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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身世

    第八十章身世
    元莞笑得狡黠,元乔也不拘着,转身就离开。
    在外间的孤鹜哎呦一声跟着元乔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元莞,挤眉弄眼,元莞就像没有看到。
    今日周府宴上确无精彩的事,寻常筵席罢了,元莞偏偏折腾出这么一件事来,本就是众矢之的的人,许多人渐渐忘了她是废帝,将她当作是寻常女子。
    元乔走后,并没有回垂拱殿,而是去了废弃的偏殿见陈砚。
    今日事务繁杂,忙碌许久,此时才脱空。那人唤李九,临安人氏,后离开临安,去年才回来。
    李九被蒙着眼睛,坐在殿内,元乔轻步走近,沉声道:“李九,你妻子是哪里人?”
    一言就让李九激动,站起来朝着元乔的方向:“是你?”
    “不是我,你见不到她。”元乔直言拒绝,走到他对面坐下。
    李九一身短布麻鞋,并非是富人穿着,皮肤黝黑,可见过得并不好,或许是钱财而来的。
    听说不是,李九很失望,叫嚷道:“我要见她、见她……”
    “早就死了,问这个没用,你们找不到了。”李九不肯说,一屁股坐在圆凳上,破罐子破摔,拿不到钱也不会开口。
    “好奇她的母亲罢了。”元乔直言,见他平静下来,依旧问着第一个问题:“你妻子是哪里人氏?”
    孤鹜两头不讨好,被她这么一瞪,忙坦诚道:“陛下有旨,我就去了。”
    脚才踏上外间地砖,就被元莞提着领子走到一侧,他忙压着声音:“您有话好好说,别打人。”
    旁人只当她二人是在花阁内认识的,周明艳在元莞面前也没有说实话,是以不知这些小事。
    事情过去两日,元乔不去见元莞,元莞倒常来,盯着她喝下药膳就走,也没有太多的话。
    “原来如此。”元莞忽而一笑,伸手抚平他的衣领,“画得漂亮吗?”
    孤鹜看在眼中,担忧道:“临安城内都知晓她赎了花阁女子回府,揣测她喜欢女子。”元莞赎人之际也没有悄悄的,恨不得弄得全城都知晓。
    孤鹜颔首,恭谨退了出去。
    元乔道:“那你便不用说了,一条性命罢了,在我这里不足一提,既无用处,何比再留。”
    李九不好意思再喊了,心虚得两颊肌肉颤动,“那你们寻我做什么?”
    元莞府里的女子还是清白身,孤鹜查清之后,连带着画像都送去元乔面前。
    “你说笑了,我与她并无关系,只是对她的眼睛感兴趣。”元乔借用了陆连枝撩拨元莞的说辞。
    李九不怕,喊道:“你们杀了我,就不怕她背上杀父的罪名?”
    “无妨,且让她闹去,盯着陆连枝就成。”元乔吩咐下去,唇角弯弯。
    女子相貌脱俗,是大户人家之后,父亲犯事受到牵连,就被人卖进花阁,凭借一手好琴保持清白至今。周明艳与她许久前就认识,心中钦慕,却无法助她脱身。
    本当想将人卖了,不知怎地有人找上门要高价买走这个孩子。
    “陛下、陛下神色如旧。”孤鹜支吾说了一句。
    此地荒废无人,外间又有人重重把守着,就算李九叫破嗓子也没有人在意。元乔任由他叫喊,道:“不知你见她做什么,要钱还是做什么,当初你为钱将她卖了。”
    一直不敢回来,直到废帝之后,才听闻废帝眼睛是蓝色的,他就更不敢回来,后来听说废帝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恰逢陈砚来找,他就自动送上门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李九听到脚步声,急得站起身:“我说,她是我买来的。”
    孤鹜又是一点头,元莞满意地眯住眼睛,眼里流露出别样的神采,又低声道:“陛下是何反应?”
