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左丞相看到这一幕,人都给吓傻了。
    萧时之凤眸凝视着身旁的宠妃,撩起宠妃的发丝。
    “爱妃,总是有人打扰朕和爱妃的好兴致。”
    宠妃娇笑道:“那就把这种讨厌的人给杀了吧,没人能让陛下心烦。”
    年轻的女皇若有所思,好像真的在考虑可实行性。
    左丞相跪在地上,冷汗大滴大滴滚落,“臣该死,臣这就去贵妃娘娘宫里。”
    萧时之用冷漠的目光落在左丞相身上,像在看一坨极为肮脏的东西。
    “滚。”
    生病后的沙哑,让年轻的女皇变得更加威严,不可窥视。
    本就诱人红润的双唇里含着一汪温热苦涩的药,白浮雪俯下`身把药渡到萧时之的口中。
    大郎,该喝药了。
    白浮雪耳垂赤红。
    仗着生病就为所欲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朕难受,没有亲爱的,朕的头好疼。”
    人生病后会变得脆弱,这一点在萧时之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白浮雪不忍心把人给推开,只能用别扭的动作去看文书。
    白浮雪不止摸摸狗皇帝的发丝,还摸摸她的腿儿,可以说是非常放肆了。
    萧时之掏出帕子仔细擦去小美人jsg嘴角的残余,“都说良药苦口,今日一尝,果真如此。”
    李德全冷冷看着这个七十多岁的老臣像见了鬼出去,甩了一下拂尘,不削一顾。
    左丞相麻溜地滚出去,吓得差点摔倒。
    萧时之的笑容更加无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萧时之裹着毯子,用热热的额头贴在小美人的肩胛骨上,
    宫殿里,刚刚还凶恶的女皇陛下靠在小美人的肩头,虚弱道:“朕头疼。”
    烛火摇曳,外面是鞭炮齐鸣,整个京畿都在迎接新的一年,家家户户歌舞升平,除了珠镜殿除外。
    安安心心当一个挂件。
    萧时之闻到药液的味道,整个舌根都苦了,抗拒地往被子里钻了钻。
    白浮雪想了想,道:“有蜜饯,陛下还让人搞出了白砂糖,臣妾这就去拿一些。”
    萧时之就像个小孩子似的,眸子璨璨地瞧着她,
    “不想喝,太苦了。”
    白浮雪蹙眉,搅动苦涩的药汁道:“快喝。”
    白浮雪怜爱地摸摸萧时之的狗头,“发烧头疼是正常的。”
    暗卫首领看女皇陛下沉沉睡在伺淑妃身边,还是以一种十分依赖的动作,心里暗自诧异。
    白浮雪批写奏折道:“陛下去床上躺着歇歇,别在臣妾边上碍事。”
    你就仗着好看吧。
    唇舌之间再苦的药也变得不苦了。
    纤长的睫毛脆弱翕动,眸子上泛着一层水雾,苍白的手指关节泛红。
    白浮雪气的眼泪水滴到药里,整个眼眶都红了。
    白浮雪一直看文书看到了深夜,在伺候完陛下喝药后,差不多一天的工作就忙完了。
    萧时之靠在小美人的大腿上,汲取爱人的体温,乖巧不说话。
    白浮雪拿玉碗的手顿在半空,“喝药,你不是小孩子了。”
    一口一口喂大半碗药下去,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两个人舌头都麻了。
    不要心疼女人,变得不幸,这句话白浮雪已经说烂了。
    白浮雪有点嫌烦,又不能把病人给推走,道:“陛下,臣妾在帮您工作。”
    这个人如果哪天要死,一定是被自己给骚死的。
    每一样都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萧时之拽拽小美人的衣袖,无奈道:“太苦了,要点甜的。”
    她直起身子,凝视着小美人的桃花眼,道:“雪雪是甜的,雪雪比任何糖都要甜。”
    白浮雪嗔怪地看了一眼萧时之,气的眼睛都红了。
    萧时之把滚烫的手指点在白浮雪柔软的唇上,笑得极有起侵略性。
    夜深,暗卫悄无声息地停在是空地上,单膝跪地道:“娘娘,请过目密信。”
    白浮雪喃喃自语道:“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本宫早就……”
    白浮雪浅声道:“难不成担心本宫窃国?”
