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晚间,崇德帝又来到了裕庆宫,看美人神色恹恹,不住的清咳,心中又气又怜。
    崇德帝看向一众下人,怒道“除非是朕的旨意,以后无论是谁,任何有关你们公子的邀约一概不许应承。”
    翠觅等人皆埋头应是。
    崇德帝挥退下人,握紧容溪冰冷的手,怜惜道“你也是,自己身子不好,还非要逞能前往,若不是朕偶遇到你的婢女,你怕是要折在清梅园里。”
    “臣子记着了。”
    容溪因为低热,雪白双颊似被抹了桃粉,纯洁之中带着勾人的欲|色,看的崇德帝心痒难耐,他轻声道“朕今日陪你同寝可好?”
    容溪心底一乱,面上却不显,只柔声道“可臣子今天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皇上。”
    只见崇德帝大力揽过那截细腰,浑厚的声音带着些厉色“你是不是不想与朕同寝?”
    容溪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地又恢复脸色,他纤白玉指轻轻滑过崇德帝茂密的胡茬,倏轻倏重的按压那薄又微干的嘴唇。
    崇德帝抚摸着容溪的头发,哑声道“若不是你是身子弱……”
    崇德帝呼吸沉重,将容溪的腰攥得更紧。
    身后婢女看着自家主子没出息的样子,轻轻推了下孙美人。
    李福全知道皇上这是等不及了,连连应是。
    孙美人长相圆润,气质可爱,看见这珍贵的糕点眼睛都瞪的溜圆“不嫌弃,不嫌弃。”
    孙美人冲容溪尴尬一笑,“容公子,不要笑话我。”
    这大胆的动作让崇德帝哞色更深,似要将容溪生吃入腹。
    容溪轻轻的笑,带动了那颗灵动小巧的黑痣“这世间怕是只有臣子能拥有天子如此多的宠爱,臣子怎会不想将皇上牢牢留在臣子床头呢。”
    她道“容公子有所不知,我是江南人,离家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家乡的荷蕊马蹄糕。”
    “你想如何留朕?”
    “荷蕊马蹄糕的确是江南人最喜爱的糕点”容溪道“娘娘看起来很小,没想到都进宫这么久了。”
    容溪的指腹停在崇德帝的喉结处,他微微凑近却不碰,吐气如兰“皇上以后就知道了。”
    此人正是赏梅宴上好心提点容溪的圆脸嫔妃,一开始她是带着婢女在宫门外犹犹豫豫的不敢进,还是阿桥发现了她们。
    李福全还以为皇上今夜要宿在裕庆宫,刚想准备就寝事宜就听到崇德帝压抑又憋闷的声音“以后谁要是再敢找容公子的麻烦,就提着头来见朕!”
    又过几日,裕庆宫来了一位贵客。
    容溪将小厨房新做好的奶糕推到孙美人面前,“这糕点外酥里嫩,吃着香甜可口,娘娘不嫌弃,可以一试。”
    孙美人咽下一大口糕点,道“我十四岁入宫,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才十七岁?容溪忽然觉得崇德帝还真不做人!
    孙美人笑嘻嘻道“容公子不用替我惋惜,我原是被姑母买进宫中做宫女的,没想到遇上了选秀,被选中做了美人,不过宫中美人太多了,又有宋郎君和名贵妃专宠,皇上根本记不得我们这些小美人,所以这些年我与其他美人吃吃喝喝,也很开心。”
    容溪清咳几声,劝慰道“娘娘容颜精致,想必很快就会获得盛宠。”
    “别别别,皇上那么老。”孙美人满脸嫌弃“我才不要。”
    她挥挥手“容公子你不要叫我娘娘了,我见到你就很欢喜,你我不如就以兄妹相称”
    然而话语刚落,就看到门户被大大打开。
    来人正是一向风风火火的阿嘉。
    孙美人见到阿嘉当即就站了起来,一边咽糕点一边“你,你……”
    阿嘉神色不明,在孙美人和容溪之间看了好几个来回。
    容溪以为孙美人是想怪罪阿嘉没有礼数,赶紧道“娘娘莫怪,阿嘉是东宫新来的太监,还不懂宫中规矩。”又看向阿嘉,“还不赶紧给孙美人行礼。”
    孙美人看着阿嘉的眼神,哪里还敢让他行礼,慌乱的冲容溪道“容哥哥,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我,我先告退了。”
    待孙美人慌慌张张的离去,容溪皱眉看向阿嘉道“她虽然只是个美人,但那也是主子,你不可如此没有规矩,以后若是遇到难缠的嫔妃,怕是有你苦头吃了。”
    阿嘉脸色很不好,回呛道“那是皇上的女人,你还让她叫你容哥哥,我倒是想劝你别被人倒打一耙,定了私/通之罪,说你勾引皇上妃子!”
    容溪一噎,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桥却道“阿嘉你今天吃多了辣子?这嘴怎么这么呛,你平日不是也叫我们少爷神仙哥哥的嘛!”
    “我与她能一样吗!”阿嘉白了阿桥一眼,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扔到桌子上,翻了个白眼道“哼,我累死累活给你送信,没收到一点夸奖,反而被你说教!”
    容溪认出了信封上父亲的笔迹,激动不已,“这,这是……”
    阿嘉抱着胳膊又哼两声“送信取信,你可知我挨了多少打!”
    容溪感激道“辛苦你了阿嘉,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你。”
    阿嘉眼珠转了转,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是你说的,那我可记着了!”
    阿嘉没多留一会儿就又跑走了。
    容溪也赶紧打开信仔细看了起来,没过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沉了起来。
    阿桥道“少爷,家中可有大事?”
    容溪捏着薄薄信纸,微微颤唞“父亲说,祖母自我被乾王休掉入宫,身体就频频抱恙,如今,怕是过不了这个冬了……”
    话说阿嘉出了裕庆宫,走到偏隅一角,利落的摘了太监帽,脱了太监服,他看向一旁低头候着的几人,圆润眉眼满是寒意,他冷声道“一会儿去提点提点孙美人,本殿下还没玩够,让她想活命就不要多嘴!”
    “是,太子殿下。”
    容溪这几日看见崇德帝就烦的很,恼恨他见色起意,以斋蘸之名让他入宫,害的他祖母日日担心,引发旧疾,如今命悬一线。
    所以这些天来,崇德帝经常被容溪以腊月二十三举行斋蘸,需寡淡饮食,打坐颂道而推脱。
    连续吃了好几天闭门羹的崇德帝想要大怒可终究还是不想对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动粗,数次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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