    “想来也是,她怎会在你面前喜怒形于色,你去忙,我回去了。”元莞自己说了一句后,施施然地回延福宫。
    李九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最后的希望也破灭,把心一横,道:“见不到她,我是不会说的。”
    女子与大宋人不同,皮肤很白,身材修长,李九一眼就看中了,买回家后才知不是大宋女子,来历不明。不过他有卖身契,也不怕她跑了,就这样成亲拜堂。
    “你闭嘴,你去我府上做什么?”元莞不客气道。方才府上来信,孤鹜去见了那女子,还画了幅画像。
    见他如地痞无赖,元乔忽而放心了,至少背后不是有人指使。
    谁知女子生下的孩子眼睛却是蓝色的,吓得他就要丢了,眼生异色,就像妖怪,会害了他。
    “你若不说,今日便无法回去,你该知晓高门大户之内的规矩。”陈砚趁着间隙插话。
    孤鹜被两人的态度都弄得迷糊不解,她们是在置气吗?
    没过两日,城防军总指挥使定的是副指挥使冯武,越级而定,让诸多人不满,皇帝一开口,就遭到多人反对,就此耽搁下来。
    皇城司查得清楚,陡然牵扯进周明艳,元乔明白什么,元莞不会横刀夺爱,只怕还是为了周明艳。
    后来不知是谁告诉他去买个媳妇回来,他便找到牙婆,花重金买了个漂亮女子。
    李九留下,依照他的性子,肯定会给元莞惹麻烦,她抬脚出殿,吩咐陈砚:“找个庄子将他看管起来,衣食都给,不要让他跨出庄子一步。”
    事情与陈砚所查极为贴近,听闻那女子很美,她就想到元莞的容貌,与宋人不同,带着些许异域风情,想来能对得上。
    心中郁闷之气陡然散了,让孤鹜勿要再意。
    高门大户买人做奴婢,穷苦人娶不到媳妇,就会在牙婆那里买来做媳妇,传宗接代。李九品性不好,左右邻居都知晓他好吃懒做的性子,就不肯嫁女儿给他。
    就当元莞照应他了。元乔并非心狠之人,且与元莞又有血缘之人,不好赶尽杀绝,余生圈禁也是最好的办法。
    买媳妇的钱不仅补回来,还大赚一笔,他直接将孩子卖了,连夜带着媳妇跑了。
    元莞又道:“画得端庄吗?”
    孤鹜惊恐地点头。
    陈砚领命去办,元jsg乔回垂拱殿处理政事。
    苏闻一直忍着未动,皇帝筹谋至今,哪里会便宜旁人,冯武刚被认命副指挥使,经验不足,又无人脉,肯定不会有人认同。
    果不其然,皇帝不再提,元莞却在此刻寻到他。
    她二人有几日师生情分,自废帝后就不再私下见面,苏闻知元乔看重她,也知她能揣测元乔的心思,就应约前往。
    有了前车之鉴,见面之地没有定在白楼,而是城北的一间偏僻酒楼。
    酒楼占地小,又无二楼,大碗沽酒,掌柜卖力地吆喝,元莞一身布衣,苏闻亦是寻常服饰,没有引人注意。
    入得大堂,也是空无一人,元莞自己带了酒,给苏闻斟酒:“前段时间,中书像陛下讨酒,陛下足足给了□□坛,我手脚快抢来一坛,不然您也喝不到了。”
    这件事虽小,却也是一时趣谈,苏闻自有耳闻,拂须一笑:“陛下是慷慨之人。”
    “确实慷慨。”元莞应付一句,端起酒盏先饮了一杯,而后道:“我请您过来,您应当知晓为了何事?”