    这暗卫真的没问题么,不止没有出来阻止批奏折,还给她看密信。
    暗卫道:“回娘娘,是陛下的授意。”
    说完,白浮雪犹疑地接过密信,看了一眼萧时之,最终把目光放在密信上。
    白浮雪蹙眉道:“北庭人来京城的商铺买酒?”
    还是一车队一车队的买。
    而给白浮雪造成工作量成倍增加的始作俑者,本能地用脸颊蹭蹭她的小腹。
    白浮雪:“……”
    白浮雪摸了一下她手感完美的腹部,对暗卫道:“本宫知道了,明日出宫一趟。”
    暗卫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白浮雪把迷信放到火舌处,看信件被火焰吞噬。
    烛火照耀在宠妃的脸上,灿如星辰的眸子上染上了一层寒芒。
    白浮雪心想,本宫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反派。
    就在这时,萧时之又蹭蹭她的小腹……
    白浮雪:“……”
    本宫当不成昏君身边的反派宠妃了。
    睡着的萧时之:?
    次日,白浮雪坐在马车上出了皇宫,明艳的面容被厚重的披风给遮挡住。
    萧时之慵懒地靠在兽皮毯子上,双手捂着热茶,道:“京城好生热闹。”
    白浮雪额头青筋蹦了两下,压抑道:“陛下怎么出来了!”
    一个病人,难道不应该在寝宫里好好歇着么?!
    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白浮雪不理解,非常的不理解。
    萧时之笑眯眯地看着身旁的小美人,“寝宫里太闷了,需要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
    萧时之没有忘记自己病人的身份,眉眼中闪过一抹疲倦和脆弱,
    “难不成是朕打扰亲爱的了?”
    “都怪朕不应该生病,不应该自作主张跟着亲爱的出来。”
    萧时之一口一个亲爱的,让本来不知道“亲爱的”是什么意思的李德全也大受震惊。
    萧时之用那起皮干燥的双唇说,“如果亲爱的真的嫌朕烦,就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朕放下来,朕自己回皇宫。”
    白浮雪沉默。
    萧时之这是清楚自己,不可能把她给丢下。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白浮雪喝了一口浓茶,才勉强把心思给安下来,狠狠瞪了一眼总是笑眯眯的陛下。
    萧时之眼见着白浮雪在一家商店门口下车,把斗篷拉好,快步走了进去,掏出了一块令牌。
    工作的女人总是特别帅,萧时之慵懒笑着望着白浮雪的背影。
    李德全战战兢兢,撩开帘子,面前的女皇陛下`身上裹着白狐毯子,优雅的凤眸高高扬起,哪里还有什么病弱的样子。
    李德全不敢大意,扑通一声跪在马车上,“陛下快点回去吧,万一染上的风寒就不好了。”
    萧时之:“朕心里有数。”
    李德全:“……”
    萧时之每日摄入足量的水果蛋白质,每天都会喝在现代社会中常喝的养生茶,再加上运动从未停止过。
    身体还算不错,每天晚上到白浮雪那边胡吃海塞,肚子上的马甲线从未消退过。
    商店二楼的门窗推开,白浮雪撩开帘子往车窗里看。
    都怪某位病人太不省事。
    李德全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精神万分,看不出生病的女皇陛下,一见到白浮雪立刻目光虚弱,怕冷的裹上了毯子,憔悴的双唇紧紧拧起,好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李德全:“……”
    您身体不好是装的?
