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容溪将手猛地背到身后,再看向宿春泱的眼神时已经变得冷漠起来,他微微颔首,“庄主请便,容溪先行告退了。”
    宿春泱却不依不饶起来,他肤色冷白,眉眼又细长,阴柔之中的天生笑相让他看起来又有些风流。
    他将容溪困在宫墙一角,上下打量这张病弱又绝色的容颜,轻飘飘道“怕什么,一个阉人,能对公子做什么?”
    他将阉人这两个字说得很轻快又带着一丝笑意,像是说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容溪心中腾起不适,蹙眉不耐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席间忽见公子柔荑十指尖尖,纤软似棉,又似湖中细柳,惹的鄙人这心都乱了。”
    容溪微微侧头,躲开他的呼吸,话里已有恼色“请庄主自重。”
    宿春泱又笑了起来,他一笑,就牵动了眼尾的笑纹,带着深情般哄劝“阉人物件不全,不能人事,又不能让公子快活,如何自重?”
    就在宿春泱话越来越混,膝盖也将要分开容溪的腿缝时,旁边来了一队巡查的侍卫,而容溪忽然扬声道“来人!”
    一队侍卫闻声朝这面看来,趁宿春泱分神的间隙,容溪顺势从他胳膊下躲了出来。
    毕竟崇德帝对饮食非常谨慎,柳枫想明目张胆的给崇德帝下毒药,那真是难于上青天,但是若是下让人不能人道的药,频繁侍寝的柳枫就很容易下手。
    容溪走在荷月前面,冷冷道“庄主又何指教?”
    崇德帝子嗣不多,公主多于皇子,而皇子之中除了成年的霍如桢和霍如楠,就剩下十皇子,还有一个自小就养在药汤里的十六皇子。
    容溪又一联想崇德帝已经数月未进后宫,心下不免猜测,崇德帝是不是患了什么隐疾。
    “鄙人看中的手,要么泡在药里,要么,”他笑出声来,放肆道“养在身边。”
    一些内侍,而为首的正是一脸笑相的宿春泱。
    容溪与其擦肩而过时,宿春泱忽然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下次,鄙人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主仆二人刚要进屋,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很快地就有人进了宫门。
    此时,容溪正在院中百无聊赖的看书,荷月在一旁为他摇扇,主仆二人时不时笑谈几句。
    宿春泱笑道“都说裕庆宫的容公子为人清冷,总是神色淡淡,高雅如碧水青莲,可每次见到鄙人,公子总是眉头不展,面带惧色,能让公子情绪如此起伏,当真是鄙人的福气。”
    又过半月,裕庆宫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指教谈不上。”宿春泱道“是太后娘娘有请。”
    “公子,天热,咱晒会儿就该回了。”
    宿春泱眼里有恼色一闪而过,随即朝着逼近的侍卫冷道“容公子醉了酒,尔等去寻他的婢女送他回宫。”
    崇德帝派李福全看了容溪几次,陆续的送来不少名贵药材,李福全见容溪脸色不好,还旁敲侧击的安抚他,不是皇上不想来看他,是皇上身子出现点问题。
    容溪合上书,起身道“也好。”
    “是,宿大人。”
    容溪听得十分愤怒,疾步离去。
    自打撞上宿春泱这个疯子那日起,容溪就老老实实得待在宫中,有时闲杂的宫宴,容溪都谎称生病不能赴宴。
    这也说明为什么会把十皇子亲自放在太后身边养。
    容溪蹙了蹙眉,荷月一脸警惕的挡在容溪前面。
    他们的纷纷扰扰容溪并不关心,他只知道崇德帝患了隐疾,这对他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
    容溪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太子谋反时,马氏拉拢他不成,便恼羞成怒,大骂不会放过他的话。
    见容溪一脸抗拒,宿春泱笑道“公子不要紧张,太后娘娘不过是想让公子见一个人。”
    “谁?”
    “小乾王,霍乾。”
    宿春泱补充道“你的前夫婿。”
    容溪微怔,霍乾,真的找到了?
    去太后寝宫的路上,宿春泱悠悠道“容公子,你见到乾王要有个心理准备。”
    容溪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
    “乾王似乎病重了些。”
    刚踏进寿康宫,就听到一阵碗筷摔落的声音。
    “我不吃!拿走!”
    “王爷,王爷!”