    闻言,苏闻打起精神:“冯武难成大事。”
    “苏相心中可有人选?”元莞把玩着酒盏,唇角染了些酒液,显得皮肤更加雪白,眼中漫不经心地笑意让苏闻不敢小视。
    自古哪个废帝能像元莞这般行走如常,甚至插手朝政,皇帝也不会管,他感觉出来元莞并非是之前的傀儡小皇帝了,手段甚至人脉都不逊色于他。
    “想来您心中有人选?”他试探开口。
    “我无人选,但有平衡一策。”元莞道,她抬眸直视苏闻,语气沉了沉:“指挥使赵原比任何人都合适。”
    中立的人往往容易被忽视,赵原没有依附任何人,故而苏闻就没有将他算计在内,元莞忽而提及,他才猛地想起,不确信道:“赵原无根基。”
    “任命他是平衡之策,任何人都讨不到好处。”元莞道,勋贵处揪着不放,皇帝也是如此,不如就选赵原。
    苏闻不明白了:“您为何找我说这些?”
    元莞回他:“还苏相一个人情罢了。”
    “我不记得您欠我什么。”苏闻记不起来了。
    元莞也不多说,将盏中的酒饮尽,起身道:“您不记得就罢了,赵指挥使得您好处,必会感激您。”
    话不多说,将酒盏放下,快速离开。
    苏闻一人坐在大堂内沉思,朝堂上这么多人都在争,无人提起赵原,皆因他不识趣,不懂讨好。他略有些心动,若将赵原扶持上位,他在朝堂上不至于如此被动。
    元莞斟的酒依旧未动,他端起来,大口饮下,眼中坚定不少。
    出了酒楼的元莞上了马车,在中途就吩咐人去给赵原传话,告诉他总指挥使必然是他的。
    她不是傻子,怎会将这么大的好处留给苏闻,让赵原去感激他。
    如今朝堂上缺一提议之人,苏闻最合适,也最有威望,他扶持,皇帝顺势答应,便是水到渠成。
    至于赵原该感激谁,他心中应该清楚,不会被眼前局势所蒙蔽,但赵原由此就可能被旁人认作是苏党,这样行事也很便利。
    以此作为‘窗户纸’,就看赵原自己能否稳住。
    回宫后,元乔午睡未醒,她轻手轻脚溜了进去,殿内安静如无人,侧首去看,锦帐低垂间见到人影憧憧。
    元乔睡姿好看,平静地躺着,呼吸绵长,想来今日累了才会午睡片刻。外间有些冷,就算喝了两杯酒也无法暖身。她将手焐热了去摸元乔的脸,目光从她露出颈间略过。
    舌尖抵着齿间,她有些冷,脱了衣裳钻进被子里。
    元乔生生被她吵醒了,未曾睁眼就感到莫名袭来的冷气,不自觉往一侧缩了缩,腰间多了一只手,又被捞回去。
    不用想也知是何人,她困得睁不开眼,抵着元莞的肩膀:“去见苏闻?”
    “嗯,未曾多说,他想得通就成,想不通再令周晋当殿提议。”元莞口中说着话,眼睛却紧紧盯着睡梦中的人,热意氤氲,寝衣顺滑,被下的人软软乎乎,让她动了不改动的心思。
    她不觉伸手,沿着脊背去摸索,元乔眼睛睁开了,带着迷惑与不安,往元莞怀里靠去:“嗯,那就等几日。”
    元莞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软糯如糖糕:“元乔。”
    元乔应了一声,与她靠得更近,手停在她的后颈处:“元乔。”
    “嗯?”元乔半醒半睡,被她软绵绵地唤了几声后,知晓她有话要说,旋即要坐起来。
    元莞抱着她不让动了,“元乔。”
    接连喊了三声,元乔弯弯唇角,睡意朦胧:“你要道歉吗?”
    “道歉?”元莞听不明白,她做错什么事了?
    “你与旁人牵扯不清,不该道歉吗?”元乔从她怀里退了出来,眼中的暖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旧日的冷漠。
    似是真的生气了?
    元莞抱了空,身前的温暖就没有了,“你吃味了?”