    李德全大受震惊,同情的看了一眼满脸忧愁的淑妃娘娘。
    白浮雪用唇语说:“你好好等着,我一会儿就下来。”
    就像在嘱托一个小朋友。
    病入膏肓的萧时之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不急,等你。”
    白浮雪该死的又开始心疼萧时之。
    白浮雪把窗子用力关上,开始重新忙碌,关于北庭的动向当中。
    马车里的萧时之收敛起病的快要死了的容貌,“暗卫,出来。”
    在马车帘子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夫人。”
    萧时之眯起眼睛,瞧了一眼,马车外打扮不起眼的北庭人。
    萧时之:“跟上去。”
    萧时之拨捻着手腕上的黑色串珠,“每月从中原运过去的酒数量巨大,大量白银流入到夏朝,而草原上又酿不出高度数的酒,他们想要偷取配方。”
    萧时之眼眸里全是算计,脑海中回想起了几个提炼甲醇的原始方法,简单口述给帘子后面的人。
    甲醇和甲醛构筑起工业酒精,嗜酒成性的人不会管具体喝的是什么。
    暗卫:“属下这就去找夫人所提及的材料。”
    萧时之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也不确定能不能提炼出来,把暗卫叫住,
    “先把所有潜入大夏朝的北庭奸细都给杀了。”
    萧时之捏着手串,轻轻抚摸着藏在马车里的刀刃。
    等到窗外的暗卫离开,萧时之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从马车上下来。
    李德全跟在后面都要急疯了,赶紧小跑着跟上去。
    萧时之双手捏着沾染上清晨朝露的白梅花,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一看到有位贵客立刻上前招呼,“这可是东边梅园里最新开的花儿,听说送给有缘人能够生生世世缠绕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作为开公司的萧时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为了卖出去要编的鬼话。
    她欣然接受,抱着一大束梅花,笑眯眯:“多少钱?”
    老婆婆本想要点高架,可一看到萧时之笑虽笑着可周身的气势,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
    “五文钱。”
    萧时之从袖子里抛出了一个银元宝,老婆婆双手接骨用牙齿一咬,马上扑通跪在地上。
    “谢贵客赏赐。”
    萧时之抱着梅花在店门口等待白浮雪,清冷的梅花香,把身上的药味给去除。
    让整个人变得不染尘埃,如谪仙降临。
    白浮雪从木质楼梯上走下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冷风吹过,梅花花瓣在空中挡了一个旋,落在了白浮雪手掌心里。
    白浮雪心头先是一喜,结果一看到萧时之站在冷风里,立刻跑上前把披风盖在这人身上。
    “您应该多注意身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您难道不清楚吗?”
    白浮雪焦急地把萧时之塞到马车里,整个小美人急得脸红扑扑的,偏偏还没有萧时之高,像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似的。
    萧时之把梅花递给她,整个马车里都是梅花冷烈的香味。
    白浮雪又气又急,赶紧把烧的滚烫的热水递到萧时之的怀里,“快点喝热水去去寒。”
    萧时之握住白浮雪柔嫩的手,放在唇前轻轻蹭蹭,“你比朕身上还要冷。”
    梅花散落在地上,白浮雪被萧时之整个人抱在怀里,马车在京城里绕了一圈后才重新驶向皇宫。
    白浮雪顾念的萧时之身体还没好,被抱在怀里也不挣扎,指自顾自红的眼眶。
    小美人红着眼眶,就像只清纯可爱的兔子,想让人狠狠摸一摸。
    白浮雪不是很懂萧时之的恶趣味。
    萧时之从后面抱住自家小美人,“朕在发烧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白浮雪嗓音僵硬,“什么梦?”
    马车行驶到珠镜殿的门口,萧时之没有任何想要下车的意思。
    萧时之在小美人耳边吹了口气说,“梦到了现代社会中,你在网上的一些发言……”
    白浮雪顿时汗毛耸立,瞳孔地震。
    她在现实中清纯洁白,在网上虎狼之词。
    萧时之:“亲爱的,朕梦到你在网上说\'好想用腿量一量姐姐的腰。\'”
    白浮雪瞬间脊背发麻,在网上的老色批语录太多了,一时间记不清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她发的。
    白浮雪生无可恋,想要从马车上夺门而出。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为什么明明衣不解带照顾萧时之的是她,明明担心萧时之要死要活的还是她,为什么她是最后受伤的人……
    萧时之从后面抱住白浮雪,“朕还没说完\'生病的人体温高,不要因为生病就放过她!\'是你说的吗?”
    萧时之朦胧梦见白浮雪在工作,这些全是她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
    洋洋洒洒一大片,萧时之只复述其中的百分之一。
    白浮雪:?
    白浮雪心想这特么报应,趁其不备,立刻从马车上跳出去,连白梅花都不要了。
    萧jsg时之看白浮雪社死反应太过,顿时有些懊恼。
    她自言自语,“又把雪雪给气着了?”
    萧时之眉眼无奈,只好顾忌重施,“亲爱的,朕又开始头疼了,大约是刚刚在宫外受了风寒。”
    白浮雪:“。”
    病死算了,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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