花纹。”
    容溪不信这个解释,板着脸道“皇上应该不会回来了,将军还是请回吧。”
    秦盟没头没尾道“你在宫中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小太监又沉默一会儿,看着可怜极了。
    这人似是犹豫一会儿,道“我,我是东宫的太监。”
    容溪抬头看他,秦盟也回视。
    次日,阳光正好,外面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
    容溪道“东宫的太监怎么会道裕庆宫来?”
    翠觅笑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宫里的年和外面的年一不一样。”
    又过两天,崇德帝一直也没来裕庆宫,这让容溪分外高兴,晚上用膳的时候都多吃了一碗。
    秦盟的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在冷漠的陈述这样一个事实。
    细细簌簌之中,看到厚雪压枝的茂密大树下走出一个人。
    阿桥机警道“谁在哪!出来!”
    他个子不算太高,一身太监衣服,脸上脏兮兮的,额头还有伤。
    翠觅也喊“是谁?再不出来,我可喊人了!”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回去途中,就听到围墙传来细碎的声响。
    秦盟深深看他一眼,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容溪也好奇的看着他。
    “哪里来的小太监?”
    容溪因为崇德帝这些日子没来烦他,心情变得很好,他笑着搭腔“不用想也是比不过宫外的,炮竹烟火都未必会有,怕是连饺子味都寻不到几分。”
    阿桥道。
    阿桥扶着容溪道“人人都想进宫,我倒觉得宫里没什么好玩的,吃什么喝什么都要记录,像是坐牢一般。”
    容溪清咳两声,忽然想起自己要善用美色,他眼神变得温柔妩媚起来,瞥一眼秦盟的眼睛,又错开,轻声道“将军说笑了,我无依无靠的,能活下去已是万幸,至于过得好不好,都不重要了。”
    容溪也很久没出屋,于是就带着阿桥和翠觅在裕庆宫后山走走。
    容溪猜测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躲在这里?”
    小太监忽然猛点头“啊对,对,我是新来的太监,我被东宫的大太监欺负了,他们不给我吃,不给我喝,我就跑出来找找吃的,不小心就误入了这里。”
    看来也是一个可怜人。
    容溪道“过来吧,我这里有吃的。”
    几人将这个小太监带回来屋内,阿桥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道“用不用给你换一件啊。”
    就见他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还得回东宫呢,若是他们发现我换了干净衣服,怕是又要打我。”
    翠觅给他倒了一碗热茶,叹道“真可怜,瞧着还没有奴婢弟弟大呢。”
    容溪将桌子上的茶点推给他,示意他吃,又道“你多大了,叫什么?”
    “十六,我,我叫阿嘉。”
    阿桥提醒道“你要赶紧适应宫中生活啊,在宫里你怎么能自称我呢,你要自称奴才。”
    阿嘉点点头,又看向容溪,他喃喃道“你长得可真好看,我好像梦过你……”
    这话引得翠觅和阿桥都笑了。
    容溪看了看他的脸,真诚道“你长得也很好看。”
    “你是皇上的郎君吗?”
    容溪摇头“不是,我只是暂住在宫里而已。”
    “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好看,皇上能忍住不封你为郎君?”
    容溪只是淡淡笑笑,没有说话。
    阿嘉吃了几块糕点就要回去,临走的时候,又问容溪“我以后还能来裕庆宫吗?”
    容溪道“你乱跑不会被东宫的太监找麻烦吗?”
    “东宫人那么多,他们不会发现我不见了的。”阿嘉看着容溪,圆润的双眸很澄澈“我以后还能来吗?”
    容溪想了想道“如果你闲着没事的话可以来,不过我们也是刚来宫中,对宫中的一切也不太熟悉。”
    阿嘉只道“我知道了,我有时间会来找你的。”
    阿嘉跑的很快,没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容溪的清闲日子没过多久,崇德帝就又来到裕庆宫了,还带着一屉屉让人眼花缭乱的珍宝玉石和玲珑绸缎。
    崇德帝将容溪抱在腿上,像逗猫儿一样摸摸容溪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容溪觉得很厌烦,他装作怕痒似的躲了过去。
    崇德帝道“溪儿,这几日朕没来看你,有没有怪朕冷落你?”