    吃味?元乔轻轻拧眉,不愿承认:“没有。”
    “没有吃味,说明你不在意,那我为何要道歉?”元莞凝视着故作矜持的人,帐中温暖,分不清她面上的红意是羞涩还是被焐热的。
    分不清,摸一摸就好了。她当即就要伸手,元乔察觉到她不轨的意图,往内侧挪了挪,翻身就要背对着她。
    不道歉,就不想再说话。
    泥人也有几分性子。
    元莞看着她背影,旋即就愣了,好好地突然就不理人了?
    “元乔。”她不厌其烦地又喊了一声。
    这次无人应答了。床笫之间的矛盾,都容易解决,她伸手自元乔腰间穿了过去,将人拉入自己怀里,就算背对着,也容易说话。
    尤其是那只红彤彤的耳朵就落入元莞唇角处,元莞咬了咬:“你吃味便吃味,我又不告诉旁人,你躲什么。”
    她动作娴熟,让元乔恍惚:“你抱过旁人?”
    “没有,只抱过你一人。”元莞下意识就解释,不知她为何有这么一说。
    元乔不信她了,将她手拨开,欲要起身。
    她生气时冷若冰霜,让人不敢亲近,元莞感觉搬起石头砸伤自己的脚,玩得有些大了。
    “当真只抱过一人,你且信我。”
    匆忙的解释,少了几分可信度。元乔睡在内侧,被外间的人挡住了,元莞拦住她:“你怎地问起这jsg个?”
    元莞看似不安分,也仅对元乔一人,为帝时都不会对旁的女子多看一眼,如今更加不会。
    她觑了一眼,元乔也未曾理睬,面色冷了下来,好似就她一人在唱独角戏。
    “你安分些。”元乔无奈说了一句,主动伸手抱着她,依靠着她的肩膀。
    元莞眉眼一扬,回抱着她,顺势摸摸她后颈,再往上就捏到她的耳朵,唇角漾起淡淡的笑来,“我哪里不安分,若不安分,早就同陆连枝走了。”
    被这么一闹,睡意散去了,元乔也不再计较花阁女子的事,只道:“你为何帮周明艳?”
    “你怎地知晓?”元莞失望道,她本期待元乔的反应,吃味没有看到,反将周明艳的底细都查了出来,她不服气。
    元乔本就不是喜爱拈酸吃醋的性子,情绪内敛,最多几日不展颜,自己想通了便成,若想不通就会陷入苦恼中,倒不会坦言说出来。
    这般的性子,与元莞的爱恨憎明相反。
    短暂的低沉后,元乔恢复情绪,那股柔弱敛下,道:“这并非是大事,皇城司查得详细。周明艳与那女子本是旧交,并非是花阁相识,你将人留在府里,就只为气我?”
    “你又未曾生气,连吃味都没有。”元莞咬牙,她忽略皇城司惯爱查人底细。
    元乔面色转白,淡淡一笑:“真是个孩子。”
    “不是孩子。”元莞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孩子这些话,她元乔之间的差距并非是七岁,而是曾经的固执辈分。
    她被触及痛处,忍不住亲向故作矜持的人,狠狠地咬住她的唇角,辗转之际,两人又躺下来。
    寝衣单薄,元莞的手不经意间摩挲着顺滑的衣料,引得元乔困意散去,痴痴地望着她。
    元乔微微呼吸,习惯性想要按住她的手,紧张之余,竟不知她要做什么,心口悸动,她忙改口:“不是孩子。”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元莞解开束缚的手顿住,抵着她的额头,眼中潋滟着元乔慌张的神色:“不是孩子,是什么?”
    “是、是……”元乔紧张之余,竟不知如何回答,嘴角被咬得发麻,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亲密之间哪里能想得出来。
    元莞的手在她唇角上摩.挲,似威胁似要去亲吻,平日里灵敏的思绪就像生锈般,生生顿住了。
    她小心试探道:“那是、那是什么?”