    再次见到霍乾,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毕竟容溪曾有过和霍乾在这乱世相携活下去的准备。
    只不过,霍乾抛弃了他。
    霍乾的模样没有变化,眉眼依旧俊美,只是瘦削了些,脸上有些细微的伤口,他的眼疾和腿疾还没有好,如今似乎又添了新病。
    宿春泱道“是在一处破庙找到乾王的,他的虽然神智恢复了不少,不过智力却只停留在几岁幼儿阶段,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苛待造成的。”
    容溪点了点头,与院中被内侍控制喂饭,哇哇乱叫的霍乾擦肩而过。
    容溪拜过马太后,便等着马太后问话。
    马太后却看向宿春泱,笑道“今儿日头大,你可不要到处乱跑,找个阿猫阿狗哪里需要你出面,来人,给宿庄主端盏凉茶。”
    宿春泱接过凉茶,坐下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回钱庄,怕是再见娘娘要等到年末,这不是想着替娘娘跑跑腿,回忆回忆曾经在寿康宫当值的日子。”
    “伺候人的日子,有什么好回忆的。”马太后笑着嗔他,又轻抚义甲“不着急,再在宫中待几日,外人说不到你头上。”
    宿春泱笑笑,他有意无意的扫过容溪姣好有致的背面,道“也好,都听娘娘的。”
    马太后点了点头,二人又你来我往说了些杂事,马太后这才把目光放在容溪身上,她瞧了他一眼,道“哀家叫你来,是有事嘱咐你。”
    容溪垂头道“是。”
    “乾王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听太医的意思,乾王这样是受到了刺激所致,想要恢复怕是需要熟人照料,哀家想着这普天之下,除了骗了乾王家产的老公公,也就只有你是乾王熟悉的人,不如你将乾王接回裕庆宫照料吧。”
    此话一出,别说容溪,就连宿春泱都愣了,谁也不知道马太后这棺材里卖的什么料。
    容溪还未开口,马太后又随意道“哀家给你一个月时间,务必要让乾王有所恢复,乾王若是不能恢复,你也不用留在宫中,哀家给你寻个好住处。”
    那好住处,除了死路,怕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连御医都治不好的病人容溪如何治?
    容溪捏紧拳头,垂头沉声道“是。”
    马太后冷着脸,挥挥手“退下吧。”
    容溪走后,宿春泱便皱眉道“娘娘这是何意?您不说随便寻个由头将乾王……”
    马太后摇摇头,冷笑道“乾王好处置,药死打死,就是哀家一句话的事情,这个容溪却是不好对付的。”
    宿春泱嗤笑一声“一个病秧子,又何不好对付?”
    马太后冷呵一声“自然是皇上不让哀家动他。”
    “哀家已经和皇上说过,此人和霍如桢早已有了苟且,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那些日子此人日日与霍如桢同榻,夜夜笙歌,迷乱不堪,可皇上听后却还要留着这贱人的命,纵使现在养着病,时不时还来提点哀家几句,不要动这个贱人的性命。”
    “皇上既然不信传闻,那就让皇上看个清楚。”
    宿春泱想了想道“可乾王这身子怕是……”
    “太医说过乾王智力有碍,可身子无事。”马太后冷笑道“时间一长,这两人就算不生事,哀家也会让他们生事。”
    宿春泱垂了垂眼,不解道“娘娘,你和皇上母子关系才有好转,容溪不过是一个图有美貌的病秧子,你为何不惜惹皇上不快,也想将人除去?”
    “这天下美貌的人何其之多,就算是当年的容华夫人也不比此人逊色,哀家一开始也未将他放在眼里。”马太后道“可一个拥有如此美貌,却又不靠争宠就能在这吃人的宫中活下去的人,就是最大的祸患。”
    宿春泱从寿康宫出来时,霍乾等人已经不见了,问及此,内侍道“乾王殿下已经被带去了裕庆宫。”
    宿春泱点了点头,他摩挲两下手掌,回忆起那日抚摸在美人细腰上的滋味。
    从未有过波动的物件,忽然有了些难以言喻的滋味。
    虽然“面具”曾经嘱咐过他不准碰容溪,但是他这个人天生反骨,又是不要命的赌徒,越不让他碰的人他越要碰。
    不过是一个霍家三个男人都玩过的病弱美人。
    他为何玩不得?
    霍乾已经被带到裕庆宫,因为眼疾,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只是一味的闹腾“放开我,我要睡觉!放开我,我要吃饭!”
    荷月一脸为难的看着容溪,容溪叹息一声,头疼极了,他道“去给王爷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从库房拿出上好的物件来布置,边边角角都要缠上软布。”
    荷月应了声哎。
    一时之间,屋子就剩下容溪和霍乾两个人。
    霍乾还在轮椅上折腾,他嘴里嘟嘟囔囔,手脚被捆住,因为挣扎,已经勒出一道道紫痕。
    容溪走近他,半跪着将他的手放开,霍乾忽然安静下来。
    他的眼睛很漂亮,黝黑又水亮,真的犹如孩童般,带着天真和顽皮。
    他虚无的望向一处,吸吸鼻子,嘟囔道“你是谁?”
    容溪想了想,轻声道“我?”
    “我是照顾你的人。”
    霍乾皱皱鼻子,道“那你是我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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