    容溪捂着胸口清咳两声,轻抿了下泛粉的嘴唇,“皇上日理万机,能偶尔来看臣子一眼,臣子已觉得开怀,不敢攀附盛宠。”
    崇德帝看着面前如玉美人,头一次体会到捧在手心里怕碎了的心情,他道“溪儿竟然如此懂事。”
    他用指腹轻轻摸过容溪面中那颗醒目又惊艳的小痣,目光沉沉“就是你这身子真让朕忧心。”
    容溪听后,又皱眉清咳几声,倏尔一笑“打小就有人说我活不过二十岁,我已经习惯了这副病躯。”
    崇德帝认真道“朕定会治好你。”
    美人在怀,没过一会儿,崇德帝又起了兴,他凑近容溪耳边,声音又低又哑“乾王可曾与你同房?”
    虽然同床共枕过两次,不过他们一直没有真正同房,不过真的应该告诉崇德帝吗?
    容溪思虑几秒,便轻声道“皇上可介意。”
    崇德帝面色一深,心里虽然知晓,但是还是握紧了容溪的臂肘。
    一种隐晦的刺激让崇德帝心里异常难耐,崇德帝哑声道“朕的弟弟是如何弄|你的?”
    容溪对这样的称呼很反感,不过面上不显,他似是羞恼,似是低落,将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说与朕听。”
    “乾王弄了几次?”
    容溪从崇德帝身上猛的坐起,眼尾泛红,声音带着垂泪之腔“皇上怎可如此羞辱臣子,臣子与乾王早已和离,实在是不愿回忆那段过往。”
    崇德帝神色不明“你不愿回忆,莫不是还喜欢着乾王?”
    容溪心下一惊,当即嗔道“乾王一没皇上英勇,二没皇上康健,臣子怎么会喜欢乾王呢。”
    崇德帝哈哈大笑,阔步两步将容溪又揽在怀里坐下,牵引着容溪的手,暗|示道“等你身子好了,到时候不止是心服,“口”也会服。”
    容溪轻轻笑了下,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反感。
    崇德帝陪容溪用过晚膳就又离开了,不过这次没有回太极宫,而是摆驾的是名贵妃的寝宫。
    端药进来的德喜见容溪神色淡淡,以为他是生气崇德帝宠幸别人,道“等主身体养好了,皇上怕是回夜夜宿在咱们裕庆宫,公子不必忧心。”
    容溪没有作声,等德喜告退后,阿桥习惯性的将那碗药倒在花盆里。
    这日阿嘉又偷跑到裕庆宫,阿桥和翠觅见他额头上又添了伤,想给他擦药却被阿嘉拒绝了。
    看到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容溪,便颠颠跑过去,道“神仙哥哥,我又来找你了。”
    这个称呼倒是让容溪发笑,他看着阿嘉的伤,皱眉道“你又被东宫的大太监打了?”
    阿嘉神色一冷,不过又转瞬即逝,他道“是让秦将军打的!”
    “秦盟?秦大将军?他,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打你?”
    “神仙哥哥不知道吗?秦将军是教授太子武功的师傅,太子不学,就由我们这些小太监替太子学。”
    容溪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想了想将自己腰间的一个香囊给了他“我身上没有什么贵重东西,这个香囊是曾经在道观修行时师父赠予的,说是身子痛时,轻嗅几下香囊便会有所缓解。你拿去吧。”
    阿嘉摸着那陈旧的香囊,来回翻看,喃喃道“皇上如此宠爱你,不会给你贵重东西吗?”
    容溪道“不是你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收回去的。”
    阿嘉将香囊小心的放在怀里,笑眯眯道“我得藏好了,不然又要被抢走!”
    他又看一眼容溪,眼里似有失落“可,可我没什么送你的啊。”
    容溪笑着摇摇头“我不缺什么东西,你不用想着回礼。”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容溪垂垂眼“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家人了,也不知祖母和母亲怎么样了。”
    阿嘉转转眼珠,“你可以给他们写信,那个,那个太子经常出宫,有时候会带上我,到时候我可以让人给你送过去!”
    “这,这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不会的,神仙哥哥,你写吧,我明日再来取!”
    等阿嘉又咻得一下没影了,阿桥道“既然阿嘉有出宫的机会,那少爷你就写一封家书报平安也好啊,老爷夫人他们肯定很担心你。”
    容溪点点头“也好,我且试一试。”
    容溪在这面构思着家书,忽然,就见德喜紧张的小跑过来“公子,名贵妃身边的掌事姑姑来了,说贵妃娘娘邀您明日共赏梅花。”
    “名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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