    她似孩子无措,引得元莞发笑,脑海里端庄清冷的人在眼前柔软无助,心中的欲.望渐渐升起,手下轻轻移动,将那抹碎发从鬓前移开,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她亲了亲:“你自己不晓得?”
    不晓得还筹谋四五年之久?
    元莞动作极轻,若清风拂过,让元乔跟着安静下来,她深吸入一口气,努力去贴近身上之人。
    往日胆怯的人,今日却伸手抱住元莞的脖颈,而后扬首亲向她的唇角。
    不谙情.事的人总在努力做着什么,元莞被她的主动惊到了,唇角处的柔软恰是元乔最大的情意。
    一吻而深,终是元乔主动松开她,呼吸早就乱了,不安、羞涩的眼神落在元莞的唇角上。
    “你才像个孩子。”元莞讽刺她一句,占据上风后心里很满足,不忘在她耳畔宣誓:“元乔,你是我的了,你要逃吗?”
    这话像极了皇帝的霸道,偏偏元乔才是皇帝。
    元乔习惯不语,她轻声哄道:“你说话、不说话,现在就欺负你,让你逃不了。”
    两人之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年长,元莞爱说这样的话,让元乔窘迫,不过这也证明她心中是有自己的。
    元乔也满意了,颔首道:“不逃。”
    元莞这才松开她,知晓她政事多,不好耽误时间,唤来若竹更衣梳妆。
    若竹进来之际,她大咧咧地躺在龙床上,元乔坐于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颈间多了些痕迹,她急忙拿脂粉掩住,幸好若竹还没有看见。
    寝衣早就生起褶皱,若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飘忽,总觉得有几分怪异,她为奴,不好干预主上的事,也只好装作没有看见。
    更衣后,元乔恢复往日淡然的神色,往榻上瞧了一眼,随意道:“你去资善堂看看?”
    资善堂里的元意欢聒噪得不像孩子,每每过去,都会跟着她回延福宫,晚上赖在她的床上,嚷着给她说故事。
    元莞头疼,元乔又道:“那几个孩子,你总该亲近些。”
    “亲近他们做什么?”元莞不在意,那些孩子虽小,个个脑袋里的心思都不浅,不如不见的好。
    元乔换作一身正式的衣裳,领口处多了些耀眼的龙纹,与方才床.笫之间柔弱之色判若两人。元莞看了一眼后,登时下榻,要走近之际,若竹拦在眼前,她只好悻悻回榻。
    她有些沮丧,元乔不知,依旧道:“你去见见也好。”
    “晓得好处。”元莞敷衍道,盼着若竹快些走,谁知她不走,反走去柜旁整理衣物。
    真碍事。
    元莞心里叹一句,那厢的元乔更衣后就离开了,她幽幽瞪了若竹一眼,早知就不该唤她进来。
    她心里不甘,冷酷的眼神吓得若竹不知犯了什么错,忙不迭地退出寝殿,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晓得哪里惹到她了。
    元乔离开后,身旁无人,躺着也是无趣,想起元乔的话,收拾一番往资善堂而去。
    资善堂内的孩子都非寻常,见到元莞后,恭谨归恭谨,多了些许散漫,元莞带着点心与皇帝赏赐的笔墨纸砚,挨个发下去。
    元意欢对这些无趣,趁着人不注意,伸手去抓点心,迅速地塞进嘴里,摇头晃脑地看着元莞。
    其他几人露出不屑的神色,他们尚且小,未及掩饰,就被元莞看到了,她心中一滞,元乔选的这些孩子是不是聪慧过了?
    她招手示意元意欢过来,笑了笑:“带你去见大魔王。”
    点心塞了一口,吞咽不及,听到大魔王的名字后,意欢猛地噎住了,乳娘忙灌了些水,拍着她的脊背。
    偷吃的后果,让殿内的人都跟着笑了,元莞弯弯唇角,牵着意欢的手:“怕什么,大魔王很美,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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